從九極山離開,方塵本打算去找季林談談心。
如今季林在哪裏,在做什麼,他了如指掌。
也不知道為什麼,季林與他的因果牽扯實在太深。
深到季林仿佛漆黑之中的一顆璀璨星辰。
只是一抬眼,便能輕鬆看見。
「方塵。」
崔紅燭駕馭着內景地來到方塵面前,笑着招招手:
「來我內景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前輩,這是作甚?」
方塵有些意外。
難道督查司已經知曉季林的事情了?
「都說了,不用叫我前輩,你可以跟傲無法兄弟相稱,為何一再喊我前輩?
我先前不是跟你說過,你有機會成為我的同僚麼?
你的機會來了。」
崔紅燭眉頭一皺,隨後又舒展開來,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我的機會來了?」
方塵有些意外。
不會這麼巧吧?
督查司準備挑選督查司聖者了?
「跟我走,路上再說。」
崔紅燭催促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有點遠。」
「是在學府之外?府尊讓亂囚天前輩過來提醒過我,這段時間不要離開學府。」
方塵道。
「就在學府地界,我知道你那件事,的確短時間內不適合離開學府。
免得被靈耀安插在我們這邊的探子偷襲。」
崔紅燭忍不住笑了笑,「原來你也會怕啊?」
方塵見狀,便飛入崔紅燭的內景地,隨口道:
「怎麼不怕,我心也是肉長的,又不是石頭。」
「會怕還把司寇悖弄成那般模樣?」
崔紅燭搖搖頭,駕馭內景地遁入虛空:
「靈耀現在那邊正沸沸揚揚,因為司寇悖這件事,很多聖者放出話了。
只要有機會,就會殺了你。
這種時候已經不存在什麼以大欺小。
若是被靈耀的聖者遇到,就算對方是至道,是天尊,也不介意打殺你,洗刷恥辱。」
方塵笑了笑,「當時那種情況,我若不下狠手,自己心裏這關過不去。
至於會有什麼影響,不管這麼多,反正青冥能兜着。」
「不錯,聯盟能幫你兜着,這件事有不少大人物覺得你辦的很漂亮。
本來以你的資歷,擔任大司刑時間不長,也沒辦出多漂亮的案子。
是沒資格參加這次選拔的。
但有幾位大人物聯名舉薦你,你提前獲得資格了。」
崔紅燭有些感嘆:
「本以為你會在晉升大世聖位後,參與第一次選拔,如今卻是提前了不少。」
「提前選拔麼。」
方塵若有所思。
人族這邊,只怕連火燧祖師也干涉不了這種事。
所以提前選拔,可能與季林成為陰聖的事情無關。
但季林成為陰聖,未必與這件事無關。
「之前我認為你暫時沒資格參與選拔,很多事沒來得及跟你說。」
「現在正好,我簡單跟你說一下我們督查司。」
「你所知道的督查司,便是負責學府內的各大刑務,對不對?」
「對。」
「嗯,這麼想也對,但學府的存在是為了什麼?」
「學府的存在是為了給青冥至高聯盟輸送人才?」
方塵看了崔紅燭一眼,心中突然有些明白督查司的存在意義了。
也暗暗猜到當初寧祭酒讓他擔任人族學院大司刑的目的。
「不錯,學府的存在,是為了給青冥至高聯盟輸送人才。
而督查司的存在,是為了給青冥至高聯盟輸送頂尖人才。」
崔紅燭輕輕頷首:
「只要你能成為督查司聖者,日後就有可能被抽調,擔任聯盟高位。
到了那時候,青冥使也只是你的手下。」
「等於選調生了」
方塵心中暗暗想到。
隨後他沉吟道:「七陽堂呢?七陽堂的存在,也應該是為了給聯盟輸送頂尖人才吧?
與七陽堂比較,督查司在這方面孰強孰弱?」
「這不衝突。」
「或者說,這也是每一個督查司聖者,需要經歷的關卡。」
崔紅燭淡笑道:「成為大司刑,第一個條件便是同階五天前百。
也就是成為七陽堂學子。
這樣,才有可能被選為大司刑。
先成大司刑,才有機會通過考核,成為學府的督查司聖者。
再然後,才有機會進入聯盟高位。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例外,亦有聖者沒當過大司刑,也沒進過七陽堂。
卻厚積薄發,一步步走到高位。
這些都是極少數。」
「另外,你們人族學院當初,一直沒有大司刑。
也是因為你們學院的年輕一代手段一般,沒資格成為大司刑。
此外,還有很關鍵的一件事。
如果成為大司刑,卻沒有通過考核,進入督查司。
有這份履歷在,你以後在人族之中,最高只能當一位青冥使。
再高的位子,輪不到你坐。
除非你能晉升至道,晉升天尊。
但即便如此,也進不到真正的核心圈。」
說到這,崔紅燭臉色變得凝重:
「所以這次考核對你而言,很重要,決定了你日後的前途。
另外,其中有些考核也存在兇險。」
方塵漸漸有些明白了。
人族學院當初沒有大司刑,主要原因雖然是沒有夠格的人選。
但真正原因,只怕是考核失敗,所帶來的後果。
「對了,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你有個師妹叫陳恩雪對吧?
上次她遭遇陰聖的事,經過我們調查,已經知曉那名陰聖是誰了。
火燧秦氏,秦觀海。
傳授他陰聖法門的,是他爹安排在他身邊的大世聖者狼曌。」
崔紅燭淡笑道。
方塵有些驚訝,督查司還真把這件事查清楚了?
「我們確定過,秦昆吾沒有參與此事,這件事是秦觀海一人所為。
而他的幫凶狼曌,已經被聯盟抓了,自有聯盟的律法處置他。」
崔紅燭道。
頓了頓,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塵:
「這件事,你應該早知道了吧?」
方塵茫然道:「早知道什麼?」
隨後他略顯驚訝:「真沒想到,火燧秦氏還會行陰聖之法,屬實可惡。
真的確定秦昆吾沒有參與此事嗎?」
「真沒有。」
「至少我們沒找到他參與此事的痕跡。」
崔紅燭言罷,眼睛突然一亮,看向門戶之外:
「我們到了,真言議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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