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顧及身旁的羽蔚青,纖指捻棋看向棋盤深深思忖,她極快做了判斷,羽墨染不可能讓她。
她又再看一眼羽墨染,輕輕落一子。
羽墨染極快下一子,棋勢一下子變了。
風凌霄一滯,手心都出了些汗,她伸手輕捏一捏眉心,一雙眼緊盯着棋盤。
一旁的羽蔚青也緊張了起來,他接過高晟遞來的茶,隨手就遞到風凌霄眼前。
此時風凌霄眼裏只有棋,她順手拿了樽,輕抿一口隨手遞給羽蔚青。
不知羽蔚青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一口把茶水喝盡,把樽塞給站在一旁的高晟,後者驚得大氣不敢出,拿了樽輕步退開。
羽墨染眼眸一挑一闔,似看非看,唇角微翹,似笑似諷。
風凌霄終再下一子,羽墨染緊跟……
一柱香之後,風凌霄告贏,她想站起身向羽墨染施一禮,這才發現羽蔚青坐在她身邊。
「皇上!」她沉聲道。
以她的感覺,羽蔚青這麼做像是向羽墨染示威,羽蔚青想告訴羽墨染在她這裏他可以為所欲為。
她內心深嘆,也為這個皇帝感到可憐。
羽蔚青若無其事站起身,笑着向羽墨染道:「二弟,這下可有人贏得了你,不然你總嚷着天下無敵手,弄得朕與三弟、四弟五弟們好像什麼都不是似的。」
「皇兄這話說的。」羽墨染站起身,錦帕輕拭嘴角,不咸不淡道:「臣弟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風凌霄也站起身,笑容帶了一絲調侃道:「長樂這是為了不挨板子,只能拼死一博了。益王無所顧慮,自然是下得隨意一些。」
「你呀。」羽蔚青長指在她鼻樑輕輕一刮,似寵溺般道:「德陽長公主跟朕說起你極會維護別人面子,看來真的是。」
風凌霄一怔,心中惱火下意識地向後退,「咚」一聲跌坐軟塌上。
「銀月你怎麼了?可有跌傷?」羽蔚青俯身向她,並向她伸出了手。
風凌霄擰着眉看那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真想一腳踹了他。
這時高晟低頭快步入來,「皇上,興王在殿外候着呢,說有急事要見皇上。」
風凌霄眼波微動,分別看羽蔚青和羽墨染。
羽墨染面上無緒,眼中帶了絲笑,「皇兄,順道讓三弟和這位長樂公主對弈一局吧。」
「甚好。」羽蔚青直起身向高晟道:「快快,傳興王進來。」
「是。」
片刻,身着白狐袍的興王羽白煜大步入內,風雅的笑容倜儻無儔,風凌霄心尖一抖,猛地站起身,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這進來的男人。
像,真像,就像是換了古代裝束的黑羽。
會是他嗎?
他會這般肆無忌憚地把臉露出來嗎?
風凌霄這動靜過大,不止羽白煜看着她,羽蔚青及羽墨染都轉頭看她。
她自知失禮,急忙向羽白煜行禮,「長樂見過興王。」
羽白煜眼眸閃了驚訝微光,說了聲免禮便向羽蔚青道:「臣弟見過皇兄,二哥。」
羽蔚青眼眸微看羽墨染,抬手道:「看三弟臉色似乎有急事?若無大事便與長樂公主對弈一局,朕觀棋正在興頭上呢。」
羽白煜文雅臉上現了急色,他看一眼羽墨染,道:「對弈就改日吧,二哥,有人可是把你告到了鳳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