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深山與那個世界沒什麼區別,最大的區別在於,深山裏野生的凶獸真的很少,少之又少。
走在其中,閻靳恍然覺得這地方與山邊沒什麼區別,因為山邊總是有人經過,所以野獸不敢出沒。不過這裏已經是深山了,他們倆翻了四座山了,絕對的深山之中了。
穿着登山服,背着背包,兩人在山裏出入,裝備齊全。
這樣的登山對於閻靳來說絕對是第一次,而且這一身裝備,他很感興趣。
背包里有帳篷,臨走之時他還好生研究了一番,當真是簡便又結實,材料相當好。而且據岳楚人說,這些裝備都很值錢,他們二人身上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價值數萬。
「咱們還得走,大將軍,你累不累?」頭上戴着棒球帽,岳楚人停下,微微仰起頭,這樣才能看到他。
閻靳搖搖頭,「我不累,倒是你,體力不錯。」連續翻了四座山,她沒喊過一句累。
「那當然,在山裏走,這是小事情。」從背包的側兜里拿出水壺,裏面裝的咖啡。身上的背包很重,只有喝這些提神的東西能讓她不那麼累。
「咱們還得翻幾座山?」看着她,閻靳臉部的線條儘是柔和。
「三座吧,不急,咱們最少得在這山里轉上半個月。」弄了弄帽子,嗯哼,很嚴實。
「很好。」點點頭,閻靳也很喜歡。相較於喧鬧的城市,他更喜歡這種地方,沒多餘的人,只有他和她。
「這幾天天氣不錯,或許咱們能看見玩滑翔傘的人,不過得朝着那個方向翻幾座山才行。你想不想看?想看的話咱們就去,要是感興趣,咱們也買一套那裝備自己來玩?」笑眯眯,岳楚人想把一切好玩的東西都介紹給他。
「滑翔傘?好啊。」沒見過沒聽過,不過聽她一說,他倒是很感興趣。
「雖然你會飛,但那個太費力氣了,到時咱們去試試。」眨眨眼,那模樣甜的不得了。
「嗯。」抬手拍拍她的頭,看她那麼乖的樣子,閻靳真想再多拍幾下,可愛的緊。
「喝不喝?」將保溫杯遞給他,示意他也來一點。
閻靳直接搖頭,「不要,味道太怪。」苦,還有一股食物變質的味道。
抿唇,他不喝也沒逼他,直接扣上蓋子放回背包側兜,「走吧,我的大將軍。」
「嗯。」拉着她的手,這次他在前,為她開闢道路。
說是去看滑翔傘愛好者玩滑翔傘,所以不慌不忙的改變了路線,朝着那玩滑翔傘的區域走去。
因為在山裏走,黑夜來的也很快,但接近那玩滑翔傘的區域,也碰到了不少野營愛好者,但因為遠遠的看見了,閻靳直接帶着岳楚人避開了。
「幹嘛不過去和他們一起?你也可以熟悉一下這個世界的人,他們都是年輕人,很熱情的。」因為以前進山時也遇到過,有時會搭夥在一起搭帳篷,然後天亮再分開,這種偶遇很有意思。
「因為我不是年輕人。」拉着她走在前,閻靳沉聲道。
笑出聲,岳楚人連連搖頭,「那你是老人麼?」
「你覺得,我與他們是同齡人?就算年齡相近,我心理也肯定比他們要成熟許多。」他覺得,他比這個世界的同齡人起碼要老上二十歲。
「嗯,倒是有些道理,畢竟你是大將軍嘛。那大將軍野外生活的經驗肯定比我多,我要有勞大將軍了。」被他扯着省了不少力氣,到現在都沒覺得餓。
「嗯,有我在,你放心吧,把這深山當做家也是可以的。」唇角微揚,他喜歡她把一切都交給他。
找到了合適休息的地方,距離其他野營愛好者也很遠,安安靜靜的,閻靳很滿意。
天色暗下來,閻靳先生火,之後開始搭帳篷。
坐在火堆旁邊,岳楚人翻找背包里的食物,罐頭,壓縮餅乾,水,她的背包里都是這些東西。走了一天沒覺得如何,如今把背包放下背上輕鬆了,這才感覺到她背的東西有多重。
扭頭看着在搭帳篷的閻靳,岳楚人抿起唇,往時她獨來獨往,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運氣好能碰見野營的人,他們會幫忙,但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己動手。
想想真累啊,有個人在自己身邊,能輕鬆那麼多。
「差不多了吧,過來吃飯吧。」看他完成的差不多了,岳楚人喊道。
「嗯,在這帳篷里住,真是安全。行軍野營,都是露天的,原地休息,就是颳風下雨也得挺着。」走過來,他整個人看起來相當有安全感。那麼高,那麼結實,寬闊的肩膀,單單看着就讓人覺得十分安全。
「好啊,那今晚你在外面露宿吧,我自己睡帳篷。(好看的小說)」撇嘴,看他又是一副很羨慕的模樣她就不喜歡。好像十分盼望把這個世界所有先進實用的東西都搬到那個世界,真是氣人。
閻靳愣了愣,隨後走到她身邊坐下,「我錯了,不會再說了。」
翻着眼睛看他,岳楚人哼了哼,「吃吧。」把筷子遞給他,隨後兀自的吃了起來。
雖然與那邊野營愛好者的營地距離挺遠,但可能因為山勢的關係,那邊的動靜不時的傳到了這邊來。
「那些年輕人真是能折騰,居然在彈琴唱歌。」躺在帳篷里,岳楚人不順心,唱的真難聽。
閻靳倒是覺得還好,坐在她身邊,竟然認真仔細的聽了進去。樂曲很不一樣,唱詞雖然直白了些沒什麼內涵,但總體來說,還是挺不錯的。
「好聽麼?要是喜歡,到時咱們去逛逛樂器行,各種樂器,中式樂器西洋樂器,數不勝數。」看閻靳不排斥,岳楚人挑眉道。
「帶我去見識見識就行,對樂器,我不是很感興趣。」西洋樂器?挺新鮮的。
「好啊,上次去市里,時間太緊迫,沒來得及四處逛逛。這次回去,咱們好好逛一逛。」擠眉弄眼,她要帶他去享受。
「好,聽你的。」垂眸看着她,閻靳眉目間儘是柔色。帳篷里有燈,根本不用愁苦在黑夜中看不清,這個世界,不禁讓閻靳再次感嘆,真的好。
「這幫小崽子,唱起來沒完了,好煩。」瞪眼,岳楚人身子一滾,將睡袋往頭上扯了扯,蓋住耳朵。
「不喜歡聽麼?那擋上。」說着,他伸手蓋在岳楚人的耳朵上,雖是有阻擋效果,但效果不明顯。
眨巴眨巴眼睛,岳楚人看着他愈發滿意,「以前不管帳篷落在哪兒,裏面都是我一個人,今兒多了一個人,感覺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了?」微微歪頭看着她,就是這樣看着,他也覺得很舒服。
「說不上來,不過感覺不錯。睡吧,今兒走了一天,好累。」拽着他的手把他拽下來躺下,岳楚人唇角彎彎,真是帥啊。
笑,閻靳抬手拍拍她的頭,「睡吧。」
閉上眼睛,因為勞累,很快的迷迷糊糊。
但驀地,蚊子的嚶嚶聲在耳邊響起,忽近忽遠的,吵得很。
「大將軍,有蚊子進來了。」閉着眼,她懶洋洋道。
「嗯。」對面的人回答了一聲,隨後只聽得咻的一聲,之後安靜了。
「大將軍,你把蚊子打死了?」這都行?
「睡吧,只有那一隻。」輕柔的撫摸她的頭髮,他低沉的聲音十分好聽。
刷的睜開眼,岳楚人直勾勾的瞅着對面的人,「你真把那蚊子弄死了?」
「嗯。」看她那樣子,閻靳抿唇回應。
「我只聽到咻的一聲,你怎麼打死的?」內力?真帥啊。
揚了揚手指,閻靳給予她解答,如此簡單。
「厲害。」看着他手指,岳楚人感嘆的點頭,真厲害。
「睡吧。」挪了挪身子把她攬入懷中,她整個人都裹在睡袋裏,像個大蠶蛹。
那邊野營地笙歌不斷,一直鬧騰到半夜。若是以前,岳楚人肯定睡不着,而且說不定還會破口大罵。但這一次,睡得很安穩,窩在一個寬闊的胸膛里,安逸的她一覺到天亮。
翌日,二人收整行裝,直接朝着滑翔傘愛好者放飛的地方行去。
路過那群野營愛好者的營地,這些小年輕還在睡覺,帳篷前一片亂糟糟,可見這些人有多瘋狂。
「還有酒啊,咱們也應該帶些酒來的。」走過後,岳楚人嘆道。
「那酒不好喝。」閻靳搖搖頭,據說叫啤酒,不過太難喝了。
「那是你不習慣,習慣了就會覺得非常好喝。」眨眨眼,岳楚人倒是想和他來個一醉方休。
閻靳搖搖頭,他不喜歡,別的酒他也不喜歡,簡單來說,不喜歡喝酒。
「說起來我還沒見到你喝多的樣子呢,哪天一定要把你灌醉,看看我的大將軍是如何耍酒瘋的。」晃了晃頭,棒球帽下的臉兒顯得很小,很乖。
「喝醉了話,可能會打人。」晃了晃拳頭,成功的把岳楚人嚇到了。
「別嚇唬我哦不要以為你會打人我就不會,我拳頭也很硬的。」揮舞拳頭,但那拳頭實在小,白中透粉,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抓住她的拳頭,完整的包住,笑看她一眼,低聲道:「你這小拳頭打在我身上,和撓痒痒沒什麼區別。」
「切,看不起我?那讓我打一下試試,以前是捨不得用力打你。」掙脫自己的手,岳楚人一拳打在他胸膛上。
閻靳幾不可微的揚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之後看向她的拳頭。
「哎呦,好疼啊。」急忙甩手,他身上硬的像堵牆,疼死了。
閻靳忍俊不禁,最後笑出聲,拉住她的手輕揉着,一邊輕笑不斷。
「還笑?疼死了。」糾結着臉,這人實在太結實了,她的手啊。
「得出結論了吧?到底是你的拳頭硬,還是我的身體硬?」因為笑,整個臉龐都柔化了,從不知,大元帥閻靳笑起來也這般溫暖。
「你硬你硬行了吧?好疼啊。」撇嘴,男人到底是男人,她就是個大力士,也比不過他。
「以後不要逞強了,你是女人。」點了點她的腦門,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哼了哼,岳楚人倒是有些不服氣。
揉着她的手,閻靳無意的抬頭,空中,一個東西快速的划過,朝着左側的山飛下去了。
「那是什麼?」像風箏。
抬頭,岳楚人眼睛一亮,「三角翼,他們真早啊。可能今兒的風很順,走,咱們登上山頂就能看到了。」說着,抓着閻靳的手快速的奔向山。
一路登山山頂,對面,就是玩滑翔傘的最佳基地。
已有多個三角翼放飛了,人在那上面只是一個小點,不過看起來卻相當瀟灑恣意。
岳楚人讚嘆,仰着頭,帽檐下的眼睛也睜得大大的。
「很不錯。」遙望遠方,閻靳也點頭認證。
「是吧,喜歡麼?若是喜歡,下次咱們也來玩兒?」最主要的是,她很想玩。
收回視線,閻靳扭頭看着她,「很想玩兒麼?」
「嗯。」毫不猶豫的點頭,確實很想。
「那我帶你飛。」話落,他摟住她的腰,下一刻兩人消失在原地,叢叢樹木之間,兩個人影快速閃過,恍若流星。
岳楚人整個人都是暈乎的,視線所及的東西都快速的自眼前掠過,她根本來不及看清楚。
這真是飛啊,真的在飛,不過飛的她好暈。
不知滑翔傘是不是這樣,若真是這樣,那她日後想飛的話,叫閻靳就可以了,身邊有個隨叫隨到的滑翔傘,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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