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兄弟,竟然有一天會形同陌路,悲哀。
在他從愛爾蘭回來之後,得知於新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公司了,於是就開始在尋找於新。終於,有一天他在酒吧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於新。
「為什麼?」這是葉城見到於新說的第一句話。他無法相信,當成是兄弟的於新,竟然會對彭藍行不軌,那是他的女人,於新居然對兄弟的妻子出手。
於新滿身酒氣地說:「我愛彭藍,愛了十年了。憑什麼她現在跟你在一起,而不是跟我!」他不服,他並不覺得他的愛比葉城少,已經等了彭藍十年了,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這讓他如何去接受。
「我不管。」葉城冷冷地說。即便眼前的於新,已經完全沒有當初的意氣風發,但他並不會因此而原諒於新。
人總是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負責的,他不可能原諒於新。因為於新傷害到了彭藍。每個人都有底線,很不幸,於新挑戰到了彭藍的底線。
「我們再也不是兄弟了。」葉城望着於新,說出這句話。從於新對彭藍不軌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再也不可能是兄弟了。
於新斜着頭看向葉城,自從葉城回來之後,渾身都散發出別樣的光彩。與葉城相比,他只覺得自見形愧。倘若跟彭藍在一起的是他,他肯定會更加意氣風發。可是,為什麼那個人不是他?「你有把我當兄弟嗎?」於新問。
兄弟,竟然將他愛的人搶走了,這就是兄弟嗎?這是兄弟應該做的嗎?
葉城對視着於新,「我沒有把你當兄弟?」如果不是將於新當兄弟,於新現在早就沒有機會可以出現在他面前。按照他的性子,如果對方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將對方生不如死。
「把我當兄弟,卻搶走我喜歡的人。我喜歡彭藍十年了,你知道嗎?」於新痛心疾首。他不能夠接受,竟然是葉城將彭藍搶走的,「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搶走她,為什麼?」於新歇斯底里地喊着。
「你自己辭職吧。」葉城留下這句話之後,離開了。面對曾經的兄弟,此刻他只能夠給於新這個選擇。
如果於新再留在公司,肯定會影響到彼此的工作,重要的是,他無法去面對於新。能夠讓於新辭職,已經是對於新最大的仁慈了。這次過後,他們就再也不是兄弟。也無法再回到原點。
錯了,便是過了。
於家。
於新帶着滿懷思緒回到家裏。「新,你回來了。」於母見到於新,高興地說,「剛好,卿卿今天也回來了。今晚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
最近家裏都不知道是怎麼的,於新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就抱着酒瓶,天天就惦記着喝酒。而於卿就整天不回家。唉,這個家是怎麼回事啊。一想到這個,於母就忍不住嘆氣了。
「媽,我先回去了。」見到於新回來,於卿馬上站起來,拿着包包說要離開。她實在是不想見到於新。
之前不想見到於新,是因為她沒有辦法原諒於新對彭藍的所作所為。現在不想見到於新,是因為於新此刻的頹廢,終日酗酒。
於母連忙拉住於卿,「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哥才剛剛回來,你就要走?我們一家人多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
好不容易盼着一雙兒女回來,結果於卿又說要走,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於卿不准走,留在這裏陪爸爸好好吃頓飯。」於父從書房走出,看到剛剛回家的於新,打了聲招呼「你回來了。」
於新對着於父點點頭,「爸。」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成什麼樣了。」於父看到於新潦倒的樣子,就忍不住氣從心來,「還渾身酒氣。於新,你到底在做些什麼?」於父責問着。
即便是受了什麼打擊,也不該如此頹廢。他的兒子不是這麼容易被困難所擊倒的人,但此刻,眼前的這個連鬍子都不刮的男人,還是他的兒子於新嗎?
於母朝着於新打眼色,連聲說:「快點回房洗個澡,梳洗一下。等下就可以開飯了。」唉,真是讓她操心死了。
「那我先上去了。」於新轉身走上樓梯。
「媽叫你下去吃飯。」於卿敲了敲於新的門,提醒着。她實在很不想來找於新,但是於母都吩咐她了,她不得不遵從。
於新打開門,看到於卿繃着一張臉站在門口,開口說:「於卿,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於卿對他的冷淡,他看在眼裏。但他不了解,為什麼他的妹妹都不支持他。
「你說,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於卿挽起雙手,看着眼前的於新,「除了喝酒,你還能夠做什麼?」
她實在沒有辦法相信,她的哥哥竟然墮落成這個樣子了。
「為什麼連你都不了解我?」於新不可思議地問,「你是我妹妹,我對藍藍的感情,你是一直都看在眼裏的。可是,你都不支持我。」他的妹妹,竟然是幫着外人,而不是幫他這個做哥哥的。
於卿直視着於新的眼睛,她的哥哥已經無藥可救了,「是你自己不主動,所以藍藍才會喜歡上其他人。你不能夠怪誰,只能夠怪自己。」說罷,於卿邁步往前走,在樓梯處,於卿還是決定告訴於新,「藍藍跟葉城結婚了。」
「哐」身後響起了摔杯子的聲音。
「怎麼回事?」於母在樓下大喊,「卿卿,是不是摔破什麼東西了?」這兩個人,還真是不讓她安心。
於卿走下樓梯,安慰着於母說:「媽,沒事。不用擔心。」
「你們兩兄妹,以前關係那麼好,怎麼現在就成這個樣子了?」於母擔心地說。過去於新跟於卿可是出了名的好兄妹,哥哥疼愛妹妹,妹妹關心哥哥。現在兩人一見面就吵,不然就是連面都不能見上一面。
於卿扯出一絲笑容,這些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能夠改變。於新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於新了,她實在想不出,要如何跟於新好好相處。「媽,今晚我就不留在這裏吃飯了。下次再回來陪你跟爸爸吃飯。」
實在不想跟於新呆在同一個空間之下,看到於新,她就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感受。
「唉,卿卿。」於母連連喊着於卿的名字。
走出於家大門,於卿瞬時就覺得空氣新鮮了。有些事情,發生了就不可以改變。但是,於新不懂這個道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讓於新明白,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能夠再重來。
心魔難除。於卿只想到這四個字。
如今,她不奢求別的,只希望彭藍跟葉城能夠幸福,兩個人可以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那樣就足夠了。
葉城啊葉城,你可不能辜負彭藍,不然我做了這麼多,都沒有意義。於卿在心裏暗暗祈禱。
「媽媽,明天你給我做好吃水果沙拉好不好?我想帶去學校當午餐。」彭藍剛洗完澡,葉小童就猛地撲上來。
彭藍抱着葉小童,親吻着葉小童的臉頰,「好,明天媽媽給你做水果沙拉。」她現在已經越來越習慣在葉家的生活了,跟葉小童如母子般的相處,每天都充滿着歡樂。
說起學校,彭藍才想起,她已經請假很久了,不知道園長是不是炒她魷魚了。想到這個問題,彭藍決定打個電話給季老師,談談口風。
「季老師嗎?我是藍藍老師。」彭藍笑着對電話裏面的季老師說。
接到彭藍的電話,季老師很驚訝,「藍藍老師,你去哪裏了?怎麼請了這麼久的假?」她還以為彭藍人間蒸發了。
彭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是啊,因為家裏有點事,我回瑞士了,剛剛才回來。對了,園長沒有說要炒我魷魚吧?」她可不想離開幼稚園,跟小朋友一起玩樂,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安啦,」季老師安撫着彭藍,「你離開之後,葉小童的爸爸就找到園長,說要給你留位置,園長哪裏敢炒你的魷魚。話說回來,藍藍老師,你不是跟葉小童的爸爸在戀愛吧?」
聽到季老師的文化,彭藍不禁撫額,說實話,她不是很想幼稚園的老師知道她跟葉城結婚了。「呵呵,等我回去再說吧。」彭藍連忙轉移話題。
「好,等你回來我再嚴刑逼供。」季老師也不准問,反正總會見到彭藍的,她並不擔心會得不到真相。
葉小童歪着腦袋,看着彭藍,「媽媽,季老師也問過我,你是不是跟爸爸在戀愛喲。」自從葉城到了幼稚園替彭藍請假之後,幼稚園裏的老師就天天追着他問,他爸爸是不是在跟藍藍老師戀愛。他都快煩死了。
「真的嗎?」彭藍一把抱起葉小童,讓葉小童坐在她雙腿上,「那小童是怎麼回答的呢?」沒有想到她跟葉城的事情會影響到葉小童,實在是抱歉。
「我說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葉小童回答着。奶奶教他,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情就要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