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有點燥熱。一筆閣 www.yibige.com
楊若晴在路邊吃了一碗涼皮,然後沿着原路散步回自己下榻的酒樓。
半途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是四叔楊華明。
四叔?
楊若晴挑眉,看了眼四下,確定楊華明是一個人出來的,身邊沒有跟半個人,楊若晴於是跟了上去、
從楊文軒他們下套子逼迫這邊交出財產的時候,到老楊頭他們悲傷離開雲城。
再到如今又過去的這一個月,老家那邊來了書信,荷兒都臨盆里,生了個男娃。
可是,四叔一直都留在雲城,沒有回去探望過一回。
楊若晴這些時日一直在忙着調查取證,所以也抽不出精力來關注楊華明在幹啥。
今個在這大街上遇到,楊若晴忍不住好奇跟蹤了上去。
楊華明在前面大搖大擺的走着,身上穿的衣裳一看就很不錯。
整個人的身形,也似乎胖了一些。
顯然,這一個月里,他在雲城是過得很滋潤啊!
哎,沒心沒肺的人。
這是要去哪呢?
就這麼一路跟着,楊華明進了一家皮草鋪子,鋪子裏的夥計們都對他很恭敬。
楊若晴知道這家皮草鋪子是楊家的,又聽到那些夥計們喊楊華明掌柜的。
想必楊文軒是把這家鋪子撥給了楊華明打理。
這大熱天的,賣皮草,哈哈哈,也不曉得四叔能不能把這生意打理得紅紅火火了。
四叔在皮草鋪子裏待了一個來時辰,臨近晌午飯點的時候,他就出來了。
楊若晴接着跟上。
穿街過巷,他來到了一個小巷子裏。
小巷子往裏走,在其中一扇小院門前面停下腳,掏出鑰匙來開了門,閃身進去了。
楊若晴這下詫異了。
四叔是被楊文軒安置在楊府裏面住啊,這個情報她是打聽清楚了的。
咋又跑這外面來弄屋子了?啥情況啊?
四下瞅了一下,楊若晴直接翻牆進去了。
裏面是一個小院子,院子雖然不大可是卻收拾得很整齊,窗口下面還種着一排鳳藻花。
這個時間點,粉色的鳳藻花還沒開,但是,院子裏卻瀰漫着淡淡的花香。
窗口裏,傳來了男女嬉戲的聲音。
男的聲音一聽就是四叔楊華明的,女的聲音……聽不出來。
楊若晴突然就猜到了什麼,悄無聲息的溜到了窗口,朝里偷窺了去
屋子裏,擺着一張繡花床,梳妝枱,桌椅。
桌椅上擺放着各種瓜果點心還有酒壺啥的,梳妝枱上擺放着胭脂水粉啥的。
牆壁上,梳妝枱的銅鏡上,以及衣柜上,全都貼了醒目的大紅喜字。
而四叔正摟着一個穿着鮮艷衣裳的女人坐在床邊,兩個人正在調情呢。
從楊若晴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那女人白皙的臉龐,纖細的脖頸,以及柔順的青絲。
耳垂上戴着銀耳墜子,衣裳穿在身上,也是纖濃合度,一看就是一個比劉氏要擁有更多女人味的女人。
「哎呀,四老爺,你的胡茬子扎痛人家了,咯咯咯……」
那女人嬌笑着轉過頭來,楊若晴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小娟?
這不是上回過來的時候,楊府派過來伺候四叔和劉氏的那個丫鬟小娟嗎?
聽說後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得罪了劉氏,把小娟給替換了。
搞了半天,原來,有故事啊?
楊若晴也是樂了,話說,四叔都身殘了,養個丫鬟在這裏做小老婆,他能成事嗎?
似乎為了驗證她的猜測,屋裏面,楊華明一把將小娟壓到在床上,然後一雙手在小娟的身上撓痒痒。
小娟扭捏這,掙扎着,假裝推着,卻又欲拒還迎着,兩個人鬧成一團。
楊若晴也看得津津有味,帳子突然就落了下來。
裏面兩人的衣裳,一件件的被丟出了帳子,最後,連小娟的肚兜和楊華明的褻褲也都丟出來了。
看樣子,還是要動真格的?難道,四叔的暗疾治好了?
「嘎吱……」
繡花床發出了不堪承受的聲響,並開始劇烈搖晃了起來。
這聲響,這節奏,以及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和女人的嬌喘,不是假的。
完完全全是歡好的時候才有的。
如果是別人那啥,楊若晴或許還有接着偷窺,但有一方是自己的四叔,她的口味沒那麼重。
趕緊悄無聲息的翻牆出了院子,從巷子裏往回走,再回下榻的客棧這一路上,她的腦子都在思考這個事兒。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四叔的暗疾是好了的,男人的雄風也已恢復。
怪不得臨陣倒戈跟楊文軒走得那麼近,成了楊文軒的跟班狗去跪舔楊文軒去了。
肯定是楊文軒幫他介紹了名醫治好了身上的暗疾,然後楊文軒又把丫鬟小娟送給了他。
所以四叔他才會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楊文軒混,連自己的糟糠妻和老家的幾個兒子外孫都不要了,就更別指望他顧全其他兄弟手足的情分和利益了。
雖然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常情,但此刻知道真相的她,還是對楊華明很失望。
她寧可他是有什麼把柄落在楊文軒的手裏,才不得不這樣妥協。
卻不想他是因為利益,心裏,真的有些寒涼。
原本還以為在這張網收網之前,要不要約四叔出來,知會他一聲也好讓他有個準備,別到時候被頂了包。
但現在,楊若晴不想了。
像四叔這樣的人,還是苦頭沒有吃足夠。
……
轉眼就到了七月頭上。
楊文軒的心情很好啊,這不,剛送走了過來給謝氏請平安脈的賈大夫。
楊文軒哼着小曲兒回了屋子,來到謝氏的床邊。
帳子是落下來的,遮住了謝氏的臉龐,先前診脈的時候也只伸了一隻手出來。
這會子,楊文軒撩起帳子,對裏面的謝氏道「賈大夫說了,孩子長得不錯,三個多月了,胎相很穩呢。」
聽到這番話,謝氏的臉上也露出了初為人母的甜蜜和新奇。
「老爺,那個賈大夫有沒有說孩子是男是女啊?」她問。
楊文軒搖頭,「我問了,賈大夫說這個是看不出來的。」
「就算是民間說的那些酸兒辣女的話,也不見得能全信,還得等生下來了才知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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