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老楊頭的主動示好,給幾個孩子買小禮物,這一波的冷戰暫時結束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楊華忠帶着木工小余抽空去老宅幫老楊頭把屋門給重新裝上了。
「不裝門還不曉得那屋門底下全都爛掉了,後來從別處重新弄了一扇門過來裝上,」楊華忠回來後跟孫氏和楊若晴這說起這事兒,還很高興。
「你爺啊,很是高興,說這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晴兒這一踹啊,還是一件好事兒。」
楊若晴樂了,「咋?看來我踹門還踹出功勞來啦?」
楊華忠笑着道:「反正你爺是半句責怪的話都沒有,圍着那扇新門轉了好幾圈,直夸門好。」
楊若晴不知該說啥了,只能老楊頭這顆老薑太厲害了,能伸能屈的本領天下第一。
「那晴兒爹,你這趟去縣城有沒有給晴兒爺買旱煙杆子啊?」孫氏突然問道。
楊華忠道:「去縣城忘了個精光,這兩天裝門的時候,爹突然想抽旱煙了,就借我的旱煙杆子去抽了幾口,誇我的好使兒。我就說在鎮上買的,回頭也去給他買一根,」
「可爹說不用買新的給他,舊的他用的很好,就拿去了,還非要給錢給我讓我去給自己買一根,我死活沒要他的錢,一根舊的旱煙杆子而已……」
孫氏連連點頭:「對,是不能要錢,回頭你再買一根就是了。」
看着爹娘這副開心又歡快的樣子,楊若晴沉默了。
爹娘真的是這世上最好打發的人啊,如此的良善寬厚,包容豁達。
說實話,楊若晴覺得自己永遠都做不到這樣,她也不屑去做。
老楊頭的這些示好示弱的舉動,她看得比誰都清楚。
說到底,並非老楊頭幡然悔悟覺得要對三兒子三媳婦好,而是因為老楊頭去了一趟縣城大牢,徹底明白到了權勢的重要,自然也就清楚護國大將軍意味着什麼。
想要讓整個老楊家覆滅,讓他最寶貝的大孫氏楊永仙永遠翻不了身,不過是她楊若晴和駱風棠一念之間的事兒。
所以,老漢這次應該是很深刻的悟了,知道惹不起。
或許從前他也知道惹不起,但那時候老漢抱着僥倖,以為只要他拿捏住楊華忠,便可以對她楊若晴和駱風棠造成間接的制約和駕馭。
經過這回的事情老漢明白了,楊華忠再良善包容,老實人也有底線。
而楊若晴,更是會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的把親堂哥送進大牢……
惹不起!
惹不起就只能討好,這是生存法則!
楊若晴看着面前真心愉悅的爹娘,強忍着沒去說煞風景的話。
她的責任就是守護爹娘和身邊想要守護的親人,平日裏無風無浪,他們怎麼快樂怎麼來,她不會去干涉他們的為人處世。
她的責任就是在遇到危機和麻煩事兒的時候站出來清理戰場,掃清障礙。
譚氏在楊華梅那兒住到八月初,老楊頭一個人在老宅東屋住着。
這七八天裏,老楊頭往老王家跑的次數不下於十回,起初是關起屋門來跟譚氏那哄着,勸着,未果。
後來索性敞開了門,讓楊華梅和楊華忠他們都跟進去幫着勸,依舊未果。
到最後,老楊頭甚至把村里兩個跟譚氏年紀差不多的老婦人都喊去幫忙做譚氏的思想工作,可譚氏的腦迴路好像給啥東西給堵住了似的,工作始終做不通。
「我這臉都丟到十八里地外去了,別人家是剛成親的小兩口拌嘴,小媳婦兒跑回娘家去,小伙子去接,折騰個兩三趟也就歡歡喜喜把家還了。」
「我這是七十來歲的老漢去閨女家接六十好幾的老婆子,一屋子的晚輩後生幫着說說好話,老婆子連張好臉子都不甩,真是讓人看笑話笑死了,罷罷罷,明兒個我再去跑一趟,要是還賴在老王家不回來,我往後就不去接了,她愛咋整就咋整吧!」
夜裏,在楊華忠家吃夜飯的時候,老楊頭當着大傢伙兒的面宣佈了這個決定。
楊華忠和孫氏耐着性子勸慰老楊頭,讓他不要氣餒。
楊若晴則是躲在一旁借着給峰兒剝蝦皮的當口偷笑。
現在老楊家基本上算是風平浪靜了,楊永仙在牢裏老老實實的蹲着,他和李母兩個都是三個月的刑罰。
而李繡心就慘了,五年!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大房應該會消停了,大家都能跟着安生過日子。
現在老楊家鬧騰的,竟然是老兩口,這就讓人有些尷尬了。
「哎,咱幾個都沒啥主意了,晴兒啊,你腦瓜子最好使了,要不,你幫你爺我出出主意?」
楊若晴正在走神呢,突然聽到老楊頭跟她說話。
她抬頭朝老楊頭那邊看了一眼,老楊頭慈愛的臉上,掛滿了最真摯的懇求。
楊若晴勾唇,直接搖頭拒絕了老楊頭的懇求。
「爺,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兒除了你自個,別人都不好使,你再努把力,拿出真心去打動我奶唄!」她笑着道。
老楊頭一臉的尷尬:「都六七十歲的老傢伙了,還拿真心去打動,又不是那二十出頭的小年輕,這不好笑嘛!」
楊若晴一本正經的道:「爺你這就錯了,二十來歲的小年輕那沒經驗都能厚着臉皮去哄,你這七十來歲的老漢照理更該有經驗才對嘛!」
「拿出你的勇氣和恆心來,金城所致金石為開,我們期待你們二老的團聚!」
楊華忠忍不住撫掌:「晴兒說的太好了,對,就是這個理兒,爹,你得加把勁兒啊!」
劉氏屁顛着從外面進來了,剛好聽到這一段,也趕緊附和道:「對對對,爹你真的得加把勁兒了,咱娘說是在閨女家住着,可閨女家還有一個老鰥夫的公爹呀,」
「咳……」孫氏突然發出了第一聲咳嗽。
孫氏的這一聲咳嗽並不能打斷彈性正濃的劉氏。
劉氏接着道:「白日裏栓子都是在學堂里做事,梅兒有時候要去池塘漿洗,家裏就剩下咱娘跟王洪全了,這孤男寡女的處一塊兒日子久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