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笑了,「為了大齊,為了你六皇兄,值得。」
「何況,你並沒有被他得逞,吃大虧的,可是吳志呢!」
齊傲珊挑眉,道:「哈哈,那必須的呀,我才剛把衣裳往下提了一點點,他就迫不及待的撲上來,」
「哼,本公主就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可能委身於他呀,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一剪子就剪了他那丑玩意兒,」
「敢得罪本公主,我要他這一輩子都休想碰女人,只能看着乾瞪眼着急!」
楊若晴抿嘴笑了,道:「好好好,我們九公主就厲害了,」
「來,戲也演完了,喊人進來給你收拾收拾,這身上亂的。」
齊傲珊道:「我這屋裏被吳志弄髒了,我們去隔壁屋子梳洗。」
楊若晴剛幫齊傲珊整理完儀容,駱風棠便進來了。
「九公主,晴兒,你們兩個收拾一下,今日傍晚暮色落下的時候,我送你們兩個先出城。」駱風棠道。
「咋,今夜就要行動了麼?」楊若晴問。
駱風棠道:「是的,我們安插在吳雄身邊的人傳來密報,吳雄氣得不行,現已在暗中聯絡漁村那邊的漢軍。」
「城內的官兵也在他的調動之中,今夜凌晨會趁我們睡着之時對別院發起進攻。」
「所以,你們趕在天黑的時候提前出城,如此一來,我們也就可以心無旁騖。」他道。
楊若晴知道這種時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點點頭。
齊傲珊一聽今夜就要出城,可興奮了,趕緊回屋去準備去了。
這邊,楊若晴又問駱風棠:「大安那邊呢?這兩邊一交火,他咋辦?」
駱風棠道:「我已派人去通知了他們,夜一也會提前帶大安撤離天海郡,屆時你們會在天海郡往北五十里地的一處觀音廟裏碰頭。」
「等到天海郡這邊的戰事平息,我就去觀音廟裏跟你們匯合!」
……
當天傍晚暮色漸漸落下的時候,別院裏一輛倒泔水的馬車如同平時一樣緩緩駛出了院子。
趕馬車的依舊是平時那個穿着黑衣裳,頭上裹着帕子的中年婦人,後面坐着兩個扶着泔水桶的小廝。
馬車出了別院,四平八穩的朝前駛去,直接出了城。
出了城後,外面不遠處便行過來一輛馬車。
倒泔水的婆子和其中一個小廝上了那輛馬車,剩下的一個小廝趕着泔水桶的馬車返回城內。
城外的馬車便加速起來,朝北而去,目的地是五十里地外的觀音廟。
……
觀音廟內。
周副將抱了一堆柴禾過來,就地生起了一堆火。
九公主齊傲珊抱着肩膀坐在火堆邊,看着楊若晴在那翻轉着手裏樹枝上串着的一隻野兔子。
「哇,好香啊,這香味兒,這火光,讓我又想起了那一年我們跟隨我父皇去西山春獵。」
「當時,大家也是這樣圍着篝火燒烤的,那時候我父皇還沒有得那種痴痴呆呆的病,他是那麼的疼我,那天他把他的那隻兔子腿給了我吃,可讓那些嬪妃們羨慕嫉妒了。」
「可她們就算羨慕嫉妒又有什麼用呢?對於父皇而言,她們不過是他後宮裏的女人,玩物,而我卻是他的親生閨女啊。」
「駱夫人,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她問。
楊若晴對她笑了笑,道:「當然對,天底下沒有哪個做父親的是不疼愛自己的兒女,除非那個人生性就自私,冷漠。」
齊傲珊點點頭,「那時候我真的很任性呢,不知道多少世家子想要跟我求婚,我都看不上眼。」
「我父皇和母后疼我,就想把我留在身邊多留幾年,我看不中的,他們從來不會強求,」
「我看中了的東西,他們都會給我,直到我遇到你家駱將軍。」
說到這兒,齊傲珊意識到似乎說多了,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駱夫人,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回憶從前,感慨頗多……」
楊若晴笑着搖了搖頭:「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多想的,因為我和我家風棠的感情,任何人都插不進來。」
「相反,你能坐下來跟我這裏光明正大的說起從前的事兒,說明你早已放下了,你曾經青睞過我家風棠,這說明我們的眼光相同,也說明我家風棠足夠的優秀,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說吧說吧,我們一起回顧。」她道。
楊若晴的豁達和坦蕩,反倒讓齊傲珊失去了說往事的欲望了。
「看得出來,駱將軍是真的把駱夫人你當做掌中寶的,從他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得出來。」她道。
「是麼?你連這個都能看得出啊?好厲害。」楊若晴笑着道。
齊傲珊道:「是真的,我看駱將軍跟我們任何人說話的時候,那語氣,那眼神,都是一樣的,跟一塊冰似的。」
「可他看你的時候,跟你說話的時候,那完完全全換了個人,一塊冰變成了一汪暖暖的水。」
「當然了,你對他也好,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大老遠的從老家趕過來看他。」
楊若晴笑着道:「這就是緣分吧,遇到了那個對的人,自然就會彼此溫柔以待。」
齊傲珊道:「我這輩子,八成是遇不到了,又或許我曾經遇到過,但又已經失去了。」
楊若晴猜測齊傲珊口中的那個人,應該是已逝的游駙馬。
「公主,來,吃塊兔腿。」楊若晴把一隻烤得金黃的野兔腿送到齊傲珊的面前。
齊傲珊道了聲謝,道:「多謝駱夫人,我還真是餓壞了。」
齊傲珊正要埋下頭去咬,突然抬起頭來看了眼身後不遠處那個敗落了的觀音像,「會不會衝撞了觀音菩薩啊?」
楊若晴道:「酒樓穿腸過,佛主心中留,菩薩不會計較這些的,公主儘管吃吧。」
齊傲珊點點頭,這才放開了肚子吃了起來。
楊若晴又把另一隻兔腿撕下來送到觀音廟門口給周副將。
周副將打死都不吃,嘴裏不停的說着『使不得』『使不得』。
楊若晴道:「周副將,你吃點,墊吧了肚子才有力氣保護我們。」
周副將道:「兔腿還是夫人吃吧,屬下吃點別的就成。」
真的是什麼樣的將軍帶出什麼樣的兵,這周副將的倔驢脾氣跟駱風棠有得一拼。
死活就是不吃,最後撕了一塊其他地方的兔肉胡亂吃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