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的這番話,可以說是一張鎮妖符,拍在陳金紅身,直接拍得她灰飛煙滅。
陳金紅的氣焰頓時矮下去一大截,目光躲閃着,臉的神色快速的變幻。
一副在找託辭,可是又實在理虧找不到的焦急感覺。
這邊,楊永智聽到這一切,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他一把抓住陳金紅的肩膀,一雙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
「晴兒說的,都是真的?」
「你、你、你竟敢去那種地方出賣皮肉?」
楊永智問道,聲音在顫抖,似乎每一個字問出口,都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似的。
陳金紅咬着唇,側過臉,不敢正視楊永智的眼睛。
楊永智搖晃着陳金紅的肩膀,眼淚都出來了。
「陳金紅,你、你咋會變成這樣?因為我休了你,你這樣破罐子破摔,這樣糟蹋自己?」他質問着,聲音染了一絲哽咽,一絲沙啞。
「陳金紅,你怎麼能這樣?你對得住我嗎?對得住鴻兒嗎?」
「你可以再嫁,也不能把自己這樣糟蹋啊,我、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楊永智無力的鬆開了陳金紅,退到一旁,扶着牆壁,呼哧呼哧的喘着氣。
陳金紅被鬆開後,跌坐在地,也是一臉的憋屈。
「誰讓你休掉我的?我打小是被我爹娘給捧在手裏養大的,自己壓根沒有謀生的手段。」
她抽出一條帕子來,邊擦拭着眼淚,邊訴說自己的委屈和心酸。
「你都不要我了,我總不能等着餓死吧?」
「剛好那時候有男人對我好,讓我陪他耍,給我錢過日子。」
「我左右一想,反正我也是不是啥黃花大閨女了,跟一個男人睡覺是睡,跟兩個男人不也是睡嘛,也沒啥大不了的影響啊!」
「再說了,做那種事來錢快,只要躺着不動兩腿一張,我能吃飽喝足,還能有錢給咱鴻兒買新衣裳呢……」
「你放屁!你閉嘴!」楊永智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瞪着坐在地的陳金紅,額頭的青筋一根根暴凸了出來。
「你走吧,我啥話都不說你了,」
楊永智指着屋門口,「你滾,從今往後,不要再來長坪村了,鴻兒,也沒有你這樣下作的娘!」
撂下這話,楊永智抬步出了屋子。
「永智別走!」
陳金紅哭喊了一聲,撲了來,從後面抱住了楊永智的腿後跟。
「永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不管……」
「我現在,日子是一點都不好過啊,我想兒子,想你,想要這個家……」
陳金紅泣不成聲,趴在地抱着楊永智的腿,哀求着。
可是,楊永智卻已心意已決。
對腳下的這雙手,他無動於衷,只是扭頭對站在一旁的楊若晴道:「晴兒,你幫我打發她走吧,她要是還不走,還要賴在這裏,你想點法子直接送走,越遠越好。」
撂下這話,楊永智直接一抬腳,擺脫了陳金紅的雙手,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永智,你咋這麼絕情,你給我回來……」
陳金紅髮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喊聲,還想起身去追。
楊若晴直接一記手刀砍在陳金紅的脖頸,當場砍暈。
「哼,也我三哥顧念那一點舊情跟你磨磨唧唧這麼久,你們沒說累,姑奶奶我都聽煩了呢!」
楊若晴收回了手,撇了撇嘴道。
「忙得個要死,這會子青天白日的也不好送你走,先把你關在這兒,等天黑了,有多遠滾多遠吧你!」
楊若晴嘀咕着,為了避免先前的事情再次發生,她特意找了個繩子把陳金紅給綁了,還把嘴巴給堵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三哥的前妻,是鴻兒的親娘,不然,早把你剁了餵王八!」
照着陳金紅腿踹了一腳,楊若晴轉身出了屋子,將門重新鎖了。
老楊家老宅,依舊是喜慶喧鬧,賓客滿座,談笑聲聲。
小孩子們成群結隊的在人群跑來鑽去,老楊頭帶着老楊家的那些爺們,楊華忠兄弟等,全都穿梭在不同的桌子間,招呼着賓客。
而後院那塊,孫氏和黃家嫂子兩個掌勺,帶領着其他婦女軍團有條不紊的忙碌着飯菜的事。
楊若晴前院後院的轉了一圈後,然後來到了兩個婚房這裏。
李繡心的婚房裏,較安靜,幾個話語不多的婦人在那陪坐着,大家淡淡的說笑,喝茶。
而對面趙柳兒這婚房裏,一堆的婦人孩子。
大家吃着米糕,喝着茶,跟趙柳兒這詢問着縣城娘家那邊的事。
人嘛,都是這樣的。
李家村跟長坪村挨在一塊兒,間隔着幾塊田地。
所以大家對李繡心那邊沒啥好的。
而趙柳兒因為娘家在縣城那塊,所以在大傢伙兒的眼,這趙柳兒有些與眾不同了。
紛紛跟她這打聽那邊的風土民情,吃啥,喝啥,穿啥,逢年過節,走親訪友的,都有些跟這邊不同的?
趙柳兒脾氣好,人也隨和,有問必答。
大傢伙兒都覺得她很親近,所以這屋裏的氣氛越發的好了。
人都喜歡往歡快和笑聲多的地方去湊,所以,楊若晴跟李繡心那隨便打了個招呼,站了一會兒後,來了趙柳兒這屋裏。
趙柳兒看到楊若晴來了,很是高興。
初來乍到,除了楊永智,她數根楊若晴這個堂妹最熟了。
其他夫家的人,除了去送禮和迎親的兩個叔叔和二哥,還有爺奶,其他人她一概不認識。
這會子,雖然陪着眾人聊天,七大姑八大姨的喊,可是,這心裏發虛啊!
話少了,人家說你端架子。
話多了,又怕哪裏沒說好,得罪了人。
這不,看到楊若晴進來,趙柳兒如蒙大赦,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晴兒,快過來,你還沒有吃米糕呢!」
趙柳兒直接過來拽着楊若晴坐在床邊的一把凳子,又是拿米糕,又是泡茶,顯然是要把她長留下來的架勢。
楊若晴何嘗看不出來趙柳兒打得啥主意?
她會心一笑,沒有拒絕,這折騰了一晝,是有點累了,也該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