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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大平娘改了口,目光開始往地上的那幾隻籃子上轉。筆神閣 bishenge.com
然後,吩咐大孫女:「你幫奶奶拿幾隻小馬扎,招呼大家坐啊。」
大孫女趕緊起身,跟小琴一塊兒端來了小馬扎招呼大家坐下。
大平娘的狀態稍微好了一些,捂着臉跟孫氏那說話:
「我今個天要亮的時候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一個夢,那夢跟真的似的,我嚇得一身的冷汗。」
「嫂子,你夢到啥了?快些跟我說說。」
劉氏在外面聽了一百個版本,再添上大平娘這個即將新鮮出爐的夢,那就是一百零一個版本。
這種事,前面一百個版本那都是外面人傳來傳去的,說那些版本的甚至都是些不配擁有名字的工具人。
但這第一百零一個版本就不同了,這可是從當事人大平娘的嘴裏說出來的。
不管是可信度還是其他方面,肯定都是前面一百個沒法比的。
「嫂子你快說啊,我最會解夢了,我幫你解解夢。」劉氏再次催促着,人也搬着小馬扎湊到了大平娘的跟前。
身後,孫氏有點無奈,人家這會子最是煎熬的時候,四弟妹還淨想着聽那些閒話八卦,可當着眾人的面孫氏但也不好攔截,那樣會拂了四弟妹的面子。
至於身後的楊若晴和小琴,也是悄悄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做聲。
而且,她們倆嘴上沒說,心裏也有點想知道大平娘到底做了個什麼樣的夢。
這或許就是人類慣有的獵奇心理吧,誰都不例外。
只不過有的人會掩飾,而像劉氏這種,就從來不掩飾,都是本色出演。
大平娘並沒有因為劉氏的再三催促而說。
她抓過床裏面的一隻包袱卷,拆開來從裏面掏出兩把炒花生塞給大孫女。
「拿着,帶你妹妹去外面玩玩,我們大人要說話。」
大孫女的個頭都比她這個奶要高了,她聽得出來奶這是想把她和妹妹打發出去,於是她接下花生,起身喊上妹妹一塊兒出了帳篷。
這讓劉氏對大平娘的那個夢更好奇了,連孩子們都打發出去了,這到底是個啥樣離奇的夢啊?
劉氏抓耳撓腮,看到兩個女孩子鑽出帳篷,她用手去推了推大平娘的腿:「嫂子,你到底夢到啥了啊?別賣關子了快些說啊!」
大平娘皺了皺眉,眉眼間籠罩上凝重。
「我今個早上半醒半睡的時候,看到帳篷帘布撩開了,旺福從外面走進來……」
「呀!」劉氏下意識捂住嘴,瞪大眼。
孫氏也緊張的吞了口口水,繃直了腰杆坐在凳子上。
楊若晴知道她怕,於是挨着孫氏坐着,同時還伸出手來輕輕挽住孫氏的手臂。
床鋪邊,大平娘接着說:「我看到他身上穿着的衣裳,還是那天離開的時候穿的那身,渾身上下濕漉漉的,沒有一塊乾燥的地兒。」
「我過去拉住他的手,他的手跟冰塊兒似的,臉上也是白得嚇人,那嘴唇……烏青烏青的,頭髮上還在滴滴答答的掉水,腳下走過的地上也是一長串的水印子,整個人就跟從水裏撈上來的似的。」
劉氏吞了口響亮的口水,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的大平娘。
而楊若晴也是微微歪着腦袋,心說大平娘這夢裏觀察的還真是仔細,連旺福身上每一個細節都留意到了。
可見這個婦人一輩子有多在乎旺福這個男人了,眼裏心裏都是他。
「後面呢?你們說話了嗎?」
劉氏焦急的詢問聲打斷了楊若晴的思緒,目光重新落回大平娘身上。
大平娘說:「我拉住他的手就問他上哪去了,大伙兒都在找他。」
「他說他就在家裏。說酒沒了,得去打酒。」
「在家裏?」劉氏捕捉到這個信息,扭頭往身後的孫氏和楊若晴她們看來。
孫氏白着臉,輕咬着唇,滿臉的恐懼。
而楊若晴則對劉氏遞了個眼色過去,讓她這會子別也急着用目光交流了,先聽大平娘把話說完。
「後面呢?你們還說啥了?」劉氏再次追問。
大平娘一邊努力回憶着夢境,接着說:「我就跟他說,那不能啊,大伙兒去了咱家裏沒找見你。可他就說他在家裏,家裏。」
「我問他咋回來的,是不是他們划船送回來的?」
「他說他騎一條大泥鰍回來的。」
「騎大泥鰍?那不是走水裏面回來的嘛?」劉氏嘟囔着。
「接着呢?他還跟你這說了啥?」
大平娘搖搖頭,臉上佈滿了失落,「我拉着他坐下,就坐在你這把小馬紮上……」
「啥?」
劉氏der一下彈起來,拍打着腚兒讓到一邊,好像那凳子上有扎人的針似的。
大平娘無視劉氏的反應,接着說:「我叫他先坐着,我給他找身乾淨衣裳換上。可當我找了衣裳轉背,他就不見了。」
「我聽到帳篷外面有響動,像是他在那咳嗽,我喊着他的名字就追出去,腳下也不曉得被啥絆了下,一下子就醒了,這才曉得是個夢……」
「可那夢就跟真的一模一樣啊,太真了,真的太真了!」
劉氏將手按在大平娘的肩頭,「夢就是夢,嫂子你別當真。」
大平娘搖頭:「說是真的吧,他又沒回來,可說是夢吧,我摸了把那凳子,冰冰涼涼的,好像還有點水印子,像是真的被他坐過……」
劉氏暗暗吸口氣,感覺自己的腚兒也變得涼颼颼的。
這時,楊若晴站起了身,「嬸子,你好好歇着吧,別多想,有啥事兒用得着咱的儘管開口,咱能幫的儘量幫。」
「那,我們就先過去了。」
她扶着孫氏起身,孫氏早已是手腳冰涼,脊背發直。
這帳篷里不能再多待了,再待下去孫氏扛不住。
也難怪大平娘要提前把倆孫女支開,這種似夢非夢的東西,真的不適合孩子們聽。
劉氏也跟大平娘那裏匆忙說了幾句話,趕緊跟着楊若晴和孫氏出了帳篷。
大平娘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又躺了回去,一手捂着臉,側着身子嘀嘀咕咕。
小琴送楊若晴她們出了帳篷。
楊若晴跟她那壓低了聲說:「嬸子的狀態不是很好,你們娘幾個多照顧着點也好。只是大磨哥那?」
小琴忙地說:「這也是大磨的意思。」
楊若晴點點頭,「大磨哥人好,那行吧,我們就先回去了,你這裏缺了啥跟我那說一聲,我給你送來。」
小琴感激不盡。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