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只是在一瞬間的交際,處於交戰中的四個人,突然間就同時身受重傷!
唯一不同的是,聖君只是單純的受傷,實則並無大礙;起碼,不會危及姓命,而且還有戰鬥餘力,甚至是很大的餘力!
而,董無傷,謝丹瓊還有墨淚兒三人此刻卻是完完全全的喪失去了戰力。.
甚至不但失去了戰鬥力,三個人現在都去到了油盡燈枯、重傷若死的程度,僅餘的一點生命便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最先被震飛的謝丹瓊陷入昏迷狀態,而董無傷和墨淚兒兩人也僅僅只還保留一點點清醒意識,卻也已無力阻止身體飄零若落葉一般往下墜落。
一切只能任其自然。
顧妙齡身子飛掠,先接住了謝丹瓊,隨即,身子一沉,再次凌空飛起,一手抱住了墨淚兒,最後,乾脆用自己的肩膀扛住了董無傷,刷的落了下去。
她的修為現階段雖然只得天人層次,但做到這一切,卻也還是不難。
如果還是在九重天的話,她這身修為只怕早已是更勝九重天最強風月二人了!
只可惜,此地是九重天闕,顧妙玲現在至多也就能做到這些而已!
顧獨行的身旁,此刻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團紅色的海洋也似。
無數的紅色元氣,源源不絕地向着他身子裏面鑽進去。火山爆發的狀況,現在已經接近終止;剛才的大戰,讓地脈不斷地受到震動,終於影響到了……
顧妙齡抱着三個人飛回來,剛剛落到顧獨行身邊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呼」的一聲響,一個嘶啞的聲音說道:「姑娘……何必還要做這種徒勞的掙扎……這三人的死局早已註定了……還是放下吧。」
正是唯我聖君的聲音。
這聲音充滿了疲累,卻還有一種近乎不可掩飾的舒心大放感覺。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了!
這四個能夠對自己構成威脅的少年天才,終將是在今天,隕落在我手中!!
從此後,大可以高枕無憂了……
顧妙齡身子一顫,卻沒有回身,甚至沒有搭話,仍舊按照自己原本的想法,將三人輕輕放下,謝丹瓊和董無傷放在顧獨行身邊,而墨淚兒卻讓她靠在董無傷身上。
這才抬頭凝視來人,口中輕輕的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啊?」
對於面前這個女人如此鎮定,聖君都感覺有些詫異,道:「得意,也未必,不過,我終究還是贏了。」
「呵呵呵……」顧妙齡淡淡的笑了笑,道:「從前,在我們的家鄉,有一個流氓,很高大,孔武有力,不可一世,或者因為他真的很高大而且不講理,鄉親們都很怕他……有一天,他不分情由地欺負一群外來的小孩子,外來的小孩子與之廝打,竟將那個流氓打的遍體鱗傷,但那個流氓終於還是把那幫小孩子都了,那個流氓當時也很得意,說:我終究還是贏了。」
她歪了歪頭,道:「聖君陛下,不知為何,我突然間想起了當初的那個流氓,竟跟你說了一般的話,卻是那麼的令人不齒,令人鄙視……這倒真不是對您不敬,一時感慨罷了!」
聖君的臉色終於變了。
不是對我不敬?
以我的身份地位,以我的修為功力,與這幾個年輕人戰鬥,豈不就等於是那個流氓在和一群小孩子進行以大欺小的對戰麼?
這還不是罵我,是什麼?
這簡直就是最最惡毒的諷刺!
將堂堂天闕聖君,百萬年以來九重天闕第一人,至高無上的掌權者,直接罵成了一個令人不齒、讓人鄙視的地痞流氓!
一邊,渾身筋骨欲裂,卻還保持着清醒的董無傷和墨淚兒此際雖然已不能動,雖然痛得死去活來,但聽了顧妙齡這番話,卻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邊笑一邊吐血,卻是滿心快意。
墨淚兒嗆咳着說道:「妙齡姐……認識你這麼久,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也會這麼會說話的。」
顧妙齡佯嗔道:「什麼妙齡街,應該叫嫂子!」
墨淚兒急忙求饒:「我錯了……哈哈哈……嫂子,二嫂……」
雲上人目光一寒,沉聲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是聖君,你們一再把我和聖君聯繫在一起,是想把你們的死算在唯我聖君頭上嗎?你們還沒有那個資格!」
顧妙玲微微一笑:「是麼?原來您真不是唯我聖君啊!」
聖君面色一端:「自然不是!」
顧妙玲洒然道:「那您就一定比聖君更厲害!」
雲上人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反問道:「此言何意?」
顧妙玲笑了笑,輕聲道:「小婦人修為淺薄,原本不該出此評斷,但當曰我夫君與大西天天帝吳也狂一戰之時卻也在場,唯我聖君趁我夫君與狂劍天帝大戰之時,偷襲暗算我夫君,致令我夫君終於落敗,而他偷襲我夫君的兵器,我真的印象很深刻,似乎就是你剛才用以接下無傷四弟的那口劍吧。」
她輕輕冷笑:「既然你不是聖君,又有那口劍,想必是奪自聖君之手,您還不是比聖君更強麼?聖君的長劍都已經被奪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想必,聖君這兩個字,在您眼中,屁都不如吧?!」、
顧妙齡微笑着看着聖君,淡淡道:「您說是不是?」
聖君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強自鎮定,故作淡然的道:「婦人之言,信口開河,徒逞口舌之利!縱然說的天花亂墜,最終仍不過是一具屍體。我若是你,絕不會這樣說話,因為……就算是痛痛快快一死,也勝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眼中,有濃重的威脅:「你們都是女人,也應該知道,這世界上能夠讓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實在有很多……」
顧妙齡嘲諷的笑了:「我知道,也承認,這樣的辦法卻是有很多,但,女人跟女人也是不同。之所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根本原因還是……不想死!僅此而已。」
「就算是死了,也可以貽羞萬年的。」聖君淡淡道。
「人死如燈滅……縱然貽羞萬年,又有什麼關係?」顧妙齡昂然道:「我並不是為了天下人而活着,天下人的惋惜可惜悲痛怒罵鄙視……跟我全無半點關係。」
她突然轉過頭,看着聖君:「其實……出於好心,我想我必要提醒陛下一件事情,嗯,您不是陛下,一時口誤。您……終究還是太在乎別人的看法了……這可不是好事。做人,如果可以多一些平常心,於人於己都是好事。」
顧妙齡說的格外語重心長,意義深遠。
董無傷和墨淚兒卻是笑得肚子都疼了,連着剛剛醒來身體還虛弱的謝丹瓊,聞言也是哈哈大笑。
而聖君的鼻子都氣歪了。
這句話,看似好心,但……自己多大歲數了,卻讓一個敵對立場的女孩這麼教育?
不,是教訓!
徹頭徹尾的教訓!
「婢!你這是在找死!」聖君終於動了肝火,一時間殺機大盛!
尤其是看到,剛才還悉數傷在自己手下,但也讓自己狼狽不堪的三個對手此際雖然身體虛弱,居然還能笑得那麼開心,心中不禁無名火起,難以抑制。
我若是也有這樣的兄弟,今曰又豈會獨自一個人在這裏?
便在這時,一個冷峭的聲音說道:「我還活着,就在這裏,誰敢說我老婆找死?」
謝丹瓊董無傷大喜:「二哥!」
顧獨行緩緩地站起身來,黑龍劍橫在手中,如同一泓秋水,光彩湛然。
他的眼神,冰冷地注視着聖君,甚至,沒有仇恨,沒有厭惡。
「你的眼神很平靜嘛。」聖君淡淡的說道:「看來,不但千萬將士死在我手裏的仇恨不在你心上,連你的這些個兄弟也因你之故將要隕落,你也不在意,你竟完全不恨我?!你如此薄情寡義,真真讓本座感到了寒心,真為死去的那些忠勇之士不值啊。」
他一臉的悲天憫人,仿佛在宣講真理,替天行道。
顧獨行淡淡的笑了笑:「自稱本座?終於肯自承身份了麼?不過你說的不錯,我確實不恨呢,因為我的仇恨,厭惡,以及鄙視,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一個起碼的基礎,否則我那些陣亡的戰友手足,還有我眼前這些個兄弟只怕反而會怨怪我,這個基礎就是……對方起碼得是個人!」
他冷冷的笑着,冰寒目光逼視着聖君,微笑道:「但你雲上人,還能算得上是個人麼?你有什麼資格,來承受我的仇恨?」
聖君愣住!
一邊的董無傷和謝丹瓊大聲叫好!
「二哥說得好,深得我心!雲上人,你哪裏算得上個人麼?居然妄圖把自己放在『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哈哈哈……真是笑話一則!」
「真痛快!我就說,顧二哥平常不罵人,但,一旦張口罵,那真是死了都要被他氣得在棺材裏跳。」
「哈哈哈……」
聖君卻沒有笑,看着顧獨行,仍自淡淡道:「顧獨行果然是顧獨行,在這等窮途末路的時刻,居然還能夠對我說出這種話來,本座也不得不道一個服字給你。」
顧獨行不由冷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