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方式?
蕭翼痞痞一笑。
「自然是強搶,擄掠,只要能達到目的,怎樣都行,待生米煮成熟飯,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
英親王妃聽得心尖一顫一顫的,生怕他犯渾,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你別衝動,這裏是盛京不是中州,你在中州胡作非為也就罷了,可這天子腳下要是闖了禍,沒人能救你。」
蕭翼無所畏懼。
他好歹是先帝的侄子,今上的堂弟,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龍子龍孫。
闖禍了又如何?
誰還敢殺他不成?
「要麼您幫我將人弄回來,要麼我就用自己的法子,二選一,您看着辦吧。」
這混賬
英親王妃氣得眼前發黑,只覺頭暈目眩。
可她不敢再訓斥,若真放任他胡來,後果不堪設想。
「真的非她不可?半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蕭翼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他都說了不下十遍,還問什麼問?
那美人兒他勢在必得,誰阻攔都沒用。
不過就是個被家族放棄的玩意而已,名聲都毀得差不多了,他為什麼不能要?
「是,我必須將她弄回來,這事沒得商量。」
「」
英親王妃張了張嘴,想把郭女心有所屬的事說出來,又怕激怒兒子,他一氣之下將人給弄死。
國舅府的嫡女要真死在他手裏,哪怕他是龍子龍孫,也得與庶民同罪,屆時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
「罷了,娘給你想辦法就是。」
蕭翼聽罷,頓時樂開了花。
「謝謝娘。」
英親王妃撫了撫額,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
「記住,無論外面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你都不要相信,那是我用計逼郭家與郭女妥協,明白麼?」
「明白明白,兒子聽您的安排。」
「」
…
傍晚。
帝後攜手去了慈安宮陪太后用膳。
席間,太后不經意的問了句,「你打算讓英親王妃母子在盛京待多久?」
前幾日那道留她們小住的懿旨,並不是太后的本意。
二十年不曾見面的妯娌,哪會生出什麼體恤之心?
那懿旨是帝王請她下達的。
雖然不知道兒子在盤算什麼,但太后還是配合了他。
如今被英親王妃當眾求賜郭家女為妾,她對那大嫂沒了半分好感,恨不得她趕緊帶着她家那紈絝離開盛京。
眼不見為淨!
蕭痕思忖了一下,頷首道:「還需等些時日,母后若不想見她,別讓她進宮便是。」
太后有些生氣了,「難道哀家還要躲着她不成?」
「」
皇帝陛下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偏頭朝媳婦兒望去,用眼神懇求她幫忙解圍。
雲卿瞪他一眼,轉頭時已經恢復了笑意盈盈的模樣,那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母后別惱,容兒臣來想想辦法為您出氣。」
太后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指,溫聲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好好養胎,哀家還沒那麼矯情。」
小娘子咧嘴一笑,急忙撈起竹筷給她夾菜。
「那咱們都不想這糟心的事兒,怎麼舒坦怎麼來,反正關起門來各過各的,理她作甚?」
被她這麼一勸,太后的氣順了許多。
她冷幽幽睨向兒子,一副嫌棄得不行的模樣。
「還沒你媳婦懂事,二十多年白活了。」
「」
不怎麼懂事的皇帝陛下微微垂下頭,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惹不起,躲得起!
晚膳用罷,帝後步行回鳳儀宮。
走了一段距離後,雲卿有些好奇的問:「陛下留着英親王妃跟世子有何用?」
蕭痕一手摟着她的後腰,一手撫摸她隆起的肚子,眸光在夜色之中晦暗不明。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壓着聲線道:「蘇黨悄悄運送軍糧給鎮北侯,會途徑中州。」
雲卿的呼吸猛地一滯,渾身開始發涼。
「陛下的意思的英親王也投靠了鎮北侯?」
若真是這樣,那皇室恐怕又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英親王可是皇室親王,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不知多少皇親國戚與他綁在一塊。
他出事,皇室宗親又得死一大片。
蕭痕察覺到她緊繃的神經,緩緩伸手將她擁進懷裏,輕拍着她的後背細細安撫。
「別胡思亂想,事態還沒嚴重到那個地步,朕在位,他是親王,
鎮北侯上位,頂多也就封他個異姓王,他又不蠢,豈會扶持外人捨棄朕這個親侄子?
眼下雖然查到軍糧途徑中州,但不代表他勾結了鎮北侯,或許是下屬瞞了他。」
雲卿閉了閉眼,強壓下心底的驚駭,「臣妾以後可不敢再問這些事,若是嚇出個好歹,也忒不划算了。」
帝王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指,牽着她繼續往前走。
「前朝有朕在,亂不了,你只需在後宮享受這歌舞昇平,錦繡富貴即可。」
「」
眼看他帶着她拐進通往永定門的甬道,皇后娘娘微微一愣。
「陛下,走錯道了吧?這裏不是去鳳儀宮的路。」
「沒錯。」蕭痕輕飄飄地開口,「帶你出宮透透氣,你不是想看程雅的孩子麼,順便去瞧瞧。」
雲卿聽罷,興奮得差點叫出來。
「真的嗎,我可以去嗎?」
帝王看着她眼底快要溢出來的開心,罕見的沉默了下去。
他想她要是在宮外,隨時都可以去瞧程雅,又何須忍着?
到底是他禁錮了她的自由,叫她無法再過那種隨心所欲的生活。
「卿卿,這道宮門不是用來困住你的,你若想出宮,隨時都可以出去。」
雲卿知他又在胡思亂想,忍不住失笑。
「我挺着個大肚子,能去哪兒?」
她要是方便出行,還用得着他說?早溜出去了。
「本宮是要做賢后青史留名的,陛下前朝事務繁忙,本宮怎能自個兒出去玩叫你分心。」
蕭痕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啞聲問:「心裏話?」
皇后娘娘伸手抱住他的勁腰,仰着白淨的小臉凝視着他。
「我的好允臣,你就別試探我了,我保證不會丟下你偷偷跑路的。」
年輕的郎君笑了笑,垂頭在她唇角輕輕一碰,牽着她繼續往前走。
「信你了。」
「」
…
永興街別院。
後宅內室里,程雅斜靠在軟榻上,靜靜地注視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屋內靜悄悄的,婢女們都在隔壁的偏房裏照顧剛出世的小公子。
突地,眼前閃過一道黑影,程雅的目光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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