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絕未想到他已在不知不覺中成了葉天行狩獵的對象,更不知要獵殺他的獵人就潛伏在他的身邊。
血魔是頂級的魔王,機敏狡詐,經常算計別人,甚至包括靈鏡真人在內,都曾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上,這使他變得非常自負。如果不是他受傷,恐怕他早就實施他的復仇計劃了。
在血魔的對手榜中,頭號對手有靈鏡真人,無影殺,不知名的侏儒,就連劍神都被他放在了第二梯隊,葉天行根本排不上號,從未引起過他的注意。
在這幾個月,假冒的呂忘塵陪着血魔養傷,順便跟血魔學習摩西大陸的語言,成了善解人意的重孫子。同時,他以「忘塵」為名,與拜神教的眾弟子鬼混在一起,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建立了自己交往的圈子,完全融入了拜神教。
血魔對呂忘塵的智商和情商高度認可,喜歡之情溢於言表,帶他拜見了拜神教的所有高層,參加了拜神教召開的所有大小會議。很快,拜神教上上下下,都知道忘塵是教主跟前最紅的人。
祖孫相聚,使血魔重新看到了希望,血魔的心情非常好,連帶傷勢恢復也加快了許多。他毫無保留地將《巫魂訣》傳給了呂忘塵,還親自為他講解修煉之法,叮囑他勤加修煉,鍛煉神識。只是他卻不知道,他這假冒的重孫子早已經將《巫魂訣》修成了升級版。
在學習《巫魂訣》時,血魔為了強調修煉神魂的重要性,驕傲地向呂忘塵說了他的識海已經達兩萬里方圓的事,這使分身變得更加小心了。
這一夜的子夜時分,葉天行本體悄然潛入了拜神教,與分身合體後靜靜地躺在床上,思考着如何利用呂忘塵的身份,來離間血魔與天魔的計劃。
通過分身這段時間的仔細觀察,葉天行發現莫野和吉田並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般,對洪基忠心耿耿。實際上,呂忘塵的出現,完全打亂了莫野和吉田的計劃,兩人恨死了呂忘塵。
原來,洪基自小痴於修煉,一生未娶,自然沒有子嗣,莫野和吉田本以為等他歸位或者飛升後,拜神教就會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的,可誰會想到橫空出現一個忘塵啊。
更糟糕的是,以前二人聯手,並不懼怕洪基,但自從洪基獲得天神神功後,實力暴漲,即便二人聯手也無法靠近,因此,他們根本不敢對呂忘塵動手腳,只能暗中隱忍了。
「嘿嘿,有矛盾就好,得找機會加把火,讓他們燒起來。」
葉天行臉上掛着壞笑,進入了夢鄉。
次日,莫野的孫子莫飛虎一大早就帶着女友吉娜來找呂忘塵,邀請他去飛天賽馬場看賽馬。
吉娜是吉田的孫女,吉莫兩家聯姻是為了鞏固兩家在拜神教的地位。
儘管莫飛虎和吉娜的道階只是金丹期,但身份尊貴,因此,在拜神教年輕一輩的教徒中,兩人都是橫着走的主兒,呂忘塵當然首先就要與他們搞好關係。
莫飛虎身披褐色大氅,染着紅髮,紅眉豹眼,渾身肌肉隆起,野性十足,一進呂忘塵所住的院子,就大聲嚷嚷道:「師叔,該起床了,我和吉娜怕你出去,一大早兒就來堵你了,哈哈。」
葉天行剛做罷早課,忽聽到莫飛虎的呼叫聲,連忙迎了出來。
「飛虎,吉娜,我剛起來,正想給掌教師尊請安去呢,你倆一大早兒就來找我,還面帶喜色,有喜事?」
吉娜身着黑色緊身衣,紫發,藍眼圈兒,紅唇,曲線玲瓏,搶先嗲聲說道:「師叔,是去賽馬!我倆這就陪你一起去給掌教請安,完事就去賽馬,好嗎?」
「賽馬?」葉天行訝然,「那不是凡人的貴族玩的嗎?我們是名門大教的修道者,去玩那個,不會有失身份吧?」
莫飛虎大笑道:「師叔,你剛到塔克,可能還不了解塔克城飛天賽馬場的一些事情,那裏可不僅僅是凡人們娛樂的地方,同時也是年輕的修道者們聚集的地方呢。
塔克城修者界新一代的佼佼者,經常會出現在賽馬場,相互結交,賭馬取樂,當然也可能發生衝突而相互鬥法,總之熱鬧得很!
不瞞你說,我和吉娜為了今天的賽馬,可是下了血本,花兩千法石新覓得了一匹野生的極品純血馬,血統為熱血種,勇敢倔強,是稀有品種,據說是世上跑得最快的馬,而且,我還選了塔克城最好的賽馬手馴化了野馬。
總之,這次賽馬,一定要讓那扎那狗雜種吃癟,非得大賺他一筆不可!」
「那扎是誰?在塔克城還有你倆搞不定的?」
「咳…師叔,說起那扎這狗雜種,他可不是一般人物。他的父親是現任天都城城主,名叫塔那。
天魔宗主柯瑞為了修煉天魔魔功,只生了塔那這一根獨苗,因此視若珍寶,嬌寵溺愛,十五歲就為他娶了天魔教第一美女卡婭為妻。
這卡婭是天魔教二號人物喚雷者那摩多的小女兒,因此,這夫妻二人在天魔教的地位無人能比。
但卡婭婚後一連生了七個女兒,就是不生兒子,柯瑞只好任由塔那在外胡搞,一心想着塔那能為他生個大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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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到兩千年下來,這塔那就像一台播種機,足足生了三十個女兒,可就是不生兒子,真是報應!」
說到這兒,莫飛虎突然神秘兮兮地笑道:「師叔,最精彩的是,四十年前,兩千歲的美女卡婭卻突然又懷了孕,居然生出了那扎這個雜種,你說怪不怪?」
「飛虎,修道者不是凡人,兩千歲生兒子,不是很正常嗎?」
吉娜嗲聲道:「哎呀…師叔,你怎麼不想想,這塔那生了那麼多閨女,怎麼這回就生了兒子?這還不奇怪麼?」
「就是嘛,這裏面的故事可有趣的很呢。」莫飛虎哈哈大笑,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師叔,聽說是那塔那一直生不出兒子,他老子急眼了,竟然親自提槍上陣,然後卡婭就生了那扎這個狗雜種,父子兄弟,有趣不?」
葉天行瞪大眼睛,「天下竟有這等父子?」
莫飛虎大笑點頭,卻突然又握緊雙拳,大罵道:「他媽的,想不到經他父子這麼一整,卻害得老子賠了本錢!
那扎這個狗雜種,自出生就成了天魔教的小皇帝,驕橫跋扈,天都城無人敢惹。誰想到這雜種長大後,竟覺得在天都城人見人怕,太沒意思,就他媽的跑來塔克城興風作浪來了。
更可氣的是,這狗雜種還他媽的特別喜歡賽馬,養了許多純種的賽馬,已經連贏了我五場,害得我和吉娜賭馬賠了很多錢!關鍵是我倆還不敢對他發飆,你說氣人不?」
葉天行一聽立馬來了興致,心想自己正想給血魔上點兒眼藥,這倒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於是說道:「飛虎,這等刺激之事我倒真想去看看,你倆這就隨我去給師父請安,然後我們一起去賽馬,今天所有的開支,全都包在我身上了。」
吉娜嗲聲道:「哎呀…師叔,就等你這句話呢!我和飛虎為了買馬,花光了積蓄,今天就得靠你要下大注,大賺一筆了。」
「原來你倆是沒本錢下注,才來找我的啊。這麼刺激的事,你們到現在才告訴我,可真不夠意思,得罰你們!」
葉天行假裝開着玩笑,「這樣吧,就罰你倆的分成好了,這次賭馬你們出賭具,我下賭注,如果真贏了,我得分四成,你倆各三成,有意見嗎?」
莫飛虎大笑道:「師叔,飛虎錯了,認罰!不過這次你可得多下賭注,最好下他一萬法石,今天我他媽的非得把那扎這野種的褲子都贏下來不可,讓他光腚回天都城,以解心頭之恨!」
「沒問題!」
葉天行哈哈大笑着應了下來,帶着二人一起去給血魔請安。
三人來到掌教庭院,門口負責守衛的四位高階弟子一見葉天行,趕忙笑着招呼道:「忘塵師弟,早啊,掌教師尊剛做完早課,正在院內散心,快進去吧。」
葉天行點頭致意,昂首闊步走進了庭院。
莫飛虎和吉娜正要跟進,卻被守衛弟子攔住,莫飛虎連忙討好道:「四位師叔,我們也是來給掌教請安的。」
卻聽守衛弟子沉聲說道:「掌教不喜外人打擾!」
莫飛虎和吉娜雖然跋扈,但也不敢在此地撒野,只好留在外面守候,眼看着葉天行大搖大擺地進去,心中不平衡,感覺非常不爽。
葉天行有意要顯示自己的超然地位,因此並未替二人說話,而是徑直走進了掌教庭院。
血魔看到葉天行,笑道:「忘塵,你來得正好,為師正有事要告訴你呢。」
葉天行連忙跑過去行跪拜大禮,血魔笑着拉起他,兩來到客廳,血魔傳音道:
「忘塵,這幾個月有你陪着,祖爺爺的內傷好了很多,想早些給你父母報仇,只是單靠咱爺倆根本不行,仙修人多勢眾,蟻多咬死象,祖爺爺以前就曾吃過大虧,因此,我們這次也得找到盟友才行。
天魔教一直對聖亞大陸虎視眈眈,早就想入侵聖亞大陸,祖爺爺琢磨着正好可以利用一下,藉助天魔教的力量,擊潰仙修!
為此,祖爺爺今天打算去一趟天都城,鼓動天魔教,與他們聯手進攻摩亞聖地,送仙修下地獄。這些天,祖爺爺不在,你自己可要當心些。」
葉天行原以為血魔會蟄伏一段時間,等傷好後再出擊的,見血魔要提前行動,頗感意外,還好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倒也不怕,但還是佯裝關心道:
「祖爺爺,我聽說靈鏡真人也已經升聖,倘若再加無影殺等人,仙修實力非常強大,您的傷還未痊癒,能行嗎?」
血魔笑道:「忘塵,祖爺爺的傷沒什麼大礙了,而且祖爺爺這次也不會蠻幹的,一定要利用好天魔教這桿槍!」
「祖爺爺,您這招高明!這次一定要讓仙修吃不了兜着走!」
葉天行嘴上讚美,心中卻恨得牙根兒直痒痒,暗罵血魔狡猾。
血魔開心地大笑起來。
葉天行見自己拍的馬屁使血魔心情舒暢,便將莫飛虎和吉娜邀請賽馬的事告知血魔,但並未說要和那扎賭馬。
血魔聽後高興地說道:「忘塵,你也來了一段時間了,正該到外面到處走走,見見世面,和他們出去看看吧。」
葉天行點點頭,卻又不好意思地說道:「祖爺爺,前段時間我結交了一些弟子,為了不給您丟臉,沒敢太摳門,就把您給的零花錢都花光了,這次出去怕是又要花錢,可我現在手頭有點兒緊,正打算拒絕他倆呢。」
「去吧,錢祖爺爺給。」
血魔說罷,取出一張十萬法石的錢票和五千法石的散票,交給了葉天行。
葉天行連忙謝過血魔,出得門來,見莫飛虎和吉娜正等得不耐煩,笑着招呼一聲,三人趕往飛天賽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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