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窈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他的謹慎,他自己學法,估計是對這方面的知識尤其敏銳。
她掐掐掌心,快速地跟在他身後進了門,咬着齒根就朝他撲了過去。
「我願意的,周律師,你要是怕我反水,完全可以在事前錄音作為證據。」
周時衍被她撲的猝不及防,不得不後退了一步,這一步讓他背部抵到了牆,正正好好磕在電燈開關。
啪——
燈滅了。
黑暗,像另一個不知名的開關。
宿窈感覺到自己在黑暗中被人抱住,有了之前的事情,她不敢再遲疑,也快速地伸手,緊緊回抱住了他。
黑暗中,男人似乎是輕笑了一聲,跟方才的疏離冷淡截然不同,嗓音玩味。
「貼我貼的這麼緊,我怎麼摸你?」
宿窈耳朵騰的熱了,果然,無論是什麼身份性格的男人,關了燈以後都是一樣的,大腦會被下半身支配。
她默默地把自己往後挪了挪,給他留出空間,但手卻仍舊不死心地摟着他的脖子,哪怕不敢用太大力,也抱得緊緊的。
像在洪水中即將溺斃的人,抱着最後一塊浮木。
燈光再次被人打開的時候,宿窈仍靠在牆邊,水光瀲灩的眸子半眯着,眼中一半是淚,一半是刀子一樣鋒利的堅定。
腿已經麻木,無力地靠着牆,緩了許久才緩過勁來,她慢慢地蹭着牆面,蹲坐在了地面上。
上面散落的裙子正好把她給接住,所以不髒,只是有些涼。
宿窈並了並腿,仰起頭看着轉瞬便已恢復着裝整齊的男人。
「周律師,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周時衍面色比初遇時緩和很多,垂眼看向她的眼睛裏有些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嗯。」
他從鼻腔里發出了一個音節。
宿窈就坐在地面上笑了,笑的荼蘼而頹廢。
像開在地獄邊緣的一朵大麗花,美麗中充滿了和枯萎並存的頹敗。
「說說你的案情。」
周時衍拿了幾張餐巾紙遞給她,示意她整理下自己,散漫坐回沙發上的姿勢,仿佛又變回了包間裏那個跟一室喧囂格格不入的疏冷律師。
如果不是他指尖還帶着抹暗紅的色澤,而他正低頭微皺着眉將那抹色澤蹭到餐巾紙上,宿窈真的無法相信,剛剛那個狂野放浪的和眼前這疏離寡淡的都是同一人。
不過人家都給了台階,那她自然要下,還要連滾帶爬地下。
「這是一起刑事案,四個男人,把我妹妹用做家政的名義騙到花溪別墅,而後」
那件事情,至今回憶起來對宿窈而言都充滿痛苦,所以她講話的語速,緩慢而又艱難。
不等她把話講完,周時衍的手機卻突然響了,音樂響起時宿窈微微一怔,竟然是在包廂聽過的那首英文情歌。
不過周時衍的這首明顯不是原唱,個別英文發音不是很準,大概是什麼人自己錄的,是個女人。
宿窈的心,微微一涼,她找周時衍時只想着要把他變成跟自己拴在一根線上的螞蚱,卻忘了深入調查,他是否有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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