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
體力耗盡的薩布素被侍衛們聯手打倒在地。
林棠見巴特爾高高地舉起木棍還要接着打薩布素,略微提高音量道:「住手。」
「嗻。」
巴特爾放下手裏的木棍,捂着被薩布素打了兩拳的腹部,帶着侍衛們退後兩步。
林棠牽着根扎布多爾濟不慌不忙地上前後,笑吟吟地吩咐還能站穩的侍衛們把薩布素扶起來。
薩布素捂着胸口剛站直身子,便吐了口血水出來。
林棠走到薩布素跟前,淡笑道:
「將軍以一打十,把本宮這些侍衛打的身上都帶了傷,果然了不起。」
薩布素推開扶着他的侍衛,陰沉着臉看着林棠,冷聲道:
「公主如此行徑,難道不怕皇上怪罪嗎?」
「本宮如此行徑?」
林棠眯了眯眼,笑盈盈地道:
「笑話,本宮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將軍最好牢牢記住今日的教訓,再有下次,本宮保證,絕對不是找侍衛跟你切磋武藝這麼簡單了?」
「你……」
薩布素自覺丟了大臉面,他伸手指着林棠,目光陰鷙地道:
「奴才為朝廷和皇上盡忠多年,公主大庭廣眾之下侮辱奴才,是想讓奴才去地下找列祖列宗告狀嗎?」
「找列祖列宗告狀??」
林棠低眸瞧了眼袖口的海棠花,漫不經心地嘲諷道:
「薩布素,你可別忘了,本宮姓愛新覺羅,你連找皇阿瑪告狀都不敢,還妄圖找列祖列宗?真是既荒謬又可笑。」
「你你……」
薩布素氣得身子顫抖,他瞪大雙眼,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額吉。」
根扎布多爾濟低眸瞧了薩布素兩眼後,面色踟躕地問:「他不會被氣死了吧?」
「不會。」
林棠瞥見倒在地上的薩布素睫毛微顫,輕嗤一聲後,偏頭看了眼巴特爾。
巴特爾輕車熟路地讓兩個侍衛上前,把薩布素拖進都統府。
劉氏見狀,連忙朝林棠的方向磕了個頭,接着起身快步進了府。
「我們回去吧。」
林棠掃了眼跪在門前惴惴不安地抖動着身子的下人們,拉着根扎布多爾濟轉頭離開。
今日想做的事都做了,她沒必要留下嚇人了。
根扎布多爾濟想起林棠先前給他提過幾次的暗探,邊亦步亦趨地跟上林棠的腳步,邊眼含擔憂地問:
「額吉,薩布素會向郭羅瑪法告您的狀嗎?」
「薩布素不敢。」
林棠斬釘截鐵地道:「你郭羅瑪法不允許我參與政事,薩布素主動把我牽扯進來是大錯。
若是他真敢告我的狀,那最先倒霉的是他自己。」
根扎布多爾濟點了點頭,佯裝不經意地追問:「那暗探呢?」
「額吉方才不是說了是切磋武藝嘛?」
林棠緩聲解釋道:「暗探只會把看到的消息如實稟報給你郭羅瑪法。
若是你郭羅瑪法真因我派侍衛打了薩布素震怒,那我完全可以說是薩布素學藝不精。
畢竟,我原本的話可是說請他指教將士們啊。」
根扎布多爾濟還是有些不放心,「郭羅瑪法會信嘛?」
「不信也得信」
林棠道:「春種快來了,比起火上澆油,你郭羅瑪法更需要粉飾太平。」
「額吉,你怎麼這麼了解郭羅瑪法啊?」
根扎布多爾濟提着的心緩緩放下,他晃着林棠的胳膊問道。
林棠頓了頓,輕聲道:
「因為……因為額吉是他的女兒啊。」
哪怕她對康熙有這樣那樣的意見,她都不能否認的是,公主的身份確實給了她許多便利。
根扎布多爾濟見林棠愣神,以為她是想康熙了,他想了想,揚聲問:
「額吉,若是有機會,你想回京城嘛?」
「不想。」
林棠乾脆地搖頭:「等你長大了,額吉想讓你阿布陪額吉四處遊玩。」
根扎布多爾濟撇了撇嘴,「那我呢?」
「你長大了啊。」
林棠笑道:「長大了就能替額吉和阿布幹活了。」
「額吉要拋棄我嘛?」
根扎布多爾濟快步走到林棠前面,眼巴巴地望着她。
「怎麼會呢?」
林棠比劃了下根扎布多爾濟的身高,眉眼彎彎地道:
「等你長得比額吉還高時,興許你就成家立業了啊。」
根扎布多爾濟孩子氣地道:
「那我也要跟着額吉,不許阿布獨佔額吉。」
「都聽你的。」
——
半個時辰後。
劉氏看着薩布素身上擦過藥的黑紫淤青,捏着帕子默默流眼淚。
她心疼相濡以沫半輩子的薩布素,但她也知道,公主帶侍衛上門打人,言語中又提及了孩子,那必然不是小事。
她不明白,為何她多次耳提面命地提醒將軍不要惹公主生氣,將軍還要冒着得罪公主的風險去觸怒公主?
正想着,躺在床上的薩布素悶哼一聲,慢慢睜開了眼。
劉氏瞧見這副場景,連忙擦了擦眼淚,滿臉擔憂地問:
「將軍,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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