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浮屠愣神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浮屠哥哥!」
「你終於回來啦!」
回頭望去,就見一個模樣清的少女甩着兩條馬尾辮小跑過來,正是從小就跟他屁股後面的鄰家妹妹,白靈。
「靈兒,我家」
提及此事,白靈目光頓時一黯。
「拆了。」
「拆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一年前,而且」
白靈話音一沉:「而且,還是被開發商強拆的。」
「那我爸媽呢?」
李浮屠又追問道,白靈頓時默然地低下頭:「叔叔阿姨他們」
見她支吾起來,李浮屠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預感。
「我爸媽到底怎麼了?!」
「浮屠哥哥,你先別激動。」
「這都要怪騰達地產那幫混蛋!強拆當天竟完全不顧叔叔阿姨的阻攔!叔叔他他被鏟車活生生給鏟死了!」
轟!
突如其來的消息,宛若晴天霹靂,令李浮屠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僵在原地。
騰達地產
又是騰達地產!
奪妻!
拆家!
殺父!
「許天雄」
漸漸地,李浮屠雙目已一片猩紅,死咬着牙低吼道:「我李浮屠與你,不共戴天!」
白靈見他這樣,輕嘆聲後又道:「阿姨倒是活了下來,但也被打成了高位截癱,一年來一直都住在我們家,狀態不是很好。」
「半月前又突發惡疾,進了醫院。」
聞罷,李浮屠那顆冰寒的心又懸了起來:「什麼惡疾?」
「在哪家醫院?」
「是乳腺癌,目前在南陽市人民醫院,只是」
白靈突然有些難為情,正要說些什麼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錢醫生您好,我林姨的病什麼!」
「錢醫生,有事好商量,可你也不能餵?喂!」
對方已掛了電話,而以李浮屠現在的耳力,即便沒開免提也知道對方剛才說了什麼。
醫藥費已經用光了,對方醫院將不再接收自己老媽,來這通電話是通知白靈去接人。
「浮屠哥哥,剛才醫院來電話,說」
「我都知道了。」
李浮屠壓着怒氣,強擠出一絲微笑揉了揉白靈的小腦袋。
「這一年來多虧了你們家,又趕上了我媽這病,肯定也燒了你們不少錢吧?」
「大恩不言謝,我李浮屠欠你們。」
「來日方長,定湧泉相報。」
「浮屠哥哥,咱可用不着說這些,只是徐瑤嫂子她確實有些過分了。」
「一年來,對林姨不管不問也就罷了,還為了討好騰達地產,用花言巧語讓叔叔阿姨把老宅過到了她名下!簽了份廉價拆遷合同!」
白靈越說越不忿:「她倒是如願以償地進了騰達歌舞團,可把李叔,林姨都害慘了!」
李浮屠眼中冷芒乍現。
本還念着一點夫妻情分,不打算和徐瑤糾纏,可沒想到這個賤人不但渣,還這麼毒!
那這筆賬,就不得不算了!
「她已經不是你嫂子了,離婚協議都簽了,明天就去扯證。」
白靈眼前一亮。
「離得好!」
「林姨也說這種女人就是禍害,說讓你出獄後務必和她離婚呢,就是怕你太念舊情不願意。」
「好了,先不說這些,趕緊去醫院。」
「浮屠哥哥你先去吧,我回家再找我爸媽拿點錢。」
說着就要走,李浮屠卻將她拉住,搖頭笑了笑:「沒必要了,我媽的病我就能治。」
「啊?」
「你?」
即便對李浮屠再有好感,白靈此刻也是一臉質疑。
有個情況她可還沒說呢,林萍的乳腺癌可已發展到了晚期,之前住院也只是在續命而已。
不說李浮屠壓根不是學醫的,連人民醫院的專家都治不好,他能治?
太扯了吧?
李浮屠笑了下,也不再多說什麼,拉着她攔下輛出租就向人民醫院疾馳而去。
他如今可是盡得醫聖傳承,小小癌症,何足掛齒?
正好,今天便小試一下牛刀!
南陽市人民醫院。
李浮屠,白靈剛到衝進大廳,就見一個身穿碎花簡裝的中年婦女蜷在地上,正是李浮屠的母親,林萍。
旁邊還站着幾個醫護人員,皆滿臉嫌棄。
「真晦氣!」
「剛扔出來就死了!」
一個矮胖身材的中年醫生皺眉念叨了兩句,又對身邊兩個護士吆喝道:「還愣着幹嘛?趕緊弄太平間去!」
「告訴家屬是在病房時就死了,咱沒把她丟出來過,以防他們家屬來醫鬧訛詐!」
兩個護士點點頭,剛彎腰想把林萍抬擔架上,一聲驚雷般的大喝陡然在他們耳邊炸響。
「住手!」
「別碰我媽!」
李浮屠衝過去,也沒心思去和那三個醫護人員計較,趕忙把林萍攬起來,手指搭在其手腕處開始認真診起脈來。
「還好」
「只是假死,雖氣若遊絲,但仍有得救。」
李浮屠暗忖。
那矮胖醫生一挑眉:「你是家屬?」
「那正好,省得去太平間領屍了,你直接帶回去吧。」
「先說好,你媽是在病房時就死了,跟我們把他扔哦不,是抬出來可沒半毛錢關係。」
「錢醫生,你怎麼說話的?」
「我們不會訛你,但你也不能這麼對待患者吧!」
「都說醫者仁心,可你簡直就不配為醫!」
白靈懟完,李浮屠也抬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但現在可沒空理他,右手大拇指便貼在林萍心口位置。
在深吸一口氣後,向下狠狠一按!
「嘁!」
錢文斌不屑地嗤了聲:「一個二十來歲的毛小子,在這兒裝什麼?」
「你媽的死亡結論是我下的,心肺復甦可沒用,況且你這心肺復甦的手法也太可笑,太不專業了吧?」
李浮屠又白了他一眼。
「你個庸醫,懂個錘子。」
「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庸醫,懂個錘子!」
李浮屠又提高了些分貝,繼續道:「耳朵有問題,眼睛沒問題吧?那就仔細看着!」
話罷,又大力一指按在了林萍頭頂正中的百會穴處。
繼而是玉堂,璇璣,華蓋,紫宮等十餘處穴道。
最後一指,則狠按在了林萍太陽穴處。
李浮屠這一波操作,令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皆一臉懵逼,完全看不懂他在幹什麼。
錢文斌更是搖頭嗤笑:「簡直瞎搞,要不是知道這人是你媽,我都有理由懷疑你有虐屍癖,報警抓你!」
然而,話音剛落。
「咳!」
林萍忽然重咳一聲,眼皮在微抖了下後,便徐徐睜開眼來。
嘩!
全場譁然!
不少目光也全都聚焦在錢文斌身上,嘲諷值拉滿。
死亡結論?
還說人家瞎搞?
看來這醫生,是夠庸的!
「不,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一時下不來台的錢文斌還嘴硬,而當他正想強行辯解一波時,人群中忽地又傳出一道驚呼。
「竟真是打穴十八禁!」
錢文斌一回頭,就見一個穿着白大褂,頭髮灰白的老學究快步走了過來。
「馮院長?您」
「你閉嘴。」
馮國良都不帶正眼瞧他一下,徑自來到李浮屠面前,激動道:「之前我還沒敢認,但現在看來,小友剛才的手法定是打穴十八禁無疑!」
「不錯。」
李浮屠淡聲道:「看來這家醫院中,至少還有個有見識的。」
馮國良笑了笑,趕忙問:「據傳這套打穴十八禁是當今坐鎮國醫堂中的胡國手所創,有活死人之神效!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聽聞此法從不外傳,小友是胡國手的弟子?」
李浮屠唇角頓時掀起一抹不屑弧度。
國醫堂內的那些中醫國手們,已算是常人認知中的醫道天花板了。
但那些人,卻連給自己的醫聖師父做弟子,給自己做師兄的資格都沒有。
「我不認識他。」
說完,便背起林萍離開。
馮國良抬手就要攔,可突然想到什麼,先連忙打了個電話。
「江女士,雖說馬老在外地趕不回來,但我又遇到一位高人,或許也可以幫你暫緩症狀。」
很快,話筒中便傳出一道清冷女聲。
「那還打什麼電話!立刻!馬上把人給我帶來!」
「我我快撐不住了!」
醫院外。
「小友!留步!」
馮國良追上來,笑道:「我這邊有一位貴人身患奇症,您能不能幫忙診治一下?」
「只要能稍緩解下這位貴人的症狀,在診金方面她絕不會吝嗇。」
說着,還湊到李浮屠耳邊,悄聲道:「這位貴人,可是咱們市的地產大亨,許天雄的未婚妻!」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