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孫琅的二伯娘去世前,公孫琅在花叢中流連忘返,不知道騙了多少女子的真心!他倒好,拍拍屁股就走了,反正給了她們錢財上的補償,反正她們都是青樓女子,為的就是錢財!】
【我想大部分青樓女子都不是自願成為青樓女子的,若是有的選,她們恐怕寧願去山上做道姑,也不願成為女支子吧!】
吃瓜群眾頷首贊同,沒有哪家的姑娘願意做那千人枕的女支子。
但她們也已經成為了青樓女子,遇到個大方的主,還不偷着樂。
別說是青樓女子了,就算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做世家的小妾也有些夠不上啊。
見了那麼多男子,應該對男子本性極為了解的她們,為何要偏偏上公孫琅的當呢,還不是因為公孫琅出手闊綽,人還長得俊郎,怎麼想都不吃虧。
【青樓女子暫且不說,公孫琅可能是感受到了逗弄寡居之人的樂趣,她們原本的生活雖然普通但勝在平靜,公孫琅為了一時的興趣,將她們的生活搞的一團亂麻,而後他自己沒了興趣拍拍屁股走人,可她們呢?!】
【是,公孫琅從未承諾過,但不拒絕、不負責且還是他主動的,可真是個絕世大渣男啊!】
公孫琅心說年輕不懂事,風流點又如何,他可沒有謀財害命。
【若不是因為公孫琅二伯娘嘔血而亡,他見到了床榻上那個骨瘦如柴、面容枯燥的二伯娘,也不會「浪子回頭」,不僅考中進士,後來還成為了教書育人的夫子,和氣可笑!】
【有些人固然有才能,但品性更重要!他是痛改前非了,那那些無辜的女子又做錯了什麼?難道要用一句「誰讓她們命中有此一劫呢?」這樣的話來搪塞打發就完了?!】
如今的世道,一邊打壓女子,叫女子溫柔賢惠、始終如一,卻同時吹捧男子的風流韻事。
好一個可笑!
【所以,蘭湘夫子,你有什麼資格反對陛下的旨意?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反對陛下的旨意,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不說陛下的地位,就是陛下年輕的時候,也沒有如你一樣荒唐,若是他想要在溫柔鄉沉浮,不多的是嗎?!】
【而你,痛改前非,不是因為你知道自己錯了,而是你,把自己給玩廢了!你二伯娘的去世,正好給了你一個改變的藉口,僅此而已!】
公孫琅已然啞口無言,當然,他也不能替自己辯駁。
而肖盼盼所說的,其實就是他內心深處真正的自己。
公孫琅可以預見,他以後回了江南,他幾十年來積累的名聲,恐怕會毀於一旦。
但他活到這個歲數,也夠本了,不是嗎。
而那些女子,即便他不去打聽,也知道她們活着的定然是寥寥無幾。
雖然他如此安慰自己,可他的內心依舊是惶恐害怕以及憤怒的。
他老了老了,可不想自己的晚節不保。
早知道,他就不該站出來。
即便陛下允許女子科舉又能如何,她們也不一定能考中,她們和多年苦讀的男子也不一樣,光是趕進度,也不知道要趕多少年。
公孫琅所作所為卻無法判罪,因為本就難以度量,還有那些女子,在那個時候也都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嗎?!
公孫琅對他的二伯娘哪裏還有什麼愧疚之心,其實他本來就沒有,只是被二伯娘臨死前如同老婦一樣蒼老又悽慘的面容嚇着了,僅此而已。
他虧心,他怕她來找他。
肖盼盼一頓連削帶打,又將帶頭的裏面名氣最大的公孫琅一頓冷嘲熱諷。
那早就不足萬人的讀書人,更是生不起什麼反抗的心來。
畢竟,他們一個個也不算多麼清白。
其中,因着自己成為秀才,便嫌棄原本未婚妻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
還有成為舉人的,嫌棄自己的糟糠之妻的也不在少數。
以上,讀書人們幾乎都想要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他們雖然沒有殺人放火、謀財害命,可他們還是心虛。
見肖盼盼說完,不論是讀書人還是吃瓜群眾亦或者是文武百官等人,皆是沉默。
而現在,該寧皇清算了。
誠然,他不會取消他們的功名,但他可以取消他們本次開恩科的資格。
「爾等膽大包天,竟敢上京逼迫於朕,朕想了想,你們大抵是不在乎這一次恩科的。」
「本次聚集在這裏的所有的學生,不管你們是誰的門生,亦或者是多少辛苦才來到的京城,八月的科舉考試,取消爾等參與資格!」
寧皇話畢,下方的讀書人便是一陣哀求。
「陛下,學生知錯,求陛下開恩吶~」
「陛下,學生只是被他人蠱惑,萬沒有不遵從陛下旨意......」
「陛下.......」
宮牆下方人聲沸騰,痛哭聲哀求聲連成一片。
寧皇喝道。
「若再吵吵嚷嚷,朕就直接取消爾等功名!」
一句話,讓所有讀書人安靜如鵪鶉。
寧皇沉着眼眸,將下方的那些人掃射了幾遍,便揮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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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幾個在背後算計的朝廷官員是什麼樣的下場,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只是因為考慮到肖盼盼,寧皇並沒有馬上處置他們,而是找了個理由,隔了幾日,才將他們處理了。
這一處理,朝中官職可不又空了幾個。
而在寧皇離開宮牆後。
那宮門口的讀書人們隨即又鬧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不是為了威脅寧皇,而是互相責怪起來。
他們都覺得叫他們來的同學害慘了他們,大老遠來一趟京城,最主要的就是科舉,現在好了,只能灰溜溜的回家。
等到下一次科舉,即便取中,可朝堂之上還有沒有他們的位置,可就不一定了。
全便宜給了這一次參加科舉的學生。
但不管怎麼鬧,他們都得收拾行囊,離開京城。
有些人,或許終其一生,也都無法再有寸進。
時光如同白駒過隙一般,經過了讀書人聯合逼宮一事,京城不管上面的人還是底下的老百姓,在科舉開考之前,一個個都是低調做人。
誰也不想在這當頭,鬧出什麼事來。
京城第一女子學院也進入了良性的發展。
而新聞部發行報紙,若是想要一日一發,那工作量巨大,因此一月就發行兩次,每半個月一次,若是有誰能登上報紙,那是全家人的榮譽。
好些自認為自己還有一定文采的讀書人,科舉無望,但是文章寫的好,只要能在報紙上爭得一塊屬於自己的地方,哪怕只有那麼一次,也足以名揚天下。
就在平靜而又緊迫的這種氛圍下,科舉如期舉行。
「夫人,只要你盡力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肖家一家五口人,三口人都得參加科舉,沒錯,還有姚舒茹。
肖遠山說些話寬慰着姚舒茹的心。
「雲兒,你也是一樣。」
「爹爹,我知道的。」
肖雲羽睜着眼睛,嘴角帶笑,正想說他也知道。
可誰知,肖遠山瞪着眼睛,說了這樣一句話。
「羽兒,你.......你若是考不出個成績,就去莊子裏種地。」
「好嘛,爹,我知道了。」
「好了好了,你爹爹逗你的,咱們娘幾個,只要盡力都好。」
姚舒茹連忙安慰有一點可憐的兒子。
肖盼盼只在旁邊捂着嘴笑。
肖遠山還想叮囑什麼,便聽到進入考場的銅鑼聲。
「去吧,我等你們出來。」
「娘親,大哥、大姐,我和爹爹在這等着你們,祝你們旗開得勝。」
肖遠山和肖盼盼望着母子三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心中有一絲擔憂。
當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不是對姚舒茹他們幾人沒有信心,只是天外有人,競爭萬分激烈啊。
姚舒茹本想退出新聞部,她想着她這麼大年紀了,還去參加科舉,實在是沒那個腦子。
但在家人的支持下,專門請了老師,每日下班後,還要學習兩個時辰。
肖盼盼更是「望母成鳳」,每日不重樣的話誇讚姚舒茹,姚舒茹便也堅持了下來。
因着家中三人要參加科舉,肖盼盼本來是要搬到公主府居住,都暫時歇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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