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部分人,是被程霽殺的?」吳邪畢竟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青年,聽到解雨臣這麼說,自然而然的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解雨臣聞言點了點頭,真相確實是這個道理:「事實上,程霽已經對九門仁至義盡,那時候汪家剩下想要對九門不軌之人已經深入到各家的核心位置,更有不少當家人都聽信了讒言,重用了不少汪家人。」
「程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滅掉汪家人,但是你應該也知道,汪家人到現在這一代,本質上就是想要長生的人的集合體罷了,就算是程霽滅掉了汪家的基地,但是只要汪家的人還在九門中。那」
解雨臣的話還沒有說完,吳邪就接了下去,神色認真的陳述者一個他早就知道,但是在死了這麼多人的怨氣面前刻意被遺忘的事實:「只要汪家的人還在九門,那汪家就不算是真正的湮滅。」
「倘若當真是程霽出手解決,就算是將這些汪家人都揪出來,那些當家人也不會相信,即使是事情真相就擺在他們眼前。」
這些吳邪太熟悉了,這就是在那段時間,吳邪實施計劃所要面對的事情。
確實如此,他經歷過,自然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程霽只是一個局外人,確實沒必要因為九門去蹚這趟渾水。
吳邪還想說什麼,從陽台下陡然扔上來一具女屍,看樣子應該就是剛才開槍想要射殺程霽的人。
解雨臣起身走到屍體的身前,蹲了下去,尤其是看到女屍的臉的時候,瞳孔一縮。
他想過在這設伏了很多可能,但是唯獨沒想到這是出自那人之手。
程霽甚至連人臉都沒看,只是窩在張起靈懷中,輕笑出聲:「解當家,看來還是心軟了。」
解雨臣沒有起身,也沒有朝着說話的人方向看,只是一絲不苟的粉紅色襯衫下的背脊稍微往下彎了彎。
他確實心軟了,那時候程霽明明都告訴他了,這家人的心思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他其實是知道的,但是畢竟是一同長大的玩伴,抱着霍家老太太的骨灰盒在靈堂中被旁支的人欺辱,甚至將她趕出家族的時候,他真的,心軟了。
也真的做不到鐵石心腸。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讓人憐惜的人,卻在挺過難關之後,套他的話,在這設下伏擊,要殺他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最敬重的人。
他真
一隻手扶在解雨臣的肩膀上,他的思緒被打斷。
解雨臣緩緩站起身,和眼前仍舊笑吟吟的青年對上視線。
「我又沒有怪你,小花哥哥這是做什麼?」程霽一雙狐狸眼中染着笑意:「你如果真的鐵石心腸,那你就不是解雨臣了。」
「不過,我程某如果不回點禮,那多不禮貌啊~」程霽看了一眼腳底下被他剛才一彈穿眉的女屍,指尖微動。
同一時間,地上本身沒有聲息的女屍竟然緩緩站起身,四肢骨骼也在此刻,咯吱咯吱的直響。
程霽抱着臂,左手微抬,白皙纖長的指尖上,一簇黑紅色的怨氣在食指周圍環繞。
一縷怨氣順着微風,被女屍吸到體內。
須臾間,女屍灰白色的瞳孔瞪大,一道妖冶魅惑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去,誰讓你來的,帶過來。」
「我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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