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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予,你找我什麼事兒?」
難道是南初找她當說客?但他一向不喜歡喬予,南初不至於蠢到讓喬予來當說客。
「陸律師,你現在有空嗎?」
「沒有。」陸之律很果斷的拒絕了。
電話那頭的喬予,沉默了幾秒,很認真的說:「陸律師,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我找你,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一面,當面說清楚。」
很重要的事
陸之律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忽然起了玩心,「知道不夜港酒吧嗎?我現在在不夜港喝酒,你可以過來找我。」
掛斷電話後,陸之律手臂勾上薄寒時的肩膀。
「喬予待會兒要來,你就不好奇,她要跟我談什麼重要的事情?」
薄寒時丟開他的手,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既然你跟她有重要的事情談,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陸之律一把抓住他:「別裝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你不准走,我現在喝醉了,你要是走了,她萬一覬覦我身子,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薄寒時氣笑了,「你以為喬予是瞎子?」
「你沒聽說過啊,玩的好的閨蜜選男人的眼光都一樣,萬一她也看上我了呢?」
「南初似乎也並不喜歡你吧?」
「」
薄寒時,你丫夠狠!
十五分鐘後,喬予出現在不夜港酒吧里。
陸之律打了個響指,朝她揮手:「這邊!」
喬予聞聲望去,視線落在薄寒時身上時,目光明顯一怔。
喬予硬着頭皮走過去。
先是跟薄寒時打了個招呼:「抱歉,我不知道你也在。」
她答應過他,儘量不出現在他面前。
可這才幾天,便破了誓言。
男人表現的很漠然:「你又不是第一次言而無信,習慣了。」
當初,說好了永遠在一起,就只是說說而已。
他那語氣,仿佛在說,喬予啊,你就是個慣犯。
喬予左胸口的傷口,隱隱作痛。
她還是忍不住的解釋了一句:「如果我知道薄總也在,就不來了。」
薄寒時捏着酒杯的修長手指微微用力,「砰」一聲,將酒杯用力擲在桌上。
似是不滿,「我去趟洗手間。」
他目不斜視的路過喬予。
視她若無物。
陸之律抽了根煙,一條長腿架在凳子下的橫撐上,漫不經心的問:「說吧,找我什麼事?」
喬予本想跟他解釋,相思其實不是南初和蘇經年的女兒,而是她跟
可好巧不巧,薄寒時也在。
她還沒想好怎麼跟薄寒時坦白這件事,顯然今天不是個好時機。
「陸律師,那個孩子不是南初生的,你誤會了。」
陸之律隨口質問了一句:「哦?不是她生的,難道是你生的?」
喬予臉色一白,被問愣住了。
陸之律滿腦子都是離婚的煩心事,再加上又喝了不少酒,他沒注意到喬予的異常。
只皺着眉頭不耐煩的說:「你回去告訴南初,她想求和,自己來,找別人來遊說算什麼?但那個孩子,我是不會接受的。」
喬予深呼吸口氣,鎮定下來,「那個孩子不是她和蘇經年生的,是她在福利院收養的孩子,南初贊助那個孩子好幾年了。陸律師,你真的誤會了。」
「你說不是就不是?既然不是,她何必撒謊?」
陸之律吐了口煙。
喬予聞不得煙味,一聞到,就嗆的猛咳嗽,左胸口的傷口因為咳嗽震顫,好像撕裂了,一抽一抽的疼。
她用力按住傷口。
陸之律手裏的煙,忽然被人劈手搶走。
薄寒時將煙蒂直接摁滅在煙灰缸里,動作利落又乾脆,「喝那麼多酒,還抽煙,你不難受?」
「不難受啊,幹嗎?這就心疼了?」
陸之律故意把話說的模稜兩可,不知道指的心疼對象是他還是喬予。
薄寒時回來了。
喬予也不好多做停留,「陸律師,話我就說到這兒了,聽不聽是你的事,但你真的誤會南初了。」
「行了,你走吧,我和南初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她如果真想解釋,讓她親自來找我。」
喬予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酒吧。
帝都的夏天,總是變得很快。
半夜,下起了雷陣雨。
喬予站在酒吧門口的長廊里,正在拿着手機打車。
她身後的酒吧門口,不斷地有人出來。
那些人喝的很醉,走路看不清人,接二連三的撞到喬予身上。
似乎扯到了傷口。
她疼的臉上毫無血色,捂着左胸口,慢慢地蹲了下來。
一輛黑色邁巴赫從酒吧門口駛過。
車內,男人從後視鏡里掃了一眼,沒管。
車子又往前開了一段路。
豆大的雨點,砸在擋風玻璃上,很快被刮雨器颳走。
這一段路,是熱鬧市口,又有酒吧。
這個點,下大雨,是不可能打到車子的。
他下意識又朝後視鏡里看了一眼——
只見,喬予一手撐着傘,一手捂着左胸口,在風雨中走。
她身形消瘦,纖細的仿佛風一吹,就能將她折斷。
薄寒時眉心皺的很深。
方向盤一轉,黑色邁巴赫折了回去。
喬予正低頭往前走,打算走到前面的地鐵口去坐地鐵。
忽然,一道刺耳的喇叭聲,貫穿霧蒙蒙的雨夜。
她抬頭便看見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她身旁。
車窗降下,露出男人英俊清寒的臉龐。
「上車。」
只有兩個命令的字眼。
喬予攥緊了手裏的傘柄,「不用了,我走到前面的地鐵口就能坐地鐵了。」
後面的車子開上來,司機探頭出來大吼:「前面的!你走不走!別他媽佔着道兒!」
男人不為所動。
那雙漆黑的深眸,就那樣直直的看着喬予。
薄寒時是多霸道的人,喬予永遠無法拒絕他。
收了傘,喬予正準備坐進後座。
男人忽然冷聲道:「我不是你司機,坐前面。」
「」
喬予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黑色邁巴赫行駛在朦朧雨夜裏。
「地址。」
「啊?」
「送你回家。」
喬予不想麻煩他,「你把我放到前面的地鐵口就行。」
「我不想欠你人情。」
喬予一時沒反應過來,「你不欠我」
男人目光落在她受傷的左胸口處,意有所指。
喬予穿了一件白t恤,傷口處已經滲出了淡淡的血跡。
「先去醫院。」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着方向盤一轉,往醫院方向開去。
到了醫院,醫生給喬予換了藥,對站在門口的薄寒時說:「你是她男朋友吧,過來,幫忙按一下棉花球,這邊沒創傷貼了,我去清創室拿一下。」
「醫生,我自己可以」
喬予話還沒說完,薄寒時已經邁着長腿進來。
女醫生吩咐:「出血有點多,按久一點。」
喬予的白t已經脫掉,身上只穿着一件內衣,她下意識捂住胸前風光。
「又不是沒看過,擋着怎麼止血?」
薄寒時坦蕩筆直的視線,有些灼人。
喬予垂下手臂,將臉微微偏開,耳根發熱。
男人握着鑷子,夾着棉花球摁在她出血的傷口上。
微微用力。
喬予疼的悶哼一聲。
薄寒時淡聲輕嘲:「現在才知道疼,衝上去之前沒考慮過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嗎?」
「因為是你,所以沒考慮過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喬予看着他,輕聲說了這麼一句。
薄寒時握着鑷子止血的動作,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