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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這不好吧，我一個下人，怎敢和大人同車？」鍾如玉怯怯道，看了一眼長長的隊伍，怕被人以為是捷越。

    葉離有些心疼這丫頭。

    「沒事，快上來吧，這是命令。」

    「女孩子可不能經常走路，小腿會變粗不說，腳足還會磨出繭，要是變黃不粉，那可就不好看了。」

    鍾如玉的臉蛋先一紅，而後眼神害怕，女人足如同第二張臉，這要是不好看了，可就麻煩了。

    「是！」她立刻便上了馬車，怕以後葉離不喜歡。

    「正好，如玉過來，給本官按一按肩。」葉離在馬車裏招了招手，車馬搖曳，他隨着搖動，那表情就好像一個萬惡的家族老爺，正在欺負貌美婢女。

    「好！」鍾如玉滿心歡喜，只要能為葉離做什麼，她就能有存在感。

    她脫了繡花鞋，緩緩爬到了葉離的背後，小心翼翼的開始按摩，雖然她還穿着一層白色的長襪，但透着腳踝邊緣處，還是可以看到這丫頭的膚色還是挺白的，最主要的是十八歲，那皮膚就跟初春剛發芽的嫩葉似的。

    「大人，您要是不舒服，車裏顛簸的厲害，您就靠下來，如玉枕着您。」鍾如玉非常貼心道，貼身丫鬟她可是做的太好了。

    「啊？這不合適吧？」葉離嘴上這麼說，整個人已經靠了下去。

    「這有什麼不合適？奴婢是大人的貼身婢女，什麼都可以的！」她睜大雙眼，對葉離不僅僅是感激和敬畏，還有着好感！

    也許是雲州城外田坎上救她的那一撲，又或者是常大娘墓前的安慰，都讓這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對葉離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哈哈哈，這怎麼好意思呢，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本官不照做，也太不給面子了。」

    「那啥，如玉，你大腿伸直，本官枕一下大腿，行不？」葉離聲音賤賤的。

    「嗯嗯好！」如玉點頭如小雞啄米，百依百順。

    馬車裏的對話，一五一十全部落入了外面蘇心齋的耳朵里，雖然車馬聲音大，但她的耳朵可是靈敏至極。

    聽到葉離這欲迎還拒的聲音，她風華絕代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鄙夷，佔便宜就佔便宜，還說什麼不好意思!

    她騎馬，直接離遠，以免聽多了心情不好。

    就這樣，在若雲仙姑生氣和蘇心齋的冰山性格下，鍾如玉就成為了葉離這趟路程上的開心果，偶爾逗一下，歡聲笑語化解了路上的無趣。

    雲州和睦州是毗鄰的，中間也沒有像三川之地那樣大面積的山川格擋，所以路程並不算遠。

    僅僅三天後，就到了睦州的地界，只不過要到達睦州城，還需要兩天時間。

    這一日晌午時分，一處林子裏，欽差隊伍三千人停靠四周休息。

    日光乍泄，從斑駁的樹葉縫隙中灑落，陰涼陰涼的，十分愜意。

    「大人，看來雲州一事後，就近的這些州府收到消息，都收斂了不少，剛才前途探路六扇門說，睦州各地補發了一些農具，允許了百姓拓荒，就是效果不太好。」蘇心齋道。

    葉離坐在一根倒塌的枯木上，本很淡然，雲州倒台，其他州府自然得收起來尾巴，這是他意料之中的。

    「效果不太好？什麼意思？」他劍眉微蹙。

    蘇心齋眼神嚴肅：「和雲州的情況不同，好像是強盜給鬧的，據說百姓們根本就不敢去山頭拓荒，因為一拓荒，基本都能撞見強盜。」

    聞言，葉離的眼前閃過一絲寒意。

    來之前他就已經打聽過睦州的消息，知道這裏屬於是大魏最差的州府，連貴族門閥都不屑於來這裏，無論人口糧食都是墊底的存在，最主要的是強盜馬匪橫行，剿不完，斬不斷。

    「睦州刺史的底細查清楚了麼？」

    「大人，查清楚了，他肯定不是貴族的人。」

    「為何？」葉離挑眉。

    蘇心齋苦笑：「這個人好像就是因為比較正直，快要被架空了，權威還不如雲州的一個郡守，如果是貴族門閥出身，那些貴族肯定不可能袖手旁觀。」

    「也不可能讓強盜騎在頭上拉屎。」

    聞言，眾人錯愕震驚，好歹一個刺史混的這麼慘？

    葉離點點頭，這其實算是一個好消息，就怕走到哪裏，刺史就跟欽差作對到哪裏，這是很麻煩的。

    「如此看來，此行睦州的主旋律將是剿匪了。」

    「那是否要聯繫睦州刺史？」夏陽拱手道。

    「不！」葉離眼神睿智，直接搖頭：「這個刺史混的慘，沒有貪污腐敗，同流合污，不代表整個睦州官場沒問題。」

    「睦州匪患猖獗，如果說沒有保護傘，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要有強盜，就必然有官腐敗！」他握拳，鏗鏘有力，一針見血。

    眾人一震，只要有強盜，就必然有官腐敗，精闢啊！

    「那大人，咱們豈不是又要游離於睦州官府外辦案了？」蘇心齋道。

    「暫時這樣，走一步，看一步吧。」葉離道。

    眾人點點頭，言聽計從。

    「對了大人，還有太原那邊，聽說王氏這幾天震怒，出動了不少的人馬，要為死去的王恪報仇，動靜極大。」

    「直到朝廷令一出，王恪擅殺百姓的事傳開，他們才有所收斂，但也只是表面的，聽說咱們離開之後，他們的人甚至去了雲州興師問罪，似乎對您還是想要報復。」蘇心齋又道，這是過去幾天發生的事。

    葉離冷笑：「那就讓他們去吧，不過是無能狂怒，讓他們再蹦躂蹦躂，本官遲早要讓他們覆滅。」

    「是！」

    「幸虧出來的早，否則被王氏反應過來，咱們可能來睦州的路上，都會遭遇阻撓。」夏陽等人感慨道，佩服葉離。

    就在幾人議論的時候，葉離忽然左顧右盼：「如玉那妮子呢？」

    好幾日的相處，他和鍾如玉已經很熟悉了，這丫頭善良，樸實，漂亮，對葉離言聽計從，誰又能不喜歡呢？

    眾人看了看，都沒找到人。

    若雲仙姑道：「她似乎給大人您打清水去了，說是您舟車勞頓，身上有汗，想趁着機會給您擦擦。」

    聞言，葉離露出了笑容，這丫頭，當真是貼心。

    正要說什麼，突然，一道驚恐的聲音迴蕩林子，讓他的笑容瞬間消失，全場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