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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十一月二十六,已是入冬的京城迎來了一個大暖陽,本是個愜意的日子,但壓抑的氣氛卻瀰漫全城。
持續了一天一夜的逼宮,仍在繼續!
隨着事情發酵,事態蔓延,各州府紛紛參與進來,其中有蔡黨,也有不明所以被利用的人,一起請求葉離放權給蔡淳處理突厥事宜。
長此以往,譁變只是時間問題。
皇宮九門被百姓圍的水泄不通,白玉廣場沾滿了施壓的群臣,黃煜等人皆是焦頭爛額!
而一道消息,引爆皇宮內外。
「諸位同僚,諸位同僚,狼騎興兵六萬,突然包圍了雙子營啊!」
「你說什麼?!」白玉廣場巨震,齊刷刷看去。
蔡淳更是噌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老臉大變:「什麼時候的事?」
有人喘着粗氣:「相國大人,就是剛剛的事,雙方逾十萬人在郊外對峙,已經劍拔弩張,準備開戰了啊!」
「有人親眼所見,是李嗣業帶的隊!」
頓時,一片譁然,無論是皇宮內的群臣,還是皇宮外的百姓,莫不是一片震驚。
「相國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急眼。
蔡淳老眼睜大,臉一瞬間漆黑如墨,心裏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李嗣業不可能敢私自調動軍隊,這絕對是葉離的意思!
聯想到雙子營派出截殺送親隊伍的事,他的心裏猛的一個咯噔。
回過神衝上前,大喝道:「黃煜,陛下到底在哪?為什麼不出來見我們!」
「為什麼要派狼騎包圍雙子營?」
另一邊的黃煜等人此刻也是一頭霧水,滿眼疑惑:「李嗣業在幹什麼,他太衝動了!」
「一旦開戰,後果不堪設想啊!」
「不對,李嗣業不是衝動的人,會不會是陛下直接下達的命令?」有人驚呼。
頓時,眾人一震,雙眼露出一抹喜色,有可能!那這說明陛下接到送親隊伍了?
皇宮內外,炸開了鍋。
得不到回復的蔡淳徹底不安,提着官袍立刻就要往宮外跑,似乎是想要透風報信。
但突然,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目光冷酷,穿着六扇門的特有服飾。
「相國大人,現在您哪裏也不可以去!」
「放肆!」蔡淳勃然大怒:「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阻擾老夫?」
「是陛下的意思!」六扇門的人冷冷道,掏出了金龍腰牌。
全場一片死寂,人人面色驚疑不定的看來。
陛下從未直接對蔡淳出手,這一次居然難道一想到這裏,附庸在蔡淳羽翼下的不少臣子,面色唰的一下白了。
蔡淳一震,遍體生寒,老辣的臉上佈滿了危機感和冷汗。
大喊:「陛下在哪,我要見他!」
六扇門的人沒有搭理他,而是變相的軟禁了他。
從這一刻起,一個信號釋放了出來,整個皇宮的人,為之頭皮發麻,不安的情緒迅速蔓延。
蔡淳情急之下,急中生智的故意大吼:「諸位,老夫懷疑陛下已經被他們軟禁,他們聯合起來要謀朝篡位,坑殺我等功臣!」
「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
不得不說,這個老傢伙的反應很快,而且說謊話草稿都不用打。
一瞬間文武百官,功勳貴族的臉色紛紛猛的一變,開始騷動起來,齊齊看向黃煜等一行人,甚至有武將推波助瀾的開始往前懟。
「放屁!」
「這是陛下的手諭,要我等在此主持局面,蔡淳你焉敢血口噴人!」黃煜急忙罵了回去。
「假的,手諭是假的!」蔡淳大吼:「諸位同僚,隨我殺進宮去,救出陛下!」
「否則我們全部都要死!」
他的號召力無疑是巨大,在煽風點火下竟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包括皇宮外人山人海的百姓也開始騷動起來。
眼看,就要徹底亂了!
這時候,一道雄渾的聲音突然炸響朱紅宮門:「朕看誰敢?!」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跪在地上文武百官皆是一震,齊刷刷的往後看去,只見一道年輕英武的身影,沐浴着日光,突然降臨在了宮門口,猶如王者歸來。
蔡淳老臉一變,眼神難看,他為何是從外面回來的?
「我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傳遍皇宮和宮門口,先前的動盪被瞬間鎮住,所有人匍匐下跪。
葉離身後跟着大量禁軍,邁着穩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入皇宮,十幾個小時的星夜兼程,總算是到了。
他走上白玉廣場,每一步都鏗鏘有力,讓不少人心虛至極,而黃煜等人則是鬆了一口大氣,陛下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蔡相國,你好大的官威啊,朕的手諭你都敢質疑,還有什麼是你不敢質疑的?」葉離走到近前冷哼,毫無掩飾敵意和殺意。
蔡淳一凜,如墜冰窟,立刻道:「陛下,不敢,老臣只是擔心陛下的安危罷了。」
「是麼?就怕蔡相國你是別有用心啊!」葉離哼道。
蔡淳一顫,臉色難看:「陛下,不敢。」
他老辣的雙眼瘋狂掃視四周,但沒有看到突厥送親隊伍的身影,一時間心裏忐忑不安。
「陛下,他們」黃煜等人上前看了一眼四周。
葉離示意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後站上龍梯,俯瞰整個白玉廣場,甚至能看到皇宮外的人山人海。
「今天還真是熱鬧啊!」
「聽說你們鬧着要朕禪位?」
群臣一顫:「陛下,我等不敢!」
「我等只是擔心突厥北上,故而求見,但黃煜等人帶着羽林衛不讓我們進宮覲見。」
葉離直接擲地有聲:「那是朕的意思!」
所有人尷尬,低頭不敢說話,蔡淳的臉更是被打的啪啪作響,剛才的謊言不攻自破。
「正好,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趁着百官都在,喏,還有京師的貴族功勳們,黎明百姓們,朕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宣佈!」他忽然大喝出聲,意氣風發。
蔡淳等不少人聞言,心裏一個突突,跪在地上對視了一眼,有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