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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萬一!」蔡淳篤定,冷笑道:「突厥北上與否,全在老夫一念之間!」
「不然你以為,兵部尚書司馬潼在邊關巡視,為何遲遲不歸?」
蘇武心驚:「相國大人,您的意思是?」
蔡淳點點頭,眼神浮現一抹厲芒,嘶啞道:「不管皇帝如何掙扎,最終都逃脫不了這最主要的一關,到時候突厥一入境,皇帝他拿什麼抵擋,拿什麼談和!」
「唯有老夫,可力挽狂瀾!」
「縱使他現在在京城風生水起,但中原早已經是中空,老夫多年前就在突厥買通的人,佈下的局,他焉能破?」
說着,他嘴角上揚,陰險,狡詐,又帶着一絲得意,典型的奸臣相。
這一刻,蘇武都忍不住背部一涼,相國大人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和突厥人勾結在一起!
不過,隨即他的眼神就火熱了起來,不顧背部帶來的劇痛,猙獰狂傲一笑:「好!相國大人高明,那卑職就聽您的,再隱忍一段時間!」
「等兩月之期一到,趕他下台!」他握拳,砰然作響。
蔡淳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此行目的,已然達到。
但二人的秘議並未結束,還在持續,他們聊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
時間飛逝,眨眼便又是兩天過去了。
西演武場在葉離的示意下,全面戒嚴,方圓幾里路都被封鎖,就是有奸細想要刺探,也無法靠近,只有在遠處能夠聽到上萬新兵奇怪的口號,氣勢恢弘!
「一,二,三,四」
「一,二,三」
聲音巨大,震盪郊外,經久不絕,無數的飛鳥為之撲騰,讓雙子營的眼線是完全摸不着頭腦,狼騎這些人到底在幹嘛?
除此之外,軍機坊正在高速運轉,瘋狂的打造輜重,前期葉離累計的鐵礦足夠多,所以完全耐造。
戶部也不差錢,不斷的在招攬工匠,短短几天,軍機坊那邊就又擴大了一輩。
刑部,戶部,禮部等等的工作也沒有落下,都在葉離的監督下有序進行着,京城迎來了來之不易的平靜。
這一日,上完早朝的葉離,腰背一陣酸痛,這都是每日處理朝政給坐出來的。
他便在皇宮中散起了步來,否則得了前列腺炎可就麻煩了,這可是「中年殺手」。
皇宮極大,遠比後世人從電視裏看到的要大,若是走路,三天三夜也逛不完,他一路沿着宮牆溜達。
十月下旬已經入晚秋,滿地枯黃的楓葉,一走進來,人宛如進入了仙境一般。
葉離愜意的欣賞着風景,憧憬着將來肅清內外之敵,漢人安居樂業,他縱聲犬馬的皇帝日子。
突然,他的目光猛的一閃,看向了宮闈邊上一隊宮女。
心裏嘀咕,怎麼這麼眼熟。
身後的福壽還以為他是看上了那個宮女,立刻上前:「陛下,她們都是繡房的宮女,您是看上了哪一位?奴才這就派人去找過來。」
「繡房?」葉離眉頭一挑,剛才那不會真是蕭芙吧,這才幾天,她就來做工了。
「對啊,陛下,這裏就是繡房。」福壽笑眯眯的還準備要說什麼。
「你們退下。」說罷,葉離快步追了上去。
福壽一行人只好全部退下。
繞過牆角,迎面是一條長長的長廊,風鈴和古樸的屋檐,勾勒了京師皇宮最極致的工藝和古韻。
這裏的太監和繡女不少,忙碌不斷,刺繡着各種祥雲瑞獸,其工藝之精妙,圖案之絕美,不知道甩了後世西方的那些奢侈品多少條街。
葉離看了幾眼,心中不由感嘆,老祖宗這些驚為天人的技術若不消失在歷史長河裏,漢人的文明是否又會璀璨的多?
等到國家穩定,他一定要想辦法傳承保護這些技術,傳到幾千年後的後代手裏。
正想着,突然,一聲驚呼響起:「公子!」
葉離回頭,只見一身素衣裹身,扎着頭髮的蕭芙就站在不遠處,手裏還拿着一些布匹和刺繡的工具。
她樸素風韻的鄰家阿姨氣質,和威嚴古老的皇宮仿佛實現了時空交錯一般的錯覺。
果然是她!葉離心中驚呼,就說自己的眼力不會看錯。
不等他反應,蕭芙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衝到葉離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就跑,風韻的臉蛋極其緊張。
「公子,快跟我走。」
葉離完全是懵的,怎麼了?
一直被她拉到了偏僻的牆角樹下,蕭芙才停下來,做賊似的東張西望,而後低聲道:「公子,你怎麼在這?」
「這毗鄰陛下的後宮,男人進來,是要殺頭的!」她的蛾眉緊蹙,無比擔心葉離。
這是事實,古代的後宮絕對比那些宮廷劇要誇張,任何一個帶把的呼吸了一口後宮的空氣,都要被滅十族,什麼王爺進後宮這樣的俗套劇情根本不現實。
葉離聞言,不禁失笑,原來是因為這個,到現在其實蕭芙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他也不想戳破,破壞彼此之間純粹的關係,摸了摸鼻子,打哈哈道:「額我迷路了。」
聞言,蕭芙只覺得玉腿發軟,迷路迷到這裏來了,被人發現,絕對要處死。
她光潔的額頭迅速就溢出了香汗,一咬紅唇,鼓起勇氣道:「公子,您先不要亂跑,就在這等着我。」
「我去把手上的活交給掌印官人一下,然後我帶您出去!」
葉離挑眉:「被發現,你可是要跟我一起被殺頭的?」
她緊張道:「沒有公子,我早就不知道在哪了,公子你別慌,等着我,我一會就回來,我想辦法帶你出去。」
她無比的認真,坦誠,明明自己就慌的不行,怕的不行,但還是要幫葉離。
有點傻,但很真誠。
一瞬間,葉離沒來由的感動,這個市井女人,比多少高高在上的人群要有情有義的多,她的美,她的純潔善良,是難得的。
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
碰巧,幾個太監路過,似乎是聽到了對話的聲音,狐疑的靠近:「誰在哪裏?」
一瞬間,蕭芙如遭雷擊,玉臉唰的一下就慘白,不好!
這要是被發現了,自己和公子都得死,她急中生智,看向了一旁的柴房,一咬紅唇,拉着葉離又躲。
葉離本想讓她不必那麼緊繃,但根本來不及說,想着若是被太監發現,到時候自己身份也會露餡,所以就跟着她一起「逃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