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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業猛的一怔,如夢方醒,背後驚出一身冷汗,若是朝堂動手,那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他立刻向葉離投來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葉離深知此事若不還狼騎一個公道,就算自己強保,今後狼騎也很難立足了。
「夠了!」
「朕說過不秉公執法麼?」他大聲低喝,冷冷掃過所有人。
「那就請陛下正法,還我雙子營三名將士的公道!」說着,蘇武的雙眼一紅,竟是淌淚。
葉離心頭冷笑,沒想到蔡淳門下軍方一號人物,蘇武還是個戲精,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受害者呢。
「把三具屍體帶上來!」
「是!」夏陽立刻拱手。
聞言,蘇武和蔡淳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安。
很快,三具屍體被抬了上來,葉離毫不避諱的靠近,蹲下,然後伸手掀開白布。
屍體已經僵硬,面色發青,看的文武百官大多數都後退,避而遠之,生怕晦氣。
對此,葉離只是冷笑,不是鬧着要公道嗎?怎麼這個時候又嫌棄他們了?
「陛下,兇器和屍體的傷口對的上,這沒有錯,而且確實有人親眼看到狼騎的人行兇。」蘇武上前道。
「朕看見了,不需要你來說。」葉離絲毫沒有給面子,這個傢伙擁兵自重,效忠蔡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在他面前裝,簡直是關公面前舞大刀。
頓時,蘇武臉色尷尬,無光,繼而眼神深處不留痕跡的閃過了一絲記恨。
在眾目睽睽之下,葉離親自檢查了屍體,甚至不惜搬動屍體來檢驗心中的猜想。
這讓不遠處蔡淳微微有些不安起來,畢竟吃虧吃多了,看着葉離如此模樣,就有些擔心,他看向蘇武。
蘇武自信的回了一個眼神,似乎在說你放心。
突然,葉離眯眼,察覺不對勁。
「蘇將軍,你說他們三人是被狼騎所殺?」
蘇武肯定的點頭:「沒錯,我親眼所見。」
「那你告訴朕,為什麼屍體的刀口是從背後捅進去的?而且死者毫無防備,甚至沒有廝打的痕跡。」葉離挑眉,緩緩站了起來。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一震,猛的觀察看去。
「還真是!」刑部尚書驚呼,險些沒有發現。
蘇武臉色微微一變,而後脫口而出:「他們乃是偷襲!」
「偷襲?你的意思是三個人都是被偷襲的?」葉離眯眼。
蘇武眼神莫名閃爍了一下:「沒錯!」
「狼騎若不是偷襲,又怎可能是我雙子營的對手!」
「哈哈哈,有趣!你們兩方對峙,小卒的背後竟然還給了對方,三個人的致命傷都是從背後一刀致命。」葉離大笑,眼神極其的戲謔。
他幾乎可以憑此斷定,這是一個陰謀,絕不存在狼騎被挑釁後,動怒殺人的情況。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蔡淳做不住了,知道葉離徹底懷疑起來,於是上前道:「陛下,老臣以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懲處真兇,而非糾結於刀口的方向,否則群臣不服,軍隊心寒,日後這等事還會層出不窮。」
「相國大人所言極是!」
「沒錯!」
一眾大臣開口,無腦跟隨拉偏架。
葉離冷冷道:「朕當然要懲處真兇,朕的兵,可不是誰想殺就可以殺的!」
他掃過眾人,君臨天下的氣息讓蔡淳,蘇武這一文一武皆是壓力極大。
「來人,傳人證!」他快速大喝。
「是!」夏陽抱拳,又快步離開。
蔡淳眼神陰沉,更加不安,深知遲則生變的道理,也實在是怕了足智多謀的葉離,使了一個眼色給張太傅。
張太傅心領神會,立刻帶着一幫諫臣齊刷刷砰然跪地。
聲情並茂,齊聲高喊:「我等懇請陛下降旨,懲處李嗣業等一干濫殺無辜之人,還律法一個朗朗青天!」
「如若不然,我等願撞死在這金鑾大殿上!」聲音巨大迴繞龍柱,場面一時間凝滯!
黃煜,張由等人臉色大變,這是逼諫啊!
如若不從,葉離難免要承擔剛愎自用,專寵近臣之罵名。
不等忠臣們出言,葉離直接霸氣睥睨道:「急什麼急!真相都沒有調查清楚,降什麼旨?難道你們就那麼想看着李嗣業倒台?」
張太傅臉色一沉,拱手強硬道:」陛下,您這是說的什麼話?「
「我等一心為國,此人才是禍國殃民之人,還請陛下同意我等之提議,否則老臣立刻就撞死在這裏!」
「那你倒是撞啊!」葉離大喝,直接懟了回去,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諫臣又如何?
頓時,空氣仿佛都是窒息的,落針可聞。
張太傅整個人愣住,而後老臉瞬間憋紅,徹底下不來台。
「怎麼,不敢?」葉離鄙夷的目光看去,吃定了他不敢,不爽這幫人已經很久了,懶得跟他們講道理。
「陛下,你!」張太傅惱羞成怒,咬牙切齒。
「朕怎麼了?不敢就特麼一邊待着去,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朕不尊老了!」葉離霸氣罵道。
黃煜等人戲謔的目光看向張太傅,解氣無比。
張太傅屈辱無比,但卻沒有一頭撞死的勇氣,只能惱羞成怒的承受。
這時候,夏陽將人證全部帶了進來,烏泱泱的約莫有二十多人,一半是雙子營的人,一半是狼騎的人。
二十多人齊齊跪下:「我等參見陛下!」
葉離無視了所有人的死諫,快步來到證人的面前。
蘇武想要跟上,卻被夏陽一手攔住:「恩?」
蘇武眼底閃過一絲寒芒,但卻不敢造次,只能站在後面,隔開有好幾米。
葉離掃過十幾個雙子營的士兵,目光最終定格在一個看起來有點緊張的士兵身上:「昨夜你看到狼騎殺人了?」
那士兵立刻誠惶誠恐的點頭:「回陛下,是,是的!」
「陛下,他說謊,我們沒有!」狼騎的新兵們激動反駁。
葉離一手阻止狼騎的人說話,而後再次問道:「那你有沒有看清楚具提是誰動的手?」
「回陛下,天太黑了,我沒有看清楚,但我看到他下了拔刀的命令。」士兵直接指向李嗣業。
頓時,蔡淳蘇武等一行人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心想問吧,反正也問不出什麼來。反觀李嗣業等人,氣的雙眼噴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