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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念慈嚴肅:「哪裏有一句廣為流傳的話,不入侯爵門,永無出頭日,入廟拜佛,得需見山!」
聞言,葉離震怒,雙眼在一瞬間釋放出恐怖的殺意。
「好一個不入侯爵門,永無出頭日!」
「這些狗東西真覺得天下是他們做主了!入廟拜佛說的不就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嗎?朕是那個佛,山就是他們這些權臣貴族黨!」
「怎麼,沒他們的點頭,還做不成官了?」
「混賬!!」他怒吼,一拳重重的砸在一顆百年樹根上,砰的一聲,樹冠都搖了一下。
遠處的眾人被嚇的連連看來。
「陛下,息怒。」孔念慈連忙道,眉頭輕蹙:「這些話都是民間傳的,或許有一些捕風捉影也說不定。」
「捕風捉影?朕看沒有!」葉離篤定:「這是他們的作風,不掌握人才,他們怎麼高高在上,吸血作惡?」
簡單粗暴的形容詞,卻十分的貼切。
孔念慈也明白確實如此,但她選擇不評論,只是道:「陛下,我想如果您想要真正的海納百川,招攬人才,恐怕需要從這裏入手。」
「文淵閣每天都會有許多天南地北之人,不乏有識之士,想要家國卻投門無路。」
聽完,葉離深吸一口氣,果斷道:「你說的很對,需要從這裏入手!」
「朕就說大魏人傑地靈,這麼大的疆域,怎麼除了老鼠屎就沒人了呢?大多數人才資源已經被他們掌握,這唯一的寒門群體,絕對不可以讓他們控制!」
「不行!朕必須親自去看看文淵閣這幫人是怎麼強搶人才,拉人上船的,只要讓朕知道他們的暗箱操作,一個個的都別想活!」
說着,他捏拳,咔咔作響,一股帝王殺氣讓人膽寒。
孔念慈俏臉一凜,猶豫之後,又道:「陛下,文淵閣開閣的日子是每月十五,二十五,明天就是了。」
「您如果想要去調查了解,明日最好。」她好心提醒道。
葉離目光一閃,明天?
「好,朕知道了。」他將怒火先行壓制。
「對了,朕對哪裏不了解,對於儒士的門道也不懂,不如你隨朕一同前往?」
聞言,孔念慈明顯楞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就想要拒絕,畢竟她答應了爺爺孔禹不可和葉離有接觸,得繞開走。
但話到嘴邊,她卻無法拒絕葉離。
猶豫再三,一想到葉離有恩與自己,她似乎就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好!陛下相邀,民女定當盡心。」
「不過」她面露尷尬:「不過陛下,能不能不要聲張此事。」
葉離瞬間明白,笑道:「好,你放心,朕明天讓馬車停在你家後院的巷子裏,你偷偷上車就可。」
孔念慈文靜書卷氣的臉蛋不知為何閃過一絲緋紅和古怪,怎麼有種跟小情郎偷偷幽會的感覺?
她咬唇,點了點頭,跟做賊似的,似乎還是頭一次做騙爺爺孔禹的事。
有孔念慈隨同,葉離的信心更大,除了能招攬到合適的人才,說不定還能揭開那些傢伙的醜聞,特別是禮部那批人。
「對了陛下,我給您帶了一件禮物,算是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如果亂葬崗那次沒有您,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時至現在,談及此事,美眸都閃過了一絲後怕。
她最看重的,就是名節,比命還重。
葉離在獨橋上停下,回頭一看,只見那是一副畫,在她纖細的玉手中徐徐展開,裏面畫的正是中原的山河圖。
勾勒筆走龍蛇,大氣磅礴,而且地標細緻入微,密密麻麻,非常難得。
「這山河圖至少也得畫很多年走遍中原才能畫下吧?」葉離不確定道。
孔念慈笑道:「這畫是我與人交換所得,這畫的主人,用了四十年走遍了大魏河山,才畫下了這副山河圖。」
「除了美觀,它還能當作地圖用,我想對於陛下來說,或許能有一點用,這也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聞言,葉離震撼!
大魏的山河圖,用四十年行走才畫下來?!這東西的價值堪稱逆天啊,要知道古代的地圖都是靠人的腳走出來的,沒有捷徑,沒有交通工具,更沒有高科技,非常難!
並且官方和民間的大多數地圖,甚至都是不準的,根本沒有這個山河圖這般細緻,連河水,山脈都勾勒標記了出來!
這放在戰時,絕對是一件寶物!
葉離是懂貨的人,一瞬間眼睛就看直了,直放光芒:「臥槽!畫的這麼詳細,好東西啊!」
孔念慈對於他的反應不禁感到高興,抿唇一笑,如春風拂岸:「那還請陛下可以收下。」
「不,不不!」葉離卻連連搖頭拒絕。
「為何?」孔念慈抬起頭。
「朕救你,又不是圖你什麼,收這麼貴重的禮算怎麼回事?」葉離一邊擺手,一邊轉悠着眼珠子,打着算盤。
畢竟如此才女,誰能不愛?
孔念慈蹙眉,立刻着急道:「陛下,這又有何?這是我自願進貢給陛下的!」
葉離故作猶豫之後,道:「這樣吧,來而不往非禮也,朕也送你一點東西,你收下,朕也就收下,如何?」
孔念慈愣住,怎麼又送自己禮物了?
「這」
「陛下要賜民女什麼?」她小心翼翼,若是一些敏感東西,她可不敢收。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葉離不禁失笑:「別怕,朕打算送你一些上好的綢緞,是江南特供的。」
「這樣,朕一個大男人拿你的東西,也就不算強取豪奪了。」
聞言,孔念慈哭笑不得,想到綢緞也不是什麼敏感東西,她只能道:「那好吧。」
緊接着,葉離立刻讓人去取綢緞,他則將孔念慈送出來的山河圖放在手裏,仔細端詳,可謂愛不釋手!
這玩意,波瀾壯闊,美麗壯觀不說,還有巨大的使用價值,幾乎將大魏中原的所有山川河流都記錄了進去,全部展開,至少好幾米!
簡直是至寶中的至寶!多少錢都換不來的那種。
「恩?什麼味,好香?」忽然,他看着看着,懟着山河圖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