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自己個人經手的那些清戚店,曾經那些替皇帝經營的鋪子和產業他都一一上交了回去。
蕭無極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意外。
他特意把寧戚安傳召進宮,當着他的面詢問道:「為什麼要撂挑子不干,朕沒有了你,和失去一條左膀右臂有什麼區別?」
寧戚安站在他面前恭順地回答道:「我現在留下來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了,該把天地還給後面的人了。
請皇上同意我的請求,我即將帶着我的家人重新回大河村去生活一陣子了。」
他的態度十分堅決,面對手中的權勢和利益,他毫不猶豫地就拋棄了它們。
蕭無極很是意外。
本以為商人重利,他想着用利益就可以一步步地把寧戚安給綁牢。
沒想到寧戚安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一切,要知道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人,是很難拒絕這些誘惑的。
他心裏也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欣慰。
寧戚安總是和別人不同的。
不論是作為那個假冒的戚安,還是現在這個寧戚安,他在蕭無極眼中的時候都是一種閃着光的存在。
「既然你去意已決,那朕也就不挽留你了。你只需要記住,京都的大門永遠都為你敞開着!你永遠都是朕最信任和器重的人。」
「謝陛下!」
離開了皇宮後,寧戚安只感覺一身都輕鬆了。
以後離開了京都,做什麼事情都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從前他只感覺身邊多了很多雙眼睛,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下進行着。
還有不少人立志於插入他和盛清歌的感情生活,讓他在京都的日子過得煩不勝煩。
現在他錢有了,實力有了,靠山也有了,是時候帶着盛清歌遠走高飛,去享受他們的二人世界了。
「我們真就這麼走了啊!」
蘇氏看着自己的大宅子,還是有些不舍。
過了一段時間苦日子後,好不容易讓生活回到正軌,大家的日子都好過起來了。
現在讓她放棄這裏打拼好的一切,她還是很不甘心的。
寧戚安安撫着蘇氏的情緒,把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都告訴了她。
「娘,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果我不走的話,我就是京都不少官員的眼中釘。
我已經替皇帝做了很多事情了,繼續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與其腹背受敵,時時刻刻擔心上位者的猜忌,不如交出一切實權,落得個輕鬆灑脫。」
他說的這些大家又何嘗不明白呢。
如今的蕭無極行事越發狠厲,京都每天都在上演着官員落馬砍頭的大戲。
季白林僅僅是他殺雞宰猴的一個開端而已。
蘇氏長嘆了口氣:「是啊!現在這個局勢留下來也不一定安全,但是讓我捨棄這裏的一切我還是有些不甘心……」
「娘,其實我就知道你肯定捨不得這裏的東西,所以我準備當甩手掌柜了。
朝廷那些生意我都還了回去,還有部分清清白白的,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意,我都保留下來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就帶着你媳婦兒四處逍遙,我們老兩口留在京都給你當牛做馬是吧。」
蘇氏沒好氣地看着寧戚安。
寧戚安一把年紀了還是選擇了最直接有效的法子,那就是衝着老母親撒個嬌。
「娘!我和清歌都是孝順的人,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情呢?現在不是您不願意跟着我們一起走嘛,你和爹就好好留在這裏養老。
有什麼事情你們寫信給我們就好了,我們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的。」
蘇氏也不是真的要留下他們。
她知道天高任鳥飛的道理。
現在的京都確實不適合他們再待下去。
「行吧,你的那些鋪子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幫你們看看,但你們對孩子的事情還是上點兒心吧。
你妹妹那邊都傳出好消息了,說是有了,你這個做哥哥的也抓緊點兒。」
一聽蘇氏說起孩子的事情,寧戚安感覺頭都大了。
現在他和盛清歌正是大好年華,盡情去享受世界的時候。
他們還沒有做好準備要孩子呢。
他含糊地轉移話題道:「那個時間不早了,清歌還等我回去收拾行李呢!娘,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心裏有分寸的。」
寧戚安一溜煙兒地就跑了。
蘇氏看着他也是暗自嘆氣。
不知道他們兩個這般孩子心性的人,什麼時候才能長得大啊。
寧戚安溜回房間後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盛清歌看着他做賊般的模樣,好奇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我娘,一言不合就催着我生孩子,我們現在馬上就要去遊山玩水了,孩子什麼的哪裏能照顧過來。」
盛清歌聽後莞爾一笑。
在這個事情上面,她和寧戚安的想法是一致的。
孩子這個事情得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再要,不然在不合適的時間裏面生下孩子的話,對自己,對孩子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現在的他們心性不定,心裏想着的是去探索外面遼闊的世界。
孩子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人生的路很長,沿途的選擇也有很多,只要此刻無悔就行。
「是啊,孩子的事情不急,要不要的我們兩個一定要好好地溝通。
我不排斥做母親,但害怕自己做不了一個合格的母親,更不能接受孩子他爸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這也正是我所想,等我們成長到可以肩負起養育孩子的責任的時候,我們再考慮這件事情吧。」
兩人在此處達成共識,收拾好行李之後,盛清歌又去了醫館和裏面的人告別。
「我要出去遊歷一段時間,醫館裏面的事情就拜託諸位了。
有任何事情拿不準主意的話,及時傳信給我!」
「盛大夫,你儘管放心去,這兒有我們看着呢!」
醫館裏面的人基本都是盛清歌帶出來的,盛清歌在醫術教導上面沒有藏私,現在這小小的一間醫館裏面,大夫們從上到下,都得到了她的真傳。
簡直是臥虎藏龍般的存在。
聽見盛清歌要走,最捨不得她的就是醫館裏的那些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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