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耀東詫異的問:「你…你是京爺啊」
這破天的富貴難道要降臨在他身上了嗎?
「啊什麼?什麼京爺?」阿光在一旁詫異的問道。墨子閣 m.mozige.com
曾為民呵呵笑了一下,「是京城人,祖籍是魯地。」
「哦,那你不是來做生意的吧?」
京城人還需要跑這大老遠的出來做生意嗎?
他笑笑不語。
葉耀東在心裏腹誹了一下,不說拉倒,搞得神神秘秘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大人物哪裏至於一個人落水。
潑天的富貴。x
「那你躺着歇着吧,號碼我記了,等會上岸我就給你打電話回去報平安。」
「好的,謝謝。」
看他又躺了回去,還閉上了眼睛,葉耀東跟阿光也都坐回了自己的小板凳,兩人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京城人啊,聽起來好牛啊!」
葉耀東贊同的點點,都喊着人人平等,其實現實中,人就是分三六九等,他現在所處的算是最低等的,唉。
「他剛剛還說要好好感謝你,我覺得你可以期待一下。」
「我缺那點感謝費嗎?救他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哪人,有沒有錢啊。」
就他現在的身家,不管是擱在現在或者放到幾十年後,都是有錢人一列!
不過心裏還真的有點隱隱的期待,這年頭,跑出來的京城人士,應該不一般吧?
「那這也是意外之財啊,這還不值得高興啊?」
「看吧,誰知道人家怎麼個表達心意方式,本來也沒圖人家什麼。」
「嗯,哎?到了,前面就是碼頭了。」阿光看着前方遙遙在望的城鎮,立即站了起來,滿臉興奮的來回搓手。
恨不得立即下船,上岸轉一圈,然後大幹一場,狠狠的賺他個盆滿缽滿。
葉耀東也站了起來,吆喝了一下船工,「快到了,但是先別急,還沒有聯繫到收貨的人,你們跟我爹就在船上先等着,我去打個電話,幫忙報個平安。」
船到橋頭自然直。
先把好人做到底,再來做夢。
「好好好」
曾為民也用胳膊肘撐着,坐了起來看了一眼,然後又繼續躺了回去。
等漁船減速,慢慢靠岸後,葉耀東跟阿光率先爬了上岸,身後的一些漁船也在陸續的往岸邊找位置靠過來。
葉耀東還把昨天釣的那條紅友魚用繩子綁起來帶上了,他打算送給昨天那個大學生小公安。
拿去賣的話,不如送個人情好了,那人面嫩也好說話,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
反正昨天他們釣了好多的魚,也沒吃完,那條那麼大,他們也沒捨得吃,還有一條阿光釣到的鱸魚,這條中午拿來煮湯也夠他們所有人吃的了。
葉父看着他將紅友魚提上岸,連忙喊他,「你把魚拿上岸賣嗎?乾脆把那條鱸魚也一起帶上」
「我拿去送人。」
「送啥人啊?那一條好幾塊」
葉耀東也沒管身後他爹的喊聲。
倒是曾為民聽了父子之間的話後,好奇的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估計是難以想像,一個靠海吃海的普通小漁民竟然這麼大方,能把好幾塊的魚直接拿去送人,明明剛剛也才說了,他們昨天也是才到的。
「你真打算拿去送啊?這魚可以賣好幾塊了,留着自己吃也好啊。」阿光有些不舍,邊走邊問。
「不差那幾塊錢,送吧送吧,看着那小老弟挺好說話的,結個善緣。」
「行吧,反正你也不差這幾塊錢。」
兩人剛一上岸就看到周圍也挺多漁船也是剛靠岸不久,這裏是專門上海鮮的碼頭,他們也都在那裏來回的從船上抬海蜇。
而貨運碼頭在另外一處。
上方碼頭人來人往,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筐,有的抬着一杆大木秤在那裏稱重,有的是砝碼鐵秤,旁邊也有不少的拖拉機,好些人都在往上面搬分割好的海蜇。
走了拖拉機,又來了拖拉機,人來人往,車來車往。
這個時間點正好是早上收貨後,運上來的第一波時間,所以周圍碼頭上岸的魚貨比較少,而海蜇看起來會比較多。
汛期來了,基本上天剛擦亮,漁民們就出海捕撈了,邊捕撈邊分割,在差不多時間先送上岸一批,不管數量多少,都得儘快送上岸。
這也造就了到海蜇的汛期後,一般漁船每天都得靠岸三趟,上午下午傍晚,就是為了早點賣貨,要是數量少,也有的選擇帶回去煮了,加工一遍再賣也有,價格也能更高一點。
成品,半成品,未成品,都可以賣,就是價格不一樣。
葉耀東跟阿光也不等其他人,兩人就先上去逛了起來。
阿光東張西望的看着,「白天還挺熱鬧的啊,跟咱們那鎮上的碼頭好像也沒什麼區別,就是咱們那白天碼頭好像沒有這麼熱鬧,除非起風了,不然都是下午才開始熱鬧。」
「你傻啊,這不是海蜇汛期嗎?早上不都得運送一波回來。」
「啊也是,那你去送魚,我就在這裏先找一個拖拉機搭訕一下。」
葉耀東張望了一下四周,拉了他一下,「一起去,我一個人尷尬。」
「你尷尬個毛線,你還會尷尬?誰都沒你嘴皮子利索,你懂什麼叫尷尬嗎?」
「走了,人多壯膽,那可是公安局,我膽子小。」葉耀東勾着他的肩膀,就將他往前扯着走。
阿光踉蹌的跟上,「呸,膽子小?那你昨天還大搖大擺的過去敲門」
「三更半夜的能有什麼辦法,有問題找警察叔叔,沒毛病,而且昨天咱們不也人多勢眾嗎?這會兒就有點不一樣了,誰大白天的光明正大的上門賄賂,不對,是感謝,還是有伴的好,一個人真的會尷尬的。」
阿光扁扁嘴沒有回話。
葉耀東勾肩搭背的又緊跟着我們道:「等會兒,我們要麼順便就在那裏打電話報平安得了?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去都去了。」
「你可真行,送條魚還得再打個電話回個本。」
「哎呀,不要太計較了,我也只是話趕話,隨便說說啦,哪好意思啊,還是出去打得了,省得麻煩人。而且你也得去買幾包煙,才好跟收貨的或者那些拖拉機搭話,禮多人不怪。」
阿光摸了摸口袋,自己也確實忘記帶煙了,「那也行,那就陪你走一趟。」
「已經到了,你不覺得你說這話有點晚?都到門口了才說陪我走一趟。」
阿光詫異的看着公安局大門,又扭過身子,看着身後不遠處熱鬧紛擾的碼頭,「這麼近的嗎?我操,昨天怎麼沒發現?」
「因為昨天晚上我們是先去的招待所,再去的公安局,回去的路上又繞了一圈,而剛剛上岸,我就遠遠的看到公安局三個字,就直接直線過來了。」
「那我們昨天還走了冤枉路?」
「沒錯,昨天我們都是大冤種。」
「還真的是,早知道昨天直接往公安局跑了,還去什麼招待所,搞一肚子氣,還耽擱時間,繞了老遠的路。」
「沒事,吃一塹長一智。走,一起進去。」
葉耀東往前走了兩步,發現身旁沒人,轉頭發現阿光還在原地,他立馬轉過身,跑去拉人,「走啊,傻站在那裏幹嘛?」
「要不等人家下班的時間,再來門口等?」
「那就交給你了?」邊說那邊將手裏的魚往阿光手裏塞。
阿光驚得將手縛在身後,往邊上躲閃了一下,「給我幹嘛?」
「你不說等下班了再來門口等?我等會要出海撈海蜇,所以這活就交給你了。」
阿光驚訝的張了張嘴,連忙改變口風,「不了,我覺得還是你剛剛說的對,人多一點好壯膽,一起去吧。」
「哼~」
「你昨天不是都給過煙了,幹啥還要特意送魚啊,麻煩死了。」
「你懂啥?縣官不如現管,更何況你還想要當中間人,老子這都是為了誰啊?還不都是為了你,都操碎了心,你還這麼不懂事。」
阿光:「???」
「看啥看啊?走了,進去了,把你的小眼神收了。」
葉耀東把他的腦袋掰正了,勾着他的肩膀繼續往門口走。
「你踏馬的給我好好說話,別學我爹的口氣。」
「知道了知道了,乖一點,進去把魚送了先。」
阿光:好想一拳砸到他臉上。
奈何已經到門口了,裏頭的公安看到門口有兩個不速之客,都好奇的看着他們。
他們正想開口詢問,後背就被人拍了兩下,嚇得他們抖了一下,昨晚上的小公安,正站在他們身後。
「你們怎麼又來了?」
「啊,你在這啊。」
「問你們話呢,你們在門口張望着什麼?怎麼又來了。」
「找你的。」
原來在外頭,葉耀東將他往外拉。
對方一臉納悶,緊皺着眉頭。
「又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給你送條魚過來,這是我昨天晚上釣的,一直用冰塊保鮮還新鮮的,你昨天是晚班,這會兒正好下班了吧?帶回去熬湯,新鮮的很。」
葉耀東也差點忘了,這個小老弟昨天上的是晚班,今天應該一早就下班了才對的,還好人還沒走。
「啊?」小公安驚訝了一下,「這麼大條魚給我的?」
「對啊。」他不由分說的,直接塞到人家手裏。
「不用不用不用,這魚紅彤彤的,還這麼大條,看着就很貴,你還是拿去賣錢吧,你們跑這裏來不也是為了掙錢嗎?」
「這個是自己釣的,沒關係,又不是買來的,而且我們是過來捕海蜇掙錢的,不是來釣魚掙錢的,你正好下班,那帶回去熬湯全家補補。」
「不是,同志,你這也太客氣了吧,也就昨天晚上給你們行個方便,打個電話而已,昨天給了煙,今天還要給我送這麼大條魚,你這可讓我為難了。」
「不用為難,我也是想着出門在外,多結點善緣,我們幾個朋友人生地不熟的,初來乍到,多個朋友多條路,有沒有指望讓你幫我們做什麼事情,就想着萬一真有什麼困難,好歹還可以上公安局求助,或者打個電話。」
小公安給他弄笑了,「你可真會來事。」
「嘿嘿,也都是應該的,雖然說要跟你交朋友是高攀了,但是我還是想說,相逢就是有緣。」
「同志,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麼?」
「不是,是裴順!裴順!」阿光趕緊出聲,強調自己戶口本上的名字。
「啊,對對對,他是裴順。」
小公安給他倆逗樂了,「你倆還怪有意思的,我叫楊國安。」
「好名字啊,國泰民安!文化人取的名字就是不一樣,一聽就很愛國。」
這年頭一個個名字都太有特色了。
一個時代都有一個時代的特色。
「我剛下了晚班,今早有事交接了好一會兒,你們要是晚一步可就看不到我了。」
「所以這就是緣分啊。」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多謝你們的魚,你們要是有啥事再過來找我吧,一般情況下我都是在的,偶爾上一次晚班。」
「好好好」
楊國安轉頭又走向一旁立着的自行車,將紅友魚放到前面的籃子裏,正準備騎上去的,卻想到了啥,突然間轉身。
「對了,我大舅今年也跟朋友弄了個海蜇加工廠,你們要是不知道把海蜇賣給誰的話,可以找我大舅,多問幾家價格對比准沒有錯。」
葉耀東跟阿光驚訝的張了張嘴,兩人對視了一眼,葉耀東猛的一拍阿光的肩膀,「這不瞌睡了,就送枕頭嗎?上啊!」
阿光也立即反應過來,連忙小跑上去,「同志同志,楊國安同志,等等啊,我正想多找幾家海蜇廠問問價格的,你這趕巧了。」
「啊?你們還真的在找海蜇廠啊?」楊國安剛騎上自行車就被叫住了。
「對的對的,我們去年也有收我們貨的廠子,不過今年看着好像做海蜇的廠子有多了起來。」
「剛剛碼頭看着就有兩三家在那裏收,我們就想多問幾家價格,對比一下,看看誰家給的價格高。」
「而且我們想要找現結的廠子,畢竟我們都是外來的,今年跟我家三哥出來的船也多了好多條,貨肯定也多好幾倍,不熟的廠子也不敢直接把貨給人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最好。」
楊國安點點頭,「可以理解,畢竟你們都是外省過來的,不是本地的,但是我們這邊也是閩浙交界,這裏的方言也有很多,講蠻話的,閩南話的,當地話的,通通都有。」
「大家的包容性都挺強的,大部分也都見怪不怪,本來附近海域也有挺多閩省的船,其實你們可以放心。」
哪裏能真的放心?他們要麼就是本地的,要麼就是附近的,哪像他們是大老遠而來的,他要賺這個錢,還是得現結,不然誰信他,畢竟他也沒當過中介。
「那楊國安同志,你方便這會兒帶我們去你大舅家的廠子瞧一瞧嘛,我們順便跟你大舅聊聊,看看能不能現結?」
「畢竟你大舅廠子也是今年開辦的,認識的中介應該沒有別的廠子多,應該也是缺貨的吧?我們這裏有十幾條船,要是能現結的話可以談談。」
楊國安一開始出聲也是這麼想的,想到他大舅跟朋友合夥的廠只是今年剛辦的,可能收的貨會比別的廠子少些,多收也能多掙,所以剛剛才那樣隨便提了一句看看。
「行啊,那你們跟我一起去瞧瞧唄?」
阿光欣喜,「好的,那麻煩了。」
葉耀東拉住立馬就要跟上去的阿光,猶豫的道:「你一個人跟去成嗎?」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我還要去打電話報平安,還要在碼頭等着賣貨,雖然有我爹在也行,但是賣完也得立馬出海走了,也不知道你這一去要走多久,談又要談多久」
「那我就一個人去了?人家楊國安同志是公安,跟他去也不會有什麼,等我談完我再回到碼頭,等你們下一船進來?」
雖然阿光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人家貪圖的,這年代也沒有割腰子的危險,但是葉耀東還是有些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去,畢竟是髮小還是親妹夫。
他猶豫了一下,跟楊國安說道:「楊國安同志,方便先給個電話,我們跟你大舅打電話先對接一下嗎?因為我們現在就有十幾條船都等在碼頭那裏,我們也不方便去太久,先打電話聊一下。」
「那也行,我給你一個號碼,你們自己去打電話先聊一下,直接跟我大舅說是我給的號碼,我介紹的。我等會回去,也拐個彎先去他廠子那裏說一聲。」
十幾條船卻是不可小覷,貨要是都能給他大舅收的話,也能多掙點錢,楊國安對他們的耐心也多了幾分。
這年頭可是賣方市場,就差沒東西,不怕賣不出去。
「好的,多謝,那就麻煩你了,果然出門遇貴人了,我們運氣太好了。」
兩人頓時大喜,不用大老遠跑過去冒險,可以先打電話聊,那就再好不過了。
要是聊的合適,再約碼頭見肯定也沒問題,反正他們收貨也都要來碼頭的。
楊國安從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根鋼筆跟一個小電話本。
他翻找了一下後,然後又翻到最後一頁,抄了一串號碼就撕下來把紙條遞給葉耀東,但是瞬間又挪到阿光跟前,給阿光。
「是給你吧?」
畢竟剛剛一直都是阿光在跟他攀談的事。
「對,是給我,這個活我在干,他就負責撈。」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
「再見啊,謝謝你了,楊國安同志。」
「不客氣。」
自行車往前騎去,鈴鐺聲鈴鈴鈴的直響。
阿光高興的手握成拳,做了好幾個動作,「哇靠,還是你這招好,果然是禮多人不怪,沒有跑這一趟,都還沒有這個意外驚喜。」
葉耀東也很得意,「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初來乍到,能有機會攀關係就得儘量去攀關係,能抱大腿就去抱大腿,這叫有備無患。頂多損失個幾塊錢,萬一能抱上大腿,那可不是錢能估量的。」
這時候的人,也大多都比較有良心,尤其是這種文化人,底線都會比較高,你臉皮厚一點就能吃得開,人家不好拒絕,而你會來事一點,嘴上功夫好一點,一來二去不就熟了?
熟了之後不就什麼都好說了嗎?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出門在外都得靠地頭蛇的。
兩輩子以來,他最大的優點大概就是臉皮厚,嘴皮子利索了,遺傳的好啊。
阿光朝他豎了一下大拇指,「那我得跟你學學拍馬屁的功夫!」
葉耀東不屑的切了一聲,大步走在前面,「我哪裏拍馬屁了?我這叫會說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哪有人不喜歡聽好話的?多說說好話,還有就是禮多人不怪,你要能做到,都錯不了。」
會說話就能吃得開,放哪個時代都有道理,不然古代怎麼會有奸逆小人?
能當奸佞小人的,不說別的,嘴吧得會說,得把上位者捧得舒舒服服的,怎麼死的那也是後面的事了。
阿光小跑着跟上,「東子,那咱們也不用買煙了,直接找個地方打電話就好了。」
「再教你一招,口袋隨時備着煙,有事沒事跟人聊天的時候,拔幾根煙就很好套近乎了。更何況,接下去你不是也不準備跟着漁船出海了嗎?打算就待在碼頭等着漁船靠岸收貨,那口袋更有必要時常備着幾包煙了。」
「有道理,難怪之前看你行李包裏面一堆的煙。」
「是啊,我就怕有些時候太忙,沒空買煙,身上多買點放着不會有錯。」
「那我也多買一點放着。」
葉耀東勾着他的肩膀邊走邊說:「這公安局離碼頭還挺近的,你記得跟這楊國安打好關係,萬一有啥事,你還得指望他幫忙,主要是人家離的也近,縣官不如現管,他是縣官又是現管。」
他不得不交代一下阿光,碼頭這個地界上各種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阿光初來乍到,而且還是全天都待在碼頭上,還是得小心一點。
「這個我曉得,剛剛已經親眼看到了你的功力,接下去他下班我就三天兩頭的去堵一下他,找他聊聊,送點東西,拉拉關係。」
葉耀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就好,不過要慢慢來啊,不要讓人覺得太功利了。」
「嗯,知道。」
兩人又往回走,但是碼頭上面人來人往的,卻沒有看到他們的人,他們估摸着應該都去打電話了,個別留守的,應該都還在船上。
這會兒他們也要去打電話,就不急着買煙了。
「咱們去哪裏打電話?」
「郵電局唄,整個鎮咱們也不熟,反正去年我們都是在郵電局打的電話,基本都是在匯完款後打電話。」
「哦。」
「離得也不遠。」
兩人匆匆的又往郵電局去,誰知郵電局裏排滿了他們的人,都是要打電話回去的,而且都是打到一個村子的,好幾十號人。
看着兩人面面相覷,一人講一分鐘,這都得排到一個小時後了。
兩人果斷的立即又退了出來。
「除了招待所跟公安局,還哪裏可以打電話的嗎?」
「找一下大店或者供銷社,應該都可以打。」
「那找找,順便也能逛一下。」
哥倆邊走邊逛,四處張望,順便再邊走邊吃,看到路邊有啥好吃的,都想嘗一口,不過還好,他們也沒忘了正事,看到前方的供銷社,立馬就進去問打電話的事。
還好這裏的供銷社也有公用電話可以打,他們也不用找大店了。
葉耀東率先撥通了手背上寫的電話號碼,還好不是寫在手心,不然早就被他們吃這個吃那個,蹭沒了。
「餵…你好,是曾為民的家人是嗎?」
「嗯是這樣的,他在我手上…啊不是,他在我船上也不對」
葉耀東趕緊把手上咬了一半的鹹菜餅遞給阿光,吃東西太誤事了,說話都說不清楚,可別把他當做綁架犯了。
阿光在一旁笑傻了,「下一句你不得要贖金了?」
葉耀東瞪了他一眼,才又對着電話裏頭解釋。
「不好意思,我剛才吃東西,說話沒經過腦子,光經過腸子,口誤了。」
「啊,是這樣的,曾為民落水了,昨天晚上意外被我救起來,現在在我的船上,我們在閩浙交界處,他現在也醒了,也沒有危險。」
葉耀東簡單的給他們報了一下平安,說了一下曾為民的當前身體狀況,然後又被他們家裏人再三感謝了一下,才掛上了電話。
緊接着他又把電話交給阿光。
阿光也沒急着給海蜇廠打電話,他想先給家裏打電話的,但是奈何打過去電話佔線。
他這才回過神來,郵電局那邊好幾十號人都在排隊給村子裏打電話,他能打了進去才怪,他們村子總共也才一台電話。
打不進去他就放棄了,反正那麼多人,知道他平安就好了,等下午沒人了他再抽空打,反正接下去一下午他都準備呆在碼頭上。
掛上電話後,他又掏出剛剛楊國安給個小紙條,重新又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
不好意思,今天吃了個夜宵就晚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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