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內,一地凌亂。
溫旎醒來,全身酸痛得厲害。
她揉了揉眉心,正準備起來,看着躺在旁邊的高大身影。
一張過分俊美的臉,稜角分明,眉眼深邃。
他還在熟睡,沒有醒來的跡象。
溫旎坐起來,被子滑落,白皙,性感的雙肩有幾處痕跡。
她走下床,床單上清晰可見的血跡。
看了時間,快要上班了,她拿過凌亂在地的職業套裝換上。
絲襪已經被他扯壞了。
她抓成一個球扔進垃圾桶里,穿上高跟鞋。
有人敲門。
溫旎已經穿戴整齊,恢復到精幹女秘書的位置,拿着包包往外走。
進來的是個清純美女。
是她叫的。
葉南洲喜歡的那一款。
溫旎道:「你只要躺在床上等葉總醒來,其他的一個字都不用說。」
她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酸澀的滋味一下湧上來,還是走出了這個房間。
溫旎不想讓葉南洲知曉他們昨天上床了。
他們之間有過協議,隱婚三年,就可以離婚。
在這期間,不能做任何越軌的事情。
她做了葉南洲七年的貼身秘書,三年的妻子。
從畢業那天起,她待在他身邊,沒離開過。
也是那天,他警告過她,他們之間的距離只能上下級關係。
不能跨越這層身份。
溫旎站在走廊窗前,還在想昨天的事,他在床上抱着她,他喊着「聲聲」二字。
心狠狠地一抽。
聲聲是他的初戀。
他把她當成了聲聲的替代品。
她了解葉南州,他不會想與她發生什麼。
這段只有她認真的婚姻,該結束了。
昨晚的事,就當是給她和他這三年,畫上最後的句號。
她拿出手機來,看到一則頭條新聞:新星歌手路曼聲攜未婚夫回國!
溫旎握緊了手機,心臟酸澀的滋味愈加濃烈,鼻尖酸澀。
她終於知道昨晚他為何會喝醉,為何會在她懷裏哭。
冷風吹在她身上,她苦笑一聲,把手機收起來,從包里拿出一盒煙。
點燃香煙,細長的食指與中指夾着,煙霧繚繞,模糊了她那張孤寂又美艷的臉龐。
這時,李婷小跑着過來,氣喘吁吁的:「溫旎姐,葉總的西裝到了,我這就拿進去。」
溫旎的思緒斷了,轉過頭來。
她掃了一眼:「等等。」
李婷停住腳步:「還有事嗎,溫旎姐。」
「他不喜藍色,換成黑色吧,領帶用格子條紋,嗯,再熨燙一下,注意不要有皺褶,也不要用透明的袋子裝,他不喜歡聽塑料的聲音,你掛在衣架上送過去就行了。」溫旎就像葉南洲的貼身管家,記得住他的每一個小習慣,這麼多年沒有犯錯過一次。
李婷驚了,來這三個月,看着葉總那張閻王爺的臉就夠心驚膽戰的。
今天差點又闖禍了。
李婷連忙去換:「謝謝溫旎姐。」
突然,套房內傳來一聲低吼:「滾!」
緊接着,還有女人嚇破膽的尖叫。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了。
李婷紅着眼,垂頭喪氣的。
她被訓了。
而且這一次,葉總相當的暴躁。
她求助的眼神看向溫旎:「溫旎姐,葉總說讓你進去。」
溫旎看向大敞開的門,也怕她搞不定:「那你先下去吧。」
把煙頭湮滅在煙灰缸里,她直徑的往套房內走。
她在門口,就看到屋內一片狼藉,葉南洲身邊的東西都亂七八糟的。
摔碎的枱燈,還有屏幕破碎,還在震動的手機。
她找來的那個女人,嚇得不敢動,光着身子,不知道往哪裏站,眼睛裏還有一抹心虛。
葉南洲陰沉的坐在床上,他身材比例很好,長期鍛煉,肌肉清晰,廣闊的胸膛,腹肌凸顯,若隱若現的人魚線掩藏在被子裏。
看起來很誘惑,只是他俊臉漆黑,雙眸陰戾,處於在怒火邊緣。
溫旎邁着步子上前,把燈給扶起來,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櫃前:「葉總,九點半有一場會議,您現在可以起床了。」
葉南洲的目光正冷厲的盯着那個女人。
似乎還覺得不可思議。
溫旎察覺到這點,對她說:「你先走吧。」
女人如釋重負,趕緊撿起衣服往外走,不敢多停留一步。
一切都平靜了。
葉南洲轉移視線,又回到了溫旎臉上。
溫旎習慣性的把水遞到他手上,又把襯衣放在床邊:「葉總,可以換上衣服了。」
葉南洲沉着臉,眼底的不悅十分明顯,冷聲道:「昨晚你去哪了?」
溫旎微怔,他是在責怪她沒看好他,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對不起他的聲聲了嗎?
她眸色微斂:「葉總您喝醉了,才酒後亂性,都是成年人,你不必太在意。」
她寡淡的情緒,就好像在說,她會替他擺平,不會讓別的女人來糾纏他。
他目光凝視着她,額角青筋凸起:「我最後問你一遍,昨晚你去哪了?」
溫旎心裏有點緊張:「最近處理的方案太累了,在辦公室睡着了。」
話落,就聽到葉南洲冷哼了一聲。
他面色冷峻,緊抿薄唇,從床上起來,順手拿浴巾裹着身子。
溫旎看着他的背影,眼角有些濕潤。
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遮掩着,似乎被她看了一眼,是多麼噁心的事。
昨晚他將她當做聲聲時,卻完全不會這樣。
等她回過神來,葉南洲已經洗完澡出來了,站在落地鏡前。
溫旎走了過去,像往常一樣給他扣上襯衣紐扣。
他很高,一米八八的個子,雖說她也有一米六八,可給他系領帶還是差了點高度。
他似乎還在憤怒自己髒了,對不起聲聲,冷傲得不肯彎身。
她只能踮起腳尖,拿着領帶穿過他的脖頸。
就在她專注給他系領帶時,葉南洲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耳邊,聲音沙啞得緊:「溫旎,昨晚那個女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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