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港村就在郝夢工作的新聯村對面。
郝夢對社崗村並不熟,她帶着蔣凡來到一家位於莞太路邊,外部看上去比較規矩的小旅店。
這旅店是一棟修建於八十年代的三層小樓房,門口燈火通明,外牆貼着白色瓷磚,看起比較順眼,內部環境卻相差甚遠,每間屋子是用木板隔成大小不一的小房間,根本沒有隔音可言,洗漱沖涼上廁所都要去公用衛生間解決。
住宿價位分為5塊、10塊、15塊三個檔次。
5塊一晚的屋子裏只有一張單人床,10塊的是一米五的大床,而房間裏除了一米五的大床,還放了梳妝枱的房間,15塊一晚。
不光如此,聰明的老闆還設置了臨時房,臨時房只能呆一個小時,房費半價,也稱鐘點房。
旅店一樓是用於接待、堆放雜物、清洗床上用品的地方,二樓三樓用作住宿,一共22個房間。
這樣簡陋的旅館,卻是薪水比較高的打工夫妻或情侶才有能力消費的,專門用於臨時解決生理需求的地方。
當然,同床共枕的也可能是露水情人和偷情男女。
這樣的旅店看着條件簡陋,但生意好得很,經常滿員,如果遇上周邊工廠放假,不提前預定房間還可能開不到房。
兩人到的時候,房間只剩下一間5塊和一間10塊的兩個房間。
郝夢開了間10塊一晚的。
走進房內,蔣凡看到一米五的床上被褥凌亂,地上還留有幾團沒來得及清掃的衛生紙。
左右隔壁兩個房間,同時傳來「咿咿呀呀」的低吟,隔斷木板伴隨着「吱嘎吱嘎」的聲響,仿佛整個屋子都快散架了。
不明就裏的蔣凡,傻乎乎地向郝夢問道:「房間怎麼這麼吵,這還怎麼睡覺,旅店老闆也不知道去打聲招呼,讓她們消停點啊?」
郝夢聞言白了他一眼,並未接話,她先是幫蔣凡拍了拍打架時滾到地上,沾到衣服上的塵土,之後又掀開衣服看了看蔣凡被打的後背,看到除了一道淤青,沒有什麼大礙後才終於放下心來。
她害羞地瞄了蔣凡一眼,回道:「老闆掙的就是這份錢,怎麼可能去打招呼?傻瓜,不懂就別瞎打聽。」
「掙這錢?」蔣凡疑惑道。
「別多話,趕緊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去廁所沖個涼,再換身乾淨衣服。」
說完,郝夢開始整理床鋪,她掀開凌亂的被子,看到床單上還留有一團洇濕的水漬,同時握在手裏的被子還留有餘溫,立刻確定就在他們來之前不久,這張床一定剛經受了一場激烈的身體戰鬥。
「哎,這老闆真是隨便,光知道收錢,也不知道打掃一下戰場。」她也知道這樣的旅館會藏污納垢,但當真要睡在這樣的床鋪時,還是難免嘮叨幾句。
她從風衣兜里取出一包紙巾,細心清理完床單上濕潤的污垢,又連同地上的衛生紙,一同踢到床下看不見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她長舒一口氣,一轉頭卻發現灰頭土臉的蔣凡還在那傻站着,於是細聲調侃問道:「怎麼?還要我幫你脫嗎?」
被左右鄰舍肉戰發出聲響吸引住的蔣凡回過神來,看到房間只有一張床,靦腆得近乎呆傻的毛病又犯了,他小聲問道:「就一張床,怎麼睡啊?」
看到在中巴車上已經有些上道的蔣凡又成了榆木疙瘩,郝夢頓時頭大,有些無奈,又略帶嫌棄地道:「就這個條件,我一個女的都不怕,你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難不成我還會把你吃了?」
聽到郝夢這樣說,蔣凡憨憨地摸了一下後腦勺,辯解道:「我這不是怕冒犯你嘛!」
郝夢白了他一眼,催促道:「我都沒計較,你怕個屁,坐了兩天火車,又連夜坐大巴,我已經累得不想動了,趕緊去沖涼,好早點休息。」
雖已過了小寒節氣,但廣東的天氣卻並不怎麼冷,除了濕度大了一些。
蔣凡提包里除了在火車上已經脫下的破棉襖,只有一件三個衣兜的藍色滌綸布衣服,以及一條滌綸布褲子,外加一套秋衣褲,連條換洗的褲衩都沒有。
身上穿着的褲衩,還是他母親用穿破的衣服改的,蔣凡已經穿了三年多。
滌綸布的衣褲是李酒罐買來自己過年穿的,蔣凡離開學校時什麼都沒拿,李酒罐就把自己的新衣服送給了他。
看到蔣凡出門在外就這點行頭,郝夢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同情地問道:「只有這一身外衣嗎?」
她本想問蔣凡怎麼沒有換洗的內褲,但是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蔣凡指了一下身上穿的秋衣,還有提包里一套秋衣和藍色滌綸布衣褲道:「三套。」
「秋衣是穿在裏面的,不算外衣。」
郝夢拿起提包里的藍色滌綸布衣褲解釋道,忽然看到衣服的上胸口袋邊,別有一枚北京某重點大學的校徽。
「你居然還是大學生?」
蔣凡看到曾經熟悉又光榮的校徽,心裏是五味雜陳,眼神有些落寞地回道:「前兩天是,但現在不是了。」
郝夢從衣服上取下校徽,羨慕地端詳了很久,疑惑問道:「現在怎麼就不是了呢?」
蔣凡沒吭聲,從她手裏把校徽拿了回來,沒再說話,拿上換洗的衣服默默出了房門。
「這人怎麼回事?會不會是我剛才說錯話了?」
被蔣凡奪走校徽,一臉不解的郝夢手還愣在半空中,自言自語道。
在公用衛生間裏簡單沖了個澡,蔣凡把沾滿塵土的秋衣翻過來當浴巾擦乾身子,然後若有所思地回到房間,郝夢已經換好睡裙躺在床上了。
半透明的絲質睡裙勉強遮住她挺翹的臀部,而睡衣上邊吝嗇的布料堪堪兜住了那對豐滿,白花花的皮膚幾乎除了中間位置全部暴露在空氣中,兩條白淨如玉的纖細大腿交叉在一起,這番場景立刻給蔣凡帶來極其強烈的視覺衝擊。
他痴愣地看着郝夢,一時不知該不該爬上床去,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傻愣着。
郝夢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面色嫵媚地挑逗道:「怎麼還害羞呀,不是挺硬氣的麼?看來還是個生瓜蛋子吧!來,躺過來,如果想做個真正的男人,我教你。」
蔣凡聞言躡手躡腳的上了床,像個木頭一樣躺在郝夢身邊,眼角瞄到一眼身穿性感睡裙的郝夢,昏暗的燈光更加襯托出她嫵媚的臉蛋,還有中巴車上郝夢引導他開發過的柔嫩豐腴,蔣凡喘着粗氣,心中騷動急速飆升。
「這次真是要從男孩變成男人了?」
蔣凡從未想過這一天能來得這麼快,躺在床上他不斷調整呼吸,大腦已經宕機,荷爾蒙佔領了所有理智,僅剩下老實巴交的本性驅使着他按兵不動。
喉結隨着吞咽的口水不斷起伏,口乾舌燥的蔣凡幻想着可能出現的艷艷場景。
「我就在身邊,又不是不讓你看,還用得着偷偷摸摸瞅嗎?有本事就大膽來,如果讓你憋壞了,我可就成為了罪人,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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