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就晚了,快去,就算你是欽差大人,萬一有人不滿,給你穿小鞋就不好了。文師閣 m.wenshige.com」
沐澂灝笑着被對方推出去,沒有反駁,府平城裏他最大,誰敢不滿背後搞小動作?
但是沐澂灝不解釋,被王妃關心擔憂的心情真的很美妙!
小廝報的地方叫仙居樓,聽着像是觀景的樓閣,沐澂灝沒細想,就跟着引路的小廝,和王妃一同前去。
到了地方,裏面還被包了場,沒有閒雜人等,處處透着一股典雅有致的風味。
沐澂灝更不會多想了,畢竟他真的很少去煙花之地,偶爾去過幾次,這裏的裝扮也不似以往見識的那種青樓楚館。
但沐澂灝不知道的是,凡仙居樓內,裏面都是花大價錢培養的尤物,琴棋書畫必有其一精湛,個個拿出來都能成為各地的魁首。
即使不是姿色上等,也別有一番滋味,各有各的妙處。
仙居樓是張遠德發財的搖錢樹,也是銷金窩,一同合作的不止他一個,所以上輩子瘟疫還未擴散,張遠德未攜款潛逃時,這背後之人察覺不對,仙居樓就莫名其妙關停了。
沐澂灝忙着賑災的事宜,府平城幾乎人人自危,店鋪都關了門,自然無人有那個閒心上報這座青樓。
小廝引路將他們帶進一間空間極大的房間,四面皆是閉合的窗子,風從門口帶過,兩邊紗幔上的鈴鐺叮鈴作響。
兩側幾乎都坐滿了人,除了張遠德,在場都是相熟,一同前來賑災的官員,上首無人,只等着欽差大人前來。
主角還沒有到場,張遠德自然不會讓獻藝的人上來,只是……跟在王爺後面的那位矮個男子,好像有些熟悉,在哪裏見過呢?
沐風落後一步跟在後面,等王爺和王妃坐在了上首,沐風才坐在下面一個空位上。
幾日不見,張遠德的膽子大了不少「王爺,之前的接風宴您取消了,但是這幾日,大人為了府平城的災情日夜操勞,下官見了都甚感疲累。今日特地在仙居城弄了個雅間,為王爺洗去身上的睏乏,好好盡興玩玩……」
腰間的軟肉被王妃捏在手裏,沐澂灝才曉得自己來的地方究竟是哪裏!
他簡直要冤死!
這麼多人看着,沐澂灝不好做些什麼,不然他安王的名聲放在哪裏!
手掩在桌下,下面的人瞧不見,沐澂灝把溫沫瀾的手握在手心,安撫的捏了捏,溫沫瀾的臉色才稍稍陰轉多雲。
「啪啪」兩聲響起,張遠德讓候在裏間的人出來。
樂音響起,一群穿着同樣衣裙的美人翩然入內,水袖甩出,艷而不俗的舞姿躍然眼前。
環肥燕瘦,各有不同,簡直是極品中的舞姬,身輕如燕的腰身,晃的人眼睛發暈,一隻只仿佛花間飛舞的蝴蝶,艷麗多彩!
有幾個定力不足的官差,眼睛盯得都直了,手裏拿着的酒杯沒有灌進嘴裏,反而淅淅瀝瀝流到了桌上。
千篇一色的舞姬總是有一個領舞者格外不同,花團錦簇包圍下,最耀眼的那顆明星終於出現了。
姿色最為奪絕,大膽又內斂的矛盾出現在她身上,雙臂白嫩的好似在發光,那柔若無骨的身段簡直能化在人身上。
步步生蓮的舞步紛飛,膚如凝脂的腳踝帶着一串花環,無暇白璧一點紅,着實好看的緊!
只見美人紅紗半掩面容,羞羞怯怯的舞步飄了過來,直接要走向上座的沐澂灝。
有幾位官員迷了眼睛的跟隨着美人的腳步,卻發現美人頓步不前,發現原來是被王爺身旁的男子擋住了腳步。
王妃霸氣一攔,直接將柔弱的美人推入了一旁張遠德的懷裏,「嚶嚀」一聲,美人呼痛,竟然有拎不清的人怒目瞪着推了美人的男子!
還沒有說出「哪裏來的如此不懂憐香惜玉的小子……」就被眼前的場景震驚的張大了嘴。
才恍惚發現,王爺帶來的人,似乎俊秀的不像個男子。
果不其然!
溫沫瀾推完人,反而像是被人推了一樣,嬌弱的半倒在沐澂灝懷裏。
嬌滴滴的聲音出來,比剛剛那名舞姬還要勾人「王爺,哪裏來的女子,竟然推了沫兒,把人家的手都弄疼了!」
說着,還泫然欲泣起來,瞬間鼻頭眼眶就變得紅紅的,原本還俊秀的小白臉,瞬間煥發了顏色。
王妃之絕色,哪裏是一名舞姬可比的!
那名摔倒的舞姬還要張口辯解,張遠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捂住了嘴。
倒打一耙的王妃趴在王爺懷裏演戲「王爺,這裏一點兒都不好玩,咱們回去吧?」
嘴上說着是請求的話,但手底動作表示的含義一點兒沒有商量的意味。
沐澂灝被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的開心!
王妃露出的嬌態,也被醋王的沐澂灝側身遮住了。
眾人對上王爺還不忘分給他們的,那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神,抖了抖,趕緊慌張的低下頭,裝作沒有看到這一幕。
張遠德只看了一眼,也立馬低下頭,恍然想起,這不是王爺身邊的那個美人嗎?
之前對方戴着面紗看不到容顏,如果早知對方如此絕色,他何苦邀請王爺來仙居樓。
被忽悠的膽子重新變小,王爺這段時間鐵面無私、雷厲風行的作為,讓張遠德悔不當初!
萬幸他手快,沒讓這個舞姬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不然……
可不能小看了吹枕頭風的女人!
看到正在哄着美人的王爺,張遠德心裏隱隱發寒,一度害怕自己的腦袋要搬了家!
「王、王爺,既然這位美人……」
「嗯——」沐澂灝凌厲一眼看過來,美人是你能叫的!
「下、下官口誤,是這位姑娘,姑娘……」張遠德結結巴巴說道,「這位姑娘受了驚嚇,下官想着,不如請城裏的柳大夫……」
「行了,本王的人該如何,容不得他人置喙!」
「是是是,是下官僭越了,僭越了!」
將王妃的披風拿來,沐澂灝親自給溫沫瀾穿戴,連背後的帽子也抬手蓋在對方頭上,不留一絲縫隙。
「既然本王的人受了驚,那本王就先行離去,不打擾各位了。」
張遠德擦擦頭上嚇出來的汗,恭恭敬敬的把安王這尊大佛送走。
沐風是安王的侍衛,也是該隨着安王一起離去,臨走前代王爺說了句「王爺體恤各位大人勞累數日,今夜便好好玩樂,不要因為王爺離席,失了興致。」
沐風走後,留下眾位大人面面相覷,張遠德已經得罪了安王,不敢繼續得罪這些人,委婉開頭「既然王爺已經發話,不如諸位大人……」繼續?
一手推了推旁邊的那名舞姬,美人得令直接走到位置最靠前的監官那裏,溫香軟玉在懷,把監官的魂都要勾走了。
這位楚黎軒安排的監官,是個剛正不阿的人物,只是對於美色有些抗拒不了,不過也別想歪,他只是單純的欣賞罷了。
不看白不看!
雖是一名文官,身上卻有一絲莫名的匪氣。
幾杯酒水下肚,腦子開始不清醒起來,怕繼續喝下去會出事,把美人丟給自己的屬下,就藉口離開了仙居樓。
沒有把人留住,還要堆滿笑容的送人出門,張遠德的笑容都要擠不出來了。
出師不捷、再度失利的張知縣,也有在這種事情馬失前蹄的時候,雖然他很難相信,但這是事實,心中慌慌的把人一一送走,就急不可耐的見了仙居樓幕後之人。
不是他辦事不利,真的是這些人太難伺候,不上鈎啊!
沐澂灝把王妃帶回縣衙,就看到對方在那生悶氣,一句話也不和他說,沐澂灝有些新奇,卻也不喜對方真的生氣。
溫聲哄道「王妃閣下,別生氣,就算你不攔下那名女子,我也會把人推開的……」
砰的一個人影砸過來,抱住沐澂灝,雙手摟腰摟的格外緊,瞬間驚鄂了片刻。
直到感覺腰間的手越來越緊才緩過神,伸手抱住了對方,真是難得!
沐澂灝的心中好像喝了滿滿一碗熱湯,燙的心臟咕嘟咕嘟冒泡,在依舊寒冷的天氣,全身暖暖的令人難以置信。
「沐澂灝。」
「嗯?」
久久沒有回話,沐澂灝以為對方不會再說話,於是抱緊對方,銘記這一刻的溫暖。
下一刻,懷裏傳來一句悶悶的話語。
「你是我的!」
「!!!」
「沐澂灝,你是我的。」溫沫瀾又強調了一句,這一次,聲音平靜,但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命令。
「好,我是你的。」沐澂灝笑的瀟灑,「我這一輩子都是你的。」
誰知,溫沫瀾聽到這話反而生氣的抬起頭,瞪了他一眼「什麼這輩子?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
把對方的前襟揪在手裏,溫沫瀾霸氣道「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好好好,我的王妃閣下,」沐澂灝親了親溫沫瀾額頭,把手放在她的肩頭,目光鄭重的看着她,「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永遠都屬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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