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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劍君前夫斬情證道以後:第44章 白瓷青黛

    秘境被雲不期激活時,&bsp&bsp另一邊的三人都很快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為防變故,陸松之當即飛身回掠到同伴身邊,寧絮拔劍出鞘,&bsp&bsp同時下意識地扯了一把仍在注視牆面圖紋的葉鳶。

    原本靜止的漩渦圖案被注入生命般遊動起來,構造出千萬道縱橫交錯的靈軌,&bsp&bsp葉鳶此時已經可以確定這圖案是一種類似陣盤的咒文,&bsp&bsp但不像陣盤由基本符文綴連成句來設定規則,&bsp&bsp這片漩渦頭尾銜接、混沌始終,&bsp&bsp她既找不到蘊藏法則的字符單位,&bsp&bsp也看不出將其編織成咒術的律令……於是葉鳶開始意識到,&bsp&bsp這片咒文不具備她熟悉的任何一種法術的構造邏輯。

    它幾乎屬於另一種修真文明。

    「這便是秘境內的機關吧。」寧絮警惕道,&bsp&bsp「陸師兄,這裏是不是布了陣盤?」

    「沒有。」陸松之說,&bsp&bsp「此處沒有陣盤,&bsp&bsp至少我看不出來。」

    他看向兩人,肅容道「這也許並不是凝瀾仙子的手筆,&bsp&bsp情形有些不對勁,我們是繼續深入,&bsp&bsp還是——」

    「難道你想退出麼?」寧絮不可置信道,「不過是座秘境而已,&bsp&bsp身為無霄弟子,&bsp&bsp斷不可不戰而退!」

    「寧師妹,&bsp&bsp這座秘境與其他的秘境不太相同……哎,罷了。」單是看寧絮的神情,&bsp&bsp陸松之就知道她已是鐵了心,&bsp&bsp於是他接着詢問另一人,&bsp&bsp「既然寧師妹不退,&bsp&bsp我暫且陪她一起。但畢竟探境結果並不影響仙門大比……葉姑娘作何打算?」

    葉鳶從漩渦上移開視線「我也不退。」

    「好。」陸松之點頭道「那我們繼續往裏走。」

    做出決定後,三人不再逗留,他們加快腳程,途中沒有遇見什麼意外,很快就到了第二扇雲母門前。

    第二扇雲母門分為三面,分別通往三路,每面雲母門上各有一處凹槽。

    陸松之說「看來我們得分開走了。」

    他還想對師妹多吩咐幾句,寧絮一見他張嘴就猜到了他要嘮叨什麼,連忙將自己的海珠嵌入最左邊的那扇門中「明白了明白了,我一定見機行事。」

    她的身影一閃,便消失在雲母門後,陸松之被打斷施法,有點尷尬地閉上了嘴,挑了最右邊的那扇門,於是葉鳶心領神會,走到中央的雲母門前。

    「要論機變,我興許還比不過你。」陸松之說,「但無論如何,還請葉姑娘慎重行事,我也好向小師叔交代。」

    葉鳶領了他的好意「陸道長也多加小心。」

    他們同時推入海珠,雲母門敞開,兩人走入門後,卻冷不防地又與對方打了個照面。

    「……」陸松之看起來更尷尬了,「原來這兩扇門後面是連通的啊。」

    他想到剛才一本正經的道別,不禁有點社死,好在葉鳶只是笑了笑,好心地沒有拿這件事打趣,兩人只是繼續結伴前行。

    陸松之一邊悶頭走着,一邊在心中整理着頭緒,從這座秘境開始,他將仙門大比、青巽派、凝瀾仙子和她在正式大比前發起的這場探境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在他似乎漸漸有所思悟時,陸松之忽而聽見葉鳶開口「此赴仙門大比,所見的似乎都是年輕修士。」

    見陸松之轉來目光,葉鳶繼續說道「說到仙門大比,我總想起劍君奪魁的那一屆,傳聞他連克元嬰,所以我本以為,仙門大比的強者……年長者應當更多些。」

    「那是許多年以前的事了。」陸松之說,「自天梯摧折以後,天下宗門並立,卻久久不曾再有修者飛升,不少堪當大能者常年閉關悟道,宗門也更趨於藏鋒,加之規則變化,仙門大比漸漸便成了尚未成名的年輕修士彼此切磋的試武大會。」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若是按照這個標準,我小師叔也是不用來的——這可不是我自賣自誇,就是整個修真界,在同輩中也挑不出更驚才絕艷者。」

    「我想也是。」葉鳶點頭讚許,她想了一會,又笑起來,「若他在劍君之後再奪魁首,倒也成就了東明山的一段美名。」

    「實不相瞞,在下山之前,我本以為這是件十拿九穩的事,只需等着那狀元落袋為安就好。」陸松之忖度道,「現在看來,這次仙門大比並沒有這樣簡單。」

    葉鳶自然地接話道「因為這秘境?」

    陸松之驚訝地看她「正是。」

    「見過這座秘境後,我反而明白了凝瀾仙子為何要做此安排。」葉鳶說,「起初我想,若我是凝瀾仙子,身為洛書島主、青巽掌教,我發現了一座秘境,定然秘而不發,絕不拱手讓人——更不要說舉辦仙門大比,邀來天下仙門分一杯羹。」

    「她如今這樣做,是因為這座秘境非同尋常?」

    「沒錯。」葉鳶說,「凝瀾仙子一定是發覺了這座秘境的異常,認為比起那些好處,這座秘境更是樁棘手的麻煩事,這才讓天下仙門都來替她分擔這煩憂。」

    說到這裏,葉鳶小聲地嘀咕道「我就知道她總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陸松之沒有去注意她說了什麼,因為他忽然想起了下山前的一件事。

    「在我們東明山,弟子下山歷練時,除了一應符紙丹藥之外,還要帶上一隻木鶴,用以求救示警,或是回報任務……但不知為何,掌門師祖卻給了我們兩隻。」陸松之回憶道,「我原以為這是因為我們的歷練比旁人要兇險些的緣故,但現在我倒是想起來,掌門師祖那時還說——」

    面對陸松之「為什麼木鶴有兩隻」的疑惑,那時的無霄掌門百里淳是這樣說的。

    「你們下山不單為除魔,更將赴仙門大比。除魔路上,如果完成了任務,抑或遇見無法應對的險情,就啟用木鶴向山門報信。至於到了洛書島以後……」

    陸松之插話道「到了洛書島,再放一隻向您老人家報個平安?」

    「非也。」百里淳說,「如果青巽掌教慷慨,使你們得見秘境,就放第二隻木鶴向山門回報。」

    陸松之向葉鳶轉述這段話時,兩人正好走到了第三道雲母門前。

    這扇雲母門上僅有一處凹槽。

    陸松之收住了聲,打量了一會這扇門,再對葉鳶說道「牆上的咒文我讀不明白,這扇門的機關我倒是看懂了。它只有一處鎖眼,也僅容一人經過。」

    這就是要在場的兩人決出個高低的意思了,但在葉鳶出聲前,陸松之先開了口「我得出秘境去了,只走到這裏便好。」

    葉鳶莞爾「你都想明白了?」

    「雖然尚未完全猜透這些仙長們的用意,但與你談過後,我總算搞清楚了一件事。」陸松之說,「凝瀾仙子讓我們先行探境,意不在參加仙門大比的弟子,而在這些弟子身後的仙門——等眾弟子探過秘境,各仙門都會知曉秘境內情形,至於如何處置這座秘境,便是各方門主掌教的事了。」

    他笑道「至於我,能做的也不過是早早出秘境去,將所見巨細無遺地寫進書信中,先行一步告知山門,好讓掌門師祖奪得先機,想出幾個好法子來替我們東明山多佔些便宜。」

    這番話說得雖稍嫌直白,但的確十分在理,葉鳶真心實意地誇讚起來「有你這樣機靈的弟子,真是東明山之幸。」

    「那可不敢當。」陸松之想了想,忽然期期艾艾起來,「我出秘境後,我那寧師妹……」

    「你要我替你照顧她?」

    「倒也……倒也不是,她對你如此無禮,怎敢厚顏無恥反倒要你照拂她呢?」陸松之微慚道,「只是寧絮這小丫頭只顧着修煉,雖然傻乎乎的,心性卻不壞,她冒犯之處,還望你多擔待。」

    「我不討厭她。」葉鳶微笑道,「但你告訴我,寧師妹是不是心悅你小師叔呀?」

    陸松之的神情立刻複雜起來「……她覺得自己瞞得很好,但恐怕除了一人不知道,連後山養的瓊鶴都看出來了……」

    聽到這裏,葉鳶已經開始忍笑「這呆頭鵝是誰?」

    陸松之坦然道「正是我小師叔。」

    葉鳶剛進雲母門,迎面就是劍影罩落,葉鳶認出這是東明山基礎劍招中的困敵一式,索性不閃不躲。

    這一劍果然只是想牽制她的行動,並未傷她分毫,對方取得先機後,才看清她的臉,不由得驚叫道「妖女,怎麼又是你?」

    「你剛才遇見別人了?」葉鳶打量了一眼寧絮,反問道,「動手了嗎?誰贏了?」

    她不自覺顯露出幾分驕傲「自然是我贏了。」

    「凝瀾仙子不是說不準殺傷麼?」

    「誰說我殺傷那人了,既然只能有一人通過雲母門,那我把他的珠子打碎不就行了。」說到一半,寧絮忽然記起了兩人的仇,連忙抬起越垂越低的劍尖,「妖女,把你的珠子交出來!」

    「你當真要現在和我動手嗎?」葉鳶望了一眼深深的廊道,「這一路只有你我,你打碎了我的珠子,萬一下一扇雲母門要兩人才能打開可怎麼辦呢?」

    這話乍一聽仿佛是狡辯,但細細一想,好像又不能說全是狡辯。

    寧絮暗自糾結了一會,還是暫且收起劍來,沒好氣道「那就多留你一段路。我盯着你呢,可別想着動歪腦筋。」

    葉鳶笑着點了點頭,走到她身邊來,寧絮刻意落後她半步,見對方的確沒有什麼異動,她才慢慢放下警覺,卻冷不丁地聽葉鳶說道「你對小道長說過你心悅他麼?」

    這句話像一道霹靂在寧絮頭頂炸響,她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你胡說什麼!」


    「原來竟是我想錯了?」那妖女眼波輕轉,不懷好意道,「那下次見到小道長,我就代你告訴他,你並未……」

    寧絮仿佛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般進退不得、語無倫次「你……不准……!」

    「好了,我只是和你說笑,反正這兒也沒有別人。」葉鳶溫聲細語道,悄悄換了一種問法,「小道長姿容清雋,又天賦卓絕,你可知東明山有沒有弟子傾心於他?」

    「……不分男女,幾乎所有三代弟子都十分仰慕他。」寧絮說着,漸漸有些出神,「但云師叔畢竟與我們不同,縱然拼盡全力,仍是難以望其項背。」

    「他的確不是容易親近之人。」葉鳶說,「可這樣一來,豈不是更該親口把話告訴他了。」

    「我也曾想,若我在內門論武中奪得第二,與雲師叔交上手,便對他說出心事,但裴師兄還是勝我一籌……」寧絮驚覺被套出了真話,但再改口已經來不及,只能惱羞成怒地爭辯道,「是!我喜歡他又如何!但我可並不只因為他的相貌實力才喜歡他——」

    「不是麼?」葉鳶驚訝道,「他既漂亮,劍又練得好,這些理由還不夠充分嗎?」

    「這……」寧絮動搖道,「只因為這些就喜愛一個人,恐怕會讓人覺得輕浮淺薄。」

    「我可不這麼覺得。」葉鳶說,「我動心時……」

    不等她說完,寧絮已瞪圓了眼睛「動心?我不准你對我雲師叔動心!」

    「我說的不是小道長。」葉鳶撲哧一笑,「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時我還未結識小道長呢。」

    「原來你心中另有其人?」寧絮知道自己本該鬆口氣才是,但又不禁為自己的雲師叔生出幾分不服氣,「他是什麼樣的人物?」

    「他寡言少語,宛如孤霜鴻月,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葉鳶陷入回憶之中,娓娓而敘道,「我原以為我更喜歡開朗活潑的男子,但他……」

    寧絮不禁追問道「但他如何?」

    「但他長得太漂亮,劍也練得極好,同時還有一片率真之心。」葉鳶笑起來,「所以我對他動了情。」

    「後來呢?」寧絮說,「你對他剖白過心意麼?」

    「沒有。」葉鳶側過臉看她,「後來,我對他實在很壞,也不能再向他剖白真心了。」

    「我最不愛看話本里的陰差陽錯。」明明是別人的故事,寧絮卻生起氣來,「什麼造化弄人,什麼世事難兩全,只要兩人心意相通,我不信沒有在一起的辦法。」

    「……」葉鳶失笑道,「也許正如你所說——」

    真情交融的兩人,總是能放下一切,奔赴向彼此而去的。

    但唯有她決不能這樣做。

    所以,連這份真心也被自己摒棄了。

    寧絮還想再問,葉鳶卻忽而說道「我們到了。」

    寧絮抬頭看去,果然下一道雲母門就在幾步以外,而與此同時,那道門上唯一的匙孔也映入她的眼帘。

    她立刻伸手拔劍,卻仍然慢了葉鳶一步,葉鳶沒有佩劍,她手中擲出的飛釵卻挾有神兵之勢,寧絮拔劍不及,只能橫鞘去擋,這一式正中葉鳶下懷,寧絮眼睜睜地看着飛釵刁鑽無比地鉸斷她系在腰上的百寶囊,而後去勢不減,劃出一道回弧,帶着百寶囊落入葉鳶手中。

    寧絮原本探出葉鳶修為低微,並不覺得她有幾分威脅性,此刻被她一套迅疾精煉的招數打得猝不及防,簡直是瞠目結舌。

    來不及再想太多,寧絮向她飛撲過去「住手!」

    葉鳶卻已取出百寶囊中的海珠,沖她微微一笑,然後毫不留情地將其碾碎。

    在海珠破碎的瞬間,一團氣泡蓬地炸起,寧絮幾乎將要觸及葉鳶,仍被氣泡一口吞下。

    寧絮拔出劍來,卻無法劃破看似脆弱的泡壁,此時氣泡已載着她向秘境外飄去,她徒勞地看着雲母石壁越來越遠,使她失去探境資格的那姑娘則好整以暇地在門前站了許久,一直目送她離去,才轉身啟動石壁。

    寧絮恨恨地捶了一下氣泡「可惡!」

    另一邊,在踏過雲母門的剎那,葉鳶的冥想境忽然感知到了某種衝擊。

    她首先想到這也許是來自門後某位修士的伏擊,但這股力量異常強大,而外修煉體或許有捷徑,內修神魂卻並非如此,葉鳶並不認為自己打過照面的那些年輕後輩們能施展得出這樣的一擊。

    心念電轉間,葉鳶做出了決定。

    她沒有去抵禦這不知名力量的侵襲,而是在它突破冥想境的一瞬將其反攫,她本想藉此倒溯到攻擊的源頭,不料被捕獲之後,這股力量不僅沒有退卻,反而延展開來,愈加龐然。

    在僵持之中,這股力量漸漸積聚為磅礴之勢,終於在臨界點爆裂開,如海嘯般狂卷過葉鳶的冥想境,為了抵禦這波威勢,葉鳶將神魂化入冥想境中,化攻為守,任其如何動盪,我自屹立不動。

    衝擊果然漸漸弱去,可當感知再次復甦時,葉鳶卻發現自己的冥想境已然發生了變化。

    她正坐在一面鏡台前,朝暉透過雕窗,碎金般灑進屋內,落在她的妝奩上。

    這裏不是剛才的秘境,但葉鳶並非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這裏曾經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葉鳶喃喃道「朝寧山。」

    她的視線垂落,發現面前放着一盒眉黛,那重青色的眉黛盛在玳瑁白瓷中,被陽光一照,就像綿延的山影。

    這幅情景也很熟悉。

    葉鳶曾度過許多這樣的清晨,她坐在鏡台前,一邊聽着朝寧山的鳥鳴啾啾,一邊慢悠悠地梳洗上妝。

    這種時候,顏思昭往往不在她身邊。

    其實修士本來就不必睡眠,即使產生睏倦之感,也只需打坐養神,而顏思昭又自幼習慣了苦修……因此葉鳶知道,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在他眼中大約十分奇怪。

    所以她並不強求他遷就自己,只是不經意時對顏思昭說過一次,凡人的夫婦都是同臥同起的。

    顏思昭問她為什麼,葉鳶覺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愛,就打趣道也許他們是為了清晨時再多廝磨一會兒吧。

    顏思昭果然紅了耳垂,或許也看出自己又受了調戲,他幾乎是拂袖而去,只是在葉鳶眼裏,怎麼看怎麼像落荒而逃。

    後來他們沒有再提起這件事,葉鳶照舊獨自度過那些悠閒的清晨,直到她死去的那天。

    所以此情此景之下,葉鳶在銅鏡中望見劍君的白衣,是有些驚訝的。

    那人輕輕拂開屏風,緩步向她走來,葉鳶沒有立刻轉身,只是在銅鏡中觀察着他的動作。

    直到白衣劍君走到她身畔,葉鳶才微微側過身,半仰着臉,細細看他。

    她面前的男子清冷極了,出塵極了,好看得要命,果然是她那位大美人劍君道侶。

    葉鳶暗道這秘境幻象做得好逼真,要不是我機智,恐怕都要中了美人計。

    她正這麼想着,幻境中的顏思昭輕柔地捧起她的臉,從白瓷盒中取了一支眉黛。

    葉鳶遺憾地想可惜這裏有破綻,思昭才不會我畫眉。

    她倒是想看看這秘境幻象有什麼企圖,於是乖乖地抬起臉來,閉上眼睛。

    如果讓我來打補丁。葉鳶神遊道。一定會把面前這位「思昭」的氣質降溫八十度,更冷酷三分,再不愛理人兩分,修復此版本幻象與劍君本體不夠相似的bug……

    她的思緒飄得有十萬八千里遠,以至於沒有立即察覺顏思昭手中的眉黛久久不曾落下。

    「我妻子從未讓我為她畫眉。」忽然,葉鳶聽見頭頂傳來一道冷聲,「你不像她。」

    葉鳶???

    劍光隨即落下,葉鳶連忙往右側一躲,好讓自己不至於和鏡台一樣被切成兩半。

    上一秒還是位對鏡梳妝優雅麗人的葉鳶狼狽地半蹲在鏡台碎片之間,不可置信地抬頭看面前的男子,失聲道「再說一遍,誰不像誰??」

    現在你們這些幻象都這麼反客為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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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白瓷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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