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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文里喜當媽:第242章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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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章番外9

    現在是2004年, 蘇向晚隨着升遣的宋青山,已經搬到北京去住了。愛字閣 www.aizige.com

    北崗剛從部隊上休假, 回鄉探親, 當然也得往北京走。

    要說宋家別的孩子會當兵,理所當然,但北崗當兵, 着實叫光榮大院記得人跌破了眼睛。

    畢竟他從小就是一副大哥派頭, 學習也不經心,整天在外面晃蕩, 可到了高三, 這孩子突然就開始收心學習, 一路考進第二炮兵學院。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 別的孩子玩耽誤學習, 北崗玩, 就只是玩,人家的學習從來沒耽誤過,你說氣不氣人。

    坐在火車上, 翻開報紙, 頭一版就是他爸坐在那兒講話的照片。

    北崗嘻嘻笑着, 翻開來正在認真讀着呢, 跟他一起回鄉探親, 要在海拉爾火車站下車的王凱湊了過來,攬上北崗的肩膀說:「咱都休假了, 你能不能不要看軍報啦, 這有啥意思。」

    北崗嘿嘿笑着:「有意思啊, 咋沒意思,咱們二炮也是解放軍, 我就喜歡看軍報。」

    「身在窮山僻壤,鬼都見不着一個的地兒,全軍上下只有一桿槍,那桿槍還永遠不打仗,我是打算好了明年就調動的,反正我叔在中蒙邊界上也是領導,我肯定能找到好的,對口的單位,連長你家也沒啥後門吧,才一直窩在二炮的,要不你跟我一起下車,我給你介紹我叔認識,咱倆一起離開二炮,咋樣?」王凱說。

    北崗搖頭:「不行,我哪都不喜歡,就喜歡二炮,真的。」

    「死腦筋了吧,將來對象你都找不着,反正我是要去一個能摸得着槍的隊伍了。」王凱說。

    接着他又說:「呼倫貝爾湖,沒見過吧,連長你留心看着,一會兒咱們就經過了,現在全國唯一騎兵連可就在這兒,他們巡界的時候可威風了。」

    北崗仍是嘿嘿一笑,再翻個面兒,好吧,有一篇署名為李承澤的文章,看來姐姐出國巡演,姐夫時間挺多的呀,寫文章啦,那得好好看看。

    王凱還在絮叨叨的說着呢:「呼倫貝爾湖,我都想死它了。」

    另一個,許亮說:「你就甭說啦,我跟宋連一樣,就是熱愛二炮的人,當兵又不在於摸多少桿槍,咱們那桿槍說不出就不出,一出天下無敵。」

    說着,他又拍了拍了北崗的肩膀:「就一點,我們就算了,連長可是炮兵學院畢業的,咋我都覺得今年該你上的,怎麼就沒評上個副營啊,是不是跟我一樣,家裏沒後門的原因?」

    北崗突然一斜覷:「還後門,你前門開了沒發現嗎?」

    許亮一低頭,發現自己上完廁所真的沒拉拉璉,趕忙轉過身就把拉璉給拉上了。

    「快看快看,騎兵連。」王凱突然叫說。

    火車上所有的人都把腦袋湊了過來,畢竟現在別的軍種新鮮,騎兵可不新鮮了。而且,火車經過的地兒,並不屬於騎兵連的巡轄範圍,他們應該巡邏的是疆界啊。

    「哇,可真帥氣,那馬是真的吧?」許亮嘴巴都張大了。

    「假的,木頭馬你信嗎?」王凱瞪了他一眼說。

    「乘馬斬劈,乘馬躍障,乘馬射擊,騎兵隊伍不但要求戰士的素質高,更講究人馬合一,軍馬和戰士,那叫天人合一你懂不懂。」王凱望着外面的騎兵隊伍,興奮的說。

    北崗也在注意看着呢,這個隊伍其實就七八個人,正在追着火車跑。

    為首的那個在馬上神彩熠熠,一破嗓子北崗就笑了,因為隨着年齡的增長,韓谷東的嗓音是愈發的虛蓬蓬了。

    「宋北崗,看見你哥了嗎?」外面的人在馬上喊。

    沒人知道喊的誰,火車的行駛聲音也很大,早就把騎兵連連長韓谷東的聲音給蓋過了。北崗笑着站了起來,在車窗里使勁兒的揮手呢。

    但是畢竟火車跑的快,馬跑的慢,漸漸的距離就要拉開了。

    但韓谷東是吃素的嗎,他把喇叭摘了下來,駕着就開始喊了:「宋北崗,看見你哥哥我的帥氣了嗎?」

    北崗在火車裏又沒法喊話,掏出手機來,撥通,就見馬上的谷東手忙腳亂的在那兒找電話。

    火車轉瞬經過,北崗在電話里喊說:「哥,我看見你啦。」

    「帥氣嗎?」通過手機,谷東的聲音那才叫一個大。

    「特別帥氣。」北崗笑着說。

    許亮和王凱,乃至一車廂的人嘴巴張大,都看着宋北崗呢。

    半天,王凱才說:「剛才騎兵連的連長喊的是你吧?」

    ……

    「連長你不會是咱們共和國騎兵連連長韓谷東的弟吧?」王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北崗只笑,不說話。

    轉眼火車到了站,不得不說,韓谷東電話里經常說的呼倫貝爾湖,只是遠遠一瞥,但確實漂亮。

    只剩下許亮和宋北崗同行了。

    現在許亮覺得,宋北崗這個連長,或許沒有自己和王凱想像中的那麼平淡無奇,家裏也不是沒有任何背景的。

    但是他怎麼就那麼淡定呢,二炮啊,什麼地方偏僻就設在哪兒,什麼地方荒無人煙就設在哪兒,這樣的單位,宋北崗是為什麼,那麼好的大學畢業,就偏偏要紮根的呢?

    好奇,無比的好奇。

    不過更叫許亮驚訝的還在後面呢。

    他們得在烏蘭察布倒火車,下車的時候正好是半夜,許亮凍的瑟瑟發抖,打着牙顫說:「哎喲喂,這會兒要有人能給點熱飯吃該多好,這火車站也太空曠了吧,倆小時候,咱們怎麼熬啊。」

    北崗泡了倆方便麵:「吃泡麵啊,再怎麼熬?」

    反正就倆小時,回家的路可不算遠嘛,北崗覺得吃個方便麵很簡單。

    不過就在這時,許亮發現來了一應該屬於空軍的大領導,肩膀上全是星星的那種,提着個飯盒在不遠處找人。

    許亮還在想,這人看起來長的跟宋北崗長的挺像,不會是宋北崗家什麼親戚吧,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就看見那個人真的朝着宋北崗走過來了。

    「怎麼也不跟我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你嫂子給你做點好吃的?」宋西嶺望着瘦巴巴,黑啾啾的弟弟說。

    北崗也很吃驚,端着泡麵說:「你從哪兒知道我要經過烏蘭察布的,哥,三更半夜的,你來幹嘛啊你?」

    宋西嶺長出了口氣:「谷東告訴我的,你最愛的西紅柿醬炒土豆片,西紅柿醬面,還有西紅柿醬炒茄子,趕緊吃吧。」

    就這樣,火車站,倆兄弟短暫的相逢,也不過匆匆一面而已。

    可只要是哥哥,不論多少年不曾見面,也不論對方身在何處,他永遠都熟知弟弟的口味,北崗最愛吃的西紅柿醬炒土豆,沈星原做出來的味道,跟北崗小時候吃過的一模一樣。

    倆兄弟之間年齡差的大,宋西嶺的性格又綿軟,看弟弟,就是兩眼的愛意朦朧,還時不時的得招呼北崗慢點吃,讓許亮也不要客氣,趕緊吃飯。

    許亮只覺得自己暈乎乎的,等倒上火車,還沒醒過來:「剛才那個是你親哥?」

    ……

    「親哥哥咋捨得你呆在二炮?」許亮都要絕望了。

    對面的硬座上有個小孩子,五六歲的樣子,估計是跟着父母出門打工的,熬夜坐火車,一直在吐,也一直在哭。

    北崗始終看着那孩子呢,突然翻開包,從包里取了個火箭模型出來,在手裏撫了一會兒,遞給對面的小孩子了,然後回頭跟許亮說:「因為我喜歡二炮,喜歡火箭呀,咱二炮是只有一桿槍,但那是什麼,那是火箭,這桿槍一出,天下無敵,不是你說的?」

    對面的孩子得到一個新奇的火箭模型,雖然還噁心,還想吐,但是好歹不哭了,縮在媽媽的懷裏,靜靜的去玩那個小模型了。

    一路往北京。

    許亮對於北崗家庭的八卦之心熊熊而燃,無法熄滅,想了半天又說:「你那個哥肯定跟你不親,說不定是個氣管炎,不敢幫你。」

    這時候北崗已經是對面那小孩子兒的大哥了,正在教那個孩子如何才能避免不暈車,倆人玩的可好了。

    「少想點這些,你的頭髮就會掉的慢一點。」佛系老大宋北崗拍着戰友的肩膀說。

    當然,許亮深信一點,那就是北崗家的背景再深厚,也就截止於宋西嶺,不會再有別人了。

    「你真的就不跟我說點兒你們家的事兒,你爸呢,你媽呢,說說唄連長,我特好奇。」許亮的好奇心真的要溢出胸腔了。

    宋北崗想了半天,說:「別人都沒啥可說的,我就擔心我媽,她今年應該退休了,退休後日子不好過,我聽爸說她老喊自己寂寞,害我爸不得不想着辦法的抽時間陪我媽,老爺子頭髮都要操白了。」

    「老太太嘛,帶孫子不就得了,有啥好無聊的?」這個許亮不贊同。

    北崗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什麼老太太,我媽是大美人兒,真的,你沒見過的那種。」

    許亮心裏切的一聲,本來要回家的,這回家也不回了,死活賴着,就想去北崗家作個客。

    趕不走的,厚臉皮的客人,就這樣到了北京以後,跟宋北崗一起等着人來接呢。

    沒想到來接北崗的中年男人身姿矯健,穿的也是軍裝,而且一看肩膀,許亮的聲音又低了許多:「這個不會是你爸吧?」

    「我大哥,怎麼啦?」北崗說。

    宋東海年青的時候就不善言辭,年齡大了更是一派威嚴,許亮在車後座上捂着臉上:「我有點怕,要不我還是回家吧。」

    不知道這宋北崗的爸是個什麼人物呢,許亮的好奇心,在看到拉着臉,一臉深沉的宋東海的那一刻,就給完完全全的嚇沒了。

    他現在一點都不好奇,只想回家找媽媽了。

    「媽呢,是不是又在念叨自己寂寞的不行?」北崗在後座上說。

    宋東海也在為此而發愁呢:「全國婦聯反聘她去權益部,保障婦女兒童權益的,夠忙了,但她還是一天念叨無聊,爸今天一散會就急匆匆的就走了,我估計又是陪她逛街去了吧。」

    北崗對於自己的母親自忖比較了解,在他想來,蘇向晚似乎什麼新潮的事物都不會玩,身在首都,又沒什麼娛樂活動,那得多無聊啊。

    向來兒子親媽,北崗趕忙說:「那咱們啥也不干,先去找媽吧,她要看見我,估計能開心一會兒。」

    東海也是這麼想的:「那你就忍忍餓,咱先去找爸媽。」

    車在擁堵的北京城裏穿梭着,許亮愈發好奇,這個在二炮總是默默無聞,不爭也不搶,只專注於自己專業的宋北崗,他的爸爸到底是誰啊。

    宋青山也覺得蘇向晚可能很無聊,因為她最近總有點失魂落魄的,昨天還商量好要一起去看最新上映的電影《後天》,到今天一早,她又說不去了。

    好容易開完了會,宋青山急匆匆的從單位出來,就去找蘇向晚。

    是,她看起來確實挺無聊的。


    「化妝品,我試過了很好用,就給南溪和小阿,星原幾個一樣買了一瓶。」蘇向晚把化妝品遞給宋青山。又拿出一個袋子來:「自熱鞋墊,沒聽過吧,冬天的時候寄給幾個孩子,他們就不會凍腳啦。」

    好吧,又是一包,宋青山轉身,給警衛員了。

    蘇向晚在前面走着,那叫一個搖曳風姿:「我還看上一套衣服,給咱們南溪家的小寶貝穿剛好合適,走,咱倆看看去。」

    有錢又有閒,蘇向晚的無聊就在於,只要把宋青山拉出來逛街就不無聊了。

    買完了衣服,路過一家新開的音箱店,她看見玻璃窗上有宋南溪的海報,明明南溪已經送過她了,非得進去買上兩張,還要站在那兒假裝夸一回:「哎呀,宋南溪人長的漂亮,歌也唱的好聽,我是真喜歡她。」

    警衛員大概肉麻的連腳脖子都痒痒,但宋青山不得不裝出一副也是恍然大悟的樣子來,捧上兩句場。

    畢竟人蘇向晚四十歲的時候都沒有鬧過情緒,這轉眼又是十幾年,更年期也該來了,是不是?

    但是逛完了街,蘇向晚還是不高興。

    「你老實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宋青山說。

    蘇向晚猶豫了很久,才特認真的說:「沮喪,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

    「到底怎麼啦?」宋青山又問。

    蘇向晚頓了半天,這才說起來。

    卻原來,她一直以來都把上輩子給忘了,當然,也沒想過自己上輩子的父母,親人,更沒想過上輩子的自己。

    曾經驢蛋說,自己夢見她躺在一張軟軟的床上,死活不肯回家。

    那時候蘇向晚自以為是的,就認定她和書里的原身是互換了角色,原身穿到了將來,而她自己,則回到了過去。

    但是,現在那個謎底即將可以揭曉了。

    因為前幾天,她赫然碰見自己上輩子的父親跟自己擦肩而過。

    在生活了很多年之後,蘇向晚敢確定,雖然有些大事件的發生是不同的,但這個世界就是她上輩子生活過的那個世界,人也是上輩子的那些人。

    也就是說,這已經不單單是一本書,它和現實世界是交織在一起的。

    當然,問題隨之而來,現在她碰到自己的父親了,那麼,只要她願意找,還能找到小時候的自己。

    穿越悖論,倆個她可能見面嗎,要見了面會怎麼樣?

    而將來呢,等到了上輩子她穿越的2019年,會不會她就得眼睜睜的看着原身穿回來,佔據她的身體。

    她都老了,原身佔據了她美貌如花的身體,這換成誰誰願意?

    「是為着這個,你才整天不投入心思工作,反而去瘋狂購物的?「宋青山說。

    要不然的話,五月份買自熱鞋墊,這不合常理啊。

    蘇向晚咬着牙,恨恨的說:「是,我就見不得原來那個蘇向晚將來比我年青,哼!」

    宋青山都無奈了:「這樣吧,我陪你去看看,好不好?」

    蘇向晚想想父親都比自己年青,心裏氣的什麼一樣:「不去,我更不要去見我自己,她現在還是個小姑娘呢。」

    宋青山倒覺得沒什麼,還特認真的說:「既然是你爸,那也算我岳父,人在哪兒,這一定得見見?」

    說了半天,蘇向晚才同意了。

    上輩子的蘇父其實也是秦州人,之所以現在會來北京,也是工作調動的原因。蘇向晚暗中跟了一陣子,猜測着,上輩子那個真實的自己,應該也就在這幾天要到北京了。

    其實蘇向晚自己也很好奇,司機開着車,倆口子一路走到蘇父給自己租的小區門口,正好是孩子們下課,大人下班的時候,她記得父親不是個喜樂社交的人,一般下了班都會早早回家,所以也是興致勃勃的,就在小區門口等着呢。

    「來了來了,快看那個穿着夾克衫的,有點謝頂的男人,那就是我爸。」一看見上輩子的父親,蘇向晚還是很激動的,就搖起了宋青山的手臂。

    宋青山定目看了半天,說:「他帶的是個兒子啊。」

    蘇向晚也疑惑了,按理來說,她父親帶着的不應該是小時候的她嗎?

    父母沒有生過二胎,又哪來的男孩子呢?

    但分明的,她父親身邊走着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啊,看模樣還挺清秀帥氣的。

    蘇向晚還在猶豫呢,宋青山推開車門已經下車了:「同志您好!」

    「您好!」蘇父握上了宋青山的手,半天才說:「您怕不是……」

    畢竟宋青山也算經常上電視,蘇父猛然認出來,不止是害怕,還有點不知所措。

    宋青山笑着說:「這是您兒子嗎,您閨女呢,蘇向晚,還沒放學嗎?」

    因為他問的太熟絡,蘇父愣了好半天,然後才說:「您怕是認錯人了吧,我就一兒子,沒生過閨女,響影國家號召,咱堅決不二胎。」

    「所以,你沒有一個叫蘇向晚的女兒?」宋青山耐心的又問。

    蘇父愈發緊張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宋青山說:「真沒有,領導,要是我敢隱瞞計劃生育政策悄悄生孩子,懇請組織一查到底,有什麼處罰我都認。」

    說着,他就把兒子給攬上了。

    等宋青山問完上了車,就見蘇向晚的嘴角抑不住的往上翹着呢。

    「這可真是稀奇,我爸我媽要生的是個兒子,哪我呢,跑哪去啦?」蘇向晚想了一會兒,又跳下車了,連追幾步追上父親,試着問說:「同志,那你們家有一個叫蘇小南的女孩子嗎,今年大概十二歲,個頭矮矮的,皮膚有點黑。」

    「哦哦,這個有。」男孩站了出來,搶着說:「我有過這樣一個妹妹,不過她瘋瘋顛顛的,一直說什麼時間亂了,書什麼的,沒拉住,跳河自殺了。」

    蘇向晚過了半天才哦了一聲。

    這個男孩,也算蘇向晚的弟弟吧,看了蘇向晚半天,突然說:「她也說過自己應該有個姐姐,要叫蘇向晚的,不過書和現實合成了一個世界,倆個人其實是一個人,所以蘇向晚也不存在了。」

    蘇父拉了孩子一把,悄聲斥說:「不准說那種胡話,小南發神經,你也發神經嗎?」

    「爸你啥都不懂!」

    「我不懂你懂,趕緊回家。」蘇父拉扯着兒子走遠了。

    頓了半天,蘇向晚見宋青山一直看着自己,猶豫着說:「大概真像蘇小南說的,書和現實最終合成了一個世界吧。」

    所以,原本只是乾澀,蒼白的書頁而已,是從蘇向晚的穿越開始,書中的世界才真正鋪展開來的,於是所有的人都有了靈魂,他們也就跟現實世界融合了。

    而蘇小南,是從谷南的身體裏出走之後,才回到她小時候的吧。

    蘇向晚,因為原本的她存在,而又不願意回到過去,於是,她就沒有再出生過。

    「總算找到了答案,那麼,你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呢?」宋青山說。

    蘇向晚憋了半天的笑,才放聲大笑:「當然開心啊,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有一個比自己更年青的自己啦。」

    雖然有點幸災樂禍,但蘇向晚是真的高興,特別自私的那種高興。

    「我陪你去看電影吧,還想幹啥,你說就是了。」宋青山說。既然她的心結解了,那他就捨命陪君子吧,只要她喜歡玩。

    畢竟蘇小南走了,當時要蘇向晚沒有懷着南溪,很可能也會走吧,現在變成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宋青山不敢想像,要當時她走了,二十年後自己碰到她,看到自己的妻子變成了個小姑娘,他會怎麼樣,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打擾她。

    沒有她陪着,哪怕一天,宋青山都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

    他可能會每天看着她上學放學,看着她長大,看她開心或者痛苦,那種看得見又摸不到的感覺,只憑想想,就能叫他頭皮發麻。

    於是,等北崗和東海滿世界找蘇向晚的時候,人家剛從電影院出來,又進了遊樂場。

    北崗和東海剛趕到遊樂場,一打電話,蘇向晚又說自己在遊戲廳。

    北崗和東海面面相覷,心說那不是小年青們才去的地方嗎,父母跑那兒幹啥去?

    等進了遊戲廳,再一打電話,宋青山的聲音里都能聽得出焦頭爛額的疲憊來:「你媽正在商場的大廳里搞搶答活動,就為贏一袋大米,她在台上唱什麼《雙截棍》,你們快來吧,我是頂不住了。」

    等北崗和東海趕到的時候,蘇向晚已經贏到大米了,當然,大米由警衛員提着。

    北崗見慣了自己的媽,倒沒覺得有什麼驚訝的。

    許亮一見宋青山,腿都發軟了:「宋連,您甭是吹牛的吧,您爸能是這位?」

    還有呢:「那真是你媽,不是說你是老來得子嗎,也忒年青了點吧?」

    穿着白球鞋,牛仔褲,白色衛衣的蘇向晚,在許亮的眼裏,怎麼也跟個老太太劃不上等號啊,她看起來頂多四十多歲,又洋氣又年青的漂亮。

    「我媽是大美人兒,這回你最該信了吧?」北崗說。

    宋青山走了過來,對於兒子的同事,當然很和藹,問了兩句,聽許亮張嘴閉嘴全是二炮艱苦,二炮的工作沒有意義。

    本來走在前面,他突然停下來說:「從明年開始,你們將不再是灰頭土臉的二炮,你們得被拉出來亮相,讓全球都知道,共和國有一支堅無不摧,能抵抗高精打擊的火箭部隊,二炮只是你們曾經的名字而已,以後,你們將叫火箭軍,是咱們一個新的兵種,也是咱們最光榮的兵種。」

    所以,遠在深山又如何,只有一把槍又如何,那把槍於一個國家來說,是最重要的威懾,是國之利器。

    和平和穩定,就是由那一桿槍來守護的。

    領導嘛,不怒自威,許亮給嚇的喲,找了個藉口,就跟北崗分別,回自個兒家去了。

    北崗坐在父母的中間,黝黑的面龐,瘦瘦的胳膊,見蘇向晚似乎有點困了,趕忙拍着自己的肩膀說:「來吧,媽,枕在我的肩膀上睡,誰叫我是你兒子呢?」

    蘇向晚還真就枕着兒子的肩膀睡着了。

    東海在前面開車,宋青山坐在副駕駛坐上,等蘇向晚睡着了,才用他一貫威嚴而又慈祥的語調問:「還想在二炮再呆幾年?」

    「一輩子都不嫌多,誰叫咱的槍說不發就不發,一發就能天下無敵呢。」北崗乾脆的說。

    宋青山望着窗外的夜色,搖着頭就笑了。

    承澤在南海,西嶺在烏蘭察布,谷東策馬巡邏在邊防線上,南溪還在國外的巡演之中,他的妻子就坐在後座上,宋青山從未覺得自己老過,或者精力不濟過。

    身體的衰老不可避免,但他依舊有四十年前的敏銳和洞察力,依舊有四十年前那蓬勃的精力和旺盛的體力。

    那腔熱血依舊在胸膛里迴蕩着,生生不息。

    只要蘇向晚願意陪着他,再長的路,宋青山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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