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甘才倒吸了一口涼氣,仿佛剛剛被幾個大漢暴揍了一頓一般。
這觀戰的宇宙,原本是並不提供所謂座椅之類的造物。
但區區靈性界域罷了,所謂心勝於物者,難得阻隔。
所以甘才頗具儀式感地用法力,給自己和師弟變化出了一個板凳。
只是現在,這板凳多少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旁邊的師弟看見甘才的表現,有些好奇地用手戳了戳他:
「師兄,你痔瘡犯了?」
甘才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弟。
他當然不會,剛剛趁着自家師叔戰鬥結束的空隙,自己抽空去瞅了一眼那位最近大名鼎鼎的夏巫的戰鬥。
而事實證明:
他的運氣也確實不錯,在他剛剛才投去意識的時候。
他就看到,那來自體之中的鎖鏈,正死死將路過的夏巫拉回來的勁爆場面。
這放在東方譜系超凡文明,那自然是絕無僅有的畫面。
那些已然具備了這樣力量的存在,可不會幹出這樣的蠢事……
就算有失晾心,逆了跟腳,準備殺死一個大巫狠狠揚名一波的,也決然不會是通過這樣的形式。
所以:真帶勁啊!
這無疑是甘才在看到那一幕,在心裏第一時間浮現的想法。
也因此,甘才在第一時間將分意識切入到對方的視角。
戰神活動的觀戰要素,其實是頗為靈活的。
儘管它並沒有直接提供,那樣多的既定觀戰服務,而只是存在一些有限的功能框架。
但在更大的程度上,作為一個多元宇宙維度的活動,它的限制也是非常少的。
就像你大概率無法在其他這樣規模的盛事上,看到一群觀眾鬥毆就是了……
而後來的事情,也就不用多了……
是真虎啊……
當看到對方的視野,以不退反進的姿態抓向那劈的斧刃的時候。
甘才直接麻了。
在這樣的「驚世震撼」面前,他甚至沒有一如往常那般及時地抽回自己的觀戰意識。
以至於結結實實地感受了一波,放在東方譜系超凡文明的地界中恐怕是少能感受的震撼畫面。
象徵意義更大於實際作用地摸了摸自己仿佛要裂開的額頭,甘才此刻倒也算不上多麼後悔。
他只是忽然想到,也不知道自家師叔,會不會和夏巫碰上……
他遠遠望了一眼,此刻正一臉憊懶地走在茫茫沙海中的師叔。
要是遇見了,想來是能夠看到被師父一直吹得神乎其神的那一劍了……
甘才這般想到。
至於勝負?
這有什麼好想的。
直接梭哈夏巫就是了!
畢竟要是夏巫贏了,能夠直接帶上師叔醉上十半月的。
而要是師叔贏了,那也能回山門吃波大席……
所謂風險對沖,大抵如此?
…………
…………
又一種全新的混亂打開方式……
易夏繚繞着無盡火光的眼眸,浮現出些許頗為微妙的情緒波動。
自從獲得夏斧之後,已經過去了很久了。
這似乎是他遇到過,第一個直接抓向夏斧的存在……
單以這份勇氣或者癲狂,倒是讓易夏不再計較於對方將他強行拉扯回來的操作。
愚蠢或瘋狂一旦到了極致,那麼也不會讓人感到多麼憤怒了……
至少,也勉強算是一個值得一提的對手……
因為戰鬥的突兀結束,此刻這個體之上還存在大量的參賽者。
他們散亂在這個星球的各個角落,然後以迥異的目光看向易夏。
儘管易夏已然表現出了堪稱碾壓性的戰鬥能力。
但仍然有不少參賽者,對此反而激發出了另外高漲的鬥志。
只是,易夏顯然懶得理會他們。
龜殼所予以的指引,尚未消散。
易夏已然鎖定了對方的氣息。
只是由於戰爭迷霧的限制,易夏並不能感知到對方過於詳細的情況。
只是他能夠對此隱約有些感知。
對方此刻,似乎已然結束了戰鬥。
但他或者祂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在原地等待着。
易夏自然知曉,對方在等待什麼……
所以,易夏並沒有在這個星球逗留。
他需要去赴一場已然約定好的戰鬥……
下一瞬間,易夏猛然從破碎的大地之上一躍而起!
伴隨着陡然爆裂的狂暴衝擊,他宏偉的燃燒軀體猛然化作一道熾烈的流星,瞬息便脫離體的約束!
周遭的參賽者,有人見狀試圖阻攔。
但顯然,他們有些高估了自己或者是低估了拉茲德瑟。
如果它此刻,能夠在戰鬥之後,尚且存在較為平穩的意識繼續參與觀戰的話。
此刻,它無疑會不屑地發出標誌性的邪惡狂笑。
只有把握住那彎曲到極致的魚竿的存在,才真正知曉他面對的是什麼……
…………
…………
無數的體,恍若浮光掠影一般,從易夏的視野中略過。
相比於常規物質宇宙,這個大概率並非自然生成的物質宇宙無疑要顯得擁擠了許多。
也就是充斥着戰爭迷霧的太空,能夠隔絕絕大多數的信息逸散。
不然現在,來自各個星球之上動靜,無疑會讓整個物質宇宙亂成一鍋粥。
而就在易夏正以他頗具特色的穿梭方式,路過一個星球帶的時候。
他忽然捕捉到了一股,陌生卻又足夠熟悉的強大鋒銳氣息。
這是……頂尖的劍修?
在這混沌時間的間隙,易夏繚繞着無盡火光的眼眸,直接穿透眼前的戰爭迷霧和混沌光影。
在某個正以相對超光速的速度遠離的體之上,易夏注意到了那正於蒼莽黃沙中行走的渺身影。
而對方,毋庸置疑也在瞬息捕捉到了來自易夏的熾烈注目。
在這個即便是許多傳奇角色,也無法把握到了短促瞬息鄭
兩個大迥異的個體,在大地與太空之中,完成了目光的交匯。
易夏朝着對方點零頭,而對方朝着他行了一禮。
如此,下一瞬間,那熾烈的流星已然徹底消失在太空深邃的迷霧之鄭
而此刻,正握住長槍的某個存在,正表情平靜地注視着並無任何變化的幕。
那傢伙,不會鴿了吧……
氣質肅穆的存在,這般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