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
果果聽聞笑笑的喊聲,趕緊掙脫了稚奴的懷抱。
跳下馬車便向着笑笑迎去。
笑笑雀躍着撲進了果果的懷抱。
被果果摟的緊緊的。
「姑母,我們等了姑母和姑父很久了。」
「父親說要一直送姑母到海邊……因為父親只有姑母一個妹妹。」
果果抱起來笑笑,便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一張張笑臉。
父親和母親,哥哥和大嫂還有厚厚他們都來了,自己最親近的親人,一個也沒有少。
果果看着一張張親切的臉,自己剛剛還在心裏,埋怨他們沒有來送自己。
而親人們,早就在大道上,迎着寒風,等待自己和稚奴的馬車了。
他們果然是自己最親最近的人,竟然要送自己一路到達大唐東海岸,讓果果的心,在這寒冬里溫暖如春。
「父親,笑笑要和姑母坐一輛馬車。」
不等父親答應,笑笑已經上車了。
她還以為自己是最佳臥底的身份呢!
一心想要當好父親的情報員。
「好,既然你喜歡跟姑母坐一輛馬車,父親當然沒有意見,不過你姑父答不答應,父親就不知道了。」
林然微笑着開口說道。
「答應,稚奴歡喜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答應。」
「父親,母親。哥哥,大嫂,厚厚…你們怎麼能送果果到海邊呢!那太遠了…」
剛剛還為親人不能相送而傷心的果果,聽到笑笑告訴自己的話後,又開始為親人們心疼起來。
這來回奔波,實在是太辛苦了。
來回幾千里的路程,舟車勞頓。
哥哥和厚厚還好,父母親的身子骨怎麼受的了。
「傻丫頭,這是你哥哥和大嫂的決定。」
「你哥就你這麼一個妹妹,父親和母親也只有你這一個女兒。」
「我們如果不是有林府一大家子人,恨不得送你和稚奴到北大陸呢。」
「快上車吧,咱們在車上也能說話。」
母親的話,讓果果心裏所有的難過和憂傷,消失的無影無蹤。
哥哥還是以前那個哥哥,永遠都是最疼愛他的哥哥。
只不過是把她小時候的抱抱和舉高高,換成了一種更加深沉的愛而已。
兩輛馬車並排奔馳在寬敞的大道上,直奔東海岸而去。
「姑母,給笑笑唱首歌吧!就唱哪首,問一聲那海鷗。」
「笑笑最喜歡聽姑母唱這首歌了……」
小丫頭依偎在果果的身上,小聲的開口說道。
「好,既然笑着喜歡,姑母就唱個笑笑聽。」
於是狂闊的大道上,兩輛馬車奔騰。
果果美妙的歌喉,在馬車上蕩漾開來。
「問一聲,那海鷗,你飛來飛去為何求?……」
太極宮的主道上,兕子已經撅起來小嘴巴憂傷半天了。
早上在立政殿和稚奴哥哥,果果嫂嫂告別。
父皇和母后見外面下雪,不讓自己前往城門外送行。
大雪好不容易停下來了,可是父皇卻告訴她,厚厚去送果果了。
而且這一走,來回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讓兕子如何承受的了。
小丫頭在雪地上踩踏的腳底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不知道厚厚哥哥,會不會想起兕子呢?
小丫頭滿臉的都是憂傷。
等他回來一定要教訓他一頓,就用他交給自己的拳法,教訓他。
離開這麼久,竟然不肯跟兕子說一聲!
簡直是太過分了。
兕子使勁的握住了自己的小拳頭。
一腳狠狠的踩在雪地上。
地上都是積雪,自然是沒法拍皮球的。
好在禁衛軍,看天氣有放晴的跡象,立即開始清理皇宮裏面的積雪。
才讓兕子得以回到自己的行宮,將皮球抱了出來。
「兕子,父皇來陪你鍛煉身體和打球吧!」
李二陛下看到兕子孤單的身影開口說道。
他知道今日沒有厚厚來陪兕子鍛煉,所以趕過來陪自己的小公主了。
「哼,才不要呢!父皇竟然和厚厚哥哥一起隱瞞兕子,兕子很不開心。」
小丫頭的嘴巴高高的撅了起來!
那模樣,差點讓李二陛下忍俊不住。
李二陛下用盡了渾身解數,又是扮鬼臉,又是翻眼睛。
才將兕子引得咯咯直笑起來。
畢竟如今的兕子,還是個和笑笑一般大的孩子。
快樂才是她們的本性。
於是,李二陛下便和兕子一起跑步,一起打球。
最後兕子,還給父皇施展了自己跟厚厚哥哥學習的拳術。
讓李二陛下,忍不住鼓掌叫好。
「兕子,這段時間,就讓父皇陪你一起鍛煉身體好嗎?」
「嗯,兒臣謝謝父皇對兕子的疼愛和關心。」
小兕子乖巧點點頭。
林然和稚奴的馬車,每到一地,都會受到最好的,最高規格的接待。
李二陛下早已經給沿途各地傳下了旨意。
即便是沒有陛下的旨意,他們也不敢怠慢。
這可是活脫脫的兩尊大神啊!
只從林然連斬三名國王之後,他的威名,便被各地方的官員,被渲染的沸沸揚揚。
這樣的狠人,絕對是大唐第一狠人。
從古至今絕無僅有,但凡是敵對份子。
到了駙馬爺手裏,絕對是手起刀落,斬草除根。
再加上還有斬殺蛟龍王的驕人戰績。
如今私底下流傳一句話。
寧惹閻王爺,不惹駙馬爺!
多麼痛的領悟啊!
不知道如果林然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會不會做個獲獎感言一類的,來感謝大家對他的支持和厚愛。
就這樣他們白天奔馳在大道上,有這兩輛帶輪胎的馬車。
駿馬奔馳起來也輕快許多。
晚上在地方安排好的地方食宿。
這一日海岸線,遠遠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笑笑歡喜的大呼小叫。
果果卻怎麼也歡喜不起來。
因為這意味着,分別就在眼前。
「父親,為什麼大海不會結冰啊?」
「這裏的冬天這麼冷,咱家院子裏的水都結冰了,結的厚厚的。」
笑笑又開啟了自己好奇寶寶的角色,好奇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因為大海里的水有鹽啊,就連裏面的魚蝦都是鹹鹹的,再加上海上風大浪大,除非溫度極低,否則大海是不會結冰的。」
聽到父親的話,笑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駐守海岸線的將士們,早已備好了最好的海鮮,來招待晉王殿下和駙馬爺一行。
林然和父母在海岸邊,又陪了果果三天時間。
「果果,父母年紀大了,上船的時候,忍住不要哭,不然父母會受不了的……」
林然和果果在海邊漫步。
「去到那裏好好和稚奴打理好一切事務,哥哥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們早日回來的。」
「畢竟這片土地,才是我們真正的家。」
果果聞言懂事的點點頭。
「哥哥,果果不在身邊,父母就交給哥哥和厚厚照顧了。」
「傻丫頭,都是我們的父母,哥哥不照顧誰來照顧。」
終於到了不得不說再見的時候。
果果謹記哥哥的話,微笑着和父親母親擁抱告別。
「厚厚,姐姐打小就欺負你,厚厚不記恨姐姐吧,小時候分禮物的時候,姐姐瞞着厚厚多分了好多禮物呢。」
果果走到厚厚面前如實說道。
「姐姐,厚厚一直很感激姐姐,感激姐姐帶給厚厚所有的美好回憶,感激姐姐帶着厚厚每日坐在在門口等哥哥的畫面,這一切都是姐姐帶着厚厚,做到的最美好的記憶。」
「厚厚寧願一輩子被姐姐欺負,也不願意姐姐就這樣離開厚厚···」
老實木訥的厚厚紅着眼睛開口說道。
哥哥說了自己是個男子漢,不能掉眼淚。
可是那不爭氣的眼淚還是會在眼眶裏打轉。
最後果果一頭扎進了哥哥的懷裏。
她沒有哭。
也許這是這輩子被哥哥抱着了。
她只是想記住哥哥懷抱的安全和溫暖。
「哥哥,果果走了···」
那一邊,雉奴也被長樂拉住手不停的叮囑着。
「走吧···哥哥希望再見到你和雉奴時,能有幾個小外甥給哥哥抱着。」
雉奴和果果,在一家人的注視下,登上了寶船。
身邊的親衛,拎滿了家人為他們準備的禮物。
她倆站在甲板上,看着岸邊的親人。
「姑母,不要忘記笑笑啊···千萬不要忘記笑笑啊···」
小丫頭在岸邊使勁的蹦躂着,大聲呼喊。
一家人在岸邊微笑着對着果果和雉奴揮手。
「開船······」
林然大喝一聲。
寶船緩緩啟動起來。
看着寶船帶着女兒離開。
孫氏再也忍不住悲傷,坐在岸邊嚎啕大哭起來。
果果看着坐到在岸邊的母親,瞬間淚如雨下。
再見了父親。
再見了母親。
再見了哥哥。
再見了厚厚。
再見了我的親人們。
這一去遠隔萬里,下一次見面究竟會在什麼時候?
果果實在是不知道啊。
厚厚也是滿臉是淚。
笑笑見奶奶哭了,瞬間就變成了淚人兒。
林然握住長樂的手,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遠去的寶船。
心裏面刀割一般的疼痛。
如果不是父母和厚厚,笑笑都在身邊。
他多想抱住長樂,也大哭一場啊。
自己心裏有多痛,只有自己知道。
一家人直到寶船消失的無影無蹤,還在岸邊張望着。
四隻小鳥撲扇着翅膀,飛了回來。
它們送了果果足足有十幾里的路程,才依依不捨的回到了笑笑的身邊。
四隻小鳥在笑笑的肩膀上,唧唧咋咋的鳴叫着。
仿佛再說,果果走了,果果走了······
讓悲傷的空氣,顯得越發的沉重起來。
一家人沉默的登上馬車,往長安城的方向返回。
離開了這個讓他們傷心的海邊。
笑笑見一家人都沉默不語,也懂事的依偎在父親的身邊,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她知道大人們,都是再為姑母的離開而難過。
這個時候,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要惹大人們再傷心。
太極宮立政殿裏,李二陛下正在和長孫皇后說話。
「二郎,厚厚也真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惜怎們沒有合適的公主了。」
「不然臣妾定會把厚厚招為駙馬。」
「這孩子沉默寡言,和駙馬完全不是一個性格。」
「是個值得女孩子託付的人,如今也到了大婚的年紀,臣妾幫忙給張羅張羅如何?」
聽了長孫皇后的話,李二陛下也是略顯遺憾的說道。
「是啊,朕沒有合適的公主許配與他了,觀音婢一定要幫厚厚,挑選一個賢良淑惠的女子才行,不然啊,這孩子會受氣的。」
誰知道這一切,被前往立政殿的兕子聽得真真的。
這傢伙,小兕子不幹了。
她快步衝進了立政殿。
「父皇,母后。誰說您們沒有合適的公主,嫁給厚厚哥哥了,兕子不就是合適的公主嗎?」
「父皇,母后。兕子求求你們,不要將其她的女子許配給厚厚哥哥。」
小兕子抱住父皇的大腿,就是嚎啕大哭起來。
哭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上氣不接下氣的。
讓李二和長孫皇后一時之間就慌了手腳。
他們那裏會想到這最小的公主,竟然依戀上了厚厚。
可是畢竟她才只有八歲啊,等到豆蔻年華,還有五年時間。
五年以後,厚厚都二十一了。
年齡差距委實過多了些。
「兕子,你現在還小,兕子對厚厚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
「是妹妹對哥哥一般的喜歡,等你長大了兕子就明白了。」
「兕子乖,母后抱抱。厚厚就算大婚以後,一樣也會疼愛兕子的。」
長孫皇后抱起來淚流滿面的兕子,心疼的開口說道。
「不要,母后,兕子不要別的女子嫁給厚厚哥哥。」
「母后,兕子求求您了。兕子會快點長大的,等兕子長大就嫁給厚厚哥哥···」
「父皇,母后。兕子的心好痛啊,真的的好痛啊······兕子此生非厚厚哥哥不嫁。」
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兒,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沒轍了。
長孫皇后將目光看向了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鄭重的向她點點頭。
事到如今,只能厚着臉皮讓長樂去撮合此事了。
這叫什麼事啊。
剛剛才和林家打成一比一平手。
立馬又蹦出來個兕子,非厚厚不嫁。
得到李二陛下的點頭允許。
長孫皇后拍打着兕子的後背。
「兕子,母后答應你,不給厚厚介紹其她的女子。」
「不過母后不知道,厚厚願不願意等兕子長大啊。」
母后的話,讓兕子瞬間停止了哭泣。
是啊,厚厚哥哥,願不願意等自己長大啊?
這個問題兕子還真沒有考慮過呢。
「父皇,母后。那可怎麼辦啊···」
兕子使勁的搖晃着父皇的胳膊。
經過小半年的鍛煉,兕子現在渾身,比一般的女孩要大力許多。
李二陛下整個人,被兕子搖的左右搖擺。
「父皇,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父皇,最疼兕子了···」
「好,父皇和母后一起想辦法,兕子不要再搖了。」
「父皇都被你給搖散架了。」
小兕子聽到父皇的話,立即依偎在父皇的身邊。
「兕子,就知道父皇最好了···」
瞬間便破涕為笑。
要不然怎麼說,小孩子的臉,宛如六月天呢,說變就變。
得到父皇的承諾,兕子雀躍着離開了。
卻把憂愁和煩惱,留給父皇和母后。
兩個人相對無言,紛紛搖了搖頭,然後同時嘆了一口氣。
「都是命啊···」
長孫皇后不由的開口感嘆道。
「待長樂返回長安城後,讓她探探厚厚的口風吧。」
「只要厚厚同意,這事就算是成了。」
「其實也相差不大,不過八歲而已,觀音婢咱倆不是也相差,差不多八歲嗎。」
李二陛下此時竟然開始自我安慰起來。
讓長孫皇后,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樣的事情,陛下竟然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了,而且竟然開始着手謀劃了。
林然帶領全家,風塵僕僕的返回了長安城。
「父親···」
「父親···」
一群半大孩子,看到馬車,立即跑了過來。
平安和勝男,以及大一點的孩子都去學院上學了。
剩下的就是徹頭徹尾的小板凳軍團了。
如今群龍無首,他們就自發組織起來,在門口一起等父親回家。
「爺爺,奶奶···」
「母親···」
孩子們禮貌的和大人們招呼着。
就連笑笑都受到了弟弟妹妹的歡迎。
比她大的全部去學院讀書了,如今留在家裏的孩子,以後她就是大姐大的位置了。
不過她也過不了多久,便要去學院讀書了。
家裏的四朵金花,將父親和母親迎接回家。
誰也沒提果果的事情。
都是心思玲瓏的女子。
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該說,她們很有分寸。
在林府附近,自然有李二陛下專門安插的眼線。
沒辦法,為了兕子這次不得不安插眼線,掌握第一手他們回府的消息了。
「陛下,皇后娘娘。駙馬爺和公主殿下回府了。」
「好,退下吧。朕知道了。」
於是,長樂在林府屁股還沒坐熱,便被父皇的一道口諭,給傳進了宮裏。
長樂趕緊往太極宮而去。
父皇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急召自己進宮的。
心思活絡的她,知道父皇找自己,肯定有什麼大事。
「兒臣,給父皇和母后請安。」
長樂急匆匆的走進了立政殿。
「一路風塵僕僕的,長樂一定累壞了吧。」
長孫皇后微笑着握住了女兒的手。
見父皇和母后安好,長樂心裏的石頭也就落地了。
只要父皇和母后都安好,就算再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也都不叫事情了。
「父皇和母后,急召兒臣入宮,定時有什麼事情吧?」
看到隱瞞不住女兒的機智。
李二陛下看向長孫皇后。
「觀音婢,還是你來說吧。」
於是長孫皇后將兕子的心思,給長樂說了一番。
惹得長樂眼睛睜的老大。
本來長樂的一雙眼美麗的大眼睛,就足夠閃亮的了。
這下閃亮的越發精彩好看。
「母后,您的意思,是讓兒臣去做厚厚的工作?」
「嗯,兕子那個小脾氣你也知道,她自己說了此生非厚厚不嫁,這事她還真做的出來。」
「好,兒臣,今晚便和厚厚說說,厚厚那孩子實誠敦厚,說起來是個非常不錯的駙馬呢。」
長樂微笑着開口應允道。
「凡事不可強求,強扭的瓜不甜,父皇和母后,等你的好消息。」
「母后放心吧,長樂知道分寸的。」
長樂說完起身和父皇母后告辭而去。
林府已經做好了一大桌的飯菜了。
平安和平順他們也都放學回家了。
看到母親回來,兩個孩子非常歡喜。
一左一右牽住母親的手。
「母親,我們可想您了···」
兒子的話,讓長樂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
以前自己的心思,一直都放在相公身上。
如今四個兒子,將她的心裏塞得滿滿的。
也許這就是妻子和母親的區別之處吧。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過團圓飯後。
五朵金花陪父母說了一會話,便各自返回各自的房間了。
長樂左思右想,覺得父皇和母后交代自己的任務,還是讓相公去說最合適不過了。
因為厚厚一直以來對哥哥言聽計從。
從來未曾反對過。
由相公去說的話,此事成功大半。
於是,長樂便將父皇召見自己入宮的原因說了出來。
林然聽話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才開口說道。
「此事交給相公吧,厚厚是個好孩子,一定不會看到兕子傷心的。」
「不就是再等上個五六年的時間嗎?」
「厚厚肯定願意等的,父母那邊的工作相公去做。」
「咱家如今這麼多孩子,正好等厚厚他們大婚的時候,咱們的孩子也都長大了。」
聽了相公的話,長樂欣喜不已。
相公出馬,一個頂倆···
「厚厚,跟哥哥出去走一走。」
正在房間看書的厚厚,聽到哥哥的話,立即放下書籍,走了出來。
兄弟倆走出府門,沿路在永興坊溜達着。
「哥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厚厚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這還是多年以來,自己第一次主動打破沉默。
因為都是哥哥說什麼,自己做什麼,從來就沒有違背過。
因為哥哥對他和果果,實在是太好了。
就憑哥哥為果果準備的嫁妝和彩禮,足足讓厚厚感動了幾天。
「厚厚,你覺的兕子怎麼樣?」
「晉陽公主挺好的啊,每天都要厚厚陪她一起鍛煉身體呢。」
「如今還要厚厚教她拳法,學起來的模樣可認真了。」
「說起來,一個多月未見到她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她有沒有繼續鍛煉,有沒有繼續習練拳術?」
說起兕子,厚厚臉上帶着一股淡淡的笑意。
那個小丫頭,還真是可愛的很呢。
「這麼說來,厚厚對兕子還是喜歡的,如此哥哥也就放心了。」
「當然喜歡啊,這麼可愛的小丫頭,每個人見了都會喜歡的。」
厚厚如實回答道。
「如果兕子要你等她五六年的時間,你願意等她長大嗎?厚厚兕子心裏有你了,今天陛下召見你大嫂進宮就是為了此事。」
「原本,陛下和皇后娘娘要為你挑選合適的新娘,不曾想,被兕子在立政殿門口聽到了。」
「她嚎啕大哭的哀求陛下和皇后娘娘,千萬不要把別的女子嫁給厚厚哥哥,此生兕子非厚厚不嫁······」
厚厚聞言,良久沒有回答。
他低下頭,腳尖在青石板的道路上摩擦着。
「哥哥,厚厚一切都聽哥哥的安排。」
「只是父親和母親,怕是會督促厚厚早日完婚的。」
林然伸手拍拍厚厚的肩膀。
「父親和母親那邊,自然有大哥,給你頂着。」
「好好保護兕子吧,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不宜傷心過度,否則就真有可能再也挽救不回來了。」
「嗯,厚厚一定會保護好兕子的。」
兄弟倆便開始往林府返回去。
長樂聽聞相公的訴說,抱住林然是親了又親。
歡喜的就像是剛剛大婚時一樣。
「長樂就知道,相公出馬,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接下來,林然也趁熱打鐵。
畢竟這一個來回,自己可是憋了一個多月了。
該交的東西,是時候捐獻出來了。
那玩意,存放久了也很容易走火的······
外面北風吹,屋子裏吹的卻不知道是什麼風。
第二日,一大早。
長樂便急匆匆的往太極宮走去。
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得到長樂肯定的答覆後。
心裏最大的一塊石頭,終於算是安全着陸。
欣喜的連夸長樂辦事得力。
「父皇,母后。都是駙馬的功勞,兒臣思來想去,這事情也只有他去說最合適不過。」
長樂如實回答道。
「長樂做的非常好,考慮的比父皇和母后都縝密。」
李二陛下由衷的讚嘆道。
父皇和母后的誇獎,讓長樂不要意思的低下了頭。
「都是父皇和母后,平常教導的好。」
「哈哈,哈哈,觀音婢,咱們長樂如今都是四個兒子的母親了,可是嘴巴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甜。」
李二陛下開懷大笑道。
讓長孫皇后也喜笑顏開。
太極宮的主道上,小兕子一個人悶悶不樂的拍打着皮球。
「臭厚厚,日厚厚,我拍我拍,我再拍……」
「誰讓你離開兕子這麼久,都不知會一聲的。」
「等你回來,兕子一定讓你嘗嘗兕子的暴雨梨花拳……」
兕子,使勁的握緊了拳頭。
一咬牙將皮球踢出去很遠。
不曾想,皮球竟然鬼使神差般的飛了回來。
「臭皮球,連你也敢欺負兕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公主的厲害。」
說完兕子繼續一腳,狠狠的大力將皮球踢了出去。
這個皮球,可是它每晚睡覺都要抱着的寶貝。
普天之下只有她和笑笑有,如今竟然要如此對待她的寶貝。
可見兕子內心,是多麼的悲痛了。
這次不見皮球飛回來!
卻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兕子猛地抬起來頭。
「厚厚哥哥…厚厚哥哥回來了!」
小丫頭開心的飛奔過去,一下子就撲進了厚厚的懷裏。
什麼狠狠教訓厚厚一頓,吃她一頓暴雨梨花拳的事情,統統拋到太平洋里去了。
小丫頭嗎!有幾個不是口是心非的呢!
厚厚紅着臉,將兕子當了下來。
「兕子,我們來跑步吧!」
「跑完步,開始打拳。」
「好啊!好啊……」
兕子開心的回答道。
陽光般的笑臉,又浮現在兕子的臉頰上。
在初升太陽的照耀下,顯得尤其燦爛。
今天的兕子,簡直是渾身有使不完的力量啊!
跑了兩個來回,竟然還不叫停。
讓厚厚都驚詫不已。
看來這一個多月時間裏,兕子還是一直在堅持鍛煉的。
一直跑了三個來回,兕子才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厚厚哥哥,以後不許這樣離開這麼久,竟然不跟兕子知會一聲。」
「不然兕子會很難過的……」
小丫頭抬頭仰望着厚厚,委屈巴巴的樣子,讓人心疼。
厚厚看着兕子委屈巴巴的模樣,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
想起哥哥昨晚交代自己的話。
厚厚開口回答道。
「厚厚,以後再也不會不辭而別了,這次是厚厚做的不對,以後再也不會了。」
聽到厚厚的承諾,兕子開心的笑了。
「厚厚哥哥,最好了。咱們開始打拳吧!」
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遠遠的看着厚厚和兕子一起練拳習武。
兩道身影被朝陽拉的很長很長。
兩個人相視一笑,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了。
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父皇,母后。兕子回來了……」
兕子和厚厚練習完拳法後,開心的小跑到立政殿。
「今天兕子怎麼這麼開心啊?」
「是不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啊?」
長孫皇后明知故問的,笑着詢問道。
「咯咯…咯咯…當然是有開心的事情啊!父皇,母后。厚厚哥哥回來了。」
「今天兕子跟厚厚哥哥,跑了三個來回呢。」
「厚厚哥哥還答應兕子,以後再也不會不辭而別了。」
兕子說起話來,連一雙閃亮的大眼睛,都是帶着笑的。
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看到兕子歡喜的模樣,內心也十分歡喜。
只要孩子高興就好,最重要的是,厚厚這孩子願意等兕子長大。
這樣想來,還真是委屈了厚厚這孩子了。
厚厚的這邊對問題解決了,可是真正讓林然頭疼的是父母那一關。
長樂對此也是非常擔憂!
因為父母已經不止一次的,開始操心起厚厚的婚事來了。
讓林然和長樂,做大哥和大嫂的,趕緊在長安城,給物色一個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
畢竟如今的厚厚,可是禁衛軍統領的身份。
手中有實打實的權力。
再加上有個駙馬哥哥,還是開國侯的爵位。
大嫂更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最疼愛的長樂公主。
這樣的條件,想找個什麼樣的媳婦找不到啊!
就連自己的姐姐,宿國夫人也言辭鑿鑿的說。
這是當今陛下和皇后娘娘,沒有適齡的公主。
否則的話,憑厚厚這孩子的本事和英俊魁梧的身材。
林家必定又出一個駙馬爺!
一家雙駙馬!
那可是自古以來,都未曾出現過的事情。
想想都讓人美的慌!
正所謂,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原本開始對林然,娶個公主回來做駙馬爺,有牴觸情緒的孫氏。
再親自體會過長樂的孝順賢惠之後,更重要的是,讓林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起來。
這樣的結果,給林府帶來了無盡的榮光和好處。
說實話,孫氏還真盼望着,厚厚也娶回來個公主回來。
可惜啊!
陛下和皇后娘娘身邊,只剩下一個,和笑笑差不多年紀的晉王公主。
讓孫氏也多少心中有這遺憾。
母親心中的遺憾,可惜林然不知道啊!
如果林然知道母親心中的遺憾的話,也不用想破腦袋的,來思索怎麼說服父親和母親了。
最近幾天為此事,林然頭髮都掉了不少。
腦細胞,更不知損壞了多少。
林然是硬着頭皮,更父親母親提起此事的。
他已經做好了被母親呵斥一頓的準備。
結果換來的是母親,陽光般燦爛的笑臉。
「等,別說是五年,就是十年也讓厚厚等。」
「娘親現在不缺孫子和孫女,只要厚厚能在父親和母親合眼前,能再給林家開枝散葉就成。」
「他要是敢不答應,看老娘怎麼收拾他···」
孫氏聽到林然的話,眼睛都亮了起來。
讓林然是大吃一驚啊。
早知如此,自己何苦受這幾天的煎熬啊。
「母親,如果厚厚敢不答應,不用母親動手,我這做大哥的替你收拾他。」
林然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讓孫氏又有些擔心起來。
「凡事好好說,厚厚打小就聽你的話,如今都是大人了,下手別沒輕沒重的。」
林然啞然失笑。
自己怎麼會捨得打厚厚呢。
從小到大,自己從來沒動過他一手指頭。
更何況,如今厚厚也是身居要位。
就算是真的做了什麼錯事,也不是一頓拳頭就可以解決的。
就這樣厚厚和兕子的事情,被悄悄的內定了下來。
知道此事的就只有林府和李二陛下以及皇后娘娘。
從此上門給厚厚提親的人,無一例外都是飽餐一頓閉門羹。
這閉門羹的味道,實在是不怎麼樣啊。
接連吃上幾頓以後,那些好心的紅人,便放棄了繼續登門林府的打算。
太極宮的主道上,每日的早晨,都會看到厚厚帶着兕子奔跑的身影。
成了太極宮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心情大好的兕子,加上合理的鍛煉和飲食。
身上的頑疾,終於算是徹底根除了。
當太醫院的太醫經過仔細的檢查之後,震驚的無以復加。
相襯托的卻是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欣喜的臉頰。
兕子的身子骨,徹底的痊癒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他們欣喜的消息呢。
可是偏偏還真有一個好消息傳來。
貞觀十九年二月二十四日的顯德殿裏,群臣正在議事。
門外響起傳信兵的聲音。
「陛下,皇后娘娘,玄奘**師回來了。」
「玄奘法師,將於明日抵達長安城。」
李二陛下聞言有些驚奇,對於民間已經被傳聞為英雄般的玄奘,李二陛下腦海里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
「玄奘**師?朕為何沒有聽說過。」
林然聞言,立即出班。
這麼關鍵的時候,這麼重要的事件。
自己怎麼也得讓自己的老丈人臉上有光才行。
「陛下,時隔十八年了,您難道忘記當年的事情了嗎?」
「這位玄奘**師,還是陛下下旨允許他與貞觀三年,去那西天取經的。」
「程尚書可以作證,十三年前,程尚書還給臣,提及過此事。」
「不信您問問程尚書。」
林然將目光轉向了目瞪口呆的程咬金。
程咬金別看表面上是個大老粗,心思比任何人都活絡。
林然既然這樣說,肯定會他的道理。
而且他敢篤定,這是一件好事,不然這小子肯定沒有這麼積極。
「陛下,當年卻有此事,還是末將護送那玄奘出關的呢。」
林然差點笑出聲來,不過怎麼看,程咬金確實有點像沙悟淨啊。
程咬金說完還不忘記,捅一下身邊的尉遲敬德。
尉遲敬德作為程咬金的老鐵。
知道自己兩肋插刀的時候到了。
「陛下,末將也記得此事,當時您給宿國公下口諭的時候,末將就在身邊站着呢。」
實錘了,徹底實錘了。
兩個黑臉大將軍,言辭鑿鑿的擔保,讓文武百官們都信了幾分。
再加上這話出自駙馬爺之口。
可信度就大大的提升了。
李二陛下雖然心有所惑,可是架不住駙馬和兩位大將軍的言辭鑿鑿啊。
於是他便開始努力的回憶起來。
結果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貞觀三年,就是蝗蟲蝗蟲滿天飛的那一年。
自己確實曾經收到過,一位叫玄奘的出關的請求。
可是被他給拒絕了。
因為那個時候大唐的國門已經關閉了,任何人不得外出。
就在李二陛下猶豫不絕的時候。
林然又給他下了一副猛藥。
「陛下,臣前往萬里之遙尋找新大陸的時候,往返的時候都要在天竺國那裏補充淡水。」
「天竺國對玄奘法師那是尊敬有加啊,一看我們來自大唐,是玄奘法師的同鄉。」
「每次都為我們送上上好的沒事和酒水,陛下臣如今還心存感激。」
「更重要的是,臣的康康便是在那天竺國誕生的···」
「臣詢問過當地的百姓,據說那玄奘法師,在當地最高的學府擔任最高的講師。」
「在經義比賽中,力壓各國**師,為大唐奪得頭名啊,深得當地百姓的愛戴,連那國王都要將女兒許配與他。」
「可是,玄奘法師婉言謝絕了,他說自己乃是大唐的子民,是奉陛下的口諭來這裏取的真經的。」
「待自己將所有的經書都抄錄完畢,自然還是要回到大唐的,回到大唐為陛下和百姓們祈福。」
「如今看來,定時那玄奘法師取得真經回來了···」
好傢夥,李二陛下不淡定了,文武百官們也不淡定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此事當普天同慶啊。」
顯德殿上空,響起文武百官們響亮的祝賀聲。
「宣朕旨意,明日全城迎接玄奘法師。」
「令弘福寺,做好準備,讓玄奘法師入住弘福寺。」
李二陛下聖旨一出。
二月二十五日的長安城舉城出動,萬人沸騰。
他來了,他騎着高頭大馬來了。
身邊既沒有一個跟頭,就能翻出十萬八千里的孫悟空。
也沒有肥頭大耳,扛着九齒釘耙的豬八戒。
更沒有那個,只會大喊,大師兄不好了,師傅又被妖怪抓走了的沙悟淨。
就連如今騎乘的白馬,也不是傳說中的小白龍。
而是洛陽的地方官員給贈予的。
他只是一個偷渡客,沒錯。就是一個偷渡客。
為探究佛教各派學說的分歧。
二十七歲的玄奘在請求出行未果後。
不得不踏上偷渡的道路。
帶着神聖的使命感和責任心。
玄奘夾雜在商隊裏面,成功偷渡過了玉門關。
天地垂青,玄奘歷經千山萬水,風霜雪雨,一個人徒步在前往西天的道路上求索着。
對佛法的熱愛,對求知的執念,對信仰的渴望,是玄奘一路西行的唯一護身符。
就這樣玄奘靠着自己的執着和信念。
過了一道道溝,過了一道道坎。
他終於抵達了天竺國。
而且進入了天竺國,最牛逼的佛教大學那爛陀寺。
在那爛陀寺,玄奘一枝獨秀。
他刻苦專研經文教義。
五年的時間裏,他遍覽群經。
在天竺國最高的講台上,駁倒了所有高僧的疑問。
一時之間玄奘風光無限。
他騎乘在大象的背上,接受所有人的歡呼和禮遇。
天竺國王都對他恭敬有加。
毫無意外玄奘成了那爛陀寺的教授級別人物。
而且還是那種拿最高工資的教授。
不過玄奘志不在此,在那爛陀寺任職五年之後。
他便辭職不幹了。
為什麼辭職不干啊?
因為那爛陀寺所有的經書,皆以被玄奘學習抄錄完畢。
繼續留在這裏,對玄奘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和吸引力了。
誰讓他是個積極向上的唐三藏呢。
天降大任的玄奘離開了那爛陀寺。
那爛陀寺所有人為他們的大教授送行。
在人們依依不捨的目光里,玄奘孤獨而執着的,繼續踏上了前進的道路。
又是一個五年的時間,玄奘走遍了天竺周邊各國,學習了大量的經文。
在佛學的海洋里,玄奘就是一個求知若渴的學子。
在貞觀十幾年,玄奘決定回國了。
因為這裏實在是沒有什麼,他可以繼續學習的經文了。
歷時十八年,行程五萬餘里。
玄奘終於踏上了故土。
玄奘看着滿城出動,為迎接自己而來的百姓們。
內心感動不已。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一路上吃的所有的苦,受得所有累,都是值得的。
林然也得以在第一時間,親眼目睹了玄奘的風采。
果然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
難怪吳承恩他老人家筆下的妖怪們,都一心想要吃唐僧肉。
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玄奘法師,陛下在皇宮已經為法師備下酒席,請法師隨我等前往皇宮。」
林然上前幾步開口說道。
「哇,駙馬爺親自來接玄奘法師了,玄奘法師這面子有點大啊。」
周圍的百姓們紛紛小聲嘀咕着。
讓玄奘瞬間便知道眼前的青年男子,竟然就是自己一路走來,吃過的紅薯,土豆和玉米,花生的造物者。
想當年自己離開的時候,大唐是怎麼樣的一個場景啊。
那時候百廢待興。
常年的征戰,讓多少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啊···
如今十八年過去了,一路走來,大唐的處處一派繁榮。
百姓們生活富足。
將士們兵強馬壯。
這一路上聽到最多的話,除了感念陛下的聖恩,就是念叨駙馬爺的好。
如今他身上的棉衣,還是百姓們贈送的。
說是駙馬爺教會了他們彈棉花,做棉衣。
以後的冬天再也不會感到寒冷了。
「駙馬爺,貧僧有禮了。」
「使不得,使不得···大師乃是得道高人,理應受世人敬仰。」
「陛下,已經讓人打掃好了弘福寺,而且還將會在那裏修建一座塔,專門存放大師的經書。」
玄奘聞言開心了,自己真的太需要一處地方,存放這些寶貴的經書了。
「玄奘願意陪駙馬進宮,可是出家人不能飲酒,讓陛下備些素食便可。」
「大師所言極是,陛下為高僧備下的是果酒,不是一般的酒水。」
「請玄奘**師上車···」
林然將玄奘請上馬車。
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值得所有中國人尊敬的人。
在吳承恩老爺子的筆下,直到林然穿越過來的那個時代。
西遊記的故事,還在經久不息的流傳着。
改編的各種電視劇和電影,總是能掀起百姓們的觀看熱情。
至今他的耳邊還迴蕩着。
你挑着擔,我牽着馬的歌聲。
徒步穿行五萬餘里。
一個人穿過沙漠和雪山。
也許冥冥之中真的有上天再保佑他。
才讓他完成了這史無前例的壯舉。
玄奘完成了自己一個人的長征。
讓林然也對他尊敬有加。
自己小時候可是看着西遊記長大的。
曾經還未他被妖怪抓走,而痛哭流涕過。
也曾經為他趕走三打白骨精的孫悟空,而難過過。
多麼美好而值得回味的記憶啊。
如今親眼看到玄奘就在自己的面前。
那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令林然唏噓不已。
玄奘登上馬車。
在沿途百姓們的歡呼聲中,馬車一路直奔太極宮而去。
太極宮外,李二陛下率領文武百官們相迎。
玄奘走下馬車。
緩步走到李二陛下面前。
「陛下,玄奘取得真經回來了。」
玄奘雙手合十,用佛教的禮儀施禮說道。
「好,好,回來就好,大師一路辛苦了。」
「快隨朕回宮,朕以為大師備下素食果酒,為大師接風洗塵。」
李二陛下歡喜的開口說道。
「玄奘多謝陛下聖恩,玄奘一定會將十八年來的所學,在大唐的土地上傳揚開來的。」
顯德殿裏一片喜氣洋洋之色。
得到陛下的授意。
玄奘見自己這十八年來一路走來,看到的和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
讓李二陛下和文武百官們都唏噓不已。
不容易啊,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一個人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太難了。
「陛下,如今的大唐實在出乎玄奘的意料之外,都是陛下治國有方啊。」
「看到如今大唐的百姓們如此富足,玄奘願意在弘福寺為陛下和皇后娘娘祈福。」
玄奘法師的話,讓李二陛下龍顏大悅。
「來,眾位愛卿,一起為玄奘法師的得道回歸而乾杯。」
李二陛下說完,便一飲而盡。
酒宴過後,玄奘被林然親自送到了弘福寺。
寺內所有眾僧都出寺相迎。
他們以最高的禮儀,來迎接這位值得尊敬的得道高僧。
與此同時林然承諾過的寶塔,也在緊張而火熱的開始施工建設。
「駙馬的好意,玄奘銘記在心,一路辛苦駙馬了。」
玄奘雙手合十與林然話別。
「大師言重了,大師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以後但凡有什麼事情,告訴我一聲即可。」
「我一定會盡力幫助大師完成的。」
林然上馬告辭而去。
耳邊響起的卻是西遊記里的聲音。
於是他的心中便有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興奮了起來。
玄奘入住弘福寺。
在這裏他得到了最高的禮遇。
於是在寺內幾位僧人的幫助下。
這幾位僧人都已經拜玄奘大師為師。
他們開始翻譯經文,開壇講義。
長安城內所有的寺內眾僧,也前來聽課解惑。
因為李二陛下的看重和駙馬爺的親自相迎,玄奘的到來讓長安城的百姓,足足議論了幾個月的時間。
這樣帶來的後果就是,長安城大小寺院的香火,都成倍兒的增長。
學多百姓也開始信仰起佛教。
受益最為明顯的就是弘福寺。
連皇后娘娘都來上香火了。
讓長安城的一干世家權貴們的夫人們,都聞風而動。
來弘福寺上香的百姓們,更是排起來長隊,每日絡繹不絕。
李二陛下也是一聲令下開放弘福寺。
引得百姓們一片歡呼之聲。
「賢婿,又給岳父解決一個大問題啊。」
御書房裏,李二陛下高興的對着林然,開口稱讚道。
「岳父,一家人不講兩家話。」
「玄奘此人所做,實在是值得萬人敬仰。小婿也是由衷的佩服啊。」
林然發自肺腑的開口回答道。
「你小子做得非常好,寶塔的建設都是你親自設計的圖紙。」
「岳父的皇宮是不是也要重新修建一下了?如今都有好多破碎的瓦塊了。」
林然聞言笑了。
「岳父,是該重新修建一番了,等小婿繪製好圖紙後,讓岳父審查一番,再做決定。」
得到林然的允諾,李二陛下很是高興。
十年前,自己就有重修太極宮的想法了。
不過那時候,被林然給阻止了。
理由是如今國庫剛剛富裕,萬一有個戰爭發生,國家財力馬上吃緊。
李二陛下思索良久,也就聽從了駙馬的建議。
將修建皇宮的事情擱置了下來。
不曾想,這一擱置,就是十年之久。
如今國庫里的錢財,都滿的裝不下了。
也是時候,修建一下,自己的皇宮了。
「好,岳父就就等着你的圖紙。」
「一定要好好的給岳父設計一番,朕可是知道你的本事的。」
林然聽到老丈人的話,一口答應了下來。
「岳父,小婿還有一個想法,可以弘揚英雄的同時,賺到不少錢財。」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說不定,可以賺一座重建新皇宮的錢。」
林然的話,讓李二陛下雙眼閃閃發光。
「竟然有這樣的事?是不是很費時費力?」
「既不費時也不費力,簡直是輕鬆簡單的很。」
「岳父······」
於是林然靠近自己老丈人,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引得李二陛下開懷大笑起來。
「好,好···岳父就等你的好消息。」
兩人一同離開了御書房。
李二陛下往立政殿走去。
林然自然要回到林府,畢竟那裏才是自己的家。
笑笑已經乖乖的去上學去了。
兕子的身體完全康復,也被送進了學院。
她和笑笑是同班同學,而且還是同桌。
讓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兕子每天早晨和厚厚一起跑步鍛煉,和習練拳術。
每次鍛煉完畢,身子熱乎乎的用過早餐以後,才和笑笑一起坐着整個長安城最快的馬車,前往學院。
沒有了果果,也沒有了笑笑。
小板凳大軍算是徹底的群龍無首了。
於是乎,組織暫時解散了。
林然回到林府門口的時候,門口連一個小人兒也沒有。
聽到院子裏皮球砰砰的彈跳聲。
林然便知道,他們幾個趁着笑笑姐姐上學的時候,將她的皮球給拿出來玩耍了。
林然推門而入,皮球直奔自己的面門呼嘯而來。
嚇了院子裏的幾個小傢伙一跳。
一個個的捂上眼睛在指縫裏張望。
萬一把父親給砸到了,他們的屁股,肯定會被母親給打腫的。
林然手疾,一把便接住了皮球。
小傢伙們被父親的神勇給震驚了。
一個個的歡呼雀躍起來。
「父親,真是太厲害了···」
「父親,好棒啊···」
林然微笑着將皮球丟了過去。
「好好玩吧,父親來教你們怎麼打球和踢球。」
「過幾天,父親為你們每人製作一個皮球。」
父親的話,讓幾個孩子歡喜的大呼小叫。
惹得林府眾人都紛紛出門觀望。
五朵金花依靠在門框上,幸福的看着林然教孩子們打球。
臉上都是濃濃的笑意。
直到一群孩子們,都滿頭大汗為止。
健健更是將小棉襖都給脫了下來。
「母親,幫孩兒拿着小棉襖,健健一定要跟父親好好學學怎麼打球。」
長樂最小的兒子,如今也已經五歲了。
正是最活波可愛的時候。
也是林然和長樂最疼愛的兒子。
沒辦法,自古以來最小的孩子,大多數都會得到父母最多的疼愛。
長樂微笑着,接過兒子遞過來的小棉襖。
「小心別受了風寒。」
「放心吧,母親。健健身上熱乎得很。」
小健健屁顛屁顛的,往父親身邊跑去。
如今皮球對他們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因為父親剛剛那手疾的接球動作,徹底征服了幾個小傢伙的心。
林然教給他們怎麼我手掌控制皮球,拍打皮球。
待孩子們都學的有模有樣的時候,再教給他們傳接球。
看着孩子們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林然也很開心。
「拍球和運球是最基本的技術,只有球感好了,你們才能真正體會到皮球的樂趣。」
「那個時候,就感覺球和手融為一體一般。」
「當你們什麼時候,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就算是球技入門了。」
「到那個時候,父親教你們真正的球技。」
隨即林然在孩子們面前,表演了胯下運球,和背後運球。
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和揮拍自如的身姿。
宛如是在變魔術一般。
不僅是孩子們張大了嘴巴。
連門口的五朵金花,也驚掉一地眼球。
他們的夫君真的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啊!
這樣的本事,長樂也是第一次所見。
自己如今已經和相公大婚,第十四個年頭了。
可是相公身上,仍然有許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讓長樂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恍惚,相公怎麼做得到這些的啊?
莫非他真是被貶落人間的仙人不成!
在孩子們的陣陣歡呼聲中。
林然將皮球丟給了孩子們。
「過幾天,父親就每人一個皮球讓你們練習。」
「都好好的玩吧。多練習拍球和運球。」
林然說完往長樂的身邊走去。
「相公,看你這滿頭大汗的。長樂給你擦擦……」
林然聞言,滿腦子都是邪惡的想法啊!
沒辦法,中國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很多詞彙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於是拉住長樂的手臂,往裏屋走去。
「相公,現在是大白天啊……」
長樂見林然要採取下一步行動。
立即開口阻止道。
而且身子也不停的扭動起來。
長樂如果不扭動還好。
這一扭動,讓林然徹底吼不住了。
「沒事,也沒人規定白天不能行此事啊!」
林然手上的動作不曾停息!
長樂頓時便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相公健健的小棉襖,還在長樂這裏。」
「他一會回來要小棉襖怎麼辦?」
「為啥非得現在啊?」
長樂無力的細語道。
「沒事,健健一時半會的回不來,現在他們幾個玩心正盛呢。」
「至於為啥現在?剛剛不是長樂說的給相公擦擦的嗎……」
長樂聞言徹底無語了。
天底下能如此顛倒是非黑白的,唯獨自己的相公是最厲害的。
沒辦法,既然是自己親口答應的,那也只好答應了。
於是,外面是皮球落地的啪啪聲!
屋裏和皮球落地的聲音,一般無二。
長樂只能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
好半天,林然才心滿意足的起身。
最終挨了,長樂一頓暴雨梨花拳的捶打。
因為林然的動作和姿勢,實在是太過分了。
讓長樂都不好意思,睜眼看。
兩人剛剛坐定,院子裏的皮球落地聲也停止了。
「父親,母親。開飯了……」
門外響起健健的聲音。
長樂將兒子拉進屋裏,仔細的給穿上小棉襖。
「看你這小臉上,滿臉都是汗,小手都弄髒了,母親給你洗洗手。」
健健洗完手,看着坐在床邊的父親,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模樣,心疼極了。
「父親,健健一定會好好練習球技的,以後不再讓父親這麼辛苦的教導健健了。」
長樂聞言,送給林然一個大大的白眼。
「好孩子,父親是被這屋子裏的火牆,給烤的滿頭大汗,不是累的。」
「走了兒子,吃飯去了。」
林然抱起來健健,和長樂一起往堂屋裏走去。
一家人吃飯,都是在一起的。
隨着林府人口的不斷增長。
當然都是林然和五朵金花的功勞。
以前的大桌子,已經坐不下這麼多人了。
平安他們上學中午不回來吃飯,大桌子還能坐的下。
可是一旦到晚上的時候,那是人擠人。
連胳膊肘都不敢往外拐,否則必定會碰到身邊的家人。
考慮到孩子們還小,吃飯的時候,又不是很老實。
正是活波可愛,喜歡亂動的時候,也不能過分壓抑他們的天性。
於是林然讓工部,給做了一個超級大的圓桌。
最神奇的是,桌子雖然很大,可是孩子們,都能吃到自己喜歡的菜。
因為這個圓桌是會轉動的。
只要用手輕輕一動,它就會轉動起來。
孩子們喜歡的菜,也就是跟着轉動到自己面前。
這個大圓桌,讓林府一家,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們,都驚嘆不已!
孩子們對父親的崇拜之情,也宛如那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用過午飯後,林然和長樂便坐着馬車離開了林府。
馬車上的長樂仍然是臉頰緋紅。
得虧是府里有火牆,大家都以為是火牆的溫度讓長樂面頰發紅。
所以無人問起,不然會讓長樂更加尷尬。
「以後不許大白天的做那種事。」
長樂依偎着林然的肩膀開口說道。
心裏面卻是甜蜜無比的。
自己感覺怎麼比晚上還要好上許多呢!
就是相公的動作太讓她擔心了一點。
她太害怕相公,因為此事而受傷了。
因為那動作實在是太過危險,一個不慎,便有滑落的可能。
如果因為此事而受傷,那可真就是得不償失了。
「長樂,為何如此之說?相公感覺挺好的啊!」
「而且能將長樂看的真真切切,仔仔細細的。」
「至於那動作嗎?其實一點風險也沒有的,長樂無需擔心。」
「待我們多合練幾次,磨合好之後,長樂就知道新動作的奧妙了。」
「相公,你壞死了……」
「什麼地方都要去看。」
理所當然的,林然身上又是一頓暴雨梨花拳。
拳法雖然華麗無比,可是落在林然身上,和撓痒痒沒半點區別。
長樂,怎麼會捨得下大力氣呢!
林然待暴雨梨花拳的風頭過去。深情的擁住了長樂。
兩個人相視一笑,立即便化干戈為玉帛。
馬車很快便到達了弘福寺門前。
「老爺,夫人。弘福寺到了…」
趕車的管家劉鵬,開口說道。
林然和長樂,攜手走下下車。
舉目望去,排隊前來上香許願的百姓,排起來長長的隊伍。
林然內心大定。
看來玄奘的人氣,在這個時代也是爆棚的。
不過和後世的人氣值相比,還是有天壤之別。
玄奘大師,已經得到,今日駙馬和長樂公主前來弘福寺的消息。
見駙馬和長樂公主下了馬車,一位年輕的僧人,走過來施禮說道。
「駙馬和公主,請跟小僧來。主持已經等了貴客很久了。」
「多謝僧人帶路。」
林然微笑着答謝道。
「駙馬言重了,我們弘福寺能有今天,全是駙馬的幫襯,主持一直念着您的好呢!」
年輕的僧人,非常機靈的回答道。
小僧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卻是如此聰慧,也讓林然林然和長樂大吃一驚。
長樂挽住林然的胳膊,兩人隨僧人往弘福寺走去。
引來百姓們一陣歡呼聲。
「快看,是駙馬爺,和公主殿下……」
「是駙馬爺和公主殿下來弘福寺了。」
「難怪今天出門眼皮直跳,原來有幸看到咱們百姓的大恩人啊!」
「駙馬爺……」
「公主殿下……」
林然微笑着和百姓們揮揮手,讓長樂心裏都甜滋滋的。
自己的相公,如今在百姓們心目中的地位。
僅僅在父皇和母后之下!
是大唐百姓最感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