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他當初闖蕩武林的時候,見過太多無辜百姓被殺。墨子閣 www.mozige.com
練武之人,便如利刃在手,殺心自起。
一旦對他們稍有放鬆,他們的僥倖心思便加重,然後便會肆無忌憚的殺普通人。
那種生殺予奪的快感太醉人。
練武之人往往爭強好勝,血氣更足,受不得屈辱,不管是內心還是外界都看不起退讓之人。
所以兩個武林高手太容易起衝突打起來,一旦打起來,周圍的無辜百姓動輒身亡。
這種慘劇他見過太多。
所以自從成為淳王以來,便加強對武林宗門的管束與壓制,給普通百姓更多的安全。。
現在看來,效果極顯著。
當然這也是有代價的。
代價就是大永武林被削弱,實力不如從前。
還有的代價就是跟國師的妥協。
壓制武林宗門,他需要藉助大妙蓮寺,需要藉助國師本因大師的威望。
扶植佛法,令佛法更昌盛,令佛法深入人心,從而增加平和之氣,消彌幾分戾氣。
同時,扶植佛法也令大妙蓮寺一家獨大,從而壓制武林各宗,令他們氣弱順從。
這其中的關竅是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不容出差錯。
所以他與國師本因大師, 既鬥爭也合作,並不會撕破臉皮, 只是壓制彼此在朝廷的影響。
他們便如曹景元的左膀與右臂, 缺了哪一個都不行, 同時又要調節他們之間的平衡,不能哪一家獨大。
曹景元笑道:「放心吧, 現在我想改也晚了,大勢已成,不可能像大雲那般的。」
「皇兄這般想最好不過, 大雲的百姓日子可不好過,宗門林立,萬神之都,可都不是什麼好事。」曹景淳搖頭道:「一旦大雲內部有事,必將如火星扔到爆竹堆里, 把大雲炸得粉身碎骨。」
「那個火星是什麼?」
「大雲皇帝。」曹景淳緩緩道, 雙眼熠熠, 沉聲道:「只要刺殺了大雲皇帝, 大雲必然陷入混亂,四分五裂!」
曹景元把毛巾扔到一旁,揉揉眉頭。
曹景淳道:「皇兄,有辦法的吧?」
曹景元臉色陰晴不定,想了一會兒,又將玉佩貼到額頭, 陷入了苦思之中。
曹景淳更加殷切的盯着他看。
曹景元嘆一口氣,抬頭看看天空。
湛藍的天空幾朵白雲悠悠,與他的心情截然相反。
他在反覆權衡。
曹景淳道:「皇兄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大雲皇帝已經派人刺殺皇兄你了,已經徹底翻臉。」
曹景元搖頭道:「想要殺死他, 得付出一定代價, 我要好好想清楚。」
法空負手站在藏經閣前的蓮花池上,聽到這話, 極為好奇。
這曹景元顯然是有把握殺死大雲皇帝胡烈元的。
到底什麼手段, 能有十足把握殺死胡烈元?
曹景淳不再說話,只是盯着曹景元看。
曹景元最終吁一口氣, 搖搖頭:「不成。」
「皇兄還等什麼?」曹景淳道:「殺了大雲皇帝,大雲必然四分五裂,到時候我們與大乾趁虛而入,便能將大雲分拆成兩部分。」
「那個時候, 我們有把握壓住大乾?」曹景元道。
曹景淳緩緩點頭。
曹景元搖頭:「可萬一刺殺未成呢?那大雲所有的力量恐怕都要集中於我們身上,先滅掉我們。」
「大乾絕不會袖手。」
「就怕他們即使幫忙, 也鞭長莫及。」曹景元道:「來卻來晚了一步,我們已經被大雲滅得差不多了,他們於是只能跟大雲合作,再踩我們一腳,給自己爭取時間。」
曹景淳皺眉沉思。
曹景元嘆一口氣:「被刺殺了,卻不敢反殺回去,我也是鬱悶,可是」
他搖搖頭:「想想風險,也只能忍這一口氣。」
「皇兄,即使忍了一時,可大雲皇帝恐怕不會罷休,還會繼續派刺客的。」
「這一次是猝不及防,下一次就沒那麼容易了。」曹景元哼道:「我呆在皇宮裏不出去,不信他們的刺客真能進皇宮。」
「並非不可能的。」曹景淳道:「皇兄可知法空大師有一個侍從,影子刺客林飛揚。」
「據說身法詭異,無孔不入。」
「一點兒沒有誇張,他便能無聲無息潛入皇宮而不被人發現,大乾有這般奇人,大雲能沒有?」
「那是非刺殺大雲皇帝不可了?」曹景元皺眉。
曹景淳嘆道:「他是絕不會罷休的。」
「嗯」曹景元想了想,最終道:「那就讓國師進宮鎮守吧。」
「只能如此了。」曹景淳無可奈何的點頭。
終究還是不能說動皇兄下定決心。
皇兄什麼都好,開明豁達,可就是有優柔寡斷的問題,當斷不斷,狠不下心。
這種關鍵時候得像賭徒,而不能像弈者。
平時可以如弈者一般算計來算計去,可這種時候, 算計已經不管用了,要有孤注一擲的豪賭之氣。
否則永遠不可能勝過大雲。
按步就班的鬥爭, 大雲永遠是強者,以強敵弱,大永再怎麼也逆轉不了局勢。
法空看到這裏, 若有所思。
大永皇帝的殺手鐧是什麼?
谷教 是在大雲皇宮之內有秘諜,隨時能殺死大雲皇帝呢?還是大永有頂尖高手,能隨時殺死大雲皇帝?
他極為好奇,忍不住想要看看。
他現在行事縱意很多,想看便看,於是雙眼變得金黃,目光穿過重重時間阻隔,落到曹景元身上。
大永皇宮的阻礙對他來說已經微乎其微,目光輕輕一下便刺穿過去。
他施展的是天眼通,要看看未來曹景元的命運,會不會施展這一招。
依照正常推論,刺殺一次不成之後,胡烈元還會繼續,最終會逼得曹景元使出殺手鐧。
當他認識到再不幹掉胡烈元,自己就要死,既然如此,那就先幹掉胡烈元的時候,就一定會下手。
他很快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
片刻後,他收回目光,恢復如常,抬頭看着天空,失笑搖頭。
——
一輪明月當空照,清輝遍灑玉霞關。
玉霞關身為大乾與大雲的邊城,西邊是蒼茫的沙漠,東邊是鬱郁草原。
玉霞關顯得格外的高聳巍峨。
當秋天來臨,西風一起的時候,沙塵撲天蓋地。
這個時候的玉霞關一切都是灰濛濛的,所有東西上面都蒙一層細沙。
其他三個季節,南風或者東風及北風的時候,玉霞關則乾淨清爽,綠意盎然。
玉霞關是一座軍鎮,居於其中的多是士兵與將領,因為是士兵鎮邊往往十年起算,所以往往家眷都相隨。
這也是邊軍的特色之一。
家眷在,則不愁邊軍不拼命,大雲鐵騎闖進來,家眷都要遭殃沒命。
所以玉霞關是軍屬與軍士混居,煞是熱鬧。
月光之下的玉霞關,燈籠處處懸掛,亮如白晝。
徐青蘿他們一行十人進了玉霞關之後,便進入軍營,除了操練,閒暇時便可以在關內遊玩。
也可以出玉霞關,到內陸草原上遊玩,只要不耽擱點卯即可。
徐青蘿他們三個對夜晚的玉霞關很感興趣,四處遊玩,興致盎然。
朱霓正在司馬軍帳內靜靜的讀書。
周圍有神武府高手鎮守,嚴密異常。
牛燭將帳內照得明亮如白晝。
朱霓在燈光下越發美麗,正捧卷而讀。
「嘩嘩」的翻書聲,「嗶啪」的燃燭聲,令大帳內顯得格外幽靜。
她看了一會兒書,忍不住發呆,不由的想到了林飛揚。
惆悵與思念涌動。
她輕輕嘆一口氣。
身為神武府弟子,就是這般身不由己,自己是不是要想辦法退出神武府。
神武府既似軍隊,又似武林宗門,所以弟子是不能退出的,一日為神武府弟子,終生是神武府弟子。
但想退出,還是有辦法的。
如果法空大師開口,信王爺會答應,讓自己在神京內領個閒職,像法空大師那般。
法空大師也是神武府的司馬,卻只有權力沒有義務,神武府不會宣調法空大師。
只是這個口卻沒那麼容易開的。
法空大師也不會輕易開口。
「唉——!」她輕輕嘆一口氣,忽然抬眼,頓時露出驚喜神色,輕盈飛起,落到林飛揚懷裏。
林飛揚已經不知不覺站在大帳內。
溫香軟玉入懷,林飛揚感覺一切都滿足了,恨不得時間長駐於此刻。
半晌過後,林飛揚柔聲問道:「怎麼樣,可還順利?他們都被封了穴道,什麼也聽不到。」
「不太順。」朱霓趴在他胸口,輕輕搖頭。
「嗯——?」
「在來的路上,殺了副守備的公子。」朱霓輕聲道:「可這位副守備應該算是王爺一方的。」
「副守備?」
「也叫副鎮守,」朱霓道:「在玉霞關里排序第三,守備,參將,副守備。」
林飛揚皺眉:「殺了他們的公子?」
「那傢伙私蓄馬匪,殺人無數,罪該萬死。」朱霓輕聲道:「可是他是副守備的公子,所以,只能再扳倒副守備,可副守備他是」
「我去找一些證據,直接呈給信王爺便是。」林飛揚道:「信王爺眼裏揉不得沙子,絕不會縱容。」
躲在暗處盯住對方,尋找其做壞事的證據,這是小菜一碟,毫無挑戰。
「這位副守備的官聲是極好的。」朱霓輕輕搖頭。
她也想過這麼做,可惜,這副守備的公子是混蛋,他卻是個好官。
「是挺麻煩的。」林飛揚皺眉。
朱霓搖頭道:「守備,參將,副守備,三方之中,只有副守備是王爺一方的,守備與參將都不是王爺的人。」
林飛揚眉頭皺得更緊。
朱霓輕嘆一口氣。
林飛揚道:「不管怎樣,殺了是對的,那種罪該萬死的傢伙就該殺!」
朱霓勉強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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