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文庫hk.9363.org

    當飛機迎着晨曦降落於紐約拉瓜迪亞機場，大西洋上升起的太陽，已經照到自由女神的裙擺。

    為自由女神的正面，鍍了一層金。

    每一寸黃金色的光，都是這個國家用多年的資本貼出來的，爛若黎明，耀眼奪目。

    第一次打連續客場的陸鳴，竟生出些陌生感。

    「陸，現在剛剛七點，你回家先收拾一下，九點半前到球館。」大巴在公寓前停下，陸鳴下車時，隨隊發言人，特意交代一句。

    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

    又不是第一次參加新聞發佈會了，雖然這次的情況可能有不同。

    時間飛快。

    轉眼，就是紐約時間上午九點半。

    11月28日，9：30，周末的紐約城，太陽高掛，晨曦消亡後的陽光，熾白的讓人心有慌張。

    陸鳴在台後，到底有些緊張了。

    旁邊坐着攸雅同學，一早就過來陪他，也不說話，只是陪着他。

    陸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此時，唐尼-沃爾什先上台發言。

    「很抱歉讓大家不能享受一個美好的周末。不過，我認為，可能你們無比希望，每天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唐尼-沃爾什開場白後，接着說道，「可能大家一定也很好奇，疑惑，為什麼我們會選擇這個時間點，開一場新聞發佈會。而不是等檢測結果出來，用那些東西，狠狠地回應那些無恥的質疑。」

    記者們想說，是的，我們確實好奇。

    但這不是今天的重點。

    如果你馬上結束髮言，讓陸鳴出來接受我們的採訪，我們會覺得這個周末會無比的美好。

    「好的，既然你們好奇問了，那我就占開發佈會開始的億點點時間，說兩句心裏話。」唐尼-沃爾什笑呵呵地，操控着全場。

    喂，我們只是好奇，沒有問啊！

    還有，你這兩句心裏話，它會有多少小逗號？

    媒體記者們雖不耐煩，想讓唐尼-沃爾什趕緊結束，然後把陸鳴交給他們。

    但也只能忍着。

    「很好。」

    唐尼-沃爾什很是滿意記者們的期待目光，坐在那裏，梳着一絲不苟的大背頭，開始說話了，「自從尤因離開紐約之後，尼克斯的主場，有很久一段時間，天球迷們因為不能為自家球星歡呼，而每天失望地離開。儘管，我們在這之間，有過短暫的期待，但直至這個賽季開始，才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希望。」

    一開始，竟總結了下尼克斯十年間的近現代史。

    同時，在唐尼-沃爾什這段話音落下時，兩側的大屏幕上，同時出現了陸鳴賽季以來的場均數據。

    28.9分，新秀最高，聯盟第三！

    12.4個助攻，聯盟第一！

    7.9個籃板！

    2.5個搶斷，新秀第一，聯盟第二！

    1.5個蓋帽！

    投籃21中9，命中率42.9%！

    三分6中2，命中率33.3%！

    罰球7中6，命中率85.7%！

    記者們聽着，看着，想了想，好像，確實如此哦。

    這數據，哪像是一個新秀能打出來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才是打了14場比賽的數據，隨着賽季的深入，陸鳴的各項數據，勢必會下降。

    但，這已經足夠讓人們震驚。

    於是有人開始想，看來，是時候考慮重新排一個09屆的選秀順位了。

    在家養傷的狀元郎布雷克-格里芬：你們就一點都不考慮我這個狀元的臉面嗎？

    等着，都給我等着！

    等我復出以後，都得死！

    「但是，現在，竟然有人，妄想毀掉我們的希望！我不會同意，尼克斯不會同意，紐約人更不會同意！」

    一向看起來儒雅隨和的唐尼-沃爾什，突然拍了下桌子，沖場中的一引起記者，露出了核善的笑容，「所以，我們不會被動地挨打！不會任由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毀掉我們的希望！所以，我們不等結果，就立刻召開發佈會，一來，不想讓我們的超級新秀，在憋屈中，等待檢測結果的宣判自由！」

    唐尼-沃爾什一句一句，擲地有聲。

    儘管，已經遠遠超出了兩句話的額度。

    「二來，就是要告訴那些人，陸鳴是尼克斯的希望，若想毀掉他，那就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問問尼克斯同意不同意！問問紐約人同意不同意！」唐尼-沃爾什已經站起來，雙手按着桌子，再次露出了儒雅隨和下的核善目光。

    「我們絕不同意！」維護秩序的安保人員，竟然大聲地回應。

    就連在後台的陸鳴，都感覺有些心潮澎湃了。

    果然沒有哪個總經理是平平無奇的。

    唐尼-沃爾什看了那工件人員一眼，笑着點點頭，回頭就給你升職加薪。

    「第三，很重要的一點，籃球是熱血的運動，所以，我們會選擇更強硬熱血的態度，回應那些極端無恥的質疑！」

    說完，唐尼-沃爾什目光巡視一周，「我話講完了，接起來，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提問了。」

    說實話，媒體記者們被唐尼-沃爾什突然的霸氣，給震到了。

    當然，也有因此而激動的。

    在回答了記者們的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後，唐尼-沃爾什知道他們是把一些準備好的問題，等到陸鳴上場後，才會問出。

    但是，在陸鳴上場之前，德安東尼這個主教練，也是要露露面的。

    之後，是陸鳴的那些隊友。

    雖然每個人上場的時間都很少，也是隻言片語地，以教練、隊友的立場，表示了他們對陸鳴的支持，以及，對那些媒體記者的不滿。

    「陸鳴同學，怎麼感覺像是常規賽mvp頒獎一樣？」攸雅拍了拍陸鳴的手背，笑着低聲說道。

    「還真有點。」陸鳴愣了愣，說道。

    「說起來，你什麼時候，能拿常規賽mvp啊？」還沒等新秀賽季結束，攸雅同學竟然就已經在期待陸鳴成為mvp先生了。

    想的有點遠了。

    陸鳴這時已經沒有緊張了，當整支球隊，都無條件地支持自己時，他現在有無窮的力量。

    於是對於攸雅同學的期待，他只是反問了一句，「如果有那時候，你還會像今天一樣，就這樣，坐在這裏陪着我嗎？」

    目光，在看向台上。

    「唔，那要看你表現嘍。」

    「那就一言為定。」

    「哈？」

    陸鳴扭過頭，認真地看着攸雅同學，伸出手掌。

    攸雅也伸出手掌，啪的一聲，「一言為定。」

    旁邊的霍爾，很想說一句，「喂，你們兩個，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照顧一下經紀人的情緒？」

    但他，其實不應該在這裏。

    終於，十點一刻，在餐前的所有甜點都上完之後，這場發佈會的主菜，陸鳴登場了。

    記者們，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我就不說話了，準備好問題的，隨時可以提問了。」陸鳴坐下後，也不多說，直入主題。

    陸鳴乾脆，記者們倒也不拖沓。

    第一個起來提問的，竟然不是那位坐在最中間的眼鏡超人先生，而是那位25%先生。

    他沒有讓大家失望，以期待的目光看着陸鳴，「陸，下場比賽打魔術，是尼克斯的主場，有沒有可能，拿到62分？不用太多，62分就好！」

    「哈哈！」於是眾記者笑了。

    唯獨眼鏡超人，一臉冷笑。

    陸鳴無奈地看着這位記者，已經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貝爾-勞倫斯，說道，「勞倫斯先生，我如果明天在主場拿到62分，估計，今天的發佈會，又要重開一次了。」

    「你是怕那些壞傢伙質疑，不敢拿出全力嗎？」貝爾-勞倫斯的腦迴路，果然不同凡響。

    「是的。」陸鳴不敢說太多話了。

    「哦，謝特！抱歉，陸，我不是在說你。天吶，如果讓我看到那個傢伙，我一定給他一拳！讓他知道，我們扭腰客是不好惹的！」貝爾-勞倫斯大聲說道。

    「嘿，貝爾，他就在你左手邊第三個位置。」有人忽然開口。

    貝爾-勞倫斯當然知道，但在扭頭後，也做出很震驚的表情，並且很是遺憾，「哦，不，為什麼他在我左手邊，而不是右手邊？是在欺負我，不是左手匠嗎？」

    「……」所有人無語。

    眼鏡超人繼續冷笑。

    「貝爾，你還是趕緊閉嘴吧。」

    這時，另一位記者開口了，他直接問陸鳴，「陸，雖然我們都知道，這次對你的質疑，完全沒有證據可言，但，還是希望你能正面回應一下。」

    「我的正面回應就是，沒有發生的事情，就是沒有發生。」陸鳴說道。

    也只能這麼說。

    多餘的話，都顯得是在浪費口水。

    「但你沒有證據證明，沒有使用違禁藥物。而這，也是那些人，質疑你攻擊你的原因。」那記者說道。

    「沒有證據，就可以被懷疑。如果從這種邏輯出發，那麼，可能最高興的，要數律師團體了。每個人都可以隨時隨地地，懷疑另一個人是小偷，是強盜，是劫匪，除非他能證明自己不是。於是，一般沒有證據的人，想要證明自己，尋求律師的幫助，是最好的途徑。」陸鳴說道。

    大家聽完，想了想，也笑了。

    眼鏡超人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說實話，唐尼-沃爾什一開始的話，讓他有些動搖了。

    值不值得，為了一點點馬內，就跟尼克斯硬抗？

    跟他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於是一場，在外人看來，可能是攻擊陸鳴的最佳場合的新聞發佈會，因為尼克斯管理層的強硬態度，因為唐尼-沃爾什上來的秀肌肉動作，讓那些整裝待發的攻擊，最終偃旗息鼓。

    就挺虎頭蛇尾的。

    最後，出現在發佈會現場的路易絲-克里夫頓，問了陸鳴一個看起來挺正常的問題，「陸，我們都知道，你原本是一位研究佛學的人，為什麼會選擇打籃球？」

    「我為什麼打籃球？」

    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陸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