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具體何時出現,早已不可考證,只知道千年前,道教與魔門不分先後,同時興起。
傳說道祖張野和魔祖蒼傲,本是親生兄弟,兩人在山中得仙人傳授《飛升經》,後因理念不同分道揚鑣。
道祖張野懸壺濟世,遊歷天下,傳道四野。
魔祖蒼傲憤世嫉俗、孤傲偏激,廣收門徒,攪地世間不得安寧。
後張野聯合天下之眾,討伐魔祖蒼傲。
蒼傲敗北身亡,所創立的門派,四散分裂,成魔門之源。
蒼傲在世的時候,曾寫下記載着畢生武學的十卷天書,即魔門至高秘籍《天魔策》。
正統魔門修煉功法,大多是天魔策演化而來。
時間流轉,八百年滄桑歲月,十卷《天魔策》,魔門只餘三卷。
擁有三卷天魔策的門派,也是現今魔門三大派,天魔教,邪王宗,血殺殿。
三百年前天下大亂,魔門趁勢而起,聯合當時的一股義軍想要奪取天下,結果被正道聯手挫敗。
敗退的魔門以及義軍,與西荒之地的土著結合,佔據西荒和部分內陸建立大晉王朝。隨後又聯繫百越之地的越國,和大乾王朝成三足鼎立之勢。
「血殺殿是三派最精於暗殺之術的門派,當年天下大亂之時,各門各派的掌門都曾遭到過暗殺,死傷慘重!」
馬昭一面吃着飯菜,一面口若懸河,講解着魔門的來龍去脈。
相比悶頭修煉的宋易飛,性格憨厚的阿牛,天真單純的吳九九,馬昭應該算是老江湖了,見識廣博。
「別光顧着聊天,趕緊吃飯!」宋易飛一邊吃飯,一邊給身邊的吳九九夾菜。
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這些暗殺,應該和蒼梧郡守朱啟脫不了關係。只是出於何種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動手的血殺殿有幾人,昨晚殺掉的是不是其中之一,就更是撲朔迷離。
好在宋易飛並沒有攪和進去的打算,他雖然嚮往江湖生活,但是更加惜命。
實力不夠,絕對不浪!
「公子,這是剛剛從煙波湖裏打撈的白鱗魚,有我們掌勺的師傅親手烹製而成,味道鮮美,入口即化,是我們酒樓一絕,吃過的客人沒有不誇讚的!」
夥計笑着,端上一盤巴掌大小,渾身白鱗的魚菜。
白鱗魚不同於普通的魚,它渾身無骨,鱗片也全是膠質,肉質鮮嫩異常。如果是不通烹製的外行,稍經顛簸就化成了一堆碎屑,味道比普通的魚還要難吃。
只有精於此道的老手,才能做到不傷鱗,不傷皮,不傷肉,使三者融為一體。
這個世界沒有冰箱,而白鱗魚又有個怪毛病,只要離開煙波湖,無論是放在清水池中,還是河道圈養,肉質都會變的緊實。
城裏的酒家都有固定的供貨漁船,只有船到才有魚可吃。所以河裏的小船,總是川流不息。
當然,最好的吃法還是在湖上,現抓現烹,一邊欣賞着湖光山色,一邊品嘗着絕世佳肴,那才是絕頂的享受。
這種事情,宋易飛小時候,到是被他老爹帶着來過幾次,只是當時年幼,只顧着吃魚,別的都沒注意。
雖然沒有在煙波湖上,但是佳肴入口,仍然有時空交錯之感。
「嘶!這魚也太好吃了!」
馬昭和阿牛吃了一口,就徹底被征服了,勺子和嘴都停不下來。
「那是自然!這不僅是廣陵郡一絕,更是受到過皇帝的讚譽!如果不是白鱗魚特殊,恐怕早就列為貢品了!」
吳九九有一股東道主般的自得感。
三兩銀就這麼一巴掌,不好吃才有鬼哩!
宋易飛心裏感嘆一聲。
三兩銀子放到現在,購買力絕對超過三四百塊。三四百塊買一條二兩重的魚,這絕對是奢侈。
一頓飯吃了三十多兩銀子,四人才算是酒足飯飽。
接過夥計遞來的熱毛巾,簡單擦拭之後,四人出了青林酒家。
……
盧刻是廣陵郡城裏的一名小捕快,年齡不過二十,內勁勉強入門,武功稀鬆平常,探案追捕也是半吊子水準,能進衙門,完全是託了自己文吏姐夫的關係。
或許是年少輕狂,或許是聽書聽多了,盧刻心中還有着一腔熱血,雖然武功不好,卻總喜歡打抱不平,多管閒事。
最近廣陵郡張榜貼文,廣邀武林人士,尋找魔門蹤跡,一時間郡城魚龍混雜,一些濫竽充數之人,更是攪得烏煙瘴氣。
今天盧刻正在街上巡視,兩個號稱鐵拳門的武林人士,竟然當街調戲起良家婦女。
盧刻那能看的下去,立刻衝上去,見義勇為。
人到是救下來了,他自己卻被打的渾身是傷,走起路來都是一瘸一拐。
「這些該死的武林人士!老子要是武功蓋世,天下無敵,一定把你們殺光!哎吆!真他娘的疼!」
盧刻呲牙咧嘴,一邊走,一邊揉着傷口。
「這個鐵拳門,我連聽都沒聽過,沒想到也這個厲害!真是藏龍臥虎,回去找姐夫,讓他給我弄幾本厲害的功……」
他姐夫陳墉雖然只是衙門裏記錄文案的小官,但是職位特殊,上上下下都能說上話。
正在盧刻想着練什麼功夫的時候,一個低着頭像是找東西的人,朝他迎頭撞了過來。
「唉!你這人……哎吆喂!」
躲避不及的盧刻,直接被撞倒在地,屁!股兒摔的生疼。
「你丫不長眼是不是?急着投胎啊?」
盧刻掙扎着站起身來,想抓住撞倒自己的傢伙,結果一轉眼人就沒了影。
「尼瑪!跑這麼快!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
找不到罪魁禍首的盧刻,只能自認倒霉。
進了衙門的盧刻,和幾個相熟的衙役打過招呼之後,就進了自己姐夫陳墉的辦公房間。
「姐夫!我來看你了!呵呵!」
盧刻尬笑兩聲,自來熟的在邊上找椅子坐下。
「我又不是百花樓的姑娘,你用的着一天看八遍嘛?」
低頭伏案的陳墉,抬起頭來,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瞪了盧刻一眼。
對這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小舅子,他是一秒鐘都不想看到。
「姐夫說那裏話!你可比百花樓的姑娘好看多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
「姐夫就是聰明,難怪十歲就能中秀才!我看你公務繁忙,就特意給你帶了點吃的!嘿嘿!」
盧刻先拍了個馬屁,然後去自己懷裏摸索,準備把剛才吃剩下,打包好的酥皮齋點心,送給姐夫陳墉。
本來是想留着晚上吃,但是為了功夫,準備忍痛割愛。
啪嗒!
在盧刻掏點心的時候,一個用信紙包裹的小物件,從他的身上跌落了下來。
「咦?這是什麼玩意?我不記得有這個東西?」
盧刻停下掏點心的動作,把跌落在地的信紙和裏面的東西撿了起來。
一直注意着盧刻舉動的陳墉,看到盧刻從地上撿起的碎玉,噌的一下就起來了。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陳墉瞪大眼睛,指着碎玉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這個?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問題嗎?姐夫!」
盧刻第一次見到向來鎮定的姐夫,出現這種謊亂之色。
「你個白痴!這是六扇門的腰牌!跟六扇門扯到一起,你還想不想活了!!」
陳墉儘量壓低聲音,對着盧刻吼道。
「啊!六……六扇門?!!」
盧刻差點嚇癱。
就像普通人畏懼官府一樣,官府的官吏同樣畏懼六扇門。
雖然六扇門名義上是管理江湖門派,但是私底下查起官吏那也是毫不手軟,特別是在魔門不斷滲透的今天,只要被六扇門盯上,不死也要扒層皮。
「姐夫,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這從那來的啊!」
知道是六扇門的東西之後,盧刻已經被嚇的六神無主。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你這個倒霉貨!」
只要讓六扇門知道他們手中有腰牌,兩人肯定要進去喝茶!只是喝完之後,還能不能出來就不知道!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陳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努力開動腦筋想着解決的辦法。
只是陳墉辦法還沒想起來,盧刻又給了他雷霆一擊。
「姐夫,這紙上好像寫了什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