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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領主

第100章:被看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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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領主:第100章:被看笑話了

    「來時,先命他洗淨。」國君可是看到呂武一身血,皺眉說:「勿要惡了寡人。」

    胥童猶豫了一下,建議道:「君上,猛士自有猛士模樣,或可取之恫嚇秦君。」

    國君覺得有道理,卻說:「該是先恫嚇到寡人了!」

    胥童很無奈。

    明明該為了自己國中有那麼勇猛的人感到高興,能叫來震懾秦君,怎麼能因為猛士的一身血而嫌棄?

    一樣是在會盟平台上的幾位晉國忠臣,他們一言不發地看着國君跟自己的嬖人互動。

    端坐在一張案幾後面的史官,他不斷動筆記錄,其中一句便是:君上喚猛士,厭之,棄之。

    趙旃左右看,發現郤至死死盯着自己,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

    「將主可知陰武之勇?」郤至沒有半點尊敬的意思,沒等趙旃回答,又說:「如此佳婿,何不走動。」

    趙旃哪裏知道呂武這麼勇猛,他們只是見過一面,僅從外表真看不出呂武能這麼兇悍。

    他說:「陰武之勇,本將亦驚詫之。」

    他倆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話,話題漸漸變成這一次能不能真的震懾到秦國,會盟取得成功。

    其餘的大臣,同樣跟交好的人在輕聲嘀咕。

    而呂武讓人收拾戰場後,搭乘戰車回到晉軍的本陣。

    迎接他的是一雙雙崇拜的目光,還有一陣又一陣「陰武子」的高呼聲。

    程滑滿臉激動地迎上去,沒等呂武下車就說道:「武,此番揚名列國!」

    派出使者來見證會盟的國家真不少,除了晉國的小弟之外,還有一些關注晉國與秦國,兩國情勢走向的國家。

    他們同樣見證了呂武在戰場上的表現,對呂武扛戰車砸戰車的那一幕,感到尤其的震撼。

    呂武下了戰車,每踏一步總能留下一個鮮血腳印,地面一滴又一滴的血色花朵。

    那是他身上的血液着實太多,還掛着秦兵的一些內臟和肉屑、肢體,看上去十分駭人的同時,誰稍微靠近也是一鼻子的血腥味。

    身為武人,活着從戰場下來,有一身鮮血就是功勳的證明。

    一樣是戰士的話,沒人會去嫌棄那身的髒兮兮,相反會越加感到崇拜。

    呂武剛才已經清點了自家的武士,數到六十八就沒往下數的人了,心裏一陣揪揪的疼。

    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步兵與戰車交鋒的話,有沒有穿甲,甲的防禦力怎麼樣,重要性真的會被無限減低。

    畢竟,戰車就是橫衝直撞,一旦被撞到的話,甲冑的防禦力真的不是那麼能體現得出來。

    當然了,他也是經歷過兩次戰爭的人,知道更大規模的對戰時,基本上還是步兵混着拼殺,想的只有完善甲冑。

    「武。」韓起這個臨時傳令兵又來了,語速極快地說:「君上召見。」

    呂武剛要說話,卻見韓起皺眉,不解地看着。

    「君上命你梳洗乾淨。」韓起一臉的不忿,沒好氣地說:「如此對待勇士,豈是為人君者!」

    呂武下意識看了看周邊的人。

    這位韓氏繼承人可是在議論國君,話還不怎麼好聽。

    卻見周邊的人聽完韓起所講,哪怕不是露出憤懣的表情,也是深皺眉頭。

    「起。」呂武阻止繼續要講些什麼的韓起,說道:「慎言!」

    這年頭議論國君會獲罪嗎?

    有點身份的話,要看是在什麼時間和地點在議論國君。

    相反不是貴族的話,哪怕是跑到宮城的門外罵,頂多也就是被宮城守衛驅離罷了。

    真不會被毆打,抓起來就更不用講。

    連堵着周王討債的事都能幹,老百姓在春秋是不存在因言獲罪這種事情的。

    呂武等人被帶着回到了營盤,連帶老呂家戰死者的屍體都帶回。

    他們實際上已經可以退出這一次戰鬥,只是並不會這麼選擇就對了。

    青去安排了裝水的木桶過來,他在呂武的示意下,淋頭澆了下去。

    一層層紅色的波浪在甲冑上流淌,地面很快也被紅色的液體所侵染。

    各種皮肉以及內臟被水一衝,跟着掉了下去。

    周邊在看的人很多。

    這些輔兵只聽到前方一再傳出歡呼聲,也聽到了「陰武子,威武」的齊聲吶喊。

    只是,除了老呂家的輔兵之外,沒幾個知道陰武子是誰。

    一再沖洗過後,呂武走進了自己的軍帳,示意青和凌幫自己卸甲。

    得到消息過來的衛睿,看見呂武在卸甲也就沒進去,急切地問詢梁興,道:「我聽聞萬眾呼喊主,發生何事?」

    梁興到現在都還興奮得滿臉通紅,高聲說道:「主出戰,屠戮敵兵數十,盡顯武勇,無可披靡!」

    衛睿呆了呆,下意識問道:「果真?」


    倒不是他不信,只是感到震驚。

    他再看到已經卸甲了的呂武渾身上下沒半點傷,露出了比梁興更興奮的表情,情不自禁地說:「此後,陰氏大興!」

    已經卸甲完畢的呂武讓青和凌退下,抓緊時間正在換內衣,他再次聽到了「陰氏」這個名稱,覺得改封地名字的事情要抓緊了。

    至於為什麼不洗個澡這種事情……

    沒聽見韓起說,國君在召喚嗎?

    呂武換好了內衣再穿上符合這個年代的皮甲,走出軍帳卻看到韓起又來了。

    「武,隨我來。」韓起臉色有些不對勁,邊走邊低聲抱怨道:「就實而言罷了!明,甚是多事。」

    這是他之前講的話被家臣告訴韓厥,然後被韓厥訓了?

    他們來到韓厥的大帳,剛要進去迎面走出來一群人。

    韓厥穿戴戎裝,看到呂武的時候很少有的笑了笑,又招了招手。

    後面的智罃卻是搶先開口,問道:「如何?」

    呂武被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壓根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此番,你不可登台。」韓厥沒理會智罃,一邊走,一邊說道:「餘事,皆由本將擔待。」

    智罃「呵呵」了兩聲,說道:「本佐,亦然。」

    呂武大概知道什麼情況。

    風頭已經出夠了,是時候展現懂事尊禮的一面。

    會盟台還真不是誰都能上去,身份地位不夠,上去徒添一幫貴族酸之外,還破壞了現在很重視的「禮」。

    韓厥不知道國君是不是任性,卻不允許呂武被那麼毀了。

    而智罃有出於看好呂武的愛護,更多是不允許晉國被列國看成不尊禮的國家。

    晉國高舉「禮」的旗幟崛起,又是奉行「尊王攘夷」的國策,得到了列國的尊敬以及愛戴。

    當然,其實還是晉國本身夠奮發拼搏,不是光憑講「禮」成為霸主國。

    作為中原霸主國,晉國應該去守護以及保證舊有「社會規則」的運作,一旦有誰想要破壞規則都要立刻打死,不能去當那個破壞者。

    姬壽曼這個國君想到一出干一出,不是年輕的關係,就是本身就不安分,幾位卿是絕對不會允許他胡來的。

    會盟台那邊已經有鼓樂之聲。

    代表秦君要麼已經登台,要麼是在登台的過程中。

    戰車前行,只是呂武跟在韓厥和智罃的身後。

    他們帶的隨身武士不多,合起來也就百來人。

    老呂家的士兵則是已經歸入本陣。

    會盟台之下,東面站着晉國的甲士,西面則是站着秦國的甲士,他們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

    呂武到階梯旁邊就站定,不再踏梯而上。

    他看了一眼像是秦國大將的那人一眼,發現對方好奇地盯着自己看,想了想行了一禮。

    這位秦人還了一禮,嘴唇動了動,卻是沒將話說出來。

    韓厥和智罃邁步登梯上了會盟台。

    現在,會盟台不但有了鼓樂之聲,甲士散落進行站崗,並且插了不少的旗幟。

    代表晉侯和秦伯的旌旗,立在了會盟平台的東面和西面,迎風招展着。

    要是以後世的稱呼,兩位國君的旗幟其實是一種大纛。

    也就是除了下垂的布料三角旗之外,還有動物的尾巴、翎羽等等東西作為裝飾品。

    站在會盟台下方,聽不到上面的交談聲,倒是時不時能有大笑聲被傳了下來。

    呂武正在想着事,聽到腳步聲就轉身向後看去。

    只見胥童提着自己的裙擺,邊跑邊向呂武招手。

    呂武並不知道胥童是誰,只是靜靜地看着。

    「陰武子?」胥童離得近了,急切地說:「君上召喚,請隨我來罷。」

    呂武納悶太監怎麼能有鬍子,卻不知道胥童只是國君寵姬的兄弟,並不是太監。

    他行禮說道:「君上有招,臣不敢不至。此為大典,臣年幼,不甚知禮,恐壞國家大事。待君上會盟罷,必以大禮參拜,以致歉意。」

    胥童剛才在上面,可是親眼看到韓厥先出來反對,隨後智罃也表達了相同的意思。

    智罃還勸諫了國君,說不能毀了晉國的猛士。

    胥童見國君難堪,才私自跑下來要將呂武帶上去。

    他陰着臉,問:「可是要抗命?」

    「不敢!」呂武嘴巴里說着不敢,態度卻很明確,道:「此為大禮議,小臣戰戰兢兢,不敢失禮。」

    胥童露出了威脅的表情,說道:「不尊君上之命,便為抗命!」

    呂武盯着胥童看,能從穿着打扮看出不是貴族,手握向了劍柄,冷笑道:「汝何人,不持節而下令?便是假傳君命,意圖破壞大典!」

    胥童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呂武會這麼難對付,嚇竟然嚇不了。他看到呂武手握劍柄,想到呂武之前在戰場的表現,小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軟化了下去,剛要開口,秦人將領說話了。

    「小小嬖人,竟如此欺凌國之猛士?」他沒有任何掩飾地露出了鄙視的表情,對呂武問道:「可要代勞,誅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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