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有件事,或許你會感興趣的,之前被你廢了的那個殷由桀,他不是失蹤,也不是被人害死了,而是轉修了魔道,帶着他的兒子逃走了。還有,你可以稱呼我為,靈雲。」
李征呆立在院子裏,腦海中迴響着靈雲說的話。
殷由桀,轉修魔道了。
魔道是什麼東西?
可以這樣說,正道邪道,是人族內問的路線之爭,而魔道,就是否定自己人族的身份,反而以殺戮人族為提升實力的手段的一群沒有人性的傢伙。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點擊學習了《鬼魔秘典》後,他當即果斷的斬殺了那個魔修,沒有任何遲疑。
就算這樣,他死後留下的那個祭獻復活大陣,還是差點發動起來,將帶個易山縣城的人給祭獻了,造成大量的傷亡。
這就是魔修,是朝廷、江湖;正道、邪道;名門、散修;武者、普通人等等所有人族的共同敵人。
『我可以通過這件事,得到什麼好處呢?』
李征突然眼神一亮。
「嘿嘿……所有人族共同的敵人?!這個好啊!還有什麼,比它更適合的呢?」
李征當即轉陰為晴,露出燦爛的笑容。
靈雲的一出現,就給自己提供了這麼好的思路。
嗯,果真是自己的幸運星啊。
……
深夜,香滿樓三樓的最東頭的一個豪華的包廂里,殷見深倚在軟榻上,抱着酒罈,搖頭晃腦的說着醉話:「我,我就是一個廢物,我都已經四品初階了,卻連一個五品中階的小屁孩兒都打不贏,我愧對列祖列宗啊,嗚嗚……愧對列祖列宗……」
劉虎從外門推門進來,小心翼翼的避開散落在地上的酒杯酒罈,來到了殷見深的身邊,俯身上前,輕聲稟報道:「公子,那邊來信了。」
殷見深的眼睛突然精光一閃,把酒罈放在了身側,接過了劉虎遞過來的信,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眼睛時而凌厲時而深沉,時面憤怒進而無奈,最後,放下了信,搖了搖頭道:「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這個真相,並不是他想的那個。
並沒有借鑑意見。
不過,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有些麻煩,但是,總體來說,利大於弊。
「由棣伯父做事還真是貼心,深怕我久等,專門給我送來了一封信,詳細的敘述了他們交流的經過,其實,明天我去找他,當面談,也是可……以……的……」
說到最後,殷見深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重新拿起了那封信,快速的翻到了最後一行字。
眼睛在殷由極最後問的那句話上,停留了好久,突然,身體一顫,驚呼道:「不好,這是在示警!家主可能會狗急跳牆。虎子,小妹呢?」
「小姐已經睡下了。」
「快,立刻護送小妹進入密道躲避,危險隨時可能會到來。」
「那公子你……」
「我是他的主要目標,我走不了。而且,我也不是以前了,自然有自保的手段。」
殷見深接下來用傳音入秘之法說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由棣伯父,他既然已經察覺了,並且向我示了警,那麼,他自然有所準備,我可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他不會放任我出事不管的。」
當然,最有可能的是,在他快要死的時候,救下他,施恩於他,並以此挾制他。
劉虎看殷見深對自己的安全有着仔細的盤算,也就放下了心。
當即立刻按殷見深所言,轉身離開了這個包廂。
劉虎離開後,窗外傳來一陣拍掌聲。
「好,不愧是我們殷家這一代僅次於小微的英傑,反應真是快啊。」
說話間,窗戶無風自開,一個黑衣人,凌空站在窗外,冷冷的望着軟榻上的殷見深。
「由極叔父,我們都是至親,何必刀兵相見這一步呢?」殷見深緩緩的站了起來,全身劍氣縱橫,頭髮和衣服無風自動,長劍入手,雙腳離地一寸,雙眼緊緊的盯着窗外的黑衣人,話里卻不見一絲戰意,充滿了勸誡之意。
「你的這種話術,就不要對着我用了,沒用!」殷由極搖了搖頭,道:「因為時運不濟,我認栽了。不過,我不認輸,只要你死了,就算我退位,下一任家主的人選,也只有小微一個選擇,最後,家主之位,還是落到我們這一系。嘿嘿,小深,說實話,我之前,真的沒想過要你的性命,這點兒容人之量,我還是有的,只是,這個事情就是這樣,總是身不由己,事趕事趕的,只好送你下去,見你的父母了。」
殷見深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厲:「哼,你終於說出來了,我父母的失蹤,果然是你搞的鬼,盤氏祖孫呢?他們也是你的手筆嗎?」
殷由極詫異的看了殷見深一眼,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害死你的父母,他們十五年前的確是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不過十五年沒有找到人,難道還有生還的可能?別天真了。至於盤氏祖孫,他們的失蹤也和我無關,我的確忍不住快要動手了,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他們就失蹤了……」
說到這裏,殷由極好像想到了非常好笑的事,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傳言是真的,你還真的鐘意盤氏女,呵呵,自己的父母和愛人都失蹤了,還真是有趣。若是,你也失蹤了,是不是就更有趣了!哈哈……」
殷見深看殷見極這樣肆無忌憚的模樣,突然臉色一變,道:「這個是,陣法?你竟然會陣法!你在滿香樓附近設置了可以隔絕內外的陣法?」
「你的反應還真快,可是,已經晚了!哈哈……」殷由極得意的哈哈大笑道。
「看來,這就是你當年出去歷練時,得到了神秘傳承了!」殷見深不可思議的望着殷由極,用肯定的語氣,斷定道。
「不錯,那是上古仙道留下的傳承,沒想到我竟然有這方面的天賦,一學就會,陣法,真的是神奇的東西,而且,出人意料的好用啊!」殷由極說到自己最得意的東西,不由的多說了兩句。
說到這裏,殷由極突然反應過來了,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不對,你在套我的話,你一個瀕死之人,哪裏需要套我的話,你是幫別人套話,是誰?」
殷由極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的道:「殷,由,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