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這個名字張鈺有印象,白波軍最初就是他拉起來的。
只是死得快,也有可能是火併過,最後白波軍的首領就落在楊奉手裏。
如今對方打出的是黃巾殘部,而不是白波軍的名頭,那應該打算過來合夥,那可以談。
反而是黑山黃巾,說起來如今張燕好像還沒有被招降為平難中郎將……也是,這個名頭如今已經落在黃巾少帥頭上。不過不是平難,也可以是別的,反正現在還沒被招降!
問題就來了,兩個反賊找一個已經被招降的反賊?入伙,還是來學習先進經驗?
反正張賁搞不定,只能自己去看看……
「準備一下,明,下午我過去奉高一趟。」張鈺找到張寧,順便把那邊的事情說了說。
「怎麼那麼急?下午出發,今天之內也沒辦法到奉高啊?」張寧有些疑惑。
「那是普通人,我能是普通人?我就自己過去,入夜前就能到奉高。」張鈺回道,以他的體力和輕功,太平鎮到奉高這距離,四五個小時差不多,還是把休息的時間算進去。
只是到了地方,少不得要大吃大喝一頓補補,到時候讓張奔準備準備。
「也沒必要那麼着急的吧?」張寧覺得沒什麼必要,現在張鈺也算家大業大,怎麼能單獨出去,道兵怎麼都得帶過去。
「就好奇那兩伙人過來,到底是做什麼的。眼看都入冬了,早點安排好,別把明年的婚事給耽擱了!」張鈺笑了笑。
張寧反而不說話了,一溜煙跑去準備。別看朝夕相處,出嫁是頭一回,羞着呢!
黑山那邊的還好,人家老巢就在太行山,不想挪窩。
這郭太就不好說,也不知道他是自己來的,還是帶了兄弟來的,若是後者,那人在哪裏,畢竟來了總不能白來吧?
又或者等的時間久了,覺得自己耍他們,郭太能不能壓得住他的弟兄,這個難說。
如果說郭太還是太平教信徒,可下面的那些兄弟,比如楊奉這樣的,是不是就難說。
說不得就是地方賊寇,只是把郭太推出去當擋箭牌。
臨出發,少不得過去找到自己的三個弟子,委託王誠幫忙照顧兩三天,這才離開。
三個弟子也習慣張鈺當甩手掌柜,倒是無所謂。反正張鈺若真教書,一天頂別人三天,別說去三天,就算去一個月,花個十來天就能把落下的補上。
再說,王誠本身也有才學,跟着他習文練武,差不到哪裏,就是進度沒那麼快!
剛出門,張鈺身影數次變化,人已經消失在地平線上。
三個弟子砸吧砸吧嘴,這一招好厲害,好想學。
「別想了,這個不入教,不修道根本學不來。」王誠提醒了句,張鈺那輕功和導引法直接掛鈎,他跟着學了一陣,能用出來,但就沒張鈺那麼誇張。
不過也算有了希望,傳聞神仙可以縮地成寸,日行千里,現在覺得未必就是傳說。
張鈺可不管這些,他很喜歡這種趕路方式,比騎馬還快,主要是大腿內側不會痛。
不用雙邊馬鐙那就要夾緊馬腹,大腿內側就要受罪。
可用雙邊馬鐙,屁股前後摩擦還好說,蛋疼才致命。
可若這個時候夾緊馬腹,那屁股和大腿內側得一起痛。
還得要高橋馬鞍,把人固定在馬背上,不會前後挪動,這樣才能穩。
問題是張鈺這邊馬匹不多,把東西造出來,怕很快就會泄露出去,到時候反而是便宜了別人。
「剛剛好像誰過去了……」路過贏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城頭的守軍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晃動了一下袍澤的胳膊。
「什麼過去了?」袍澤迷糊的看了看,有新人有車隊,但也就是這樣而已。
「剛剛有什麼,咻的一下就過去了!」同伴慌慌張張的說道。
「你小子不會是見鬼了吧?」袍澤大笑。
實際上『見鬼』的可不止這個守軍,他那身影一晃而過,最多三五步,人消失在視野。
很多人一開始沒注意,注意到的時候張鈺已經在他們視線範圍消失,立刻被嚇得不行。
不少人就想起傳說,從太平鎮到奉高這段路,時不時會出現鬼影。
有些人第一次見到,才知道傳說不是假的。有些人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被嚇到了。
真兇依然是張鈺,他這樣趕路已經有好幾次,基本都到奉高附近,才會停下來慢慢過去。
「教主!」來到奉高,這邊已經進入宵禁,不過守門的人認得張鈺,連忙開門。
「嗯,我先進去了,你們好好值守。」張鈺點頭,然後不多時已經消失在他們面前。
「教主好本事……就是影響不太好,如今不少商隊傍晚前後就找地方落腳了。」值守的軍官嘆了口氣,鬼影的真相,奉高守城的士卒最清楚,問題不敢亂嚼舌根。
「教主這身法越來越神乎其神,陸地神仙莫過於此。」其他士卒也是紛紛感慨。
「也就是教主被俗務分去心神,若是潛心修道,如今說不定早就成仙了。」軍官嘆了口氣,「還有你們聽到沒有,好好值守,教主吩咐的!」
「是!」周圍的士卒立刻打起精神。
到了衙門,這裏的人認得張鈺自然是把他放進來,並且立刻通知張賁。
「叔父?」張賁很疑惑,昨天才派人去傳話,怎么叔父今天就來了。
畢竟考慮兩地的路程,就算今天能傳話,按說叔父不應該明天才啟程過來?
正常來說再算算路程,差不多也要明晚才能到奉高這。
「客人的身份比較特殊,我比較好奇,就直接過來了。」張鈺回道,「先不說那些,這一路夠來,我快餓死了,幫忙準備點吃的,最好有肉!」
「好好,侄兒這就去安排。」張賁當即轉身安排,張鈺這態度他喜歡,主要是親近。
要真對他客客氣氣,禮數周到的,問題就大了。
練武之人少不得要多吃肉,張鈺這一頓,肉食至少得有五斤。
也就是集中養殖已經摸索出經驗,否則也經不住他這樣吃。
「憑什麼他就有酒有肉,我們就才那麼點?」這剛要開始吃,外面傳來嘈雜聲。
張鈺放下手中的烤羊腿,出去看了看,才發現一個彪形大漢,正在和家奴理論。
旁邊還有別人,遠遠在看着,倒是有些眼熟。
「莫非是郭主祭?」張鈺上前打了聲招呼,記憶里自己是見過郭太的。
「你……您居然還活着?」郭太一愣,看向張鈺,最後居然是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