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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貓三，李自然倒有些不認識這個生靈了，剛剛明明在幫自己，可轉眼便將那些散戶驅趕的一乾二淨。

    這個人絕沒那麼誠心，他瞞着卡姿蘭幫自己，可又幫卡姿蘭在幹活。

    這種人根本沒法琢磨。

    但心底的驚訝慢慢平靜下來，剛剛貓三說斷絕一切虛空幣的渠道。

    卡姿蘭應該看到了這些散戶的作用，或許在酒保手頭上的那些名單中，出現了超過二十多萬的大訂單。

    這個女人從沒放過自己，就眼前這頭貓熊，歸根到底不過是一個跑腿而已。

    他很生氣，歸根到底從不喜歡這種利用權勢的強壓，但現在沒辦法，這是佳士得的地盤。

    「對不起，這是老師的命令，她的話我不能違背！」貓三走到李自然身側，很是和善的勸告道：「不僅是這些散戶，那些上古精靈也被驅逐了出去，他們不遵守佳士得的規矩，李，老師允許你能夠有一定的活動空間，但絕不能超出她的掌控，老師說過，只要你願意，你們的合作隨時都算數。」

    李自然笑了，笑這個人的天真，如果有可能的話，當初在酒會上就開始合作了。

    「不可能！」

    回答的很堅決，他很清楚卡姿蘭的本性，那是一頭餓狼，這種動物咬上一嘴肉，絕不可能放過第二嘴。

    絕不能給對方一點鑽空的餘地。

    貓三仍舊淡淡笑着，似乎根本不在乎李自然的回答：「放心，我會將你的話原封不動帶回去，但我的老師，恐怕會很生氣，而她生氣的代價可能你一塊陸地都拿不到，沒了陸地，整個紅土大陸分裂，你只能在虛空中遊蕩，李，我想請問一聲，你能保證自己的軀殼可以無限在虛空內漂流嗎？我可以給你舉個例子，你們人族的天才威廉先生，在剛剛離開的時候，他也屈服過。」

    詭異笑了一聲，沒等到李自然的回答，直接從正門走了出去，似乎，他對潮汐軀殼的情況了解的很通透。

    「人渣！」

    看着貓三的背影，雪氣的直叫，隨即看向李自然，滿是擔憂的問道：「李，我們怎麼辦，這絕地有大訂單的，要不我到外面去看看，說不定這些人還沒走遠。」

    「不可能！」戈尼直接說道：「卡姿蘭做事很穩當，不會有這種粗淺漏洞。」

    正說着，安福妮火急火燎走了進來，一見李自然便急不可耐的說道：「不好了，剛剛上古精靈那些前輩突然被一隊人馬帶走了，李，這到底怎麼回事？」

    李暗暗苦笑一聲，自己有些太過招搖，本想着卡姿蘭不會在乎他這種小動作，但顯然磨坊大廳的資金額度出了問題，或者是龍族注意到這些軀殼的特殊。

    想着貓三的話，暗暗搖頭。

    威廉？

    元素之腺的發明者。

    成功打造了人族輝煌的存在。

    他也要屈服嗎？

    可越是這樣，越不能和卡姿蘭合作，這跟本不是壓迫，而是掠奪。

    「大師，你的虛空幣？」李自然轉身看向戈尼，對方答應給五十萬虛空幣，這對整體資金的募集很重要。

    戈尼這次沒了那麼大的信心，站起身向門口走去：「我得看看，雖然是老朋友答應的，但還是儘可能拿到為好。」

    戈尼一走，房間內就剩下雪和安福妮，這兩個女人完全沒了主意，尤其在聽雪解釋為何上古精靈會離開後，安福妮氣的夠嗆。

    房間內安靜的可怕，即便李自然，也沉默起來，他們幾個人似被死死卡在這個房間中，這兩天來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別卡姿蘭切的一乾二淨。

    這個女人在衍生空間的影響力要比想像中大的多的多。

    時間一分一秒的向前流逝，轉眼已到了晚上十一點，距離拍賣開始只有一個小時，昆丁沒了訊息，甚至戈尼都沒回音。

    雪和安福妮的神色越來越差，不時向大廳張望，這個時候即便有一個顧客上門也好，可惜，以往繁華的磨坊大廳，再也沒有人打探潮汐軀殼的消息。

    那個麻煩的酒保，也蒸發了。

    顯然，以後再也不可能見到那個生靈。

    七十萬虛空幣，從始至終，這筆錢都沒漲過一點，甚至因為李自然的無畏花銷，縮水一部分。

    雪不敢吭聲，這麼長時間的沉默讓她神經緊張起來，尤其在空間最中心的拍賣大廳，不時發出噹噹的聲響，那上面的銅鐘提醒着每一個生靈，拍賣隨時喲啊開啟。

    衍生空間的天空早已變的一片通亮，天空中那些大陸版塊被各種顏色有序區分開，上面那些預估的數字通通抹去，只剩下一片空白。

    現在，這片天空已和佳士得的拍賣場所相連，凡是裏面拍賣出一塊土地，所對應的名字便會出現在天空中。

    「李，我們該動身了。」安福妮小心翼翼提醒着，現在已經有賓客陸陸續續的向拍賣場走去，整個街道一片通亮，在那拍賣行的前方，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大陸展圖快速顯現。

    資源，生靈，地底深處，裂縫走向，人文歷史，整個拍賣場正對這些即將出手的土地大範圍宣傳。

    即便在房間，也能聽到標準的上古語種發出的聲響。

    李自然站起來，似在短短半個小時內，老了十幾歲一般，雪看在眼裏，很是心疼，這幾個小時，李自然靠在桌子上一直在發呆。

    卡姿蘭幾乎將他們的後路斷了。

    「蹬蹬蹬！」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雪驚喜的叫了起來：「絕對是戈尼先生回來了。」小跑到門口，連忙將大門打開，可哪有戈尼，見到的竟是出去消遣了三天的金波特。

    此刻臉上還帶着唇印，一股酒臭，見到雪立時哈哈大笑起來：「我來的是時候吧，現在是不是馬上參加拍賣會。」

    「參加個屁！」雪狠狠瞪了一眼，這個傢伙沒心沒肺的，早該從隊伍中踢出去。

    金波特立時察覺出氣氛不對勁，湊到雪旁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李好像不高興。」

    雪簡單陳述一遍，金波特一拍大腿立馬叫道：「我就說不對勁，都還不信，你們不知道，外面都說李自然已經完全加盟卡姿蘭麾下，以後想要潮汐軀殼，必須她來點頭，這不純粹是胡扯嗎？」

    「她真這麼說的？」雪立馬叫道。

    「還能騙你不成，我有幾個朋友都想要改造一些身體，我可是信誓旦旦保證這不是問題的，可誰知道突然接到聲明，卡姿蘭擁有潮汐軀殼的所有管理權，以後沒有他的允許，這種軀殼生意不能在佳士得衍生空間內開展，好像還有一個後續的軀殼售賣說明，應該是要登錄佳士得虛之網絡上的，總之，有模有樣的。」

    雪越聽越氣，看向李自然，叫道：「李，你看到了，這個女人冒用我們的名聲。」

    「你能拿她怎麼樣？」李自然冷冷回問了一聲，「打她一頓或者將他交給佳士得總部，這些有用嗎？」

    「可我們不能讓她隨便造謠吧。」雪很不服氣，「潮汐軀殼本來是我們的，況且她根本不知道怎麼生產。」

    「放心，我會處理。」李自然說道，可思緒很亂，這明顯是卡姿蘭的煙霧彈，所要的就是自己投降而已，到時候一旦將虛之鎖鏈交出去，自然虛空內的生靈就沒覺得他在說謊了。

    這在分散他的精力。

    很精妙的算計，在她眼中似已經完全吃定自己。

    他不能被這頭餓狼扯住。

    像獅子捕殺野牛一般，一旦被拖住，遲早沒了力氣。

    當！當！

    拍賣行的鐘聲又響了兩下，距離凌晨不到半個小時了，李自然看向門口，戈尼仍沒消息，這是他最擔心的，顯然卡姿蘭注意到身邊這個老頭。

    但現在必須啟程了。

    他要積極一點，自信一點。

    拿下核心區域雖然看像是痴人說夢，但他想向前，而不是一直停在這裏，腦子裏想着各種壞消息。

    這是在等死。

    站起身向門口走去，可剛到門口，正好撞在匆匆進來的昆丁身上，他沒走後門，而是直接從前門闖了進來，一見李自然，便着急忙慌的叫道：「我的部族呢，難道你全部殺了，李自然，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沒到呢！」

    李自然笑了笑，他能看出來，這個人應該沒籌到多少錢，要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慌亂，甚至，要遠遠低於這個數字。

    這不怨昆丁，要怨只怨眼光太高。

    「跟我來吧！」領着對方，來到磨坊八樓，掏出鑰匙，將緊閉的房門打開，房內很安靜，沒有吵鬧，沒有歡笑，甚至聽不到呼吸聲。

    昆丁的臉色瞬間白了，他看得出來，這裏的裝飾就是貓三影像中的那些，可現在感覺不到一丁點生靈活動的痕跡。

    「你，殺了？」冷冷看了李自然一眼，一腳踢開門衝進房間，只見兩張大圓床上，十三頭貓熊正擠在一起，似昏迷更似沉睡，但這裏的每一個貓熊身上，都滾動着兩道黑白轉動的潮汐，這些潮汐徐徐轉動間，正好將他們一個個懸浮在半空。

    他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這是目前最特殊的潮汐軀殼，而且這種擁有色澤的潮汐，明顯和外面流傳的不一樣。

    他的部族早已悄無聲息被改造過了。

    「李自然，你這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