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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開始獵殺神明!:002、床前紙人

    林開並未察覺到,在他因紙人微笑而驚詫時。

    座位後,有一名乘客打開了窗戶。

    一縷從遠處飄來的煙氣兒順着縫隙湧入進來,落在了他的頭頂。

    盤旋一兩秒後,便消散了。

    公交車再次前行,林開嘴角有些抽搐,揉了揉眼睛:「可能是沒休息好……」

    嘴上雖不願意相信剛剛看到的一幕。

    但在回家的路上,他滿腦子都是紙紮人那有些詭異的笑容。

    「見到了?」

    回了家,一進入超市大門,正在給顧客裝包蔬果的老媽便問道。

    「沒有,說已經被火化了。」林開勉強一笑。

    他畢竟不是鍾老的直系親屬,至於骨灰等後續事宜,也不好插手。

    林母見狀,也沒多問。

    回了二樓的臥室,林開將小劍置放在了桌子上,便下樓開始忙活了起來。

    鍾老與他畢竟不是血脈關係,這件事只能算是一個插曲。

    林開雖然心情有些悲傷,但也只能收拾情緒,回歸正常的生活。

    他們家的這個超市,開了十年出頭,生意不錯。

    林開因為學習不好,高中輟學後,就沒上學了。

    期間,偶爾也會去外面打打零工。

    但是最近家裏,正想辦法給他找一份正經的工作。

    還不到二十周歲的大小伙,整天待在家裏遊手好閒,會被外人說道。

    忙了一會兒,閒了下來,林開拿了一瓶飲料,坐在門口。

    期間,還和幾個路過,臉熟的鄰居打了聲招呼。

    「媽,咱店裏擺着的這尊財神爺,有幾年了吧…」

    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店內掛在一處朝陽牆角上的香台,忍不住問了一嘴。

    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信紙上的那句話。

    家中不可供奉神龕!

    可能是心理作用,他看向那財神爺時,心裏竟然有些毛毛的。

    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過,被他有意識的忽視掉了。

    「做生意的,哪有不擺財神爺的…咱家開店的第二年,就擺上了。」

    「哦。」

    林開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

    等到了晚上,林開的父親下了班,一家三口用餐時間。

    「我和主任說好了,過幾天你就去廠里上班,先在車間幹着,等我退下來了,你再頂我的位置。」飯桌上,林父不苟言笑的瞅着兒子,淡淡道。

    「好。」

    林開點着頭。

    他父親是一名國企的職工,既然他不想上學,家裏又沒什麼出路。

    子承父業,便是最好的選擇。

    「等你退下來,那豈不是說,兒子要在流水線上待個七八年?」林母有些不開心。

    「七八年還是少的,沒準要十年,你以為現在工作這麼好找?這都是我和主任說了好久,才好不容易答應下來的,而且,能不能轉正還不知道。」林父沉聲道。

    在說這話時,父親盯着林開的眼神,有些埋怨。

    在父母眼裏,讀書永遠都是最好的出路。

    奈何,林開就是不願意上學…讓林父多少有點恨鐵不成鋼。

    「我吃飽了!」

    林開見此,放下碗筷,起身走掉。

    再留下來,他知道,父親肯定又要指責他了。

    還不如先溜一步。

    回了臥室,林開一聲長嘆,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

    感覺整個人的腦子都亂糟糟的。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心緒難寧。

    鍾老、工作、對未來的迷茫等等,讓這個年紀的自己,有些無從適應。

    隨即,他打開電腦,玩了一會兒遊戲。

    臨睡覺前,又打坐冥想了片刻,便鑽進了被窩。

    冥想打坐,放空心神,可以讓他很好的減輕心理壓力。

    練得時間久了,林開可以很快的進入到那種特殊的狀態,像是整個人泡在溫水浴缸一樣…倍感輕鬆。

    不過,打坐的時間不宜太長,二十分鐘最佳。

    太久的話,聽鍾老說,對精神不益。

    片刻後,屋內就響起了輕微的鼻鼾。

    而這時,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小劍,忽然顫抖了一下,發出一陣輕吟之聲。

    但也就那麼兩三秒,便重新歸於平靜。

    ……

    夜色下,小區樓里的燈光沒幾家。

    這個點兒,大部分的人都睡了…

    不是雙休日,很多人都要早起趕工。

    小區大門的保安室,一位看門大爺披着大衣,躺在椅子上昏昏入睡。

    這時,鐵欄門忽的晃悠了一下,有一個陰影順着欄杆縫隙一閃而過。

    輕若無物的飄走了!

    這玩意好似沒有重量一樣,一碰一跳的,乍看下本以為是個活物。

    但被一道燈光一閃,卻露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原形。

    竟是一個紙人。

    它轉動腦袋,盯上了不遠處的一家超市。

    再然後,一股陰風襲來,卷着紙人便朝超市門頭上,二樓的一個窗戶飛去。

    並最終啪的一下,好似一張人皮,糊在了玻璃上。

    屋內,就是林開的臥室。

    此時,他的窗戶有布簾擋着,卻能清楚的瞧見,窗簾的另一端,透出的一具黑影。

    在窗簾沒閉合上的縫口處,冒出了一個黝黑色的眼珠。

    左右轉動。

    當然,這眼珠一看就是假的。

    打量着屋內的一切。

    並最終,瞄向了沉睡中的林開。

    紙人顫動,像是在笑,但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吱呀吱呀…

    一陣十分輕微的動靜響起,聲若細蚊。

    夢中的林開根本毫無察覺。

    半晌,本來已經關嚴封死的窗戶,宛若有了鬆動。

    外面的紙人將一條胳膊從狹小的縫隙間伸了進來。

    再然後,就是它那纖如紙片一樣的身體。

    又過了幾秒鐘,紙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房間。

    跳到床頭。

    站在一邊,靜靜瞅着熟睡中的林開。

    如果此時林開醒來,一定會認出,這個紙人正是白天自己在公交車上撞見的那個。

    紙紮人從自己身上扯下了一截紙片,想要朝林開的腦門貼去。

    但這時,突然間,毫無徵兆。

    本來被置放在桌上的小劍,像是沒有被擺對位置,從桌邊兒掉落而下。

    摔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動。

    林開被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一打眼,就看到了一個人出現在屋子裏,與他四目相對。

    再一仔細觀察,他一身的白毛汗都束了起來。

    這哪裏是人,分明是祭祀的死物!

    昏暗的屋內,紙紮人咧嘴在笑,嘴部的紙面像是被人塗抹了一層鮮艷如血的殷紅染料。

    十分瘮人。


    「啊!」

    林開忍不住大叫一聲,下意識的伸手摸向了牆上的壁火,將燈給打開了。

    燈光忽閃,紙人措不及防,竟擬人化的用雙手擋了一下眼睛。

    此時,林開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反應。

    直接掀開被子,將被褥甩向了紙紮人,繼而翻身落地。

    紙人纖薄,仿佛沒有重量,直接被砸扁…

    但很快,林開就見它從地表的縫隙中溜了出來,而且如風箏般在有限的空間裏飄蕩着,忽左忽右。

    「這是什麼玩意?」

    他的大腦有些宕機。

    「鬼?」

    「嘶…」

    他見紙紮人咧嘴一笑,如有一抹波動傳遞,明明耳朵感知不到絲毫動靜。

    但腦中卻有笑聲。

    「凡…跪…下」

    紙人的嘴部一開一合,林開所聞的聲音,斷斷續續,很像是老舊的電視接收不到完整的信號源。

    「沖我來的?」

    唰!

    驟然,紙人刀片一樣的手臂橫斬而來。

    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但林開好歹跟着鍾老練過幾年的鍛體,又正值年輕,反應速度也不弱…他一低頭,彎腰躲過。

    卻還是被劃蹭了臉頰。

    甩出血滴。

    疼痛讓林開意識到,這不是幻覺…他剛剛真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要死了?

    當這個念頭浮現出時,林開發現自己竟然並不慌張,而是在本能的思考一件事!

    反擊!

    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這可能與他的性格,以及長時間的冥想有關。

    危急關頭,並沒有被嚇到六神無主。

    更有一點,就是…林開甚至自我覺得,他的內心深處,仿佛對這種情況有了預警。

    無論是鍾老死後信紙所言,還是白天公交車上的異變。

    砰砰砰!

    他往後一退,掄起身旁的東西就砸了過去。

    房間裏不斷響起重物碰撞的雜音。

    只是,這紙人的身體太輕盈了。

    遇風而動,有一點氣勁吹向它,它就能提前盪開。

    也就是說,根本砸不到!

    匆忙間,林開觸摸到了一個物件,正是地上的那把小劍。

    干擾永遠解決不了問題。

    唯一的辦法,就是毀掉這個紙紮人!

    嗖嗖嗖…

    當看林開手握小劍,紙人的面部表情仿佛有些變化,林開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它揮舞兩把手刀,穿刺而起。

    然而,卻沒能再擊中林開。

    後者的反應速度,出奇的又快了不少。

    連紙紮人自己,都是動作一頓,很不理解。

    一直以來,林開都只是遵從鍾老的教導,單純的進行冥想。

    但現在生死攸關之際,他發現自己不用沉下氣來,內心也十分平和。

    竟然在這種局面下,進入了冥想。

    而且,當大腦和心神完全沉澱下來後,他發現紙人的動作似乎變得有些慢了…

    反倒是自己的速度與身體機能,都有提高!

    「機會!」

    林開眼底掠過一抹精芒,趁着紙人露出破綻,直接撲了上去,當即將其再次壓倒。

    這玩意雖然身形鬼魅,速度也不慢,但真的一點力量感都沒有。

    「死!」

    林開沒注意到,他騎在紙人身上時,表情有些猙獰,一聲輕喝。

    被激發了求生的本能,不帶半點恐懼。

    抬起手臂,用小劍對着紙人就是一頓猛戳。

    登時便將紙紮人的胸口,搗碎的稀爛。

    大量紙片散落。

    不過,緊接着,林開身子有些發軟。

    因為他瞧,紙人即便被破壞,仿佛依然可以動。

    物理性的攻擊,對它來說,沒有太大的殺傷性。

    嗖!

    鋒利的紙刃砍在了林開握着武器的手腕上,像是要將他的整隻手掌切割下來。

    但因力量不足,再加上林開有意識的躲了一下,傷口並不深。

    即便如此,還是致使不少血水破皮而出,順着林開的手,低濺在了小劍的劍身。

    林開忽然察覺,手上的劍刃有了溫度,且逐漸炙熱。

    當他的血液流在小劍上時,恰如被高溫蒸發,瀰漫起了一縷縷霧氣。

    嗡的一聲。

    劍吟迴響,林開聽着劍刃顫動,身體裏好似有什麼開關一下子就被打開。

    他…感覺到了小劍。

    一人一劍緊緊相連。

    如同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能殺!」

    也猶如是在回應他的想法,這一次,是小劍自主墜落,帶着林開的手,朝紙紮人的頭部釘去!

    砰的一下,劍尖插入地板!

    小劍自身的溫度,使得紙人被洞穿的臉面,頃刻間燃燒而起。

    「啊啊啊啊!」

    似有陰風卷着哀嚎和慘叫傳入耳畔。

    火焰燒得極快!

    在紙人腦袋尚未徹底被光火吞噬前,林開見其雙眼流出了兩道血淚。

    一對假體眼球,竟然情緒化的湧現出了一股怨恨。

    「大…逆不…道,城…隍…」

    林開還未聽清,屋子裏很快就歸於了平靜。

    啪的一聲。

    林開癱軟倒地,鬆開手,將小劍扔在了腳邊。

    他劇烈的呼吸着。

    眼神盯着小劍,眸光閃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城隍…是指城隍廟嗎?」

    突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林開知道一定是父母被吵醒了,緊忙起身上前先一步鎖死了房門。

    「大晚上不睡覺,你幹什麼呢?」

    林母敲了敲門,喊道。

    「沒事,我鍛煉一下身體。」

    「趕緊睡覺!」

    「哦。」

    等母親離開,一股無力感襲來,林開也從冥想的狀態中脫身而出。

    轉身看着滿屋子的狼藉,這時的他,才隱隱有些後怕。

    「信上的話,不是開玩笑…鍾老有問題。」

    這一夜,註定無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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