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看完了網絡上能找到的內容後,在晚上十一點離開了網吧,朝着伽椰子鬼宅的方向走去。
他要去找之前遇到的那四名女高中生,看看她們有沒有被俊雄給纏上,順便向他們了解一下口口流傳的其他都市傳說。
李維心中確實對神秘莫測的詭異十分敬畏,因為它們能讓自己的感知發生偏差,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死小孩俊雄就不說了,最離譜的是他都要將伽椰子給盤活了,一眨眼,人沒了,但被他同化的佐伯剛雄卻被他給消化掉了!
除了時空扭曲,李維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時候,鑰匙的功能便體現了出來。
鑰匙的任務箭頭清楚地辨別了現實與虛幻,李維可以靠着它來分辨自己是處於虛幻還是現實中。
半天過去,鑰匙的能量終於上漲到了0.02%,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兩年能量就能儲滿。
打鐵血他不慌,因為鐵血有實體,能用病毒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但這個世界充滿了詭異,看得見卻摸不着,李維不打算直接跑出島國地圖,而是留在這裏,對詭異進行充分了解,如果下次又中大獎,進入到類似的詭異世界,也算有了應對的經驗。
而且他確實對這種詭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在走出熱鬧的商業街後,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路燈的光芒仍舊照亮着前路。
兩邊均是已經關閉的小商鋪,這時一條已經完全沒人的街道,白色的路燈灑落的光芒還算明亮,能讓夜行的路人看清光芒下的一點道路。
啪嗒啪嗒……
細微的啪嗒聲傳入李維耳中,其實已經不用聽,他就已經用光敏視覺看見了前面三十多米處突兀冒出來的一個人。
那人身穿一件被鮮血染紅的水手服,頭髮凌亂且披散在面前,完全遮擋住了臉。
水手服的下方並沒有百褶裙和大白腿,她並沒有下半身,移動的方式也是用兩條手臂撐着地面,迅速逼近李維。
啪嗒啪嗒的聲音是手掌拍打在路面上發出的……
看着遠處兩隻手的詭異,李維有些措不及防,這才多久,就又冒出來了一個詭異……
脈衝擴散至附近,他能清楚看見那個前面那個女人的輪廓,並沒和伽椰子那樣看得見摸不着,除了一旁的小巷裏有一個正在嘔吐的男人,附近就沒有其他人了,基本可以確定這不是什麼惡搞節目。
前有伽椰子和裂口女,半天時間不到,又出現了一個沒有下半身的女人,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享受生活了!
內心吐槽着這個世界,李維站在原地沒有離開,他在等那個女人靠近過來,然後試探出她的能力,身體也同時調整好了狀態,做好情況不對立刻跑路的準備。
……
突然冒出來的半身女曾經是一名不堪受辱的女子高中生,遭受到同學霸凌甚至是強*,在裸照泄漏後臥軌自殺,帶着滔天的怨氣重新歸來。
在列車的碾壓下,她永遠地失去了下半身,下半身的消失絲毫未受影響她的行動,半身女帶着對整個社會的怨恨,每到深夜時分便開始無差別殺人。
最近因為被她殺掉的人太多了,許多市民都已經不敢在夜晚離開家門,她搜尋了許久,終於讓他發現了一個夜行的路人!
殺死他!也讓他被腰斬!讓他也感受自己的痛苦!
雙手以詭異的速度交替前進,半身女的移動速度甚至比一般人雙腿衝刺的速度還快,眨眼間便已經來到李維面前五米。
她雙手一撐,身體凌空躍起,一把用骨渣和血液組成的鐮刀被她從斷裂的下半身抽出,劈向還像是嚇傻般站立在原地的李維。
來了!
李維表情凝重,全力聚集起生物質盾牌,擋在腰側,並隨時做好逃遁準備。
半身女的鐮刀砍在了生物質盾牌上,她的力量只比一般的成年男子大,鐮刀的鋒利程度也沒有他想像中的那般削鐵如泥。
對付一般人還行,但要對他造成傷害嘛……勉強刺進去3毫米吧。
「就這?」
試探出了半身女的力量,李維有些失望,右手變成鞭刃甩出,刺穿懸停在空中的半身女的胸膛,猛然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半身女似乎和伽椰子不一樣,她有實體,或者說是半實體。
李維將半身女的鐮搶了過來,鐮刀在落到他手上,迅速化為一團血液和骨渣掉落在地,東西到了他手上就失效了。
甩掉手上的血跡,他將半身女的雙手死死扣住,然後把她倒過來看她下面,這主要是想知道她下面長什麼樣子!
她的下面沒有身體部件,只有一團黑乎乎的霧氣,伸手進去摸了摸,甚至連身體組織都沒摸到,仿佛是將手伸進了另外一個空間,這是他暫時所無法理解的詭異。
「啊啊啊啊啊!」半身女發出了悽厲的尖嘯,似乎是在回應李維這種粗魯的行徑。
如果她還能思考,肯定會驚訝於為什麼會失手,而不是只會一味發出會令生物恐懼的尖叫。
聽見了這詭異的尖嘯聲,李維身體一顫,感覺一股涼意划過,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詭異的尖嘯聲似乎蘊含某種力量,剛剛他的身體有了一瞬間的麻痹,如果是普通人,或許會被半身女的尖叫定住身體,隨後被她無情地腰斬。
「你應該就是平成時代の終極殺人魔,徘徊在東京的惡鬼吧!讓我康康你長什麼樣!」確定自己不會別影響後,無視半身女的反抗,李維撩開了她的頭髮,結果他看見了一團混亂的黑色馬賽克。
也許是打開的方式不對,他搖搖腦袋,放下半身女的頭髮,然後再撩開一看……
靠,根本就沒有臉!
李維放下手,右手變化出腕刃,再次刺入了半身女的胸膛,接着病毒注入了這具空蕩的皮囊中,觸鬚蔓延,漸漸將半身女的身體分解並同化。
真的能吸收誒!
黑光將半身女徹底融合進了身體中,那模糊在半身女腰下和臉上的黑霧並未如李維所料的那般散去,而是鑽進了他的身體裏。
一股無比清晰的記憶像是一部超長電影般閃現在他的思維中,李維表情一怔,站在了原地,半被迫地瀏覽起一名叫澤沐杏仁的短暫一生。
他的童年很幸福,直到八歲那年母親出軌被發現,在經過這個轉折後,人生就像是覆蓋上了一層黑白濾鏡,變得黯淡無光。
她的父親帶着她來到了東京重新生活,失去母親的陪伴,父親又忙於工作,早熟但怯懦的杏仁在新學校的班級上並不受歡迎。
初中幾乎是在壓抑中度過,到了高中,受到的對待更加可怕……
略略瀏覽完澤沐杏仁的一生,一股憤怒惶恐扭曲的情緒撲面而來,讓李維不禁深吸一口氣,良久後才搖頭嘆道:「作業太少……作業太少了呀……」
嘆息完,他又在原地站了一會,腦海中不停循環着澤沐杏仁所遭遇的一切,越想越不是滋味。
在糾結了一會後,他還是轉了一個方向,朝着武藏野北高校的方向而去。
在李維離開沒多久後,幾輛警車來到了這裏,車上下來了十幾名警察,他們四處環顧,手就放在槍套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片刻後,一個帶着酒氣的男人從一旁漆黑的小巷中跌跌撞撞地走出,對着警察揮手示意,「是我報的警!我是森田!」
聽見他就是報案人,幾名警察迅速上前,逮住這個叫森田的中年人就開始詢問。
「你看見的行兇現場在哪?犯人呢?」
名叫森田的男人臉上的情緒相當的激動,他指着李維剛剛站着的路燈下說道:「那邊,我剛剛看見了那個男人就站在那邊,他…他他的手能變成盾牌!還有觸手!他將一個只有上半身拿着鐮刀的女人給吃掉了!他是個怪物!還有……」
幾名老警察聽着森田的話,越聽越不對勁。
手臂會變成盾牌和觸手的男人?
只有上半身,但可以跑得飛快,還能從下面抽出鐮刀的女人?
「森田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帶隊的老警察伸手搭在了還在神情激動,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的森田肩膀上,打斷了他的發言。
「什麼?!」
森田最後被塞進警車,但他的這番話,卻被一名有心人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