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曾「見過」黑水大王的本體,知道對方乃是一隻三足金蟾,手段極為了的,真要是雙方單挑,張橫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要不是張橫福至心靈,有意無意間悟透金鐵匠的打鐵手法,估計還真有可能死在黑水大王手裏。
可惜自從上次虛空悟道,張橫短時間內再難打出昨日那種震盪風雲的錘法。
那是超出他本人境界的施法手段,以他此時修為,非機緣巧合不能施展。
所以為保險起見,他才會率領手下民團弟兄一起前來助陣,剿殺妖邪。
以他此時修為,再配合幾百鍊氣修真的弟兄,那黑水大王便是本領再大,邪術再厲害,也會淹沒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
此時到了小山之上,寒潭旁邊,只見潭旁石碑被利刃斬為兩段,旁邊草木破碎,如被狂風吹,凌亂不堪。
「咦?這難道是棄家而逃了?」
看着寒潭旁的情景,張橫頗為訝異:「這大蛤蟆不至於這般膽小吧?」
有士兵請願道:「大帥,我世代操舟,頗通水性,願下寒潭探視究竟。」
張橫擺手道:「不急,這寒潭水涼,賊人法力高深,不要魯莽行事。」
他站在潭邊想了想,命人架上鐵網,開鑿山石,一塊塊扔進寒潭之內,眼見的投入了幾十塊大石,寒潭內卻是毫無動靜。
張橫心道:「難道真的逃了?」
於是挑選幾名精通水性的士兵,讓他們持了龍珠,換了水衣水靠,拿着分水刺,相繼跳入潭中,查探究竟。
寒潭外面幾十名士兵架好鐵鈎網,拉起弓弩,嚴陣以待。
只要張橫一聲令下,便會亂箭齊發,鐵網收攏,等閒妖絕難走脫。
當今之世,人道昌隆,別說是一般妖邪,便是絕世大妖,在面對人族精銳之士時,也難抵擋。
妖魔鬼怪在面對諸多大軍形成的精氣狼煙時,妖法自然而然的就被克制,很多術法在面對大軍之時,都變成了擺設,威力降低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什麼山精野怪,蠱惑人心的妖狐蛇蟲,在大軍面前直接就被蹚平,平素影響人心智的邪術,在殺過人見過血的兵士面前,一概無用。
只有那些真正的巨擘魔頭,才有實力抵擋大規模兵士的圍剿,但一般也不可能與人類大軍纏鬥。
從中古至今,就沒有一個邪魔能當的住人類大軍的攻擊,能擋得住的,就絕不是邪魔。
就像是地龍這等存在,人類無論多少大軍,都難以對他造成傷害。
但到了他這般層次,對於一般的妖族和妖族根本就懶得看上一眼,多看一眼,就算他輸了。
也不會故意與人類為敵,他們追求的東西與普通人類追求的,已然沒有了交集。
而張橫遇到的黑水大王雖然厲害,但在張橫看來,自己手下的弟兄完全能夠應付得來。
所謂人多力量大,軍中殺氣深,等閒妖邪只是被軍中殺氣一衝,就足以破了他們的妖術,到時候唯有肉搏一條出路。
就如同張橫在西山斬殺的巨蛇,便是如此。
且說幾名士兵跳入深潭之中,過了好半天之後,有兵士浮出水面:「大帥,在潭底有一水府,此時已然人去樓空,不見任何器物,只留下書信一封。」
張橫大奇:「書信?拿來我看!」
他戴上皮手套和護目鏡之後,方才接過書信,抽出信紙看了,只見泥金信紙上寫着幾行大字:
修行打坐千年多,
功成破開陰山河。
而今暫離寒潭府,
他日再斬張元伯。
張橫看罷,哈哈大笑:「沒想到這三條腿的蛤蟆這麼有意思,還是個打油的!」
旁邊親衛問道:「大帥何出此言?一個連大帥都應付不了的妖怪,為何要出去打油?」
張橫抖了抖手中信紙,笑道:「這傢伙喜歡做打油詩,自然是一個專職打油的!」
親衛陪着笑了幾聲,心中卻是一片茫然,不知道大帥因何發笑,他畢竟只是苦練對敵功法的親衛,對於詩詞歌賦一竅不通,不明白這幾個字有什麼可笑之處。
「既然他跑了,那麼這座小山就姓張了!」
張橫見這三足金蟾逃走了,心中大為遺憾:「都說三足金蟾能夠招財進寶,我還想捉了,將其擺在書房案上做一個招財擺件,沒想到這傢伙如此謹慎,竟然跑了!」
心中雖然如此想,實則對這金蟾十分的欽佩:「當斷則斷,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是一個人物!」
倘若這三足金蟾跑的稍微慢上一點,被張橫率領的兵士捉住,少不了被剝皮烹吃的下場,就算是不吃了他,也會把他做成擺件,放在書案之上。
但他這麼一跑,登時消除了一場大劫,令張橫出師無功,難以報仇雪恨。
這等敏銳心性,又加上果斷的行為,便是一個凡人,也會做出極大成就來。
「他還想日後斬我,嘿嘿,我等着便是!」
張橫將這書信收了,吩咐民團兵士:「而今這座小山姓張了!日後將會分出一批人來,在此山中訓練,浸泡寒潭水,探查沼澤地。這裏靈氣逼人,最是適合修行,大傢伙分批來此鍛煉,倒也不錯!」
當下在山上安營紮寨,修建營房,將整個小山都清理了一遍,留下幾個士兵看守小山,張橫率眾回返四方城。
臨走之際,守山的兵士道:「大帥,你讓我等看守此山,若是有人問我等此山叫什麼名字,我們該當怎麼說?還請大帥為此山起個名字,也好讓我等有個說法。」
張橫站在此山之上,環顧四周,只見黑水翻騰,瘴氣瀰漫,唯獨此山鬱鬱蔥蔥,形如海螺,成為黑水中的一點綠色,想了想,便道:「便叫做碧螺山罷!」
眾人齊齊讚嘆:「大帥起的好名字!這座山可不就像是一枚碧螺麼!」
張橫笑道:「走罷!」
帶着眾人沿着來時道路,回返四方城。
路上有人建議道:「大帥,這黑水沼澤地方不小,雖有瘴氣毒蟲,可若是填土埋石,將其填平了,未嘗不是一處好農田,若是在此地種莊稼,定能豐收。」
張橫道:「日後再說,先忙眼前的事情。」
他已然得到了消息,朝廷賑災的禮部尚書龐元已然到了連雲洲,不出三日,將會來到了四方城,到時候少不了幾場事情。
ps:岳母剛剛從昏迷中甦醒,俺現在醫院陪床,老婆還有孕在身,忙的焦頭爛額。
唉,獨生子女遇到這種事情,真的分身乏術,碼字更新不及時,大家體諒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