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在宮中的日子顯得格外的波瀾不驚,每日、、再,這就是他目前的生活節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王崇年衝進來時,趙頊正在畫畫。
他遺憾的放下毛筆,說道「還是定力不夠啊」
那隻鳥兒的腳被他畫歪了。
「何事」
他拿起毛巾擦擦手,然後端起茶杯喝水。
王崇年說道「大王,那人被拿住了。」
趙頊點頭,覺得沈安真的很厲害。
整個宮中都在尋找那人,最後卻是沈安找到了,可見沈安的本事之大。
王崇年繼續說道「那人躲在了寶慈宮的屋頂,被發現後負隅頑抗,結果被太后娘娘一刀斷手踢了下去。」
噗
王崇年的笑臉依舊,他伸手抹去了臉上的茶水,沒事人般的繼續說道「宮中人都被娘娘給震住了,走到哪就跪到哪。」
趙頊乾咳了幾下,難受的道「那人的身手很差」
作為親從官,首要就是身手了得。
可他若是厲害,怎會被曹太后給斷了手腕
王崇年笑的很是無邪「那人的身手據說不錯。」
「這樣啊」
趙頊突然為趙禎感到了些慶幸。
當年若是曹太后要發飆,怕是一隻手就能輕鬆的收拾了那個張貴妃和趙禎。
這樣的奇女子竟然被困在宮中,讓人不禁唏噓不已。
出了宮之後,黃春渾身放鬆的道「郎君,先前有人在邊上盯着咱們,一直在。」
「沒有才奇怪」
趙曙定然安排了人手盯着,這是帝王的本能。若是他沒有這個想法,那沈安覺得這位帝王活不了多久。
他在路上買了一隻炸鵪鶉,想了想讓人劈成兩半,一半自己吃了,一半帶回了家中。
花花依舊來迎接他,然後鼻子嗅到了香味,轉身就跑。
沈安苦笑道「連一條狗都知道果果喜歡吃什麼,這算是什麼事啊」
他加快了腳步,可卻沒等來果果。
「嫂子,這裏還有一隻,就在這裏」
後院的樹下,果果在蹦跳着,手指着樹上的某個地方。
而楊卓雪就拿着個竹竿在沾蟬。
見她身後微微後仰,沈安沒敢驚動,就走到她的身後,準備擋一下。
楊卓雪面色微紅,瞄準了那隻蟬,一下就用竹竿戳去。
「粘到了」
她的重心有些靠後,在粘到蟬後就放鬆了,開始往後退。
「哎」
楊卓雪剛退了一步,就被人單手給摟住了。她剛想驚呼,卻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就說道「官人怎麼不聲不響的就回來了。」
沈安扶着她站穩,對滿臉歡喜湊過來要炸鵪鶉的果果說道「還說讓你監督你嫂子,你就是這麼監督的」
果果饞的不行,說道「哥哥,先前的郎中說嫂子現在沒事,該幹啥就幹啥。還說在鄉下,像嫂子這般的都還在地里幹活呢」
「就你的道理多」
沈安把油紙包遞過去,覺得自己是有些關心過火了。
前世那些女人懷孕,幾乎會一直幹活干到肚子大的讓人不敢靠近的程度,這才請假去生孩子。
他當時也覺得這樣是理所當然,可等到自己的媳婦懷孕時,那種緊張和小心翼翼就驅使着他忘卻了所謂的科學道理。
楊卓雪臉上紅了一下,但心中卻很是得意。
這樣的夫君才是好漢啊
「哥哥,只有半隻」
果果發現只有半隻鵪鶉,就悲憤的問道「被誰偷吃了」
沈安沒好氣的道「以後就只給吃半隻看看你自己的臉,都圓了」
楊卓雪說道「哪有,果果的臉沒圓,就是有些」
「有些什麼」
沈安覺得這對姑嫂結成了聯盟,都在為對方睜眼說瞎話。
「有點胖了」
沈安捏捏果果的臉蛋,說道「再這樣吃下去,你侄子以後叫你什麼胖姑」
「郎君,富弼來了。」
沈安正準備開批鬥大會,卻被陳大娘打斷了興頭,他悻悻的道「以後晚上不許偷偷吃東西,發現就全沒收了」
等他走了之後,果果和楊卓雪相對一笑,說道「嫂子,晚些就把那些好吃的放你那裏。」
楊卓雪說道「好。你哥哥最近這樣不許吃,那樣不許做,就恨不能讓我坐着不動,咱們倆多弄些好吃的,偷偷的吃。」
「好」
沈安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妻子和妹妹聯手給蒙蔽了,才到前面,見到他進來的富弼就霍然起身,嚇了他一跳。
富弼急切的道「那個火藥果真那麼厲害」
他是樞密使,今日雖然沒進宮,但趙曙隨即就令人傳遞了消息過去。
「就那麼厲害。」
沈安覺得不能和這些人謙虛,否則他們會趁機敲竹槓。
哥弄出來的新式火藥啊
以後火器佔據主導地位時,史上會怎麼寫
他是現代火器的奠基人。從火藥被發明出來開始,只是用於爆竹等民間娛樂,直至遇到了他,火藥才搖身一變,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他,就是沈安,火藥的改進者,火器的發明人
沈安覺得這個歷史評價會很牛,大抵會流芳千古。
富弼又仔細問了威力,最後嘆道「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竟然這般聰明。老夫以為神威弩之後,你在軍械上不會再有新東西出來。後來你果然沒動靜了。誰知道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接弄出了新式火藥」
沈安隨口道「就是聽個響動罷了。」
富弼拱手道「老夫此次回歸朝堂被人排擠,本以為再無能讓老夫心動之事,可先前陳忠珩說那爆炸驚天動地,讓人魂飛魄散。立好的靶子七零八落,若是真人在那,今日宮中就得血流漂杵了這等利器,可能給軍中演示一番」
富弼心動了,恨不能在沈家就聽個動靜。
「稍等。」
沈安去了一趟後面,拎回來一罐子火藥。
「就是這個」
富弼打開罐子,揭開密封的東西,甚至還嘗了一口,臉上的皺紋都皺成一團,一臉糾結的道「味道不錯」
「走了。」
六十歲的富弼拎着十多斤的罐子健步如飛,一溜煙就消失在門外。
沈安揉揉眼睛道「某的眼花了嗎」
聞小種也有些吃驚「郎君,不是您的眼花,是富弼跑的太快了。」
一個時辰不到,去買菜的周二興高采烈的回來了。
「郎君,殿前司剛才炸了,轟的一聲,大門都炸飛了。後來還抬出來幾個人,說是黑不溜秋的好慘啊還有,聽說富相公也被抬出來了」
尼瑪
沈安霍然起身,一溜煙就往殿前司跑。
他到了殿前司,就見大門飛在了一邊,能看到起火的痕跡,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燃燒的味道。
李璋的頭髮凌亂,左手的手腕上面被包紮着,能看到血痕。
這是怎麼了
沈安一臉懵逼的看着他,不用問話,他就知道富弼作死了。
李璋尷尬的道「先前富相拿了那火藥來試,大伙兒都不肯離的太遠,說是看不清,結果轟的一聲,老夫當時只覺着眼前一黑,後面就不知道了才剛醒來。」
得這位是被當場炸暈。
「富相呢」
沈安看看左右,那幾個將領多是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
李璋搖頭,沉痛的道「郎中說怕是醒不來了。」
「在哪」
「後面」
「帶路帶路」
沈安很焦急,他擔心新式火藥在大宋的第一次亮相砸鍋。
事實上已經砸鍋了。
第一次引爆,宰輔們被炸的狼狽不堪。
第二次引爆,殿前司的大門被炸爛,富弼生死不知。
富弼要是被炸死了,以後的史咋寫
弼自恃豪勇,卒
老富啊讓你別裝比別裝比,你偏不聽,這下好了。
到了後面,陳忠珩也在。
「官家都想來,只是被勸住了。」
「富弼如何了」
沈安只能祈禱富弼別出事。
陳忠珩搖頭,「不知道。」
邊上一個將領在解釋「當時有人說放爆竹時都要離開些,這個說是比爆竹厲害,是不是離遠些,可沒人聽啊富相說什麼老夫當年怎麼着怎麼着,不比那個誰差於是大家都離的不夠遠」
富弼這是和韓琦較上勁了,覺得自己在武事上的資歷不夠,就想展露一番勇氣,結果就悲劇了。
這時郎中出來了,說道「富相公醒來了。」
陳忠珩問道「後續如何」
郎中輕鬆的道「只是被什麼東西弄暈乎了,臟腑還有些震動,休養休養就無事了。」
沈安和陳忠珩進去,就見富弼靠在床頭髮呆。
聽到腳步聲後,富弼抬頭,苦笑道「老夫以為自己的閱歷足夠了,可還是在你的身上栽了跟斗安北,這個火藥是怎麼弄出來的」
見他無事,沈安就笑道「這個倒是簡單,不過配方的話,某這裏不管,都給了宮中。」
這東西就是個燙手山芋,沈安作為發明人持有倒是無礙,旁人知曉了,趙曙會不會擔心你謀逆
哪天他私服出宮,突然有人丟來一個火藥包,轟的一聲,史上第一位被火藥行刺的帝王就這麼誕生了。
富弼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拍拍腦門道「頭暈了,有些失了分寸。」
第三更送上,晚安。
北宋大丈夫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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