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七個這樣的怕是都夠不着秦時的胳膊肘。
梵音閣的長老應該也是明白知道這一點,所以才給他們出了組團行動的主意。
也算是一個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這次各宗前來參賽的弟子中,不乏實力強勁之人。
閻寧為了確保弟弟隊能順利搶到玉牌,一路操了不少心。
看到有厲害的弟子經過就拿石頭子示警,讓弟弟隊遠離那個方向。
看到弱的弟子經過,就拼命把他們朝那邊引。
一來二去,弟弟隊的成員們信心越來越足,搶牌子搶的越來越利落。
他們甚至覺得今天一定有閣里曾經飛升過的祖神在庇佑,一路上幫助他們趨利避害,才能使大家今天計劃進行的這麼順利。
他們越這麼想,閻寧越高興。
因為越這樣這個隊伍越好控制。
閻寧正在得意,分了神,一個沒照顧到,弟弟隊和來自離淵谷的隊伍碰上了。
離淵谷這成群結隊的弟子們和梵音閣的弟子水平差不多。
就是人多了點。
他們今年一共有二十多人參賽。
除去被篆符神筆李不棄選中做承教弟子的趙雪嵐和其他兩個精英一些的人以外,其他人分成了兩個小隊,每隊十來個人,在這片林子裏聯合作戰。
弟弟隊們這次碰上的正是其中一支隊伍。
此刻兩隊相遇,互相看這兒對方的眼光都很不善。
離淵谷仗着人數優勢,氣勢洶洶地主動逼近,拉近兩隊的距離。
梵音閣的弟弟隊人數雖然少了一些,但是他們有祖神庇佑,祖神沒有給他們示警,讓他們遠離這裏,就說明眼前這些離淵谷的弟子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雖然人數多了一點。
也不過就是廢物大集合罷了。
於是梵音谷也以同樣的氣勢向對方逼近。
閻寧
你們想多了,真的。
你們「祖神」我剛才只不過是溜號了,沒注意到這夥人。
溜號的梵音閣「祖神」閻寧由於沉迷於在內心吐槽,所以又一個沒注意,
清元宮的一溜弟子竟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加入了戰局。
場面突然間變成了三足鼎立之勢,事態嚴峻,一觸即發。
清元宮的弟子小分隊雖然人數少,只有三人,但是級別和弟弟隊還有離淵谷的雜魚們可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要是真這麼開打,閻寧養了一路的「豬」可就要被別人活宰了。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和越來越複雜的戰局,梵音閣的弟弟隊也蒙了。
清元宮今年的參賽弟子應該都挺厲害的吧
他們衝進來怎麼祖神沒給示警呢?
難道難道祖神是在暗示,清元宮的這幾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嗎??
閻寧
神啊,救救我吧。
在場三個宗派的弟子。
清元宮以少敵多,難免謹慎些。
梵音閣弟弟隊沉迷於對祖神的腦補,無法自拔。
只有離淵谷的弟子按照正常的套路,先開口對對方進行親切的問候,
「你們兩個宗門加一起都沒有我們人多,還掙扎什麼?識相地乖乖交出玉牌子,看在都是天璣修仙者的份上,我們或許還能網開一面,給你們留個一塊半塊的。」
還真是標準的炮灰發言。
在場實力最強的清元宮三位弟子很高冷,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對方。
倒是同為菜雞的梵音閣弟弟隊先聽不下去了,
「可得了吧,就你們離淵谷這些烏合之眾,能翻出什麼花兒來?還妄圖以人數取勝,可別笑掉小爺的大牙了!」
真是完全忘了自己也是想要以人數取勝的烏合之眾,一點也沒比人家強哪去,甚至人數上還沒有人家多。
第一輪試探談話失敗,話不投機半句多。
離淵谷的弟子們菜而不自知,竟然第一個發起攻擊,對象還是厲害的清元宮。
梵音閣弟弟隊本來可以在這個時候趁亂逃走,可是他們信了「祖神」的邪,堅信自己是在場三個宗門中最強大的。
不知沒有逃跑,反而還主動衝上去加入了戰局。
可謂人菜癮還大。
不過他們也不算完全沒有腦子。
開戰前,七個人目前一共十一塊牌子都集中放在了一起,趁亂扔進了一旁的草叢裏。
預備着就算輸了也不能把牌子交出去。
算是留了一手。
可惜這一手被他們的「祖神」看見了。
於是「祖神」折斷了他們的手。
在草叢裏摸出一大包牌子的閻寧???
還有這好事??
她滿足了。
一路養肥的豬被誰宰她都無所謂了。
無所謂的閻寧甚至又攀回了大樹上,懶懶地看起了熱鬧。
場面越來越混亂。
離淵谷的弟子見打不過清元宮的三位精英,扭頭就朝着梵音谷弟弟隊下狠手。
弟弟隊雖然弟弟,但是有了「祖神」的加持(並沒有),竟然越戰越勇,絲毫不懼人數眾多的離淵谷弟子。
更何況還有清元宮的三個高手從旁協助。
一時間,離淵谷足有十來個人的小分隊被打的節節潰敗,很快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弟弟隊的成員也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再和清元宮作戰怕是也有心無力了。
好在清元宮的三位高手拿了離淵谷的牌子後基本就達成了目標,沒有和他們繼續糾纏就冷着臉走了。
在這片戰場上留存到最後的弟弟隊既驚喜又後怕。
祖神果然沒有騙他們!
離淵谷的那些雜碎果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連清元宮那三個冷麵人都不敢和他們隨便動手!
弟弟隊高興極了。
高興極了的弟弟隊回草叢裏找自己藏好的玉牌。
發現草還是那些草,地還是那片地。
可是玉牌卻不見了!!!
於是高興極了的弟弟隊一下就不高興了。
一定是清元宮那三個面癱!
一定是他們趁亂摸走了牌子,所以剛才才會故意不和他們動手就離開了!!!
清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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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閻寧收好基本沒費什麼功夫就夠了的玉牌,悠哉悠哉地翹着二趟腿躺在樹幹上。
可以,這會兒已經快要黑天了。
她只要熬過這個晚上,明天一到中午,這場比賽就算完了。
她現在什麼都不要做。
只要老老實實地苟住就行了。
掏出事先備好的乾糧吃了幾口,目送弟弟隊氣氛萎靡的逐漸遠去,估摸着是去找清元宮「算賬」了。
閻寧三兩口填報了肚子,起來扒拉兩下手上的油渣,開始動身尋找合適的隱藏之地。
最好的士險峻一點,別人上不來,這樣她晚上還能睡個好覺。
閻寧在茂密的大叔間隱匿身形,輾轉前進。
剛離開那株大樹不遠。
林子深處就傳來了一陣詭異尖銳的哨聲。
那哨聲有點難聽,像是小孩在啼哭,在這種黑夜即將降臨的密林中響起,着實有點滲人。
緊接着密林深處開始傳來響動。
像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在「沙沙」「沙沙」地摩擦地面。
閻寧停下步伐,躲在一顆樹上朝下看。
發現密密麻麻的各種青蛇、花蛇、白蛇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彎彎扭扭爬滿了林子。
樹上、地面山、藤蔓上到處都是。
閻寧不太能受得了這種冷血動物,所以牢牢地扒在樹上不敢動彈。
空氣中充滿了黏糊腥臊的氣味。
整個林子都越發詭異了起來。
過了一會,樹林的地面甚至也莫名開始震顫。
閻寧躲在樹上看去,借着太陽落山前最後一點微光,仿佛看見不遠處有一座小山在向東移動……
夭壽了。
閻寧揉揉眼,感覺那山似乎還蠕動了一下。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太陽終於完全落下。
整個林子陷入一片黑暗。
周圍蛇群爬行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刺的閻寧頭皮發麻。
她一直盯着剛才看見小山的位置,猛然間竟然看見兩顆油綠的大燈泡子一閃而過。
像兩顆放着幽光的眼睛……
「咕咚」吞了一口唾沫。
閻寧嘴角勉強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完了……
下一刻就聽見林子深處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
緊接着一聲接着一聲,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林子裏奏響了一曲滲人的樂章。
閻寧苟在樹上,看着那些蛇越爬離她越近,被蛇群逼着沒辦法向聲音響起的方向開始移動。
早就聽說天璣的宗門大比不簡單,這些天聖學宮的老東西一肚子壞水,肯定料到入了夜很多弟子會選擇保守不出。
所以在這後山林子裏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企圖把這一潭死水攪渾。
耳邊不斷傳來別人的慘叫。
閻寧一邊向林子深處移動躲避蛇群,一邊四下打量。
中途遇見一個不知道哪宗哪門的弟子,被蛇群沖擠着往前「漂」。
看起來身體像是被什麼巨大的猛獸撞擊,胳膊腿都斷了,估摸着肋骨也沒好到哪裏去。
蛇群衝着他一動,他就嘔出一口血。
閻寧沒辦法,只能避開蛇群從他身上掏出信號珠,捏碎了喚來學宮裏的救援弟子,看還能不能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