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不同倒是不笨,想要逼對方施展慈悲山的刻印神通,若是如此,還真有希望贏下這場比試。」
韋涥輕聲自語,眼中露出一抹讚賞之色。
梅道光心底再次泛起一絲希望。
阮不同已經是對方最後挑戰的一位九極山半聖。
如果連阮不同都輸了,那他的心境便再也無法彌補,成聖之路便徹底斷了。
「慈悲山的刻印神通再弱,也不會比控五行之術更弱吧?」
太史瘟樟掃了韋涥一眼。
「那也未必,可能他自小便精通控五行之術,才能在刻印為內景地神通後,發揮出遠超尋常的威力。
這些年他與人鬥法,用的最多的就是此種神通。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神通,是他做為底牌使用。
這兩門神通應該都是他的核心。
相反,如果他領悟了慈悲山三大神通之一,強行施展,其威力未必會強於控五行之術。」
此刻,季林的聲音在太史瘟樟和韋涥耳邊響起。
季林看向方塵的眼神,胸有成竹,似乎已經把方塵徹底看透。
「就看對方受不受激將之法了。」
太史瘟樟笑了笑。
與此同時,虛空之上。
韋練元淡淡的掃了徐善一眼:
「我門下這名弟子說的也沒錯,為何方塵身為慈悲山弟子,卻只施展從外面帶來的低劣神通?
你們慈悲山三大神通,難道他連一種都沒領悟?
要真是如此悟性,呆在玄暉學府也是浪費學府的資源。」
說到這裏,他看向其餘老師:
「諸位以為如何?」
「倒也是這麼個道理。」
「五百年時間,應該也領悟了一種神通了吧?好像九極山門下的新生都已經領悟了九極拳。
其中梅道光還領悟了九極拳與萬法箭,可惜了。」
不少老師輕輕點頭,比較贊同韋練元的話。
這個立場無關私怨,只是站在人族學院老師的立場,他們自然是不希望人族學院把有限的資源,調撥給那些不成器的弟子。
這樣只會造成不必要的浪費。
「想逼方塵用慈悲山神通?也好,方塵倒是領悟了大慈大悲劍,就讓他試一試吧。」
徐善似笑非笑的掃了韋練元一眼,隨後衝下方朗聲道:
「方塵,身為慈悲山弟子,也該用用慈悲山的神通了,就用你的大慈大悲劍,考量考量九極山半聖的實力水準。」
徐善的聲音不僅方塵聽到了,九極山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阮不同強作鎮定,略微緊張的心因而放鬆了幾分。
既然連徐善都發了話,眼前之人就沒道理再拿控五行之術打他了吧?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方塵身上,觀察他的神情變幻。
方塵足足等了幾息,這才衝着虛空方向拱手道:
「弟子謹遵老師之令,便以慈悲山三大神通之一,大慈大悲劍,來與九極山高徒鬥法。」
「他好像猶豫了一會兒。」
「說明他對慈悲山神通同樣沒信心。」
「這可太好了,阮師弟極有可能贏下這一場!」
「等下方塵若是敗在阮不同手中,你再出面挑戰他。
畢竟他來之前已經說好了,要挑戰九極山所有半聖。
我等豈能讓他食言?」
季林低聲笑道。
吳瓊神色微動,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他剛剛沒有挑戰我和秦桃,想來是顧念舊情,若我」
「我們不是夫妻嗎?夫妻就應該同心協力。
方塵當初害的我差點無法拜在九極山。
如今又斷了梅道光的成聖之路。
與我等的仇怨已經徹底結下,難以了結。
這次的機會難得,我又無法出手,只能由你出面,一次給他打死。」
季林笑了笑,隨後眼神一變:
「若你顧念舊情,那我也可」
「無妨,倘若他敗了,我再挑戰他便是。」
吳瓊輕輕頷首:
「你不用擔心,你我現在已是自家人,我自當與你聯手。」
「多謝!」
季林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彼時,虛空之中陸續多出了許多內景地門戶。
這些門戶沒有接近鬥法之地,而是在遠遠觀望。
有半聖,也有聖者,均來自各座山頭。
「好歹是趕上了。」
蔡嗣修和盧九萬見方塵與阮不同的戰鬥還未開始,不由得感到慶幸。
莫邪看了他一眼,隨後神色凝重的望向方塵。
來之前,他已經聽說方塵擊敗了九極山的資深半聖,無一人是其對手。
這個消息非同小可,讓他心中重新對方塵的實力進行了一番估量。
「等戰鬥結束,如果方塵敗了更好,贏了也無妨,你們兩位再去勸勸他,看看他願不願意加入我們君子會。
老師倒是挺看好他的,這些年與那些前輩交談,時不時也會提及方塵。」
莫邪吩咐道。
蔡嗣修立即點頭:
「莫師兄請放心,這次鬥法他的勝算也不高,畢竟連斗幾場,正常人哪有這種氣力,如今只怕連內景地之力都調動不了幾分。
待他輸掉比試,我們就去勸他加入帝君山。
倘若他不同意,就只有離退的下場。」
「好像開始打了。」
莫邪的眼神變得專注。
話音落地,阮不同已然出手。
他的實力遠遠不如那五名資深半聖。
可這次方塵不能使用控五行之術,所以阮不同並非沒有勝算,反而能佔據一些優勢。
「方塵,只論戰法,你要遠遠弱於我。
這些年我在五天戰場不斷磨礪,終於把修為打熬到了當前層次。」
阮不同微笑道:「你如今只能施展慈悲山的刻印神通,就更加無法擊敗我。
不如你考慮考慮,直接認輸可好?」
方塵想了想,搖搖頭,隨後催動刻印神通——大慈大悲劍。
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散發着璀璨神光的神劍。
一瞬間,一股慈悲之意從他周身席捲而出。
這一刻,阮不同仿佛看見了從小最疼愛他,可卻被人打殺了多年的祖爺爺。
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眶紅了。
「阮不同,你知道錯了嗎?」
方塵輕聲問道。
「我錯了,爺爺,我錯了」
阮不同突然嗷嗷大哭,嚇壞了眾人。
而其對方塵的稱呼,更讓眾人莫名其妙一臉驚愕。
彼時的阮不同,早已沉浸在了種種愧疚之中,忘記了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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