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
顯而易見,這是一隻妖獸。
安樂真是連罵娘的心都有了。
一隻老虎他都對付不了,更別說是傳說中的妖獸。
光是趴在這裏,安樂都能感受到白毛人熊身上散發出的凶煞之氣。
這絕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
好在,白毛人熊的目標也不是安樂。
「嗚——嗚嗚!」
胸膛上的人臉張開嘴,興奮大叫,表情殘忍暴虐。
反觀對面的老虎,喉嚨不斷發出低吼,同時緩緩後退,撞到一棵大樹都不自知。
色厲內荏,就好像一隻被嚇壞的大貓。
人熊小山似的身子猛地撲向老虎。
安樂預想中的搏鬥根本沒發生,白毛人熊僅是咆哮一聲,雙臂用力向外打開,就硬生生的將虎軀撕成兩半。
熱氣騰騰的鮮血、內臟濺了一地。
戰鬥眨眼間便結束。
隨後,白毛沾血的妖獸扛起老虎的屍體,扭頭就往山林里走去,準備去享受這戰利品。
只是剛走出兩步。
忽然,它又頓在原地,龐大的身軀扭轉,胸口人臉上的雙眼環顧周圍。
片刻後,它像是什麼都沒發現,這才重新挪動腳步,優哉游哉的離開了。
等到凶煞的恐怖氣息徹底走遠。
安樂艱難爬起身,沒有絲毫停留,快步按原來的小路返回村莊。
直到離開叢林,重新看見陳家村的輪廓,他才敢猛地松下口氣。
一摸後背,全是冷汗。
剛才白毛人熊回頭時,不誇張的說,安樂心臟都快跳停了。
就那麼短暫的半分鐘裏,安樂都有好幾次要被殺掉的錯覺。
而且,他總感覺,白毛人熊好像已經發現了自己,只是出於某種原因,沒有動手而已。
「總不會是因為……我看起來不好吃吧?」
安樂心裏苦。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他也不想外出打獵,但不打獵就沒東西吃。
人不吃食物,就會死。
這和「人被殺,就會死」是一樣的道理。
想起妖獸那駭人中帶着血腥的氣勢,他就感覺通體發寒,身後的樹林好像都不怎麼安全了。
又深呼吸幾口氣,安樂好歹平復下心情,隨後撿了三四根樹枝,放在背後裝着獵物的籮筐上,以作遮掩。
這才小心翼翼的往村子裏走去。
沒想到,村口邊上竟是圍着好些村民,像是在湊熱鬧。
見到安樂歸來,他們也就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也不知道二狗和小四能不能挺過去。」
有個村漢揣着手,頗為擔憂的說道。
「我看吶……懸了!」
旁邊的村民持悲觀態度:「盡人事,聽天命咯。」
聽到這兩個名字,安樂正往家裏走去的腳步猛地一頓。
怎麼聽這話,他倆像是快死了似的?
我昨晚不是沒動手嗎?
為防止無緣無故背了黑鍋,安樂必須得摸清狀況。
咬咬牙,他硬着頭皮走到村民邊上,看似「無意」的開口問道。
「老叔,出什麼事了?」
「去去去,誰是你老叔。」
老漢見是安家那個沒幾天好活的病秧子,沒好氣的撇嘴,嘴上倒也答道。
「陳壯實的兒子,還有他鄰居家的孩子中邪了,這不,正在找巫醫看看還有救沒有。」
中邪?
安樂心頭一跳。
昨晚他是把那兩人嚇了一嚇,但不至於到嚇傻的程度。
也就是說……
『他們在離開我家後,撞上了不乾淨的東西?』
打了個寒顫,安樂皮膚上又起一陣雞皮疙瘩。
好險!
要是他運氣稍微再差一點,撞上那種東西的不就是自己了嗎?
安樂朝巫醫所在的小院看了兩眼。
和自家簡陋的茅草屋不同,巫醫家的房子寬敞且結實,算是村里相當氣派的那種。
院子裏掛着的兩排老臘肉,更是看得安樂兩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沒辦法,餓急了的人是這樣的。
要是放在地球上,安樂肯定想不到自己淪落到看見兩塊臘肉都饞的地步。
在這醫療水平低下的世界,巫醫在陳家村裏的地位很高,僅次於村長。
小到風寒頭疼,大到被毒蛇咬傷、孕婦接生。
基本都要拜託巫醫來看看。
安樂對巫醫印象頗深,是個形貌怪異的老婆婆,長得挺嚇唬人的。
記憶里,原身的老爹就經常帶原身去巫醫家治病。
不過,就記憶里的印象,他這病貌似越治越嚴重,到後來才虛成這幅模樣。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單純醫術不精。
據說,這巫醫還會一兩手巫術,能驅邪避穢。
「等等……陳家村好像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中邪?」
搜索記憶的安樂心中暗暗自語。
他總感覺這件事有古怪。
轉念一想。
「但既然他們是中邪,應該不會有人找我麻煩吧?」
安樂又在原地等了會兒,見短時間內得不出結果,便先行回家。
他實在是餓了。
早上本來就沒吃飽,打獵消耗的體能,再加上被妖獸一嚇,這會兒,安樂只想狠狠的幹上三大碗白米飯。
回到家,安樂二話不說就燒火做飯,把今天外出收穫的戰利品吃了個七七八八。
只剩下兩個鳥蛋,當做明天的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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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
安樂沒閒着,而是耐心的端出家裏的磨刀石,細細的開始磨刀。
磨刀不誤砍柴工。
柴刀要磨,獵刀也要磨。
這才稱得上健全。
哪怕有面板在身,安樂的安全感依舊非常缺失。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村子裏徘徊着的不乾淨東西,還有今天撞上的妖獸,都讓他惴惴不安、心力交瘁。
「想好好活着,怎麼就這麼難呢?」
哼哧哼哧的磨完刀,安樂便起身來到院子裏熟練的劈柴。
等到手臂略有酸脹,再按照他在地球上只收藏卻沒看過幾回的健身視頻進行鍛煉。
都在現實了,當然不能像推演里那樣極端。
均衡發展,才是長久之道。
「呼哧……呼哧!」
伴隨着粗重的喘息聲,安樂一板一眼的錘鍊着自己的肉身,汗水從他俊秀的臉龐滑下,滴落在泥土中。
雙臂中蘊含的神秘潛力,也在漸漸的擴散至全身,滋補這具虛弱的身軀。
安樂沒有注意到,面板上的【體虛多病】正在慢慢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