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公主哼道:「你是我的小跟班!不許你坐她身邊!」
劉三德腳步匆匆地過來:「哎喲公主!您在這兒呢,嫻妃娘娘讓奴才找您回去!」
「知道了。」惠安公主悶悶地說罷,轉頭看了蘇小小一眼,「記住了,不許坐她身邊!你若是坐了,我會生氣的!實、實在要坐,也只許坐一小會兒!」
劉三德訕訕笑着,與幾人行了禮,將惠安公主推回了啟祥宮。
蘇小小慢悠悠地來到北燕公主面前。
她的個子略比北燕公主高一點,看對方時有種睥睨天下的感覺,當然了,這主要來自她的氣場。
「服了嗎?」
她淡淡地問。
北燕公主沒料到她坑完自己不夠,還要過來炫耀一把。
「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你倒是一點兒也沒出乎我的意料。」
「什麼意思?」
「看着菜,見了……還是菜!」
北燕公主氣了個倒仰!
蘇小小毫不吝嗇自己的挑釁,轉身莞爾看向衛廷:「將軍,我們走了。」
衛廷輕聲道:「好。」
北燕公主叫了那麼多聲將軍,他一次也沒應,蘇小小叫一聲,他立馬就應了。
夫妻倆一起打臉,完全沒給北燕公主留任何情面。
北燕公主進了麒麟殿,冷着一張臉在赫連鄴身邊坐下。
赫連鄴看着出去一趟就像是吃了炮筒的外甥女,不解地問道:「誰惹你了?」
北燕公主冷冷地說道:「那個丫頭!她和我們打聽到的不一樣!」
赫連鄴好奇地問道:「哪個丫頭?」
北燕公主鬱悶道:「秦滄闌的孫女,自幼在民間長大,原以為會是個草包,那些醫治太后、醫治皇帝的傳言不過是秦滄闌偽造出來抬高她身價的虛名而已。」
赫連鄴道:「你的意思是她並非浪得虛名?」
北燕公主冷冷一哼:「耍了點小把戲而已,騙得過單純的小郡主,騙不了我。她醫術如何不清楚,性子倒是目中無人得很!」
赫連鄴笑了:「你不是說沒把人放在眼裏嗎?」
北燕公主捏緊拳頭道:「那是之前,現在,她引起我的注意了!」
宴會的賓客陸陸續續到場,北燕四皇子在赫連鄴的另一邊坐下,他是趙康寧的同胞哥哥,但兄妹二人的關係並不太親密。
西晉小郡主將如意交給下人照顧,她懷裏抱着自己的新寵——一隻藍色的金剛小鸚鵡。
她跽坐在左下首第一張席位的蒲團上,見到蘇小小與衛廷過來,她忙朝蘇小小招了招手。
蘇小小走過去。
眾人見到這一幕很驚訝。
那個令人頭疼的西晉小郡主,第一天來就氣懵了兩個老臣,她剛剛……是主動與人打招呼了嗎?
「那個人我瞧着有點兒眼熟?是不是咱們大周的?」一個大臣不大確定地問。
「像……秦家大小姐。」
「什麼像啊?那就是!」
上一回大臣們見蘇小小還是蘇承與秦江比斗的時候,幾個月過去,蘇小小瘦了不少,加上新婚期,衣着明艷,與往日的素淨清麗不大一樣。
大臣們一時不敢認。
眾人又見蘇小小在西晉小郡主身邊坐下,差點兒沒驚掉下巴!
真的不是他們眼花?
北燕公主心裏吃味兒,她哄了兩天,西晉小郡主才勉強拿正眼瞧她,那個鄉下來的丫頭不過是打了一個照面,便騙到了個坐在西晉小郡主身邊的資格!
很快,西晉皇女與西晉禮親王也過來了。
西晉小郡主忙對二人說道:「叔祖父!母親!她是我新交的朋友——秦蘇!」
天啦天啦!
她被介紹給西晉的兩位大魔頭了!
昨日初次碰面,兩位西晉大佬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全程僅憑氣場便將諸位官員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二人在西晉可不是什麼善類。
大皇子蕭獨鄴主動與二人打招呼,二人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的……
他們肯定不會搭理秦蘇的!
然而眾人猜錯了,西晉小郡主是西晉天子最疼的孫女,是整個皇族的心尖寵。
兩個大魔頭很給面子地沖蘇小小頷了頷首。
蘇小小起身,落落大方地行了晚輩的禮。
「坐吧。」西晉皇女說。
西晉皇女讓秦蘇坐,這是得到她首肯了呀!
眾人這會兒不僅下巴要掉,眼珠子也快掉了!
卻說景宣帝正在為兩國和談發愁。
他發現北燕使臣似乎更得西晉使臣的歡心,他悔不當初。
怎麼就把兩國使臣安排進驛館了呢?這不是給了他們結交的機會嗎?
他該安排他們住進皇宮裏來呀!
西晉使臣住他隔壁!北燕的住到冷宮邊兒上去!
他一籌莫展地進入大殿,掃了一眼,愣住了。
「那是……秦滄闌的孫女?」他問福公公。
福公公笑道:「正是呢,陛下。」
「她怎麼……坐到西晉使臣的席位上去了?」
景宣帝尋思着是不是那丫頭不懂規矩坐錯了,結果就看見西晉小郡主與她有說有笑的,還請她吃自己從西晉帶來的果子。
福公公道:「聽說,方才北燕公主誤傷了西晉小郡主的愛寵,是蘇大夫給搶救回來的。」
「啊,忘了她有這本事了。」
景宣帝滿意挑眉,腰杆兒都挺得更直了!
蘇陌與老侯爺也來了,蘇陌不和老侯爺坐,而是徑自來到衛廷身邊坐下。
衛廷古怪地看着他。
蘇陌道:「別感動,我是來嘲笑你的。」
他看了眼被西晉小郡主霸佔的蘇小小,幸災樂禍道,「你媳婦兒?」
衛廷:又是想和蘇陌干架的一天!
北燕公主見脾氣極差的西晉小郡主被那隻鳥逗笑了好幾次,明白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宴會載歌載舞地進行到一半時,她突然提出要與蘇小小切磋。
「不知秦小姐可同意?」
蘇小小早已大婚,她卻依舊以秦小姐相稱,仿佛壓根兒不承認蘇小小衛夫人的身份。
她這幾日在宮學囂張得很,把每個人都碾壓了一遍,在場的千金們早對她怨聲載道的,眼下又見她要挑釁蘇小小,集體氣到不行。
「比什麼?」蘇小小問。
「她是赫連鄴的侄女兒,自幼跟着赫連鄴習武,會比武功的吧?也可能是騎射!秦蘇贏定她了!」
「那也不一定,她是大燕的女狀元,指不定要比文呢。」
「比文秦蘇也贏定了!你們忘記她是怎麼把《論語》倒背如流的?」
千金們迫不及待想看蘇小小收拾北燕公主。
哪知北燕公主卻笑吟吟地說道:「比文比武,都顯得我欺負了你,不如就來個我不擅長的,撫琴。」
天啦!
她好不要臉!
琴是秦蘇的死穴!
蘇小小在入宮前的那場彈棉花,眾千金可謂記憶猶新,那是相當辣耳朵。
惠安公主炸毛:「她一定是故意的!太可惡了!我……你去和她比!」
她還指揮上了。
靜寧公主不能去,北燕公主剛剛已經說了,她不擅琴,而自己自幼學琴,如果去和她比,哪怕贏了也勝之不武。
其實,北燕公主擅不擅長,誰又知道呢?不過是她一家之詞。
北燕皇子看了妹妹一眼。
妹妹的琴藝明明比武功還要好……
北燕公主笑道:「秦小姐,你若是不敢的話,換個你擅長的也可以。」
這是妥妥的挑釁,什麼理都讓她佔了。
眾人緊張地看向蘇小小,這下可怎麼收場啊?
比吧,輸定了。
不比吧,又顯得他們大周是慫蛋。
蘇小小眼下代表不是她一個人的體面,是整個大周的顏面。
蘇小小低低一嘆:「倒不是我不想比,只是我怕這賭注,康寧公主押不起。」
北燕公主恣意地笑了:「哦?你想賭什麼?千兩白銀,萬兩黃金,隨你開價,甚至,你不押注也可以,我不介意的。」
她這一開口,妥妥地把眾人豪住了。
蘇小小哦了一聲:「確定什麼都行?」
北燕公主笑道:「當然,你說得出,本公主就給得了!」
蘇小小唇角一勾:「那好,若是我贏了,我要赫連大將軍的命!」
四更,血槽已空,可以給小小來一張虐渣的月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