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友斌伸出拳頭和他碰了一下,拳王看到杜友斌胳膊上緊實的肌肉,突然化拳為手,然後就將他的手給緊緊的握住了。大筆趣 www.dabiqu.com
余小漁看的一愣一愣的,這二人是在扳手腕?
沒想到兩人竟然僵持不下,拳王率先鬆開了手,臉上的橫肉都柔和了許多,「不錯不錯,小航跟着你們夫婦倆我放心。我這孩子打娘胎里生下來就先天不足,生的也瘦弱,自然不能走我這條路,我本來就想給他找個輕省些的差事,誰知道念書他也沒有天賦,正好你這裏的去處適合他。」
余小漁聽着他這話,只感受到了拳拳的愛子之心。
「爹……」小航略帶了一些鼻音。
「臭小子,等爹打不動拳了,就等你養着我了。你知道你娘要吃藥,花不少錢呢。」拳王粗糙的大掌摸了摸小航的腦袋。
小航就把眼淚憋回去,道「我現在是能賺四十文一日的小管事呢,很多大人還沒我賺的多呢,我肯定能養爹娘的。」
「行,那我先去縣城了。」拳王也不在這兒耽誤時間了,幫余小漁解決了事情,就要去賺錢了。
余小漁看着站着的大頭和小航,招呼了聲,「今天留下來吃晌午飯吧,還好你們兩個小子機靈。」
「好啊。」大頭沒有推辭,緊緊的拉着小航的手。
余小漁看着小樹爹和小樹娘道「你倆也留下來吧,你看一個村里我也沒什麼朋友,也就你們和桂香姐一家子和我們交好些。」
「不了不了,家裏還有一家老小呢,村里人就是眼紅,小漁你別把他們當回事兒就當個屁放了就成。」小樹娘婉拒了余小漁留飯的事兒,嘴裏也是爽利的說着,其實他們兩口子也沒幹什麼,就是說句話的事兒,哪好意思留下來吃飯。
余小漁也沒強留。
小樹娘走出去幾步,又折回道,「小漁,咱們村裏的人要是聯合起來今兒都不去,那會不會耽誤你的事兒啊?我娘家就在隔壁村,你要是想要找人幹的話,我現在就能回去幫你說一聲。」
說起這個小樹娘也有些微微的臉紅,她也有私心。
她娘家村子就像是以前的箬葉村一樣窮,後面能挖蟶子賣了才好一點,現在蟶子過了季節又打回原型了。
「要,就勞煩嫂子幫我喊人,就喊三十人左右吧。」余小漁道,村里那群來找事的她都記下了,他們既然威脅說不給她趕海,那就直接不用他們為好。
「哎!」
「今晚退潮是丑時,讓他們早半個時辰來吧。」牛婆婆也補充了一句。
這邊商量好,余小漁就進屋做飯了。
秋秋已經圍着大頭和小航轉悠了,「娘這兩個哥哥是來陪我們一起玩的嗎?我可以讓他們和我一起玩翻花繩子嗎?」
「你別鬧他們,哥哥們都長大了,不愛玩你們小孩子玩的東西。」余小漁同秋秋叮囑了一聲,今兒她在碼頭買了一扇豬排骨呢,準備做酥香排骨,孩子們都愛吃呢。現在又來了倆,她都擔心自己的豬排骨買少了。
「沒事,我陪你玩。」大頭已經接過了秋秋的花繩。
小理規規矩矩的坐在小凳子上,他剛才看到村里人都來為難娘,就是這兩個哥哥找的人來把村里人趕走的。
突然他就站起來回他們屋裏抓了一把糖出來。
「給你們吃糖。」
大頭和小航都把糖收了起來,他們是大孩子了,得表現出矜持點的樣子,不能暴露他們還愛吃糖的樣子,帶回家慢慢吃就是。
牛婆婆又抓了一把紅薯干給他們吃,他們倒是沒客氣的嚼起來。
余小漁煮飯,杜友斌燒火。
先是煎了滿滿一海碗的酥香排骨,就是將排骨醃製後裹上麵粉在熱油里煎炸一遍,再復炸一遍,然後再刷上余小漁自己做的海蝦米醬。
簡直就是香酥鮮甜,就是醃製時間有點長,余小漁也就只做過一兩次而已,孩子們卻念念不忘,所以她今日一早就把排骨醃製下去了。
她又爆炒了一盤八爪魚,大蔥頭炒八爪魚特別香,再丟一把蒜葉子下去,再舀一勺豆瓣醬,味道香氣撲鼻、
還有蒸了三個清淡些的肉沫蒸蛋,再就是一碗紫菜蝦皮湯,還有一盤子釘螺,也能吸個鮮美的湯汁和肥碩的螺肉。
「進來吃飯了。」余小漁在灶房裏探出頭喊吃飯。
瞧見自己的兩個小管事正被自家倆孩子拉着跳格子呢,她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這……呵呵,都怪自家倆個小搗蛋。
上桌的時候,小航「咕嚕」的吞咽了口水,「聞着有些香啊。」
「小航哥哥,吃着更香,不對,是啃着更香。」秋秋在一邊就接了小航的話,然後積極的給小航夾了一塊排骨。
秉持着雨露均沾的原則,秋秋給大頭也夾了一塊,最後是自己的哥哥小理。
余小漁看着小航長得白淨,特別是被麥色肌膚的大頭襯托的好看些,秋秋這小丫頭還是看臉的,難怪跟小航更能聊一些。
「開動吧,別拘謹。」余小漁道。
小航就抓起排骨咬了一口,大頭也咬了一口。
兩人都從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驚艷,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他們倆都顧不上說話,飛快的啃着排骨,一邊又想慢一點吃,這香酥排骨是越嚼越香,他們也想把香味在嘴裏停留的時間長一點。
「小航、大頭哥哥,你們早就該來我家吃飯了,我們家這麼多人吃飯好熱鬧啊。」秋秋跟個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
小航和大頭二人互看一眼,他們要是早知道小漁姐做飯這麼好吃,寧願少拿十文錢的工錢,也要日日來蹭飯啊。
有了兩個半大小子加入,桌上連丁點剩下來的東西都沒有。
余小漁嚴重懷疑,自己要是將桌板刷上油,再撒點鹽,他們都能把桌板也給啃了,難怪都說半大的小子吃窮老子。
不過小航和大頭也因為二人吃多了,而自發的幫余小漁做活。
大頭比較擅長收拾家裏,他將余小漁的院子裏里里外外的都打掃了一遍,平時牛婆婆也會來幫忙打掃,他則將牛婆婆遺漏掉的角角落落都擦得乾淨。
小航給秋秋的野兔打了一籃子嫩嫩的草,高興的秋秋跟在他腳前腳後的叫着小航哥哥,惹得小理都拉着臉了,他這個親哥哥都失寵了。
忙完後,兩小子才離開。
余小漁等秋秋和小理消食的差不多了,才催他們去睡覺了,他們那屋余小漁已經放了好幾個鼠籠,還下了血本在鼠籠里放了肉塊。
她自己回屋就開始弄起了珍珠。
從河蚌里取出來的珍珠已經被余小漁清洗過一遍了,但是大的大,小的小,余小漁正在桌上擺弄珍珠呢,杜友斌就進來了。
「媳婦。」他從後頭環住余小漁的腰,把下巴磕在他的頸窩處。
「你今日沒事兒了嗎?」余小漁嘟囔着,好歹她前世還開了個古風工作室,盯着珍珠看了一會兒,靈感就如同泉涌,誰知道杜友斌這廝就來了。
「那兩個小子都把我的活兒做完了,我只能來陪你了。」杜友斌輕輕的捋起余小漁的一縷碎發,目光溫柔的看着他。
「乖,去午睡,別耽誤你娘子賺錢。」余小漁道。
杜友斌聽到「娘子」二字,唇都咧到了耳後,想到余小漁沉迷賺錢,村里已經有風言風語說他吃軟飯,他也毫不介意。
只要余小漁賺錢開心就好,他只能依依不捨的鬆開環着余小漁腰肢的手,然後自己去躺在床上小憩。
余小漁琢磨着的是先將珍珠打洞,然後再製成珠花或者是鏈子。
她想到自己上回在縣城買的空白的賬本,已經給了小航一本,她這裏還有幾本,就尋了炭筆,先將珠花的式樣給描繪了下來。
她畫的細緻,這麼一折騰一下午的功夫就過去了。
等到夜裏,余小漁還在睡覺的時候,小航和大頭帶着趕海的隔壁村的村民,和本村那幾個鬧事過的村民展開了厲害的舌戰。
「你們幾個咋這麼不要臉呢,也是你們先說的不來趕海,有骨氣就回家唄,幹嘛非要來賺小漁姐的錢。」小航中氣十足的罵道,因為有個拳頭硬的老爹,他向來在村里是橫着走的,比起大頭的圓滑,他更加的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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