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你不是知道嗎?」
「姓名!!」
「路平安。」
「性別?」
「男的。」
「住址?」
「你家......好吧,別瞪我,我想想,希陽路那啥....記不住門牌號了,你自己填吧。」
路平安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帶着「銀鐲子」的雙手放在桌上,這樣輕鬆一點。
異管局特勤隊的夏隊長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老實一點,然後快速的寫下他的基礎資料。
至於為何是她來審訊路平安的?是因為路平安,就是向她自首的啊。
「.......你說你覺醒了新能力,玩魔植變異出了一個新品種的二階炸彈,然後準備賣給綠新公司,結果就炸了?」
「嗯,嗯,沒錯。」
路平安拼命的點頭,眨巴着眼,一臉純真少年的天真懵逼。
「那麼,今天早上幾個電視台和報社受到了一個錄像帶,關於那個鄧某和他屬下的龍蛇幫的惡行的,也和你無關了?」
在這個時代這個時間點,由於UP主之類的自媒體沒有生存土壤,最主流的宣傳渠道依舊是報社和電視台。
路平安並沒有錄製和異能有關的內容,僅僅是那些龍蛇幫的「自首」行為,就已經讓那些媒體興奮的發瘋。
那些在秘境外的罪行,就就夠龍蛇幫的混混們下輩子待裏面,或直接吃槍子了。
「錄像帶?當然和我無關無關,我從秘境裏出來,就向你自首了。」
終於,夏琴繃不住了。
「有點誠意好嗎,錄像帶還是拿着我客廳的舊錄像帶轉錄的,裏面的劇我沒看完就被你洗了......算了,剛才我什麼都沒說。下一個,那些龍蛇幫的小混蛋們,現在全部重傷躺在醫院裏,和你有關嗎?」
「當然無關了......可能是有路過的熱心人士吧。嗯,嗯,這年頭,熱血人士很多的。對了,sir,他們會被判很多年吧。」
「嗯,證據確鑿,受害者數量相當多,電視一播又引起了公憤,他們還已經成年了,有幾個還有案底.....他們沒死,是好事,幾個主犯應該是死刑,從犯可能是無期。」
夏琴停下了筆,接下來詢問的,才是重點,卻不適合被記下。
「鄧安啟,你知道他吧?」
「不認得哦。」
「他重傷,沒死。」
「嘖,居然沒死,這都炸不死嗎?」
路平安有些驚訝了,他要重新評估高階職業者的戰力水平了,這房子都拆了居然沒死?他就應該在爆炸的核心吧。
「別人是三階,二階魔植還是差了點味道,你要小心......你笑什麼?」
「呃,我笑了嗎?我沒笑,我們是受過訓練的,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笑的。」
路平安的眼角全部是掩蓋不住的笑意,看來,還有的玩。
他思索了一下,才說道。
「他應該不會被審判吧。」
「是的,法律上,抓不住他的尾巴。他只是默許他的侄子在裏面攪事,甚至沒有兩者之間的書面聯繫的證據。理論上,只要他堅持自己不知情,就能甩的乾乾淨淨。」
「呵呵。」
路平安又笑了,然後被夏琴瞪了一眼。
「你是早知道無法拖他下水,才親自動手的?」
「你在說什麼?我可聽不懂。」
「......我只告訴你,短時間內你不用擔心他了,鄧某被綠新公司和科大解僱了,還要躺一團時間醫院,這事情鬧得這麼大,總有人要負責。但你別以為事情玩了,......」
「你是在提醒我殺人滅口以絕後患嗎.....好吧,好吧,別瞪我,我開玩笑的。」
看着依舊很皮的路平安,夏琴也嘆了口氣。
秘境裏可以快意恩仇,外面確是講證據的法治社會。
明明在鄧某家裏搜出了1400萬的無合法來源收入,依舊無法給他頂罪,缺乏關鍵的證據鏈和證人。
從一開始,鄧某或許真的僅僅只是默許侄子和他朋友在裏面鬼混,並讓他們幫忙收集材料。
而當收入與日暴增的時候,當侄子帶着錢上門感謝的時候,教授他自然選擇性的無視了一些東西。
微小的惡行越滾越大,三年至少撈到了兩千萬,還不需要弄髒雙手。
就算開頭他真的只是要收集材料搞研究,後面也早就不在意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路平安鬧這麼大,鄧某甚至可能都不用被解職背鍋,平職調動換個地方就了事了。
他或許不是指使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但的確是這一切發生的源頭,他只要還在位,一切就會繼續發生。
但他沒有主觀上的惡行,反而不好用法律手段定罪。
或許,路平安的做法,才是唯一能夠給與其制裁的。
當然,後患也有.....
「科大和綠新嗎?我知道的。」
路平安當然知道,他自己可以不講理,那兩大組織落了面子,自然也不會講理。
尤其是綠新公司........龍蛇幫的那些小子說的沒錯,不管是除掉龍蛇幫,還是炸掉了綠新的店,他打的就是綠新公司的臉。
「......值得嗎?」
夏琴合上筆記本,嘆了口氣。
「嗯,挺值得的,一場很有趣的煙花,我也玩的很開心。」
接下來這段時間,環境應該會稍微讓人舒服一點吧。
路平安難得的誠懇了一點,他也知道自己應該讓眼前的夏隊長很為難,恐怕又要消耗很多人情幫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案子」會被特勤隊接手的時候,也知道自己多半不會被起訴。
「.......行吧,行吧,你開心就好。科大是一回事,他們和綠新只是合作關係,但有人就有江湖,有些和鄧某有關的人,大學管不住的。綠新的話,你最近不要去他們的秘境.......」
這次的事情暴露出來,傭兵市場先傳出了消息,綠新公司掃了面子。
由於事情過於惡劣,引起了公憤,他們也放棄了明面上找路平安追責,發了一個道歉公告。
但連對路平安的民事賠償都沒有提起,這貌似也在暗示,他們並沒有打算就此了事。
「......還有兩天半就考試了,你能不能老實一點。你就不怕綠新派來律師團,把你扣個三四天,讓你無法參與高考?」
別說,這招,路平安還真有點擔心。
走個司法程序,糾纏你幾天,讓你沒法考試等明年。
「這不是有你們嗎?我相信我們的司法系統是公正的,完美的......」
「少扯了,你真信,就不會親自動手了。呵,我都不信,還要別人信......」
拿出筆錄,夏隊長就滿臉疲色的起身,準備走人了。
「......乾的不錯。」
但當她離開時,丟下的那句話,讓他一愣,接着笑出來了。
「......我相信的從來不是僵硬的法條和制度,而是人,某些人......」
半個小時後,簽了一大堆東西,路平安終於走出了警局。
他站在警局門口,看着天上的太陽,仿若隔世。
「幹得不錯。」
同樣的話,來自突然插肩而過的身影,路平安還沒來得及回頭,那人就走的無影無蹤。
「果然,是很快的男人。」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