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河流域一般指的是幼發拉底河與底格里斯河中下游地區。
與中東地區的普遍乾燥不同,兩河流域有很多的泛濫平原。
兩河流域的泛濫平原水分充足,其水源主要來自於奧斯曼土耳其東部的積雪。
泛濫程度和泛濫大小主要取決於冰雪融化的快慢程度。
在每年的四月份到六月份是泛濫的高峰期,這也是幼發拉底河與底格里斯河兩條大河最冷酷無情的時候。
面對着走下波斯高原的神鷹帝國軍隊,美麗國聯軍選擇在底格里斯河西岸進行佈防。
在美麗國聯軍已經修建好防禦工事的情況下,河對岸的神鷹帝國軍隊強行渡河發動進攻的難度還是很大的。
神鷹帝國位於東岸的軍隊大部分都是原住民軍隊,而美麗國聯軍的主力卻是以玩家軍隊為主。
如果這場渡河之戰一旦打成兩敗俱傷, 那麼即便是神鷹帝國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付出的代價也未免有些太大了,這將嚴重影響寧遠以後的戰略規劃。
所以為了避免出現太大的傷亡,寧遠便選擇了在六月份,兩河流域的洪泛災害時期對美麗國聯軍發動全面的進攻。
......
在進入四月份之後,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兩條中東地區的大河便水量猛漲。
受制於幼發拉底河的泛濫成災,位於敘利亞境內的神鷹帝國軍隊和奧斯曼土耳其軍隊全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離開河邊,將軍營遷移到了遠處不容易被淹的高地上面。
在上游兩支軍隊停戰的這段時期,位於底格里斯河流域的美麗國聯軍也不得不放棄了一些靠近河岸、地勢比較低的陣地。
不過為了防止河對面的神鷹帝國軍隊突然渡河,雷蒙德只能不停的派出二十四小時巡邏隊去沿着河岸巡視,順便監視一下河對岸的動靜。
在兩河流域進入汛期之後,雷蒙德是沒有一天能夠睡得踏實的,因為他十分擔心神鷹帝國的海軍艦隊會利用汛期逆流而上。
進入汛期的底格里斯河,大型的魔能戰艦無法駛入,但小型的魔能戰艦還是能夠自由進入的。
一旦神鷹帝國通過小型魔能戰艦對他們位於河岸附近的陣地發動強攻,那事情就會立刻變得非常的棘手。
因為神鷹帝國不僅擁有成建制的人魚軍隊,還擁有一大群能夠呼風喚雨的蛟龍特種部隊。
雖然他已經儘可能的命人將河岸附近的防禦工事加高加固了,但隨着底格里斯河一天比一天洶湧,他的心裏面也一天比一天沒有底。
從伊拉克的阿薩姆·候塞因口中得知兩河流域的泛濫期大約有三個月之後,雷蒙德便每天都數着時間過。
隨着四月份和五月份的相繼過去,雷蒙德不僅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輕鬆,反而開始一天比一天焦慮起來。
他預感到了寧遠絕對不會錯過這三個月的泛濫時期,所以很可能在最後的六月份,他們會迎來神鷹帝國最最兇猛的進攻。
雷蒙德的預感是十分正確的,因為剛一進入六月, 底格里斯河的東岸便出現了無數的人魚軍隊。
在看到神鷹帝國的人魚軍隊出現之後, 雷蒙德便知道最為要命的時候到了, 於是他立刻命令所有軍隊全部進入一級作戰狀態,準備隨時迎接神鷹帝國的猛攻。
......
野蠻40年6月3日,兩河流域突然下起了大雨。
當雨水從天而降的那一刻,雷蒙德便立刻衝到了巴格達城的東城牆上。
抬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感受着那幾乎連成線的冰涼雨水,雷蒙德的臉色愈發的凝重起來。
在兩河流域的六月份,這本來是一場十分普通的大暴雨,可是隨着雨勢越來越大,雷蒙德很快便察覺到了其中蘊含的陰謀氣息。
按理說,正常的大暴雨即便是持續很長時間,也是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
可眼前的這場大暴雨已經持續一個多小時了,卻絲毫沒有出現過變小的跡象。
這種自然現象以前不是沒有過,但出現的概率卻非常小,雷蒙德不相信自己會那麼的幸運,所以這裏面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在遊戲世界中,能夠在這種大自然的神跡中搞鬼的人,除了那些自稱為蛟龍戰士的傢伙,就不可能再有別人了。
能夠影響到這麼大的降雨,幾名蛟龍戰士肯定是不夠看的,所以在雨幕下的底格里斯河中肯定潛伏着大量的蛟龍戰士。
作為神鷹帝國最珍貴的戰略兵種, 蛟龍戰士已經出現在了這裏,那麼距離神鷹帝國的總攻時刻也應該不遠了。
望着百米外洶湧渾濁的河水,雷蒙德在命令加強城牆上的防守力量後,乾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城樓裏面。
今夜他註定是無法入眠了,所以他索性便決定在城樓裏面待上一夜,因為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就是神鷹帝國很可能會在雨夜發動夜襲。
......
這場突然而至的大暴雨下了一整個白天之後依然沒有任何停歇的跡象。
在入夜之後,雨勢較白天雖然有所減小,但降雨量依然比較可觀。
這也就是巴格達城的排水設施比較好,否則如今城內的積水很可能已經沒過膝蓋了。
在底格里斯河東岸的一座營地中,此時寧遠正在捧着一本書秉燈夜燭。
就在寧遠看得正在津津有味時,一名熾天使斥候掀簾而入。
「啟稟陛下,巴格達城的排水設施非常好,整整一天了,城內也沒有太多的積水。」
聽了熾天使斥候的匯報之後,寧遠緩緩放下了手中那本由騰龍軍玩家撰寫的《我在遊戲中風花雪月的故事》。
「那巴格達城內的防禦情況怎麼樣?」
在閉目思索了片刻後,寧遠緩緩詢問道。
「回陛下,城內的防禦要比前幾天更加的嚴。
從今天上午開始下雨的那一刻開始,敵人就立刻加強了城牆附近的防禦。」
「那位於底格里斯河中的蛟龍戰士還剩下多少人沒施過法的?他們能夠一直將這場雨下到午夜嗎?」寧遠繼續詢問。
「回陛下,為了保持降雨量,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蛟龍戰士還沒有施過法了,所以恐怕很難堅持到午夜時分。」
「這樣啊,那就算了吧,你立刻去傳我軍令,讓所有的蛟龍戰士全都撤回來休息。」
說話間,寧遠便再次拿起了桌上那本《我在遊戲中風花雪月的故事》。
......
對於巴格達這座位於底格里斯河岸邊的伊拉克國都,寧遠本打算將阿巴斯港的那一幕在這裏重演。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巴格達城的排水設施實在是太好了,哪怕有天公幫忙,有蛟龍戰士在一旁煽風點火,但他想要看到的水淹巴格達還是沒有出現。
雖然對於這個結果有些失望,但寧遠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情,因為即便是這個戰術失敗了,他還有其它的戰術可以使用。
六月四號,天剛蒙蒙亮,位於底格里斯河東岸的神鷹帝國軍隊便開始大規模渡河。
當位於城樓上的雷蒙德看到渡河的神鷹帝國軍隊都是清一色的人魚戰士之後,他便立刻放棄了在城外阻擊的念頭。
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如今巴格達城外可以說是泥濘不堪。
在這種環境下,他們的軍隊根本就不可能是神鷹帝國人魚軍團的對手,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人魚軍隊來到了河這邊。
在到處都是積水的泥濘中,神鷹帝國的人魚戰士們各個健步如飛,很快數十萬的人魚戰士便將巴格達城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到神鷹帝國一方竟然派出人魚軍團來包圍巴格達城,雷蒙德便下意識的看向了剛剛來到城樓的阿薩姆·候塞因。
「阿薩姆閣下,是不是六月份過去了,底格里斯河的汛期也就結束了?」
被神鷹帝國的舉動搞迷糊後,雷蒙德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
「差不多是這樣的,每年的七月上旬,底格里斯河的汛期就會完全結束,從來沒有超過這個時間節點的情況出現過。」
不知道雷蒙德為何會有此一問,阿薩姆一臉肯定的回答道。
「那城內的軍糧夠我們支撐幾個月的?」
雷蒙德繼續詢問道。
「一年沒問題。」阿薩姆回答道。
聽到阿薩姆的回答後,雷蒙德頓時長出了一口氣。
就在剛剛,他還以為神鷹帝國是想要利用人魚軍隊包圍巴格達城,然後將他們活活困死呢。
在得知汛期還有一個月結束,而城內的存糧足夠他們食用一年以上時,他頓時放下心來。
之前的擔心是放心了,不過望着城外的人魚軍隊,雷蒙德還是十分疑惑寧遠為什麼會這麼做。
現在巴格達成為一片泥濘,神鷹帝國的人魚軍隊雖然不受影響,但其他的軍隊卻和他們一樣無法在泥濘之中立足。
也就是說,如今的巴格達城外除了人魚軍隊之外,其他軍隊都根本沒辦法待。
雖然現在包圍巴格達城的人魚軍隊足夠二十多萬人,但僅憑着二十萬人魚軍隊是不可能攻破巴格達城的,因為對方沒有任何的攻城器械。
難道說寧遠準備將所有的筋斗雲都調到巴格達這裏來,然後利用筋斗雲搭建的雲梯強行攻城?
這也不太可能啊,寧遠不可能這麼蠢的。
因為筋斗雲攻城的紅利時間段已經過了,如今人人都知道神鷹帝國的筋斗雲軍隊擅長使用一種能夠破開普通盾牌的箭矢進行攻城,所以很多國家都特別製作了一大批專門用來抵擋破盾箭的厚實盾牌用來守城。
現在的巴格達城也不例外,除了擁有一大批用來抵擋破盾箭的厚實盾牌之外,巴格達城內還駐守着一支由熊人族戰士組成的重甲步兵軍團。
面對着這支熊人重甲步兵的防守,貌似神鷹帝國的那些人魚戰士好像不太是對手。
現在只有不受泥濘影響的人魚軍隊能夠在巴格達城外自由活動,神鷹帝國的其他軍隊根本就過不來。
如果不是人魚軍隊來攻城,那神鷹帝國此舉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雷蒙德已經將自己的大腦開動到極限了,但依然也想不出寧遠此舉意欲何為。
「阿薩姆閣下,您在這裏生活了這麼多年,您認為城外的這些人魚軍隊到底想幹什麼呢?」
在自己的大腦因為過載而發燙之後,雷蒙德只能選擇向一旁的地頭蛇阿薩姆進行求助。
見雷蒙德詢問自己的看法,阿薩姆快步走到窗台邊,望着遠處密密麻麻的人魚軍隊,他自言自語道:「敵人的這些人魚軍隊沒有攜帶任何的後勤補給。
沒有後勤補給,在中午時分,他們就會全部返回河對岸。
如果下午十分他們還過來,那麼他們將會在晚飯十分再次返回河對岸。
如果明天他們依然照舊,後天也是如此,那麼我敢斷定,敵人一定是想要通過這種戰術來讓我們高度緊張。」
「高度緊張的效果好像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畢竟我們城內的士兵是可以輪班休息的。」
聽阿薩姆聊到了疲兵戰術上,雷蒙德頓時有些不可置信。
「一開始是高度緊張,隨着時間的推移,每天都面對着同一種情況,我們肯定會漸漸產生鬆懈的。
我猜寧遠是想先要我們產生緊張的心理,然後再讓我們漸漸懈怠。
當我們因為敵人每一天的重複行為而產生懈怠時,說不定哪一天寧遠就會突然對我們發動進攻。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進攻寧遠應該是採用人魚軍團最擅長的暴風雨戰術,以此來進一步增強人魚戰士的戰鬥力。」
阿薩姆繼續分析着,眼神也越來越亮。
「筋斗雲不怕大雨嗎?」
雷蒙德瞪着雙眼質疑道。
「呃...」
面對着雷蒙德的質疑,阿薩姆直接啞口無言,好像筋斗雲與暴風雨確實是不怎麼合拍。
「那神鷹帝國派人魚軍團過來幹什麼?難道寧遠只是單純的想要向我們視為不成?」
在自己的那套理論被推翻之後,阿薩姆立刻有點氣急敗壞。
「我怎麼知道寧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又不是他肚子裏面的蛔蟲。」
看着突然氣急敗壞的阿薩姆,雷蒙德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該死的寧遠,他到底要幹什麼?
......